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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近代现代)——浅7

时间:2022-01-31 10:14:29  作者:浅7
  正巧此时服务员开始列队送菜了,拿进来的风衣我尺寸价码都没看,转手给了对面的人。我飞了串眼神示意她穿上,嘴里倚老卖老:“你就是还年轻,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身体是不能逞强的。”
  她接过袋子,拿出衣服披好,偏头和我道谢:“谢谢您的体贴。”
  我向她摆手:“我早就想说了,我们今天是作为甲乙方来谈合作的,是一个基于利益的平等关系,就不必您来您去了。”她嘴上勉强带了点笑,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由衷道:“还有,脏橘色,很适合你的春天。”
  我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工作,显然我的合作对象也是。
  我们迅速又享受地解决了午餐。
  等双方都放下筷子后,我再次主动提及饭前没聊完的话题。
  “在没有定妆出演的时候,没有谁能保证能拿下一个未知的角色。”
  她反驳我:“不是的。”声音很急促,目光却有些游移,好似脑子根本没想好该怎么说,嘴上就先行动了。
  我迟迟等不到她的下文,便给了她一个台阶:“你总不能因为想让我接这个戏,就违心说盛莫山是照着我的原型来创作的。”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更不会接。”我果断掐灭这个不存在的谣言,“我非常清楚,我和盛莫山很不同。”
  她像是没想到我会以这么主观的说辞来回绝她,嘴上犹不死心:“怎么会呢?”
  “在我这里,深情是不可以平均分给两个人的。给了一个人,那么少给一分,都配不上深情二字。”
  言尽至此,我为了缓和气氛,拿起茶壶给对面的人添了一杯。热茶缓缓而下,我故作不经意地引出我今天前来的目的,我说:“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来推荐个人。”
  因着我这句话,刚热起来的场子瞬间又直降冰点。她神情倦怠,看起来对我将要推荐的人没有丝毫兴趣。
  在圈子里二十多年了,我自然知道带资进组有多讨原创者嫌。但我如果想给连酌争取机会,带他面世,今天这关就必须过。
  我想法说得过去,但不一定能得到理解。再次开口时她的热情骤减,嘴里像含着冰花,很冻人:“投资人想捧个人还不简单吗,何必要特意见面来和原著作者提?”
  “怎么,要捧的是男主吗?”她的语气倏而更冷:“那这事树先生找错人了。《大帅你来》的影视版权已经卖出去了,剧本改编也已经完成,改编的影视作品,我即使作为原著作者也是无权干涉的。”
  听着这些夹枪带棒的话,我有些头疼,但还是坚持解释掉不必要的误会:“我没说要捧谁,只是希望今天能征得原著作者的同意,让我公司一个新人演员来试几场盛莫山的戏份。只是试戏而已,亲妈不满意可以直接毙掉他,我的投资份额绝不会因为这个插曲改变。”
  话毕,她的脸色缓和一些,只是扭转不过来又要硬凹的语气有些僵硬。
  “只是要个试戏机会而已,根本还没到投资的份上。而且我说过了,版权已经卖出去了,我对电影《大帅你来》没有任何置喙的权利,你找错人了!”
  我听她两次提起版权的口气,察觉到她心里的不爽快,我问:“能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你作为原著作者会到这么被动的境地吗?”
  “有什么好说的。”她向我使了个眼色,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我始料不及,“和你一样啊,为了我们的利益。”
  她的转变太难以接受了,我拿捏不准她怎么想的,便直截了当要个准话:“所以您是同意他来试两场了吗?”
  几乎是与我的尾音同步,她双手交叉在胸前,道:“不要说您,我会折寿的。”
  “反正我都拍不了板,有免费的真人秀看为什么不同意,看看又不亏。”
 
 
  第82章 -此后很多年,我都在回味今天吃醋的柏潜。越想越觉得可爱,难以割舍,又很遗憾。
  回去后我把今天见面的情况和云拂说了,让她去和剧组约定试镜的时间,我来敲逆水衡之的时间。云拂笑着应了,又说已经把剧本给连酌看了,现在小朋友有点别扭,希望我能去鼓励他一下。
  想到连酌气鼓鼓的脸,我拒绝了,“你确定是要我去鼓励他,而不是听他鬼哭狼嚎?我不去,试镜的机会我都亲自给他争取到了,他还要怎么样?不够矫情的!”
  云拂那边在我话落后安静得有点过分,我以为她正在措辞怎么偏心回连酌,结果手机突然传来一阵杂音,连酌的鬼哭狼嚎我还是没有躲过:
  “我才没矫情!树竟容我讨厌死你了!”他说完就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估计是偷听不成恼羞成怒落荒而逃了。
  我不嫌事大地哼了一声,还故意大声让他听见:“讨厌就讨厌呗,像谁稀罕被你喜欢一样!”
