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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穿越重生)——漱己

时间:2022-01-22 10:59:12  作者:漱己
  这场皮影戏演的是《西厢记》;上场皮影戏演的是《断桥相会》。
  这场皮影戏,他一人听着;上场皮影戏,他是与谢晏宁一道观看的。
  这场皮影戏,他吃着青菜香菇粥;上场皮影戏,谢晏宁喂了他饴糖吃,并将余下一油纸包的饴糖都给予他了,而他买了梅干菜鲜肉锅盔回赠谢晏宁。
  两场皮影戏俱是皮影戏,却截然不同。
  香菇青菜粥滋味寡淡,但他并无浪费食物的习惯,还是吃尽了。
  其后,他出了客栈去,循声寻到了演皮影戏的场所,可惜左右并无卖饴糖,亦无卖梅干菜鲜肉锅盔的店家。
  待他好容易买到饴糖以及梅干菜鲜肉锅盔,皮影戏却恰好散场了。
  他一手拿着饴糖,一手拿着梅干菜鲜肉锅盔,被散场的观客挤来挤去。
  直到饴糖发硬了,梅干菜鲜肉锅盔冷透了,他才记得吃。
  不论是饴糖,亦或是梅干菜鲜肉锅盔都很难吃,难吃至极,难吃到他差点哭出来了。
 
 
第45章 
  但他仍是将饴糖与梅干菜鲜肉锅盔一一吃尽了。
  他前后左右已无一人,甚至连昆虫、飞鸟也无。
  他抬眼望去,不远处俱是灯烛辉煌,熙熙攘攘的人声正执拗地往他耳中钻。
  他顿时失去了方向,不知该向何处去?更不知何处才有他的容身之所。
  口腔内壁与舌头一道冲他抗议着久久不散的苦味,强行将他从怅然中拉扯了出来。
  他一步一步地回了客栈去,第一件事便是向小二哥要了一碗水,一口饮尽后,尚觉不够,于是又要了一碗。
  饮罢两碗水,他终是拾回了素日的冷静。
  他一抹湿润的唇角,谢过小二哥,上了楼去,径直到了谢晏宁房间门口。
  谢晏宁压抑的喘息不住地自门缝流泻出来,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他思及适才谢晏宁饱含着威胁的命令,踟蹰不前,他当然不愿见谢晏宁受苦,但谢晏宁显然发现了端倪,才不准他近身。
  他不能违抗谢晏宁的命令,亦不想违背谢晏宁的意愿。
  踟蹰间,谢晏宁的呼唤宛若细细的小蛇,一尾又一尾地钻入了他的耳孔,直抵脑髓。
  “怀鸩,怀鸩,怀鸩……”
  假使谢晏宁能在清醒的时候如此急切地呼唤他该有多好?
  他唯恐谢晏宁再度自残,右手终究覆于房门之上了。
  未及施力,房门乍然向两侧分开,一道身影即刻扑入了他怀中,圈住了他的腰身,又可怜兮兮地唤他:“怀鸩。”
  ——是谢晏宁。
  须臾前,谢晏宁又将自己折磨了一通,原本奄奄地躺着,没什么气力。
  但一嗅到陆怀鸩的气息,却莫名其妙地有了气力,甚至疾奔着扑入了陆怀鸩怀中。
  这一回,谢晏宁非但又将一双手臂抓破了,连脖颈都不得幸免,伤痕累累着,格外刺眼。
  一滴又一滴的猩红正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逃窜,漫过白腻的肌肤,末了,跌坠于地。
  陆怀鸩直觉得万箭攒心,立刻回抱住了谢晏宁,后又慌忙将谢晏宁打横抱回房中,拴上了房门。
  这时,他才暗自庆幸自己便在门口,不然谢晏宁这副模样如若被旁人窥见半点,他定会妒火中烧,即便他并无呷醋的资格。
  谢晏宁寻到陆怀鸩的唇瓣后,当即吻了上去,细细辗转。
  陆怀鸩知晓自己已犯了死罪,决定及时行乐,遂用力地回吻着谢晏宁。
  似乎太过用力了,谢晏宁面上痛楚顿生。
  “晏宁,抱歉。”陆怀鸩告诫自己不许伤了谢晏宁,轻轻地啄吻了数下,又凝视着谢晏宁的双目道,“我先为你包扎可好?”
