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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近代现代)——君似青山

时间:2022-02-03 13:48:05  作者:君似青山
  “那我后天上午去接你。”闻越雉说。
  “好的。”
  “嗯。”
  “闻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挂啦?”
  “嗯,好。”
  “那……闻先生,晚安。”说罢他迅速挂断电话。
  闻越雉握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发愣,江晚余那句俏皮的晚安还萦绕在他耳边。
  他想,确实很可爱,像刚见面的小猫一样。
 
 
第3章 、排练
  三       江晚余刚回到榆城没多久,又加之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对于榆城的认知仍然保留在四年前……
  ——三——
  江晚余刚回到榆城没多久,又加之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对于榆城的认知仍然保留在四年前。
  如今的榆城变化特别大,他儿时住的那片老旧别墅区早已荒废,新的经济开发区已经挪到了榆城的西边。
  别墅区附近有一片老城区,与别墅区做对比,老城区就是他常常在在电视里看到的贫民窟。
  狭窄脏乱的巷子,伫立在那好几十年的危楼,斑驳不已的墙面。
  时不时能听到楼上传来女人的叫骂声,骂不听话的小孩,骂不懂事的丈夫。
  这些场景、人物、声音构成了这片赋有人间烟火气息的老城区。
  江晚余13岁之前的生活,都在别墅区度过,他不被允许到处乱跑,每天除了完成课业就是无止境的练琴,他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住他家隔壁的付邺。
  付邺是个调皮的孩子,每次犯错被父亲责罚就会跑到江晚余房间过上一晚,等他父亲消气了,他再回去赔不是。
  他13岁那年的夏天,付邺带他偷偷出了门,前往老城区。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真实的人间,他们尝试了从未吃过的路边摊烧烤。
  串好的菜品放在炭火上烤,刷一层油滋滋作响,江晚余和付邺都很好奇,站在烤摊前被烟熏得流眼泪也不挪动脚步,就这么紧盯着串由生到熟。
  回到家时,江正舟已经在家等候,他闻到了江晚余身上的气味,要他跪在客厅里反思,反思为什么要乱跑,为什么不听话,那天他跪了大半个晚上,被允许起身时,双腿发麻站不住。
  江晚余突然很想去看看,于是他顶着烈日出门,带着相机穿街走巷,拍了一组老城区的图。
  他拿着相机,在小卖部买了根冰棍儿,坐在小卖部门口的木凳上吃,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行人。
  老城区还是记忆中那个老城区,十多年过去了也没有改变它的样貌,还是一样的脏乱、一样的斑驳。
  人们都在往前走,经济也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唯独老城区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永远停留在他13岁那个放肆感受闷热暑气的夏季。
  冰棍吃完,他把垃圾丢在身旁油漆桶制成的垃圾桶里,起身回家。
  江晚余回到家,先去洗了澡。在太阳底下闲逛了一下午,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湿,贴合在皮肤上的粘腻感让他感到难受。
  傍晚7点,晚霞浮于天际,染红流云。暑气渐渐散去,剩下的是带有热气的晚风。
  江晚余盘腿坐在落地窗前,右手边放着一杯还冒着冷气的冰可乐,左手旁的手机放正在播放音乐,落地窗外是紫红色的天幕,天幕下的榆城落了一层镶着金边的面纱。
  湿润的毛巾搭在他的肩膀上,未干的发梢时不时落下一滴水珠,顺着他有些泛红的后脖颈滑入领口,消失在T恤之下。
  晚霞渐散,黑幕携星月上岗。可看的景色淹没在黑暗之中,江晚余起身离开。
  杯中的可乐早已见底,只留下杯壁雾气凝成的水珠落在残存余温的地板上。
  江晚余在电视机上投放了一部老电影。
  他窝在沙发的角落,背后垫有舒适柔软的靠枕,双手放在身前的抱枕上,手里的手机上上下下的来回翻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与此同时,闻越雉刚结束了一场长4小时的会议。
  散会后,他坐在办公室,取下眼镜揉捏鼻梁,长时间的会议让他有些疲惫。
  安妮敲门进办公室,告知他东城那边的李总要求他明天必须过去,合作的项目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闻越雉抬头看向桌面摆放的电子时钟,晚上7点57分。
  他将眼镜戴上,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安妮应声退下。
  他拿起手机给江晚余拨去电话,江晚余接的很快。
  “喂,闻先生?”
