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余和闻越雉相视一笑。
回道:“谢谢。”
第24章 、哥哥
二十四;
钟夫人从萨尔茨堡回来时,江晚余和闻越稚恰好在商量隔日去盐矿的行程。
……
——二十四——
钟夫人从萨尔茨堡回来时,江晚余和闻越稚恰好在商量隔日去盐矿的行程。
两人坐在沙发上,江晚余靠在闻越稚的怀里,拿着手机,不断地点击屏幕。
而闻越稚左手搭在沙发后沿,右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侧着头同江晚余一起看盐矿的风景图。
“盐矿温度很低,要穿厚衣服,但是我们没带厚衣服。”
“盐矿还要穿统一的体验服。”
……
江晚余念叨着攻略上的话,闻越稚很认真的在听,没有插嘴,只是在江晚余念出一句后以「嗯」作回应。
他们对不熟悉的地形和不熟悉的环境琢磨了半天,直到钟夫人进了屋他们也没注意到。
钟夫人听他们聊完了全部,才开口道:“你们要去盐矿的话直接去前头坐缆车到观景台,跟着指示标走往山里走,盐矿的入口处会有标识,很容易就能认出。”
话刚出口,江晚余猛地抬起头,错愕地看着钟夫人,一手拍着胸口,一边说:“哎哟,吓死了,钟夫人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钟夫人极度无语:“是你太认真了,我回来都好一会儿了,照你们这样,家里的东西被偷了也不知道。”
江晚余挠挠头,尴尬地说:“这不是……看得太入迷了嘛。”
“行了行了,晚饭给你们做奶油蘑菇汤,都喝的吧?”
江晚余点点头:“喝!”
闲聊一阵后,两人上楼准备了明天去盐矿所要穿的衣服,盐矿内的温度很低,和室外的温度差距有些大,江晚余给闻越稚准备了一件毛衣,自己则穿了一件比较厚实的卫衣。
站在试衣镜前,江晚余看着镜子里的两人打趣道:“阿越,我们这样打扮,一点都不像伴侣,倒像是哥哥带着还在上学的弟弟。”
江晚余长相显小,明明已经23岁了,看起来却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如今穿上卫衣更是令人能笃定地说出「你一定还在上高中吧」这种话。
“那你叫声哥哥来听听。”本是想调戏一下闻越稚,没想到却反过来被他摆了一道。
江晚余的耳朵「蹭」一下就红了起来,怎么也不肯开口,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开始转移话题。
“今天天气好好,希望明天去盐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好天气。”说罢转身就跑去楼下帮钟夫人准备晚餐。
闻越稚无奈地笑笑。
换下毛衣,随意换了一身休闲的衣物后,去楼下端了一杯咖啡上来,坐在阳台上处理工作。
这几日天气都很好,太阳每日高悬于万里无云的天空,大片大片的湛蓝色映入眼帘,与眼前的湖泊形成鲜明地对比。
湖面大多数时间是平静的,只有和它一样安静的日光落在上面。
但偶尔有风刮过或是船只行驶过时,它就会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闻越稚没有正对着日光坐,而是侧着身子坐在距离阴影处一步远的地方。
以至于江晚余上楼时,恰好看见明暗的交界线正正停在闻越稚身上,将他分成两种不同的人。
明处的闻越稚,被温和的光包裹着,平日里的冷硬都消失了,紧蹩的双眉也被日光给晒化了,不再那么难以接近;而暗处的闻越稚,被阴影笼罩着,本就冷冽眉目更是像添了一层冰,浑身散发着冷气。
江晚余第一次萌生了想要拍人的心。
他轻手轻脚拿出了相机,找好角度,调好参数,按下快门,「咔嚓」一声将此刻冰火相撞的闻越稚留在相机里。
随着快门的声音落下,闻越稚也闻声投来了视线。
既然被发现了,江晚余也没什么好掖着藏着的,他走到了闻越稚身边,把刚刚拍的那张给闻越稚看。
“我的拍照技术越来越好了,你看把你拍得多好看啊。”
闻越稚看着相机里的自己,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于是他点点头:“晚晚真棒。”
江晚余本是想不要脸地夸夸自己,没想到被闻越稚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嘟囔了一句「我知道」,随后拿起相机去拍了对面的山川以掩饰自己因害羞而泛红的双颊。
可,遮住了脸,却没能遮住耳朵。
一切都被闻越稚收进了眼里。
——
第二天两人早早地起了床。
江晚余自告奋勇做了一顿早餐,说是早餐,不过就是烤了几片面包。
吃过早餐后,两人出发去缆车点。