  “不好。”谢晏宁矢口拒绝。
  地面上已印着数串血珠子了,床单又被血液浸湿了大半。
  他后悔不已,他为何要踟蹰?他该当早些进来。
  “你乖些。”他小心地捉住了谢晏宁的手腕,急欲为谢晏宁包扎,竟是被谢晏宁挣开了。
  这一挣,猩红如瀑滴坠,逼得陆怀鸩红了双目。
  他不得不一面亲吻着谢晏宁,一面为谢晏宁包扎。
  只消被他亲吻着,谢晏宁便很是乖巧。
  好容易包扎完毕,他正要哄谢晏宁入睡,谢晏宁却无端地含混地道:“怀鸩……于姑娘……”
  此前,谢晏宁在失去神志后,仅会唤他的名字,并不会提及旁人,现下谢晏宁居然唤出了“于姑娘”。
  陆怀鸩不知自己是气愤,亦或是嫉妒,他只知自己的心口正因为这三个字而剧烈地起伏着。
  谢晏宁竟又道:“于姑娘她出身……出身名门……容貌亦使人心折……”
  他脑中混混沌沌的,难得有一丝清明,他本是想对陆怀鸩道,自己可撮合陆怀鸩与于琬琰,然而,尚未言罢,这丝清明已狠心地离开了他,以致于他复又陷入了惟有陆怀鸩的迷障当中。
  陆怀鸩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面无表情地端详着谢晏宁,一字一字地问道:“你是不是希望在你眼前的不是我,而是于琬琰?”
  “于琬琰……”谢晏宁早已记不得于琬琰了,仅是下意识地重复着陆怀鸩的话罢了。
  陆怀鸩却错以为谢晏宁选择了于琬琰,当即妒火攻心,凶狠地吻上了谢晏宁的唇瓣。
  “疼……”谢晏宁呜咽着,但并未反抗,反是温顺地勾住了陆怀鸩的脖颈。
  陆怀鸩已被妒火烧去了理智,毫不犹豫地一寸一寸地蚕食着谢晏宁。
  谢晏宁阖着眼帘,头颅后仰,一双手肘艰难地撑着床面,承受着陆怀鸩所赐予他的欢愉。
  未多久,痛苦盖过了欢愉,他手肘一软,上身随即落于床榻。
  他的喉结为了汲取更多的空气而快速地蠕动着,发丝本来洒了一身,却被陆怀鸩拨开了。
  他其实并不懂陆怀鸩现下究竟在做什么,不过他很喜欢陆怀鸩这么做。
  他鸦黑的羽睫上盈满了汗珠,微微掀开眼帘,汗珠便纷纷坠落下来了。
  少时,痛苦褪尽,他被陆怀鸩拥在了怀中,他将下颌抵于陆怀鸩的左肩,手臂自陆怀鸩腋下穿过,环住了陆怀鸩的后背。
  陆怀鸩背肌鼓鼓,分布均匀,并不夸张,这背肌由于密布着薄汗,甚是滑手。
  他侧首去瞧陆怀鸩,陆怀鸩似乎并不开心,既然不开心又为何要这么做?
