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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近代现代)——君似青山

时间:2022-02-03 13:48:05  作者:君似青山
  江晚余凑近,头发上散发的淡淡的柠檬薄荷的味道传入闻越雉的鼻腔,头顶的那个漩涡被头发藏住只能堪堪看见一角。
  等电脑开机时他问闻越雉:“你……发小怎么称呼啊。”
  “宋亭瞳。”
  “亭瞳?”
  “嗯,亭是凉亭的亭,瞳是家门万户曈曈日的那个瞳。”
  电脑开机后,闻越雉点开邮件,这个邮箱是他专门用来和宋亭曈联系用的。
  邮箱里的邮寄只有几封,他点开了去年7月份的一封,邮件起头就是宋亭曈报平安,后面就是一些琐事和近段时间的战况。
  最后是附上几张照片,闻越雉点开其中两张,是房子刚被炸毁的废墟,褐色的泥土掩盖在白色的墙面、红色的砖块之上,灰尘四处飞舞,到处都是暗红的血迹,江晚余看到了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词——生灵涂炭。
  闻越雉打开了另外一张图,是几个小孩子,脸上抹了一道道黑灰色的泥土,穿的衣服破烂不堪,他们手里拿着几根棒棒糖,笑容单纯且灿烂,笑时露出大了白牙。
  而他们身后是泥砖搭起来的简易房子,江晚余想明明身处绝境,却仍然能被这微小不起眼的小物品满足。
  闻越雉长叹了一口气后指着这张照片里的几个孩子说:“这几个孩子已经死了,没来得及跑,被炸弹炸死的。”
  江晚余瞳孔放大,心里堵塞,眼眶有些泛酸,颤着声说:“还那么小就……”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能过上安稳的生活,都益于国家的强大,国家在国际上得到了尊重,我们也就能更好的去发展。”
  闻越雉稍稍停顿,又带着惋惜的语气说:“但是……生命是很脆弱的,既敌不过战争,也挡不了恶病,更何况是这些手无寸铁的小孩子,他们本应当有更好的未来。”
  之后又看了几封邮件,闻越雉能感觉出坐在他身旁的江晚余情绪越来越低迷,他双手撑着下巴靠在餐桌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照片看着,像一座雕像一样坐在那里,眼里满是悲悯。
  人的共情能力太强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这会让人陷入悲伤的气氛中不可自拔。
  闻越雉想安慰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反复了好几次。
  最后他揽过江晚余的肩膀,将他拥入怀中,江晚余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柔顺的头发扫过他的脖颈,他拍拍江晚余的后背说:“晚晚,你知道吗?我们是由万千粒子组成的,而这些粒子也许来自月亮,也许来自积雨云,又或者是某颗恒星消亡所遗留下来的。
  而我们也会消逝,但我们身体里的粒子又会组成新的生命。
  所以他们并没有死去,他们会化作世上万千事物,存在在世界各处,也许你放在卧室的那束绣球,就是由他们的一部分组成的。”
  江晚余听完,心里舒畅了一些,「嗯」了一声,随后仰头看着闻越雉,他的眼眶还有些湿润,鼻头微微发红,嘴唇也因为刚刚用力咬着而比之前更加红润了一些。
  闻越雉见到此景,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大脑宕机,开始不受控制地去做一些事情,比如在江晚余清醒的情况下摸他鼻尖的那颗痣,又比如低头吻住了他的嘴角。
  这个吻和之前的两个都不同,之前的两个更像是完成任务,而现在这个,江晚余明显能感觉到闻越雉的温柔与包含在动作里克制与隐忍。
  一吻毕,江晚余脸颊泛红,思维混乱。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端起面前的盘子就去厨房,边走还边有些结巴地说:“嗯……我,你,我先去洗碗,你可以去休息会。”
  闻越雉低笑一声,说:“好。”
  虽然是定的餐,但有些菜品江晚余还是拿碟子分装出来,他看着洗碗槽里的碟子有些出神。
  闻越雉刚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突然亲我,我靠,他主动亲我了!还有,他为什么摸我鼻子……
  下午江晚余坐在书桌边工作,闻越雉从书房拿了一本书坐在床上看,房间内是江晚余敲击键盘的声音,而屋外外的树梢上停了两只小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两种声音交汇在一起,在闻越雉耳中形成了最动听的音乐。
