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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瘾(近代现代)——花卷

时间:2022-02-03 13:56:35  作者:花卷
  容述意外地看了谢洛生一眼,谢洛生说:“我留学时,曾见日本的留学生比划过。”
  容述点了点头,说:“这只是我的猜测。”
  果不其然,巡捕房查了几天,一无所获。
  谢洛生捧着手中的水杯啜饮了几口,水是温热的,滑入喉咙,驱散了噩梦残留的恐惧和寒意。他看着容述上了床,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挨着容述近了几分。容述索性搂着谢洛生让他压在自己身上,被窝里两具躯体交叠着,皮肉相贴,热乎乎的,心里也莫名地安定下来。
  容述说:“还怕吗?”
  谢洛生摇了摇头,容述摸了摸他的耳朵,说:“洛生,改日我教你开枪吧。”
  谢洛生愣了下,轻声应道:“好。”他望着容述,说,“容先生怎么会开枪……又练得那么一身身手?”
  容述笑了一下,目光悠远,道:“自记事起就跟着师傅学了。”
  “……苏老板?”谢洛生听说过容述的师父。
  “不是,”容述说,“苏寒声是教我唱戏的师父,那些是母亲给我请的,教我自保的师傅。”
  “母亲身体不好,她怕她死了,我就活不了了。”
  谢洛生哑然,他怔怔地看着容述,心里一下子疼得不行,他简直难以想象,容述到底是怎么成的今日人人眼中风光无限的容老板?
  不敢想,一想谢洛生几乎要喘不过气,他伸手抱着容述,小声地说:“容叔叔。”
  容述一顿,对上谢洛生疼惜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稀奇,容述心想,竟有人心疼他,这么个比他小了近十岁的年轻人,谢洛生心疼他——本该开口说犯不上的,可话到了舌尖,心脏却像被人掐了一把,莫名的疼,还有几分说不出的酸楚。
  容述脸上没了笑意,看着谢洛生,语气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逗他,“心疼我?”
  谢洛生嗯了声,有些鼻音,道:“心疼死了。”
  容述说:“那叔叔给宝贝儿揉一揉?”
  谢洛生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按,好像这样就能缓解心口的痛意,他道:“要是那时常去外公家就好了,早点儿认识容叔叔。”
  容述玩笑道:“嗯?想跟我回去做我的童养媳?”
  谢洛生点了点头,说:“童养媳就童养媳。”他想,要是能同容述一般年岁就好了,不,最好再年长几岁,他一定早早地来沪城,跟着容述,护着他,把人养得金贵仔细,想唱戏就唱戏,想穿旗袍就穿,他还给容述买顶好的首饰,漂漂亮亮,不必如履薄冰,无坚不摧。
  容述看着谢洛生的眼睛,只觉心里软得不像话。
  谢洛生凑过去亲容述,认真道:“容述,以后我陪着你,护着你。”
  “有我呢。”
  完了,容述想。
 
 
第60章 
  这一年的夏天来得分外早,还未到七月,接连半月不见雨,偌大的日头挂在顶上,生生蒸得人心烦气躁。路边挂幡算命的瞎子摇头晃脑,神神叨叨地说此乃荧惑守心之象,是大凶之兆。擦着汗的黄包车夫闻言嗤笑了一声,道:“老瞎子,要真是什么大凶之兆,你怎么不跑啊?”
  老瞎子捻着胡须,说:“天灾人祸,何处不是熔炉,又能往何处去?”
  黄包车夫道:“呸呸呸,装神弄鬼。”
  “省省吧,都民国了,”黄包车夫抖了抖汗巾,道,“谁还吃你这套啊。”
  老瞎子叹了口气,耷拉着眉眼,露出几分苦相。
  谢洛生抬头看了那算命的瞎子一眼,身旁韩宿摇了摇头,说:“这算命的,眼睛坏了,心里倒是亮堂。”
  谢洛生笑道:“师兄你不急了?”
  临到下班时突然有个要紧的病人,等谢洛生和韩宿忙完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韩宿急匆匆地要去女校,说是同林小姐约了,林小姐就是他在过年时认识的女孩儿,叫林小桃,谢洛生见过一回,典型的江南女孩儿,娴静清秀,站在韩宿身边还有几分腼腆。
  二人感情颇好,已经谈起了恋爱。
  韩宿瞧见谢洛生促狭的眼神,有点儿不好意思,瞪他,“你就笑话我吧,风水轮流转,迟早——”韩宿哼了一声,想起什么,又道,“有一部新电影上映了,我和小桃打算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谢洛生哭笑不得,道:“你和林小姐看电影,我去给你俩掌灯?”