  他伸过手去,直欲将陆怀鸩的眉心抚平,却突然被陆怀鸩的手指填满了指缝。
  他喜欢与陆怀鸩十指相扣,但他更想让陆怀鸩开心,遂以面颊磨蹭着陆怀鸩的面颊。
  陆怀鸩感受着谢晏宁的亲近,放松了气力,他已然后悔了,后悔在妒火的驱使下趁人之危,可是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晏宁。”他亲吻了一下谢晏宁的面颊,才道,“晏宁,快告诉我你喜欢被我这么对待。”
  谢晏宁听话地道:“你喜欢被我这么对待。”
  陆怀鸩纠正道:“我喜欢被你这么对待。”
  谢晏宁便又道:“我喜欢被你这么对待。”
  陆怀鸩自我麻醉着,满足地觉得自己纵然就此身死亦无妨。
  谢晏宁见陆怀鸩展颜,认为定然是自己磨蹭陆怀鸩面颊的举动取悦了陆怀鸩,便又自己的面颊磨蹭起了陆怀鸩的面颊。
  直到陆怀鸩的面颊将要被磨蹭得破皮了,他方才停止。
  他又吃力地吻了吻陆怀鸩的唇角,便转过了首去。
  陆怀鸩的吐息击打在他的后颈上,滚烫,他觉得自己的吐息亦很烫,自己应当是发烧了吧?
  窗外悬着近乎于浑圆的玉盘,他仰望着玉盘,虔诚地在心中道:祈愿怀鸩能一直开开心心的。
  但下一霎,他的神志竟然被陆怀鸩所支配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顿觉磕手。
  自己的肚子为何会这般磕手?
  他困惑地思忖着,尚未得出结论,背脊已然被折弯至极致,使得他一抬眼便能看见缘由。
  他半捂着面孔,又透过指缝去窥陆怀鸩,陆怀鸩面上尽是迷醉之色。
  他忽觉唇舌寂寞,伸长了手欲要迫使陆怀鸩垂首至自己能触及之处,却不得。
  “怀鸩……”他气息不稳,“吻我。”
  陆怀鸩遂低下首去,吻上了谢晏宁的唇瓣。
  一低首,他的发丝与谢晏宁的发丝便纠缠在一处了,如同做了结发夫夫似的。
  要是当真能做结发夫夫该有多好?
  但能做这一夜的夫夫他便该知足了。
  先前,谢晏宁或许不知他具体对其做了什么,但他眼下所做之事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隐瞒、遮掩的。
  “对不住,晏宁。”他卑微地亲吻着谢晏宁,又低声道,“晏宁,你救了我,将我抚养长大,实在是你此生最为不幸之事,却是我此生最为幸运之事。”
  谢晏宁听不明白,迷茫地望着陆怀鸩。
  陆怀鸩舔舐了一下谢晏宁生红的眼尾,才接着道:“待你清醒后,要如何处置我都无妨,不管是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我都甘之如饴。”
  谢晏宁更糊涂了,这陆怀鸩为何要以这般视死如归的神情,讲这些他完全听不明白的话?
  他干脆吻住了陆怀鸩喋喋不休的唇瓣,一与陆怀鸩唇齿相接,他便觉自己的唇瓣复又活了过来。
  陆怀鸩注视着谢晏宁,不知多久后,发觉谢晏宁眉眼间已生倦意,立即抽身。
  谢晏宁猛然睁开了双目,盯紧了陆怀鸩,以一双伤口纵横的唇瓣道:“怀鸩,我……”
  陆怀鸩会意,垂眸一瞧,眼眶通红,颤声道:“晏宁,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
  无数遍的对不住教他口干舌燥,可那又如何?莫要说口干舌燥了,即便他成了哑子,都不能弥补自己所犯过错的万分之一。
  谢晏宁自然能感受到痛楚,不过并不介意,紧接着又含糊地向陆怀鸩要求。
  见陆怀鸩摇首拒绝,他急得委屈地瞪视着陆怀鸩,又扯开了陆怀鸩为他包扎好的双臂。
  陆怀鸩见状,再次将谢晏宁的双臂包扎妥当,才不得已妥协了。
  小心些,再小心些。
  谢晏宁又摸了摸自己磕手的肚子,方才餍足地阖上了双目。
  良久后,谢晏宁终于沉沉睡去了。