  直到傍晚,夕阳渐沉,橙黄的余晖落在窗台边,映在灰色的窗帘上,江晚余才处理好了所有照片,他打包一起发给局长,局长很满意,除了该给的钱之外还给他发了一个数额不小的红包。
  江晚余收了红包,转过身想向闻越雉炫耀一番,并请他去吃好吃地。只见闻越雉靠在床头睡着了。
  他下巴抵在书上,眼眸阖着,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整个人都丢失了平日的冷淡,此刻的他,好似外面的落日,安静却温暖。
  作者有话说:
  ⚹选自《觉醒年代》里的台词:要想做一名记者,首先要严地遵守职业操守,遵循新闻的客观性真实性,努力地坚持真理,坚持实事求是,自觉地拒绝利益的诱惑和污染。
  ⚹改自《神盾局特工》台词:我总是想到热力学第一定律,宇宙中的能量不会被制造出来,也不会被毁灭,这意味着我们体内蕴含的所有能量,每一个粒子,都会成为别的事物的一部分,也许是海蛾鱼,也许是微生物,也许会在百亿年之后被超新星燃烧掉,而现在构成我们身体里的每个粒子,都曾是别的生物的一分子,可能来自月亮、积雨云,或者来自猛犸,或者是猴子,成千上万的美丽生物,就像我们一样惧怕死亡,我们赋予他们新生,希望是快乐地一生。
 
 
第9章 、比翼鸟、连理枝
  九       宋亭曈回国这天,恰巧是周末。榆城经济发展相较其他城市而言,领先痢
  ——九——
  宋亭曈回国这天,恰巧是周末。
  榆城经济发展相较其他城市而言,领先了不少,许多年轻人背井离乡来到榆城来打拼。于是到了周末,哪里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尽管夏日的榆城如同一个火炉,也仍挡不住年轻人躁动的心。
  得以解脱的周末或是聚餐或是逛街又或是约上三五个好友去海边玩耍。
  闻越雉今天难得褪去一成不变的西装,身着一件简单干净的T恤,短袖袖口恰好遮住了一半的手臂肌肉,漂亮的线条总是有意无意地闯入江晚余的视线内,而被T恤遮住的上身江晚余前一天还看到过。
  此刻面前这景象让江晚余突然就想起看过的一句话「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闻越雉很注重自己的身材,有空闲的时间便会去健身房锻炼,从前还住在闻家老宅时,家里有一个自带的健身房,应有的健身器材一个不缺,如今换了一个小的住处,倒也没影响他对健身的热情。
  收拾好后,两人一同下电梯往地下车库走去。
  因为怕堵车,两人特意提一段时间出发去机场,出发前江晚余问闻越雉需要带什么见面礼吗?毕竟是第一次见面。闻越雉摇摇头说,不必这么客气。
  车子刚开出小区,江晚余就看见门口新开了一家花店,他让闻越雉停车,自己去了花店。
  再回到车上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束花,淡粉和橙色的月季打底,一朵向日葵占据正中央,星星点点的淡蓝色满天星随意分布,上头还放了一张小卡片。
  江晚余将花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扣好安全带后才才重新抱在手里。看起来庄重而严肃。
  “怎么想着买花?”闻越雉看了眼那束花。
  “初次见面也不能空手过去啊,既然没送什么礼物,那便送束花表表心意好了。”
  闻越雉注意到那张被江晚余放了好几次的卡片,便问道:“那张卡上写了什么?”
  江晚余将卡片取下,给闻越雉瞄了一眼,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了四个字——欢迎回家。
  宋亭曈是土生土长的榆城人,回到祖国的怀抱,回到家乡的怀抱,那便是回家。
  到榆城机场时离宋亭曈航班降落只剩10分钟了,路上每一个十字路口都要堵上几分钟,本就比较远的路程致使花费了更多的时间。
  江晚余抱着花下车,和闻越雉一起走到了接机处。周围站满了接机的人,基本上都举了一个明显的牌子,上面写着欢迎XXX的到来。
  而江晚余手上除了一束花,什么都没有。
  江晚余凑近身子问闻越雉:“别人都举了牌子,我们就这么站着,他能看到我们吗?”
  闻越雉笃定地回答:“能的。”
  接机的人都拥挤在一处,机场的空调效果虽好但也不顶住这么多人围在一块儿互换体温。
  江晚余前额开始冒汗,贴着闻越雉手臂处的皮肤温度也逐渐升高,他将花换到左手用臂弯夹着,右手则开始扇起风。
  闻越雉见状,将花从江晚余身前抽走,好让江晚余舒服点。
  花被抽走的那一瞬间,确实有感受到一丝凉爽,但很快这丝凉爽又被热浪侵袭。
  好在,没过多久,宋亭曈就出来了。
  江晚余还在扇着风时就看见对面有一个皮肤黝黑、看着比闻越雉还要高的男人在朝他们招手,他不确定是不是宋亭曈,便转问身旁的闻越雉:“那是他吗?”