也许是昨天的祈祷奏效了,原本有些阴沉沉的天色开始亮堂起来,太阳拨开云层探出了头,留给大地一片金光。
因为缆车点距离住处有些远,钟夫人便开车将两人送了过去。
到了目的地,钟夫人还嘱咐他们跟着人群走就可以看到入口处,入口处会有导游带领。
江晚余听着她唠唠叨叨的,说:“知道啦,你就放心地回去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钟夫人离开后,闻越稚已经买好了缆车票。
在等待上缆车时,闻越稚给江晚余买了一支冰淇淋。江晚余乐滋滋撕开来开吃,准备下嘴时,他停顿了一下。
他把冰淇淋送到了闻越稚嘴边:“阿越,你先吃。”
闻越稚摇头:“我不太爱吃甜的,你吃就好了。”
“啊,那好吧。”
直到上了缆车,那支冰淇淋江晚余也才刚吃了一半。
他坐在缆车上一边看远处的景色,一边小口小口地嘬着,奶白色的冰淇淋沾了嘴唇一圈,他伸出舌尖将那一圈裹进嘴里。
闻越稚看了他一眼,正巧看见江晚余的这个动作,他滚动了一下喉结,握着江晚余的手又更加用力了一些。
缆车过半,江晚余手中的冰淇淋终于快要吃完,还剩下最后一口时他问了闻越稚:“最后一口了,阿越你真的不吃吗?很甜的。”
闻越稚顶着那冰棍上最后一小块冰淇淋看,由于江晚余吃得太慢,冰淇淋已经化得很严重了,奶白色的液体化成水珠,马上就要滴落在江晚余的手指上。
静了几秒,水珠落下,闻越稚仿佛隔绝了耳旁的风声只听到了「啪嗒」的滴落声。
突然他将江晚余拿着冰棍的手拉过来,张开嘴将最后那块冰淇淋裹入口腔,冰淇淋入口即化,甜腻的奶香味在此刻像是毒药一般,让人着迷。
他有些食髓知味,索性伸出舌尖在江晚余接住水珠的那根手指上舔/舐了一番,说道:“确实很甜。”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江晚余愣在原地,心里早已大骂一万次闻越稚。从前也没觉得他这么会。
他稳了稳心神,收回手,把垃圾一把丢到闻越稚手里,抛下一句:“垃圾待会你丢。”后,就移开了视线。
一同下缆车的还有几对情侣,跟着他们,江晚余和闻越稚顺利走到了盐矿入口。
入口处有几个导游已经在等候了,他给每人发了矿山体验服。
体验服颜色各异,江晚余选了一套红色和一套蓝色。
闻越稚问道:“为什么不选同样颜色的?”
“因为自古红蓝出cp啊。”
闻越稚没听说过这个说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也没再说什么。
准备工作做好后,他们乘坐了矿车进入盐矿内部。越往里面,盐矿越来越清晰,气温也越来越低,如冰柱般的盐柱牢固地在矿顶上。
到了盐矿正中心,一片空地落在人们眼前,空地中央摆放着案桌,游客们可以亲自去体会炼盐的过程。
江晚余好奇地凑在桌边看了会儿后,去了别的地方拍摄一些图片。
整个游玩时常花了3个小时。
回到住处时已经时下午五点,江晚余感到精疲力尽,上楼洗完澡就躺在了床上,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
江晚余醒来时,闻越稚正撑着脸看着他,眼神中的欲/望怎么都藏不住。
“你怎么……唔……”江晚余话没说完,便被闻越稚堵上了。
气息交融间,江晚余早已忘记刚刚要问的问题。他回应着闻越稚如洪水般的亲吻,脑内的氧气越来越少,他逐渐呼吸不过来。
吻了许久,闻越稚才放开他。
他喘着气,看着天花板,顶灯在他眼中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思绪也慢慢被拉回来。
“晚晚,你怎么还是不会换气?”闻越稚在他耳边说。
他的音色很低沉,如同窗外平静的湖面。
江晚余有些脑羞成怒,抄起身旁枕头就朝闻越稚扔去。
闻越稚也不躲,继续说道:“晚晚,你刚刚做梦了,不知道你梦到什么了,但你一直抱着我撒娇叫哥哥。”
“我不信,你就是想骗我叫哥哥。”江晚余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做梦了,但梦的内容在他一睁眼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你叫我一声哥哥。”
闻越稚此刻将他圈在怀内,鼻间的呼吸都落在他的耳廓上,他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良久之后,他瓮声瓮气地叫了句:“哥哥”。
闻越稚身体一僵,背部肌肉逐渐紧绷。
下一秒,江晚余的双臂攀上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哥哥,我爱你。”
第25章 、一起沉沦