  闻越雉说:“明天我要出差一趟,没有办法去试礼服了。”
  江晚余那边顿顿,说:“没关系,我明天自己去就可以了。”
  闻越雉语气不再那么生硬,带有一些安抚意味地说:“嗯,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
  闻越雉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再回来时距离婚礼只剩下2天了。
  闻越雉回来后,两人花一天时间熟悉婚礼流程,又花了一天时间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领证那天,江晚余一改以往的穿衣风格,穿了一件白衬衫,下身穿着黑西裤,衬衫包扎在西裤里,凸显出他纤细的腰和修长的腿。
  闻越雉坐在车内看江晚余朝他走来时,有那么一瞬间,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飘渺,但又填满心脏,像是漂浮在柔软的云层里,却又真实触碰得到。
  江晚余打开车门坐下,系好安全带。
  他听到身旁的闻越雉说:“你今天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
  江晚余被太阳晒得有些晕,脱口而出:“啊?领证不是都要穿衬衫吗?”
  闻越雉低笑一声,回答:“嗯,是的。”
  江晚余没有听他说了什么,只是伸手解开了他领口的第一颗口子,然后以手掌作扇在脸旁用力的扇风,一边扇一边抱怨道:“太热了。”
  车内开了冷气,但外头的太阳太过炙热,分分秒秒都可以将人烤化,江晚余坐上车还未缓过来,只觉得周身还环绕着热气。
  闻越雉给他递去一杯冰咖啡,“降降暑。”
  江晚余停下扇风的手,弯弯眼说:“谢谢闻先生。”他说这话时尾音拉长了不少,开心都藏在了他的这句谢谢里。
  闻越雉偏过头看江晚余仰头喝下一大口咖啡,咖啡入喉时喉结上下滚动,而敞开的领口能若隐若现的看到漂亮的锁骨,他有些口干舌燥,像是被江晚余从外带来的热气感染了,也感觉到自己周身裹了一圈夏季独有的燥热。
  “啊,真舒服。”江晚余满足的感叹道。
  闻越雉回过头,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布上了不易被察觉的笑意。
  到民政局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江晚余在排队时,拿出手机左看看自己的发型有没有被弄乱,右捋捋有些皱起的白衬衫。
  整理得差不多后,他问闻越雉:“闻先生,怎么样,没乱吧。”
  闻越雉看在眼里,觉得甚是有趣,明明刚刚在车上还表现得从容不迫,到了现场却又焦灼不已,甚至在强装镇定。
  他说道:“很好看。”
  江晚余还是有些紧张,或者说是兴奋。
  他搓搓手,借着这个劲,牵起了闻越雉的手。
  闻越雉愣住,低头看着自己被江晚余牵着的左手,没有动,就那么定定的站住。
  而江晚余更进一步,将五指插入闻越雉的五指中,作十指相扣,他红着脸对闻越雉说:“闻先生,我实在是有点莫名的紧张,借你的手掌给我一些安心,你不会介意吧。”
  闻越雉耳尖泛红,面上仍然没有什么神情起伏,倒是眼里闪过一丝激动,他摇摇头说:“不会。”
  江晚余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八七的大高个,表现得比十七八岁的男孩还要纯情,就忍不住想要笑,他揉揉嘴角,强迫自己收回笑意。
  直到叫号器叫到他们,他们也没有放开彼此的手。
  办理业务的工作人员将两张表格递给闻越雉时看了眼他们牵着的手,打趣道:“两位感情真好。”
  闻越雉只是淡然的笑笑,并说了句谢谢。
  江晚余一路上都是晕乎乎的,从踏入民政局那一刻起,填表拍照贴照片。
  直到那本红皮包着的结婚证拿到手他才意识到——我结婚了。
  坐上车,江晚余反复的翻看着结婚证,像是要将它刻入血肉里。
  他看着他和闻越雉的合照,有些不满。照片上他咧开嘴灿烂的笑着,而闻越雉表情很平静,像是一汪没泛涟漪的湖水。
  他抱怨道:“闻先生,好歹是结婚证啊,你怎么都不笑笑啊,就算……我们之间的婚姻也只是因为利益关系,那也要给这段婚姻留下美好的一面嘛。”
  江晚余说话总会带有一些语气助词,例如「吧」,「嘛」,「啊」,常常会拖长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他自己听来没觉着有什么,但传入他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在对熟悉的人撒娇。
  闻越雉心怔愣,说:“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笑。”
  江晚余:“那好嘛。”
  闻越雉觉得,他好像比领证之前更软糯一些了,虽然从见面到领证也不过短短二十来天,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可他能清晰的感觉出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
  从初次见面时的拘谨再到现在,像是一朵花在缓慢的绽放,情绪由小放大。
  江晚余给结婚证拍了张照,他没有发朋友圈,而是先给付邺发了过去。
  付邺:“谢谢,粮很好吃,我已经饱了。”
  江晚余看着这条消息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互损一阵后,他抬头,发现车子已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门口。
  江晚余疑惑:“这是哪里?”
