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到了,到了再说。”
挂了钟正浩的电话后, 车里其他三人都在问季岑怎么了。
季岑将车开走:“说肖明军倒地上了,应该没事儿, 咱们这就回去了。”
除了乔艾清显得特别的焦急,戚衡和宋玉芬跟季岑一样,压根儿没信。他们也认为肖明军是犯了作病。
回长青的路上季岑将车开的很快, 他就是这样, 一旦涉及到肖明军的事, 他嘴上表示不予理睬, 心里还是会当回事。
在永利门口下车后, 他们四个都先进了四季水果的门。
到楼上一看,躺床上的肖明军确实病病殃殃的,看起来不太像是装的。
也有可疑的地方,就是见了他们后,好像立马更难受了似的。虚弱的好似大喊一声都能给他震碎了。
趁着乔艾清和宋玉芬到床边跟肖明军说话的时候,季岑让戚衡下楼帮钟正浩抬猪肉。
钟正浩边下楼边松口气开玩笑地说:“这给我吓得,肖叔身体一直不错的啊,多悬没给我讹上。”
戚衡轻哼道:“谁他妈知道他怎么回事。”
到了这个时候,还争什么对错就没意义了。
季岑没再跟肖明军算关于前一阵子赌钱的账,他询问了肖明军哪里不舒服。
肖明军还是说他也不知道。
“那你就是在整事儿。”季岑啧道。
肖明军:“我没有,我就是浑身没力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季岑还想说什么,让乔艾清给拉住了,她说:“小岑,他要是不难受不能这样,肯定还是有什么问题。”
“行,”季岑指了指在床上大爷一样躺着的肖明军说,“明天我带你去看,咱们去省城大医院看,浑身上下通通给你检查一遍,要是没查出问题,我告诉你肖明军,你以后就给我少用这招。舅妈不跟你计较那是她脾气好,我可不惯着你臭毛病。”
“也不用跑省城去吧,”宋玉芬插话道,“要看在附近医院看看就行了。”
季岑似笑非笑地说:“宋姨,你们都不知道他,我要是糊弄着就在西宾给他检查,他指不定找我毛病,会说小地方根本查不出来他的病。”
“本来就是么,”肖明军声音不大地说,“小地方的医院就是没有大地方的权威。”
季岑冲着乔艾清和宋玉芬摊手:“看吧,他什么样我可太知道了。”
五十多斤的猪肉,怎么就这么沉。戚衡跟钟正浩抬着到网吧门口的时候,他俩的手都酸了。
他们进了正浩的前门,挪动着穿过热闹的电脑区又从正浩的后门出去了。
戚衡一直在被钟正浩引导着方向,一看又要出去,他忍不住问:“是要放哪去啊?”
这些猪肉可早就在钟正浩的计划范围内了,他在正浩的后门弄了块儿冰雪箱子,就等猪肉到了埋在里面。
箱子的四边都是浇水成冰固定的形状,箱子里面满是积雪。
“就这,”钟正浩停住脚说,“埋在雪里。”
这时节室外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以前一到了冬天乔艾清就会往阳台外安全栏里放肉类储存。他放下肉问:“你这么放,不怕丢了?”
“丢不了,有监控呢,再说这玩意儿这么沉,谁来偷,”钟正浩拿起一旁的铁锹说,“暂时放放,过两天就送走了。”
说完这话钟正浩又问:“我看岑子那后备箱满满登登的,这次回去又没少拿呀。”
站在一旁看着钟正浩埋肉的戚衡点头:“嗯,还好多实在装不下没带的呢。”
“那大鹅不错,”钟正浩笑,“杀了吃肉叫上我。”
在袋子里蜷了一路的大鹅,看起来可怜兮兮,目光呆滞的。
戚衡帮钟正浩弄完肉出来就想给它先拎到门口去。
他移动的时候没掌握技巧,那袋子倾斜后,大鹅竟从袋子里挤出来并一溜烟儿跑走了。
这只鹅完全站起来有半米多高,在距离戚衡不远的地方盯着戚衡看。完全没有了袋子里蔫蔫的状态,时刻都能开战。圆豆子似的眼睛一眨一眨,还耀武扬威地朝着戚衡叫了两嗓子。
那叫声实在是无法准确定位,发音在“嘎”和“该”之间徘徊。让戚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着挺恼人的。