  脚步声突然停了,接着一声声呜咽声响起:“云姐……呜呜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用最脆弱的声音说最狠的话,不愧是年轻人啊,我忍不住嘴角弯起,轻笑了一声。
  结果我随意一笑还犯着人了,哭得像笑话一样的小年轻又炸毛:“云姐你看他!他还笑话我!他没有心!”
  “好了好了,咱们不管他啊,不要喜欢他了。”我听到云拂像个老妈子一样哄人,想我和云拂认识二十多年了,一路走来再苦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宝贝过我,心里不太是滋味,便闭上了嘴。
  等听到连酌出去的声音,我没忍住还是酸了一把:“瞧给你带的,跟没断奶似的!以前就够让人头疼了。”
  “你够了啊,你多大,他多大,还计较起来了。”云拂无奈地嗔怒道,“我们连酌可乖了。”
  “多少钱一条?有钱一起赚啊。”
  “去你的!”
  “别不承认,你是要把他宠坏的。”我扣着手指头说,“柏潜比他小一岁的时候,比他沉稳多了,谁也不靠就拿了双男主电影二番。再说远一点,我十七岁的名气就比连酌大几倍了,到他这个年纪找我的本子都接到手软。孩子不是这么带的,知道你宠他,但也该收着点。”
  云拂根本不听劝,“你可算了吧,你就是对人小孩有偏见。拿他同你和柏潜的时代比?怎么比啊你告诉我!现在但凡长得看得过去的,都来当明星了,演戏演戏不行,唱歌唱歌不行,图什么啊不就图来钱快?连酌好歹演技有模有式,也出过一张专辑,他才二十一岁,已经是同期里不错的新生代了。”
  “算了我不跟偏心偏到后背的人争。”
  我想起今天逆水衡之的态度,换了个话题找云拂问内情。衍生作品最忌讳有版权纷争,我可不想投了钱进去全打水漂。
  云拂听了我复盘的情景,说:“这个情况我知道一点儿。版权已经卖出去了不用存疑,当时逆水衡之还因为卖版权被她的读者脱粉回踩,这事在她们作者圈好像闹得还挺大。都是说她掉钱眼里去了,只顾着恰饭,根本不爱她笔下的人物什么的。”
  “读者的反应也太大了吧。”想起《大帅你来》命途多舛的影视运,我忍不住置换到作者身上,“完成一部作品要耗费作者多少心血,读者仅仅花几个小时就看完了。看的人还要反过来说写的人不爱笔下的角色,这是什么道理?”
  云拂反过来说我,“你也别说太早了。你和逆水衡之也就是吃了顿饭,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吗?现在的圈子乱得很,什么人都有。她们以写作为生靠稿费能赚几个钱啊,只有卖了版权做大项目才能赚得多点。本来就有不少人以卖版权为目的写作,尺度情节什么都严格按照影视剧的要求来写,都是为了生活哪有什么对不对错不错的呢。要我说,政治觉悟正确,法律意识不单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私德什么的,只要没披露出来,还是有很多追捧者的。”
  云拂的话在我心间绕了一圈,我没太纠结,应她,“可能你说的都是事实,世界确实是参差不齐的,但我不喜欢这种风气。这个项目的资本评估我想再考虑一下,你也让连酌有个准备。我现在懂了,原来不只是观众的处境很卑微,读者的真情实感经常也会付之东流。我不能做到只支援一个弱者。”
  处理完工作的事宜,我切换了频道去找柏潜谈情说爱。提到这个项目的时候,柏潜意味不明地在我耳边轻轻咬着字:“原来你还打算花八千万去捧连酌啊。”
  我起初没听出来柏潜嘴里的酸意,还尽量详略得当地和他继续讲这个项目,末了还补了一句:“这个电影要成片,经费肯定不能省,原著就是一个大制作,云拂说光版权费作者就得了四千万。”
  “哦,所以你不但还要追加八千万去捧人,为了让人名正言顺进组还亲自去找作者要背书了。好厉害啊,树竟容。”
  如果这样我都听不出柏潜在吃醋,我也太不够格当他男朋友了。但咂摸着柏潜捧着手机吃醋的样子,我心里还挺美。
  于是我故意逗他,“怎么了,你不会是这种醋都吃吧?”
