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店麻小做的好吃,从早到晚宾朋满座。喧闹声,碰杯声,隔壁桌的红烧肉香味飘来他们这边。
前面那桌四个人,似乎都是卡车司机,好不容易歇下来约一回,脖子上都挂着条标志的汗巾,正在对瓶吹,大骂自己之前碰到的坑爹货主。
江汜喝了口饭店的绿茶,放下杯子。
手机屏幕亮一下又熄灭,江汜拿起来。
窦惊澜发来的。
“在宿舍等你。”
把吃撑了昏昏欲睡的曲迎哲交给陆子川,把烂醉的陈墨带回他家,终于回到宿舍的江汜刚推开门,就被人抓住手腕亲在嘴角。
窦惊澜尝到一点味道,问:“吃龙虾去了?”
江汜:“嗯,我就尝了一个,所以没事。”
窦惊澜看着他,没动。
江汜挑了一下眉:“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他面前的alpha啪地关掉灯,手以他腰窝为轴,一只往上摸他的背,一只向下陷进裤子里,低声笑。
“没,就是有点难以置信。”
江汜躺在床上,衣服被人从腰向上拽走,喘着气看向天花板顶灯。
他跌跌撞撞,不论自己如何选择,总算回到这凡俗人间。
窦惊澜低声说。
“不专心。乖乖受罚……”
【③毕业】
酷暑中,他们毕业。
答辩那天老师很给面子,江汜准备也充分。临走时,之前考场调监控的那位教导主任对他称赞有加。
“看来这四年没白过,感觉你脾气收敛不少,毕设水平也很高,真不去试试投个比赛?这样进大厂也方便。”
见江汜摇头,他惋惜地说:“那好吧,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学校。”
江汜笑着说:“没问题,回来一定来看您。”
答辩之后,他回到宿舍,联系工人把自己的东西搬走。
他那一衣柜的东西略微难弄,努力回忆大一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记得自己那时候恨不得把家都搬来。
窦惊澜提着一个冰西瓜进门,剖成两半,递给满头大汗的江汜一个勺子。
江汜连着吃好几口才停下,紧跟着额头一阵湿凉。
是窦惊澜,正拿着湿巾把他额头的汗揩走。
江汜喂他一勺西瓜,叹息道:“本来想夸你真好的。”
窦惊澜:“?”
江汜拍拍自己的腰:“后来发现都要身体力行还回去,你就不好了。”
窦惊澜弯起眼睛:“换衣服吧。”
“嗯。”
他们换上宽大的学士服。
窦惊澜戴正学士帽,江汜拿着学士帽在手里抛。
他们互相打量对方一眼,江汜首先笑了,说:“除了集体照,别的只能和我拍。”
窦惊澜走过来捏捏他耳垂,要去亲他:“嗯。”
他的唇柔软温热,亲昵地挨蹭他,江汜喜欢这样,但知道不能接着下去,还是拦住他说:“别亲,再亲今天毕业照也不用拍了,先走。”
江汜这边说完,那边宿舍门被敲响。
曲迎哲在外面喊:“好没啊两只猪!”
江汜向门外的方向示意:“看,喊了。”
窦惊澜不再闹,和他手牵着手出门。
曲迎哲看见两个人一起走出来,已经对这种黏糊糊的状态见怪不怪,单单把江汜拉走:“我们学院先拍,人我借走了。”
转专业的窦惊澜只好先去自己学院。
江汜和曲迎哲一起走,走下来碰到在楼下和窦惊澜顺路走的陆子川。
曲迎哲明显僵了一下。
江汜和他耳语:“还怕呢?”
曲迎哲:“怎么可能,怕的是你吧。”
江汜掀起眉毛:“行吧,我怕。”
他们一路上互相调侃,不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
江汜站上后排的铁架。
第一张,穿戴整齐,立正站好。
第二张,把帽子扔起来,看天。
第三张,大家下来,交错站着,同时跃起。
相机定格他们灿烂的笑脸。
这班里有他大学四年依然不熟悉的人,也有他熟悉数年的朋友,还有关系普普通通的同学。
看起来都很高兴。
拍完照,江汜站在角落的荫凉里,远远看着同学四散开,乱走着拍照。
拍学校大门、草坪、图书馆、人工湖、已经绿了的樱花林、自己的毕业证。
成群结队,欢声笑语。
他弯着眼睛享受暂时的凉爽,听见后面的脚步声。
有人从后面抱住他,吻他的耳朵:“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拍照?”