  陆怀鸩垂下首去,喉结不断蠕动着,好一会儿,才抬起首来,凝望着谢晏宁。
  他抬手撩开谢晏宁凌乱的额发,并轻轻地在谢晏宁眉心印下了一个吻。
  而后,他将自己与谢晏宁收拾妥当,换过床单,便跪于谢晏宁床榻前了。
  分明已是满目春光,生机勃勃,有细声的虫鸣在耳畔叫嚣,还有桃花香被春风送至鼻尖,地面却依然冰凉,他错觉得自己将被冻成冰人,又觉得自己决计不能冻成冰人,不然,便无法让谢晏宁出气了。
  “晏宁,晏宁,晏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谢晏宁,他必须抓紧时间,将谢晏宁的模样深深地刻于心上,直到即使饮了孟婆汤,都不会忘记谢晏宁的模样。
  流光容易把人抛,他尚未看够谢晏宁,已发现谢晏宁眼帘微颤。
  神志一回到脑中,谢晏宁首先感知到的便是疼痛,唇瓣、脖颈、双臂,甚至连不可言说处都发疼了,他其次感知到的便是陆怀鸩的视线。
  显然,他昨夜真的经历了人事,对象便是陆怀鸩。
  他昨夜亦做了春梦,春梦中乃是他先主动的。
  他进房间前,明明对陆怀鸩下了命令,为何陆怀鸩还进了房间来?陆怀鸩不怕死么?
  对了,好像是他自己开了房门,扑入陆怀鸩怀中的,陆怀鸩仅仅是伫立于房门前而已。
  他不该强迫于陆怀鸩,幸而,幸而他是被抱的那一方,较他侵占了陆怀鸩稍微好上一些。
  事已至此,他应当如何面对陆怀鸩?
  他想不到对策,好似鸵鸟一般,在床榻上装睡。
  一直到日上三竿,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才坐起身来。
  一坐起身,他便被疼得呲牙咧嘴,而映入他眼帘的陆怀鸩则是面色惨白。
  陆怀鸩额头点地:“弟子犯了死罪,请师尊降罪。”
  谢晏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早已平坦了。
  他又忽然想起了陆怀鸩愁眉不展的模样,陆怀鸩明明不愿意,过错方明明是他。
  他叹了口气,打算避重就轻地将此事揭过,遂淡然地道:“你这死罪,本尊已记下了,本尊今日不适,便不出门了,由你出去寻阳曦,倘若有何线索,速来禀报。”
  陆怀鸩闻言,惊愕至极,抬首去瞧谢晏宁:“弟子之恶行不可饶恕……”
  谢晏宁打断地道:“门规为何?”
  渡佛书院的门规是违反谢晏宁命令者杀无赦。
  而今谢晏宁的命令是让他出去寻唐阳曦。
  “弟子遵命。”陆怀鸩朝着谢晏宁磕了三个响头,方要起身,竟是一趔趄。
  他跪得太久了些,双足早已麻痹了。
  谢晏宁赶紧伸手扶住了陆怀鸩,与此同时,他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了陆怀鸩的唇瓣。
  他努力镇定着,又问道:“你跪了多久?”
  陆怀鸩答道:“将近六个时辰。”
  陆怀鸩必然是据实而答,而不是在对他施展苦肉计,但他却觉得自己已中计了。
  待陆怀鸩站稳后,谢晏宁便又侧躺于床榻上,对陆怀鸩道:“若无线索,若无本尊的命令,明日日出前,你勿要出现于本尊面前。”
  今日是二月十八,明日是十九,后日是二十,过了二十,他便不会在夜间失去神志了,除非他用了“相思无益”。
  这“相思无益”着实是一门邪功,原文中,“相思无益”仅是一笔带过,不知原身是如何得到“相思骨”的?若无“相思骨”,原身又是如何处理接近于动物发情的状况的?但原身最后炼成了“相思无益”第十层,理当寻到“相思骨”了吧?不然原身便是这天上地下最佳的炉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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