  “什么叫这种醋,八千万送别的男人带资进组呢,追究起来跟你在外面养外室也没差了好不好。”柏潜那么坦诚我是没想到的,他之前的态度不自己剖白,我始终琢磨不透,暧昧不明。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喝了一壶醋的柏潜,难得情绪外露,他为我着急的口气,让我喜欢得还想再逗他一逗。
  可我还没行动呢,柏潜就误打误撞让我心疼了。
  他翻起了旧账,说:“当年我片酬也才二十万,清清白白进的组,就因为身上喷了点香水,第一眼被你当场下面子不说,还指责我耍手段要赶我走呢。现在呢,才十一年而已啊树老师,你好偏心啊……”
  “你可不要借题发挥啊。”我板着脸把柏潜的言过其实按死在场,听他在电话里甩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心疼,什么甜言蜜语都胡乱说出口:“你这么会脑补,怎么不想想,可能是十一年前的树竟容第一眼就对你意乱情迷了,又不肯承认,所以使劲儿来引起你的注意力呢?”
  柏潜随意的一句话就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怎么敢,你第一眼就把我想成了邵飞。”
  一点点不甘,又有些自傲,这就是未来的巨星回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口气。我好喜欢他。
  我的灵魂伴侣,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个阶段就好了。
 
 
  第83章 -鸟兽栾飞,我们终将面对苍老。
  我使尽糖衣炮弹哄柏潜不得,无奈之下只好拿出了杀手锏,答应他时间方便就去探班。
  连酌的试镜时间很快就定下了,4月17日,洛杉矶北部。
  试镜前夕,云拂带连酌深夜抵达洛杉矶,落榻在影视城附近酒店。
  试镜当天大早,我就收到了两个消息。一条是逆水衡之和编导组的合影,一条是云拂说连酌的状态不对。
  我随手给逆水衡之回完一个“有劳”的表情包,给云拂去了通电话:“什么叫状态不对?”
  云拂挂了我的电话,发了一张连酌靠窗远眺的背影图过来,附言:“大概是这样一整晚了。”
  我放下手机,拎了外套就开车上路。都不用再多问,我就明白连酌这一整晚怎么折腾的了。
  开了一个小时车,我才在高峰期赶到他们停驻的酒店。云拂在酒店电梯边等我,看我气色不好又帮连酌说情:“你别着急,当心这副表情吓到他适得其反了,他现在就是拧巴住了,你开解他两句没准就好了,哎……”
  砰——
  我没理云拂,拿了房卡刷门进去就把她挡在门外了。
  套房的规格等级看起来很不错,隔音棉把云拂在外面的所有动静都绝缘了。
  我进去的时候连酌还保持云拂拍照给我的姿势,他僵硬倔强的背影让我心头烦躁得很。我甩了外套翘腿坐上他身后的沙发,动静那么大见他还不动如松杵着,舌尖顶顶腮帮子,点了根烟。
  我们耗了挺久,半盒烟头下了烟灰缸,我终于把情绪压下来了。开口时我的声音很哑,好在算得上温柔,我冲他已经挺得不太直的背招手,“坐过来,让我看看你。”
  地毯吸了脚步声,那张憔悴的脸不太情愿地看向我。我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催连酌过来,“这里。”
  面对这头小魔王,我向来都是没什么耐心的,但眼前蓦然浮现云拂今天在电梯口等我的模样,突然就鬼使神差地伸手把连酌按进了怀里。
  四月的天,我还穿着绵软的线衫,没多久就感到了胸前的湿意。
  连酌好像一直很爱哭,眼泪说来就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伤心处,亦或只是他撒娇的手段。我心里叹了口气。
  我保证只是很轻的一口气,但这个小鬼精黏着鼻涕泡就跟我发作了。
  脸脏得我没眼看,我抽了纸巾往他脸上按,他还气昂昂地控诉我:“你哪里有一点慈爱嘛!我都哭成这样了,你一点都不温柔!”
  我嫌弃地把他推远点,“呿”了一声,“我看你也没什么状态不好的,走吧,试镜去。”
  我的话刚说出口,就像给连酌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瞬间的功夫,他恨不能藏进沙发底下。我看得牙痒痒,忍不住在他翘起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轻轻的也没用力,哪想到他反应极大的“嗷”了一声,爬起来就往我身上扑。
  我费力制住他,他仍激烈地和我对抗着。我看着他圆圆的头顶在我眼皮底下不管不顾的扭动,两眼过去,就心软地松开了手。他又要朝我扑,手臂已经揽上了我的腰,我叹了一口气:“见好就收啊,你老板一把骨头了,别给折腾废了。”
  连酌的动作一顿,老实巴交地在沙发上并拢腿坐好,声音轻细不可闻:“我演不好盛莫山的,不去试镜了行不行。”
  他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我没逗他,只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是想和柏潜争个高下吗,他以前演过一个形象类似的配角,你要是把主角演好了,不就……”
  “那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连酌扯了把我的衣袖,小声地哀求我,“哥哥别再打我的脸了,行行好吧!”
  我垂眸看了眼缩成一团的小崽子,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放柔了声音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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