  韩宿一想也是,干笑了声,道:“那你去哪儿?”
  “喜悦楼,容先生晚上有戏,”谢洛生道。
  韩宿闻言上下打量着谢洛生,眉心皱了起来,容述来过医院接谢洛生,二人很亲近,那时韩宿没有多想,可如今却觉得有几分古怪。谢洛生待人向来温和疏离,不是个喜欢主动和别人亲近的性子,现在却和容述走得这么近——韩宿玩笑道:“难怪容老板红透半边天,就连你都成了容老板的忠实戏迷了。”
  谢洛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韩宿忍不住道:“洛生,你和容老板……”
  谢洛生抬起眼睛看着韩宿,干脆利落地道:“师兄,我和容老板——在交往。”
  韩宿:“……”
  晴天霹雳,韩宿瞪大了眼睛,脑子都空白了一瞬,呆呆地说:“你说什么……不是,洛生,你和谁?”
  “容老板?”
  谢洛生慢吞吞地点头,“容老板。”
  “你疯了吗?”韩宿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飞快地道:“我都知道容老板那些花边旧事,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个能交往的主儿吗?”
  谢洛生看着韩宿,道:“师兄,你也说了,那是旧事。”
  韩宿眉毛皱得更紧,还有些急躁,“容老板……那可是个男人,你不是喜欢女孩儿吗?你还交过女朋友——叫什么来着,文月……”
  谢洛生轻轻笑了笑,道:“师兄记性真好。”
  “……少说些有的没的,”韩宿瞪他一眼,满脸忧愁,“你怎么就和容老板走一起去了,我说也没听说容家和谢家有多深的交情,感情是你俩,我真是……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洛生,容老板那样的人,怎么会同你认真地交往,他说不定就是玩一玩——”
  “师兄,”谢洛生打断他,说,“你觉着我如何?”
  韩宿愣了下,说:“你自然是极好的……”
  谢洛生笑了,道:“我很好,那容老板为什么不会认真和我交往?”
  “还是说师兄觉得我配不上容老板?”
  韩宿当即道:“胡说八道,我师弟配谁不成——”他说着,顿了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干巴巴地看着谢洛生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早知你去听戏,我便不让你去了。”
  谢洛生莞尔,他想,他对容述是一见钟情,即便没有去听戏,兜兜转转,他还是会走向容述。
  一见钟情,谢洛生在第一次见容述时就喜欢他。
  谢洛生道:“师兄,我有分寸的。”
  韩宿说:“分寸个屁,你们小年轻谈起恋爱从来就没分寸。”
  谢洛生哑然失笑,看着韩宿脸上的担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兄,你再不去,林小姐该等急了。”
  韩宿瞪着谢洛生,说:“算了,我不管你了。”
  谢洛生真心实意地笑道:“谢谢师兄。”
  韩宿啧了声,挥了挥手就走了,步履匆匆,有几分掩不住的雀跃和急切。
  谢洛生看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
  晚上谢洛生和容述说起韩宿时,二人情事将歇,身体汗涔涔地贴着,天气热了,容述依旧喜欢挨着谢洛生,抱着,玩着他的手指,头发,耳朵。他对韩宿并不关心,只懒洋洋地听着,有些漫不经心。
  谢洛生趴在容述胸口,眉梢眼角还有几分情欲,说:“师兄说林小姐今年就要毕业了,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能喝他们的喜酒了。”
  容述勾了勾他的下颌,“想去参加他的喜宴?”
  谢洛生理所当然道:“肯定要去的,到时候容先生陪我一起去吧。”
  容述笑了一声,道:“我去了,他说不定要不让我进门。”
  他煞有介事地说:“怪我拐走了他的好师弟。”
  容述神色慵懒的样子看得谢洛生心痒痒的,咕哝道:“师兄哪会这么不讲道理?”