二十五;
离开这天,奥地利大部分地区都下了雨,机舱外细雨迷蒙,大片大片的雾气遮挡住了视线
——二十五——
离开这天,奥地利大部分地区都下了雨,机舱外细雨迷蒙,大片大片的雾气遮挡住了视线。江晚余蹩着眉,抿着嘴,双眼无神地盯着窗外。
他仿佛失去了灵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此刻是要去哪,整个人都是混乱不堪的。
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付邺的话:“爷爷摔跤了,目前还在医院……”
——
10个小时前。
这是他们在哈尔施塔特的第13天,距离假期结束还有一周,该看的该玩的该吃的基本上都不剩什么了。
理应是玩完了就离开,但这里的生活实在是太惬意了,舒适得让人无法脱身。
经历了一段长时间的晴日后这里终于迎来了阴雨天气,细细密密的小雨落在了小道上,与木屋相呼应,颇有种江南烟雨的风味。
闻越雉将原本放在阳台上的两张凳子搬了进来,放在了靠近阳台玻璃门的位置。
早上吃过早餐后,江晚余回床上躺了会儿,闲来无事,他开始处理一些照片;
闻越雉坐在玻璃门边的凳子上看书,屋外很静,能清晰的听见雨水打在叶片上「啪」的声音,偶尔吹来的风携着细雨进入屋内,雨落在了书页上。
闻越雉轻轻抚去书本上的雨滴,缓缓翻看下一页。
此刻,屋内只剩下江晚余敲击的键盘声与书本一页一页本翻开的沙沙声。
这一幕的安静,和当初刚结婚后的那一日下午如出一辙。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闻越雉在铃声中阖上书本,窗外的雨势更大了一些,狂风呼啸,骤雨倾斜,闻越雉在江晚余接电话的过程中关上了玻璃门。
“阿余,爷爷摔了一跤,现在正在医院。”电话是付邺打来的。
江晚余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僵住了,长久的静默让他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张张嘴只干巴巴地发出了一个“啊?”字,之后便再没说话。
关上的玻璃门隔绝了外界的风雨声,但江晚余觉得没用,他此刻就像是站在外面的街道上迎接这肆意刮过的狂风,四处坠落的雨滴。
他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阿余,阿余你在听吗?”
江晚余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在……我……我在听。”
“你别担心,爷爷腿稍微有些骨折,不太严重,只是医生说这一摔,把爷爷身体里的小毛病都摔出来了……”
“爷爷怎么摔的跤?”
“啊……这说来也怪我,我今天去爷爷那吃饭,结果不小心打翻了一盘菜……爷爷不小心被地上的油给……滑倒了……”他后面的话越说越没底气。
付邺没有爷爷,他出生前爷爷就去世了。
小时候两家住邻居,江庭凯心疼付邺这孩子,去看江晚余所带的零食玩具都会多备一份,那多备的一份就是送给付邺的。
渐渐的,两人的相处就好似亲爷孙俩,如今长大了,付邺也常常会去看望江庭凯,有时是独自一人去,有时是和江晚余一起去。
可今天这样,他真是愧疚死了。
江晚余叹了口气,挂了电话,他打开手机开始看回国的机票。
“晚晚,怎么了?”
刚刚混乱的思维让他没有注意到闻越雉坐在了他的身旁认真听着他和付邺的对话,而一个人独立惯了,也让他没有意识到他还有闻越雉可以依靠。
他心里的情绪突然就有了发泄的地方,委屈涌上心头,眼眶中溢满了眼泪,他哽咽地说道:“阿越,我爷爷摔了一跤,我……要是爷爷有什么事怎么办……我们现在回去吧……”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是什么。
“晚晚,别哭别哭,我让秘书订票,别着急,我们买最早一班机好不好。”闻越雉边替他擦去滚落下来的眼泪,边安抚道。
江晚余点点头说好。
安妮很快就将机票定好。飞机于4个小时后起飞。
幸好他们来时带的行李并不多,闻越雉随意收拾了一下,就牵着江晚余下楼同钟夫人告别。
钟夫人听闻了所发生的事情,主动送他们去机场。可这一来一回,时间不短,闻越雉想要拒绝,钟夫人直接替他们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让闻越雉再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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