江汜握住他的手。
“嗯,拍。”
一拍不要紧,江汜拿着窦惊澜的手机,发现他相册都是自己。
近两年的照片比较多,没想到好几年前的也有。
江汜翻到自己十四岁时在床上滚作一团占据窦惊澜床位的照片,也翻到自己大二春游时在窦惊澜肩膀上犯困的照片。
站在不远处的窦惊澜问:“怎么不拍了?”
江汜从手机里抬起头,发自内心地笑:“这不是正拍着呢吗。看镜头,右胳膊向后一点,对……”
“咔嚓。”
当年他们同型号不同颜色的黑白手机早已换过,可没想到……
那些照片他依然留存着。
每天都发现你很爱我。
第132章 我爱你
毕业后,他们没有一起住。
窦惊澜在大学期间拿到几个重量级的奖项,顺利申请出国硕博连读,五年半。
江汜没有答应当初的毕设实习,因为他自己经过多方权衡,决定按江沚的意思回去继承家业。
他们都在按自己的步伐往前走。
只是江汜这家业继承得略显艰辛。
从打杂的开始做,和实习生没什么区别。
因为瞒的好,办公室八卦的人没一个发现这是他们自家公司的少爷。
他学得快,记东西记得牢,死皮赖脸上赶着找人问,嘴甜,不到两年就坐上经理的位置。等到窦惊澜临近毕业,江汜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总裁。
窦惊澜假期不回来,他的医学会议比江汜想得要多,像赛程紧凑的赛事,一个接着一个。
偶尔打个视频,两边的人都神色疲累,互相宽慰两句,也不挂掉,整夜开着视频睡。
今天是……窦惊澜回国的日子。
江汜放下签文件的笔,向后一躺。
老板椅被他乖乖压着,不敢动弹。
冬日暖气很足,加湿器安静地向外吐着水雾。
为了不耽误今天的日程,江汜把后面一周的文件一起处理,自然而然地多,现在精神略微超荷,不知不觉酣睡过去。
来提醒他的秘书敲敲门,没得到总裁的回应,大着胆子把门打开——
这是江汜让他这么做的,他原话是日程无法延期,但江汜可以被叫醒。
秘书从心底里佩服这位年轻的总裁。
虽然年轻,却极度自律,私生活干净,不惹事。
上一年年会上拿到最佳员工奖时,秘书还下意识把奖杯递给了这位总裁。
闹了个大乌龙。
总裁笑得眉眼都弯起来,玩味道:“这是年终奖里面不想要最佳员工这份儿了?用我联系人事扣掉吗?”
秘书被周围善意的笑声闹得红着脸手忙脚乱拿回奖杯。
打工人的钱不能丢。
只是比起他这个打工人,总裁更无可挑剔。
他都有爱人了,总裁还没有呢。
工作那么努力,连个朋友都不谈。
真是为了公司鞠躬尽瘁。
江汜不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如果知道,肯定又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没做上董事,反而一味替公司着想,是圣母心泛滥过头没事做?
江汜这么努力,是因为这怎么也是自己公司,你自己的东西你在不在意?傻子才不在意。
如果一个公司只能靠忠诚标榜自己,那他们的企业文化从根上就烂透了。员工这么想,那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还好江汜不知道。
于是秘书免过被骂的结局。
秘书推门进来,发现江汜睡得正沉。
桌角的咖啡杯里空空荡荡,可惜没起到什么作用,眼底有些青色的alpha呼吸平稳,躺在老板椅里安静地睡着。
五年过去,他面容更锋锐,棱角分明,脸侧的头发也剃掉,剪成帅气的极短鲨鱼头,只有睡着时,面部表情才显得柔和。
秘书拿来一个老式闹钟,拧好几圈,拧到规定时间,接着姿态娴熟地捂好耳朵,躲进角落。
看来这事他做过很多次。
五分钟后,闹钟准时响起,金属圆柱体在两个铁片间疯狂敲击,让江汜条件反射般弹跳起来。
Alpha抹了把困顿的脸,勉强打起精神:“下午有什么安排?”