  “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也以挥手回应对方。
  宋亭曈人高腿长,不过半分钟就走到了两人面前。
  宋亭曈伸手同闻越雉相握,随后两人的肩膀相撞:“好久不见啊,闻哥。”
  闻越雉予以同样的回应:“好久不见。”
  这是两人从前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哪怕好几年过去了,也仍未改变。
  “诶,这是嫂子吧,看我这脑子,光顾着和哥叙旧忽略嫂子了。”
  宋亭曈朝江晚余伸出手,“嫂子你好,刚刚多有不对还望你不要介意啊。”
  江晚余刚刚就在打量宋亭曈,皮肤很黑,也很干燥,嘴唇起了一层皮,但眼睛始终明亮清澈,两颊消瘦,看着好像是难民出逃,但这些都掩藏不住他清秀的眉眼。
  而他身上好似有一股坚韧执着的正气,背脊永远挺得直直的。
  江晚余将手上的花束递给他,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道:“没事,你们难得见面肯定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一阵寒暄过后,三人朝车停的方向走去,江晚余看了一圈宋亭曈,发现他出来只背了个包,于是没头脑地问了一嘴“你没行李吗?”
  宋亭曈挠挠头:“我提前寄回国了。”
  “哦对了,这是我给你们带的新婚礼物,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早生贵……不是,永结同心永结同心。”宋亭曈说完递过手里的袋子。
  江晚余听罢笑出了声,他设想的宋亭曈是一个沉稳老练的记者,在战火纷飞的废墟也不畏惧,结果见了面才发现,这人就是个二逼。
  他道了谢后接过袋子,袋子是很普通的墨绿色牛皮袋,江晚余看了一眼里头,放着两个黑色绒布盒子,他没有立刻打开看,而是提在手里跟在两人身旁。
  宋亭曈继续说道:“本来早几天前就该回国的,但是我去了趟奥地利,这对表是在那边定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的,但是这对表的意义非凡。”
  闻越雉:“嗯?什么意义?”
  宋亭曈解释道:“制表师傅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妻,不论是表带还是表盘都是纯手工制作,他们年少时因为制表结缘,相伴了四五十年。
  从他们结婚开始,俩人做的表便是一对一对的,并且只卖给情侣或者夫妻,从不拆开单卖。是对有情人的祝福,祝长相厮守。”
  江晚余又低头看看袋子里被黑色绒布盒子包裹住的表,心想原来这对表的祝福如此真切。
  ——
  午餐定的是一家法式餐厅,点好餐后,三人开始叙旧。
  江晚余大多插不上话,他们俩人聊的除了儿时的那些事就是家族的那点事。江晚余没有觉得尴尬,相反的,他一直在倾听。
  直到宋亭曈问他:“嫂子,听哥说你是摄影师?”
  江晚余:“摄影师还是算不上啦,之前学的专业就是摄影。”
  宋亭曈好似找到了知音:“摄影记者一家亲嘛……都是靠镜头说话的……”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闻越雉开口揶揄道:“谁跟你一家亲了。”
  “得得得,你家的你家的,要不要这样,我才回国,就给我这个单身狗这样的暴击。”
  闻越雉不依不饶:“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真要找不到对象了。”
  宋亭曈白眼翻到了天上去,没有理会闻越雉,“嫂子你不要谦虚,我扛过你拍的图,都很棒的。”
  江晚余来了兴趣:“你怎么看过?”
  “我哥给我看的……”
  闻越雉咳了咳,打断道:“你这回回来了,还去不去了?”
  江晚余看了眼身旁不太自在的闻越雉,没有戳穿他,权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率是不会去了。”宋亭曈语气突然变得低沉。
  江晚余想究其原因,但他在宋亭曈脸上看到了难过,眸子里有着突然被雨淋湿的失落与狼狈。最终他还是没办法开口。
  ——
  菜品陆陆续续的上了上来,江晚余吃的不多,他吃不太惯这些,在伦敦时因为吃不习惯快餐便练就了一手他认为还不错的厨艺,至少比起西餐,他能吃得多些。
  “不好吃吗?”闻越雉见他吃了几口就停下。
  “很好吃,就是我吃不太习惯。”江晚余悄咪咪地附在闻越雉耳旁说,呼出的气息都喷洒在他耳廓。
  法餐是宋亭曈点名要吃的,他说他在S国吃不好喝不好,每日提心吊胆,只希望闻越雉能成全他让他饱餐一顿。
  闻越雉起先是不知道江晚余不爱吃法餐,他问江晚余时,江晚余倒是没拒绝,只是要他安排,现在才明白,这都是在迁就他。
  闻越雉低声回道:“那晚点你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江晚余弯弯眼说:“好。”
  坐在对面的宋亭曈看得一清二楚,开口打断这不堪入目的一幕:“诶诶欸,你们是不是忘记你们对面还有个活生生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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