  闻越雉解开安全带,说:“我们的婚房。”
  “啊?什么时候置办的婚房?”
  闻越雉俯身边替江晚余解开他的安全带,边说:“这是我前两年买的一套房,之前定下的结婚日子比较仓促,加上我又出差那么久,父母那边说会帮我们选,但我想他们选的我们未必会喜欢。这套房子不是很大,但好在设施都很完全,光线和风景也都还不错。”
  江晚余耳朵在听,但目光一直放在为自己解安全带的那双手上,闻越雉的手掌大,手指也很修长,皮肤算不上白皙,但很具有男人味。
  江晚余感觉到,喉咙又开始发痒了。
  他木木地跟着闻越雉下车,走到了门卫室。
  小区的安保措施做的很好,每一个出入者都必须进行登记,若是住户则需要进行信息录入。
  闻越雉在显示屏前帮江晚余录入信息,江晚余则站在一旁看,当最后关系那项被闻越雉确认为夫妻时,江晚余这才对这段关系有了真实感。
  哪怕是刚刚拿到了鲜红的本本,他都一直感觉漂浮在半空中没有着陆点。
  直到关系被确认,他才寻到了那个着陆点——他和闻越雉两个人的家。
  婚房在小区最里头的那一栋29楼。
  闻越雉打开门,房子很干净,虽然不常住人,不过应当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
  吸引江晚余的是正对着门的一大片落地窗,他走到窗边,能清晰的看见小区的环境,环形花园种满不知名的花,花园中心有一片人工湖。
  小区其他栋都没有他们住的这栋高,也就不存在被前方的建筑挡住视线。
  “这个方向可以看到日落,我当初买下这套房子就是这个原因。”闻越雉站在江晚余身旁说。
  此刻正是正午时分,太阳落在落地窗边沿的地板上,有些灼热,江晚余说:“去看看别的地方吧。”
  厨房是开放式的,在客厅就能看到里面忙碌的景象,江晚余很喜欢。
  卧室的风格是很符合闻越雉的性冷淡风,灰色的床单、灰色的窗帘,房间内除了床和衣柜再无其他家具,这个江晚余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他不喜欢。
  他眉头微蹩,闻越雉在余光中看到,说:“家具我们后面再添置一些吧。”
  江晚余点点头。
  最后他们看了书房,书房倒是中规中矩,红木书桌和内嵌式书架,书架占据了一正面墙,每一层都摆满了书。
  江晚余被眼前那些收藏完好的书籍惊到,转头看向闻越雉,问:“闻先生,这些书可以看吗?”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摆在眼前的是绝世珍宝,闻越雉:“当然可以,书籍就是用来看的,他们看起来比较新,只是因为我不常在这边,没怎么看过。”
  “你先看,我去给你那瓶饮料。”
  江晚余说好,随后就伸手去拿了一本,许是一直没有被人翻动的原因,旁边的那一本也被带了下来。
  一个没注意,书砸在了江晚余的额角。
  “啊。”江晚余被砸的吃痛。
  闻越雉闻声赶来,“怎么了?”
  江晚余捂住被砸的额角,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拿书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了。”
  闻越雉将他的手拿开,只见被砸的那块已经有些泛红,仔细看甚至有些破皮。
  “我去拿医药箱,上点药,不然明天会肿。”
  江晚余侧身坐在沙发上,闻越雉拿着碘酒小心给他涂抹,“痛吗?”
  “不疼。”
  涂抹好后他对着小伤口轻轻吹气,江晚余笑着打趣:“闻先生,你这样好像把我当小孩子啊,小时候我母亲就是这样,轻轻在伤口上吹气,吹走伤痛。”
  闻越雉听他这样说,耳廓又开始泛红。
  江晚余睁着无辜的杏眼看闻越雉,闻越雉避开视线,干咳一声准备起身,江晚余拉住他的袖子,说:“闻先生,明天婚礼上是不是需要接吻啊?”
  闻越雉身子在半空中停顿一下,又坐了下来,他以为江晚余不想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便开口说道:“会有这一个环节,如果你不想的话,我明天就……唔。”
  他剩余没说完的话被江晚余用嘴唇堵了回去。
  闻越雉眼睛被惊得很大,鼻梁上的眼镜有些碍事,但他没动。
  他浑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觉,手脚皆动弹不得,除了嘴唇。他感觉到江晚余的嘴唇很软,他闻到江晚余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柠檬薄荷味,像是夏日的气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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