早上张勤剪那窟窿的时候,戚衡也看着了。刚好是大鹅头能出来的大小。他拎起手里的空袋子看了看,那窟窿现在已经够他把头装进去的了。
现在的他,站在那怕追过去把大鹅惊走,又怕不抓回来,他就跟这呆头鹅在这这么僵着。
刚做完美甲的小桃笑着送走顾客时看到了戚衡跟大鹅的情况,她就去叫了钟正浩帮忙。
钟正浩出来一看就比划着让小桃也跟着一起包围。
于是这三个人分别从自己的方位向着那只大鹅逼近。
季岑在四季水果楼上就听到大鹅在一声声的叫。他还以为是戚衡给鹅拎到了屋里。
等他下楼一看,那大鹅正扑闪着翅膀表示不满,并降低脑袋伸长了脖子想把抓它的三人驱逐。
那画面实在是好笑,钟正浩和戚衡没比大鹅的声音小,小桃更是害怕却又不得不靠近。
最后大鹅锁定了最好欺负的小桃,直直地冲着小桃奔过去了。
小桃要是能发出声音,估计少不了一声震天的尖叫。
她蹲在地上捂着头的时候,大鹅被突然窜出来的季岑给扯住脖子拎到了一边儿去。
“我靠,你可以啊岑子!”钟正浩说。
季岑拎着大鹅,手臂伸直了躲着那两个不停煽动的翅膀:“这玩意儿就得抓脖子,不然是真的不好弄。”
小桃站起身看大鹅被制服,拍着手笑。
“是啊,”戚衡摘掉袖子上的鹅毛说,“它叨人呢。”
季岑:“赶紧,装上。”
戚衡立马取来那个破袋子,这次没有套住大鹅,而是用袋子上撕下来的碎片把大鹅的脚缠住了。
季岑按着大鹅的时候把不老实的鹅嘴也给捏住了,等戚衡捆完鹅后他说:“把这嘴也系上。”
“是,不然太吵了。”
“也不全是因为吵,”季岑抚摸着大鹅光洁的毛说,“要是不把它嘴给控制住,腿等于白系,它能用嘴弄开。”
戚衡笑:“我说那袋子怎么窟窿变得那么大了。”
“大鹅聪明的很,”季岑继续道,“能看家护院呢。”
钟正浩跟小桃回正浩屋里前说:“还绑上干啥,直接杀了吃吧?”
季岑回道:“等带肖明军从省城看病回来的吧。”
戚衡收起剩下的袋子起身:“要去省城看病?那么严重吗?他不是装的?”
“前阵子他就说过他不太舒服,我没当回事,还是去彻底查下吧,大家都放心。”
戚衡咬牙切齿地说:“他最好是真有病,不然装这一出太气人。”
季岑纠结着说:“还是别了,我宁愿他是装病。任何时候,还是健康更重要吧。”
“我也就过过嘴瘾,我当然也希望他健康。”
“我知道。”
戚衡摘掉滑冰帽,扒拉着头发:“我妈跟着去?”
“她不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
季岑啧道:“你去什么,你该上学上学。我们用不上两天就回来了。”
提起这事,戚衡有些丧气地将肩膀下放:“明早要上学了,可我好几张卷子都还没写。”
季岑抬腿用膝盖轻踢了戚衡屁股一下:“那还不赶紧回屋写作业去。”
戚衡指了指脚边被绑着的大鹅说:“那它呢?”
季岑掏出钥匙道:“先放永利一楼吧。”
元旦本来崔晓东是可以在季岑回源封的时候看店的。
但最近店里只有崔晓东一个兼职,挺累的,他这两天又正好有事,回源封的季岑就选择了关店图省心。
他到屋里给崔晓东打电话说他过两天不在需要崔晓东全天看店,看看崔晓东能不能来,如果不能,他还是要关店。
好在崔晓东说他的事情处理完了,白天可以到永利来。
联系完了崔晓东后季岑又联系了邵敬承。
如果季岑没来电,邵敬承明天就要去汪鹏那的。
季岑的意思是要他接着回四季水果干,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在四季水果,活虽然杂乱,但是不累。邵敬承很适应。外加上还能按时按点吃上饭。
“明天就回来吧,跟之前一样。”季岑说。
邵敬承:“那你之前给我结算的钱,我用不用......”
“不用退回来,”季岑打断道,“就当是给你认真干活的奖励,回来也还是要好好干。”
邵敬承欣喜万分:“好的老大!”
回到楼上去学习的戚衡很快就又下楼来了。
季岑问他:“怎么了?”