  “可不是不讲道理?”容述说,“明明是他师弟拐的我。”
  谢洛生笑了,凑过去吻容述,说:“对,我拐的容叔叔。”
  二人接了一个温情的吻,舌尖勾舔着,发出痴缠黏腻的声音,叫人听了都面红耳赤。谢洛生呼吸变得急促,还未回过神,人已经被容述压在了身下,滚烫粗长的东西抵在穴口用力插了进去。
  谢洛生呻吟了一声,意乱情迷地抱紧容述,欢愉在每一寸肌肉骨骼里流窜,连灵魂都是快意的,“容叔叔……”
  青年动情得厉害,底下湿腻水滑,咬紧了,仿佛要将他吃下去,容述喉结滚动,脊背绷紧,浮了层薄薄的汗,眼神却变得越发幽暗。他俯身咬住谢洛生的嘴唇,伸手揉着他挺立的性器,声音喑哑:“宝贝儿真馋,屁股里还吃着精就咬这么紧。”
  谢洛生满面潮红,腿绞在容述腰上,一刻都不愿意分似的。容述抽了口气,用力撞了几记,就听谢洛生喘息着说:“容叔叔是我的。”
  容述垂下眼睛,对上谢洛生氤氲着水汽的目光,笑了一下,深深地嵌入青年体内,道:“你的。”
  没成想,谢洛生竟因他这一句激得直接射了出来,容述闷哼了声,他高潮时夹得极紧,险些让容述直接出精。
  他闭眼缓了缓,看着谢洛生高潮的情态,鬼使神差地吻他的唇角,道:“这么喜欢?”
  谢洛生说:“喜欢容叔叔。”
  容述轻声道:“叔叔也喜欢宝贝儿洛生。”
  谢洛生眼睫毛颤了颤,望着容述灰蓝色的眼瞳,几乎溺死其中,可即便真溺死在里头,谢洛生只怕也是甘之如饴的。
  那一年的酷暑分外漫长,所有人都仿佛陷在梦里,蔫蔫的,被暑热攫取了精气神。
  直到一记惊雷轰然炸响——日军进攻了宛平。
  沪城震动。
 
 
第61章 
  这是动荡不安的一年。
  宛平城受到攻击的消息如同一颗炸弹狠狠砸入了沪城,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紧张的局势战况,沪城也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七月初时丁默山接任宋会长成了沪城商会的新会长,丁默山新官上任三把火,当即召集商会内的商人募捐钱款,积极响应抗战。谢洛生以谢氏纺织公司的名义捐了大笔钱。
  近来他和容述都忙得很,谢洛生忙着公司,医院两头跑,容述更是无暇唱戏,就连谢洛生都极少见着他的身影。
  这一日,谢洛生在医院里巡查完病房,刚出门,就碰见了顾培。
  顾培看见谢洛生也有些诧异,二人还是在谢洛生刚回国时见过一面,虽同在沪城,算起来,也有大半年没见了。
  顾培看着谢洛生身上穿的白大褂,道:“洛生,你在这里?”
  谢洛生将钢笔扣在口袋,说:“嗯,我在这里上班。”
  顾培还是头一回见谢洛生穿着白大褂的模样,他母亲和谢洛生的母亲是手帕交,二人自小相识,年前顾培曾约过谢洛生几回,谢洛生不爱凑热闹,推了两回,顾培是沪城纸醉金迷里长大的纨绔,却也不是傻子,各有各的路,他们路不同,二人便慢慢淡了下来。
  顾培有些不自在,谢洛生道:“你怎么在医院?”
  “老爷子在这儿住院呢,”顾培摸了摸鼻尖,说,“年纪大了,心脏出了点问题。”
  谢洛生了然,道:“伯父还好吗?”
  顾培笑了笑,说:“做了个手术,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洛生说:“那就好。”
  二人寒暄了两句,顾培不知说些什么,目光转了两圈,道:“洛生,等老爷子出院,我们也要走了。”
  谢洛生愣了下,道:“去哪儿?”
  “港城吧,”顾培无所谓道,他压低了声音对谢洛生说,“我听人说,北平要守不住了,日本人迟早要打到沪城,洛生,趁现在能走,尽早走吧。”
  谢洛生呆了呆,没有说话,顾培说:“你爸妈和你哥不是在港城吗?老爷子有路子弄了几张机票,”他顿了顿,看着谢洛生,“我们可以带上你。”
  “到时候你去了港城,就可以和你爸妈团聚了。”
  谢洛生看着顾培,说:“就这么走?”
  “洛生,你别这么看着我,”顾培叹了一声,道:“不走能这么办?走了,换个地方还能潇洒过日子,留在这儿……谁知道日军什么时候打过来,我可听说日本人简直不是人,凶残得很。”
  谢洛生沉默了片刻,道:“顾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顾培哪儿不知道他的意思,说:“洛生,你别犯傻,你就是个医生,现在多少人想走还走不了了呢。”
  谢洛生笑了笑,说:“我晓得的。”
  他拍了拍顾培的肩膀,说:“要是你们去了港城,代我探望一下我父母。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转身就走了。
  顾培看着他的修长挺拔的背影,脸上浮现一抹茫然。
  七月末,北平、津门相继沦陷,战火的硝烟如阴云笼罩着整个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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