秘书把一直没停的闹钟关掉,说:“江总,您该去接机了。”
秘书以为这次的接机也是接朋友,或者亲属。
一般关系亲近的人,江汜都不会和他多说。
上次的接机对象是个可爱的omega女孩儿,他原本以为那是总裁的相亲对象,没想到是总裁的同学。
这次又是谁呢?
江汜这时才算醒神,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12月18日。
他要回来了。
这五个字一旦出现,就再也赶不走,一时间江汜的脑海里全是他们的回忆。
那些昼夜不挂断的电话;崩溃流着眼泪打电话给他,那边的人困极,却依然忍着困意来安慰他;偶尔江汜在回家途中接到他的电话,会停下视频会议,关掉设备,拉上前后座挡板和他聊天。
终于要回来了……
他们的旅程中总是聚少离多,只是江汜平时被忙碌的日程充斥,这点离别之意又被先进的科技联络冲散,还不觉得。
现在一放松下来,江汜发现自己手都在发抖。
“开快点……再快点。”
秘书从来没听过总裁这么难耐的声音。
他们在汕城中心机场大门下车。
江汜是奔下车的。
他在人流里向前挤,被人骂了两句,但完全没心情分神给别人。
他气喘吁吁地环视航站楼……
没找到人。
这两天的连轴转让他有些头晕。江汜弯下腰撑着自己的膝盖,任刚才跑动时出的汗滴在地面。
脚步声和滚轮声靠近了他。
一双让江汜眼熟的靴子映入他的眼帘。
那是临行前江汜买给他的。
他僵硬地站直,朝那个自己终于能触碰到的人扑过去。
窦惊澜死死抱紧他,眼眶已经红了。
“我回来了……”
*
秘书停好车找到江汜已经是十分钟之后。
他看到总裁和另一个与总裁身形相仿的人拥抱,在心里默默肯定自己的想法。
这次肯定是亲人吧。
紧跟着看见那个他不认识的人低头,亲他们总裁的眼角。
甚至还接着往下,旁若无人地和他接吻,而且……而且还很激烈。
秘书陷入呆滞。
全公司都以为江总单身……
原来已经有……有爱人了?!
也是一个alpha???
窦惊澜察觉江汜被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才略微放开他,刚想说什么,又被江汜咬住下唇:“别停……”
窦惊澜安抚地吻他,用温热的手指抹掉他还在流的眼泪,问:“那边有个人在看你,表情有点奇怪。”
江汜飞快回头瞟了一眼:“秘书,他不会乱说,不管他……”
被窦惊澜阻止,捏捏他后颈哄:“先回家好不好,你手好凉,耳朵也好凉。”
江汜盯了他一会儿,拉着他往前,从秘书手里把钥匙拿走,迅速吩咐道:“这五百给你打车回去,从现在开始放一周假,天王老子来也别喊我,我的手机如果进了一个电话,下个星期就找别人和你交接工作。”
仿佛一刻也不能等。
秘书很少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从刚才起傻到现在的脑子听到钱才开始动,战战兢兢点头道:“好的江总,一定,一定。”
秘书在江汜杀人的眼神下自动给自己的嘴拉上无形拉链。
江汜拉着人离开。
秘书的眼神追随着容貌出众的两个人,原地混乱半天,才决定按自己的第一直觉走。
这两个人真的很配,抱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有种不知道怎么说一句话插/进去的感觉。
*
把行李放上车,坐进主副驾,这全程,窦惊澜在一边紧紧抓着江汜的手,攥得他生疼。
但江汜不想放开。
他把车开到自己的别野,在地下车库里把车熄灭,但没开锁。
窦惊澜拉了一下,没拉开车门。
他收回手,摘掉围巾,撕下自己的贴片。
江汜解开安全带,翻身跨来副驾,腿跪在他身边,碰地放倒椅背。
Alpha扯掉碍事的领带。
*
从车库转移到房间没成问题。
江汜被窦惊澜裹得严严实实抱上楼。
别墅的人江汜提前遣散,这里只有他们。
江汜腿勾着他的腰被他放倒在地毯上,眼泪从刚才起没断过。
窦惊澜不停地亲他,亲他的眼角和脖子,江汜被翻身过来时,又亲他的腺体。
一开始还是温和的。
后面就越来越重。
敏感的腺体受伤,血液只会更加刺激alpha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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