“我去隔壁一趟。”戚衡出门前说。
戚衡是过去确认下肖明军目前没问题,并且想让乔艾清跟宋玉芬回洋南去。
他认为肖明军用这种方式来蒙混过关是更加的不对,所以他不想他妈轻易原谅肖明军。
乔艾清却说她不走,就留在家里照顾肖明军。
这娘俩便因这事闹了分歧。险些当着宋玉芬和肖明军的面大吵起来。
“行,我不管了,以后你的事你自己来,我要是再管,我就是没记性。”
戚衡对乔艾清说完这话就下楼了。
乔艾清杵在那也很气,却什么也没说。她知道她儿子是为了她好,可她犟不过自己的本心。
感情这东西,一物降一物,啥时候讲过道理。
季岑看戚衡进来关门的力度就知道是在隔壁没讨到好心情,他能猜个差不多。跟着戚衡到楼上时他问:“跟你妈生气了?”
“我懒得管她了,她随便吧,日子是她的,我多余操心。”
“你看,你要是早这么想,你的快乐不就更多了,父母自有父母福。”季岑笑着说。
“你还说我,那你怎么做不到不管肖明军了。”
“他得另当别论,我不管他,他都做不好人,”季岑拍了戚衡一下,“行了,别气了。先做卷子吧,元旦假期还没算过完呢,中午咱俩出去吃,想吃啥吃啥。”
过生日请吃饭,给季岑买贵的烟,在学校里频繁交资料费还有琐碎零花。戚衡兜里的钱只出不进,没剩下什么了。
上个月和上上个月乔艾清给他零花钱他还都逞强的没要。总觉得自己这么大了,还向妈伸手要钱别扭。
跟季岑出去他俩从来都是一人一顿有规律的结账,这次偏就到了他的份。
一听季岑说要出去吃大餐,他的拮据感上来了。但也没瞒着季岑,他实话实说:“岑哥,别出去吃了,我零花钱不多了。”
季岑站在戚衡椅子后搂住戚衡脖子说:“没事儿,咱俩可以AA。”
戚衡拿开季岑的手:“就算AA,我的钱也不一定够。”
“你听我说完啊,”季岑把胳膊再次搭到戚衡肩上,“咱俩的AA制是你出时间,我出钱。”
戚衡仰着头看季岑,笑道:“听起来很诱惑。”
“别臭嘚瑟,”季岑掐着戚衡的脸说,“等你以后赚钱了,可是要调换回来的。”
“知道了,”戚衡拉长声附和后问,“那我就先吃人嘴短了。”
“好像有人进来了,”季岑向着门外走,“楼下有动静。”
“去吧,那我学习了啊,你别来骚扰我。”
“滚你大爷的。”
以为是有顾客,紧着下楼的季岑却没看到人影。
门上铃铛响了是因为那只大鹅。
说来也神奇,大鹅明明腿和嘴都被绑住了,这会儿它却好好的站在门口。身姿挺拔优美,颇有要闲庭信步的韵味。
它展翅的时候翅尖撞击到玻璃门,让那铃铛发出声响。
听到身后有动静,那抹白色身影回过了身,引颈叫了一声。
季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觉得,这个聪明又骄傲的家伙,吃掉多少有点儿可惜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新宠物这不就来了
题外话:我是因为身体一直都欠佳,所以更文都是靠毅力。惨的时候,我连坐着都费劲。说多了都是泪吧。总之写文让我可以很平静,很快乐。
我的速度是不快,但我保证不弃坑。一直以来感谢大家耐心的等。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我希望大家伙儿一定对自己的身体健康重视,愿你们都能健健康康远离病痛。笔芯。
第088章 分隔 都没底气不收着。
假期后开学的早上太难爬起来了。
写卷子搞太晚, 戚衡没去季岑那屋睡。他把闹钟关了又眯了一会儿,以为是五分钟结果快半小时。
慌得他赶紧掀开被子强行起床。
尽管动作很轻地下楼洗漱,可还是惊动了在一楼门口趴着的那只大鹅。
这货似乎擅长逃脱, 再就没被绑上过。季岑还给它铺了纸壳, 它趴在纸壳上过的夜。
没再乱叫, 但屎不只拉了一次。
还挺爱干净,知道屎不拉在自己趴着的纸壳上,而是拉在了门口脚踏垫上。
对视的时刻戚衡收住了动作,如果大鹅能听懂人话,他肯定不比划而是直接开口让它别叫。
可大鹅还是叫了。
清晨里,大鹅的叫声真是让人神经错乱, 睡意大减。
季岑闻声就知戚衡是起床了,他也慢悠悠起来下楼到洗手间里挤着撒了泡尿。
他上楼前停顿身子看了眼大鹅后边继续爬楼梯边跟刷牙的戚衡说:“你一会儿出门别踩到鹅屎了, 我上去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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