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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师尊不要捡(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2-02-10 15:03:39  作者:山隐水迢
  沈折雪一怔,想说的话皆止于时渊这一问。
  他定定看入时渊的眼底,郑重道:“可以。”
  时渊便轻轻按着师尊的长发,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沈折雪十分熟稔地搭了下巴上去,鬓发蜷曲着卷到时渊脖颈深处。
  时渊不想让沈折雪看到自己的样子,眼圈泛红,气息颠簸,好像还是当年那个村庄少年,需要师尊来保护,不能独当一面,去冷静从容地处理一切。
  沈折雪抬手抚上时渊绷直的脊背,却忽然说:“摘掉封印的耳骨银钉后,耳朵上总觉得少点什么,两边还有不一样重的感觉,以后不会变成了歪脖子罢。”
  他像是提起了毫不相干的事情,指尖在时渊背上一敲一敲,道:“只要双方自愿,把魂锁改造一下内部的阵圈解构,和道侣契做重叠,再做成耳钉的样子,会不会很好看?”
  时渊胸口极为明显地震了震。
  “或者……做成戒指?”
  沈折雪抬起头,从时渊的角度看去,他的师尊眼中有一种极为坚毅又决然的神色,如劈开山林水雾的光,照亮露水碧叶,山野苍茫。
  沈折雪维持这这个一高一低的姿势,顺手将时渊的垂发绕在手里,像是摆弄逗猫棒那样,眯起眼道:“你有没有看过一种话本子,除去弯弯绕绕的误会,里面的偏执徒弟都普遍热衷于中二式逆天而行,还会对师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徒弟尚未褪红的眼角映入眸中,沈折雪伸手用指尖擦过他滚烫的眼皮,道:“唉,偏执徒弟还是算了,我应付不来,只想教育一顿,不过当以后给你的话本子当素材也好……”
  他压低了嗓音,凑到时渊耳边,低声道:“同时锁住天道和师尊,怎么样?或者说天道请你锁住你的师尊,那徒弟你要不要……试一试?”
  *
  沈折雪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天道法则的移转,房门紧闭数日,灵息悠长缠绵,弄得院里的花花草草都快能撒欢跑了。
  而正准备来看望沈折雪的周二刚走近木门,忽然听见屋里传来好大一声响,“扑通”一声,像是什么跌了。
  他站在门外扬声道:“怎么回事,要我帮忙吗?”
  沈折雪“唔”了一声,随即连声说:“不用不用,我们很快来!”
  周凌皱了皱眉,心道鼻音怎么这么重,是感染风寒了?
  不应该啊,修士怎么会风寒。
  剑修的思维就是这么笔直,何况他刚从裴荆那边回来,心中尚有些未消的怅然,也就没再多想。
  且说裴荆算是他同门师弟,这几日是周凌在照料他。
  周明归并不会安慰人,也没有沈折雪那么会讲道理,但他还是说了一些话,有关这些年的经历,有关与人结缘的看法。
  所有人都不希望自己被隐瞒被抛下,也憎恨于自己的弱小,好像一个不经意间,就会永远也追不上某人的脚步,只能看着那人独自背负许多,渐行渐远,消失在时间的尽头。
  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完美无瑕的机缘。
  错过、分离、抉择,总是不可避免地在他们之间循环往复。
  再快的剑,再大的阵圈,也追不上、画不完这些缘分。
  如裴荆与冷文疏,一如他与薄紫衣。
  周明归回身走到院中,伸出手,那失了清明神志的紫蝴蝶便停在他指尖。
  他笑道:“听说你和冷文疏谈心,把他谈哭了,谢逐春说你太凶,怎么不让我看看?”
  浮云舒卷,紫气满天,是天道之争于人间警示的征兆。
  “也许几日之后就有结果了。”周凌叹道:“不论好坏,我都接受。如果咱们的天道赢了,我就想和祂算个账,怎么我们紫衣给当了这么久的眼睛,就没点报酬,光替他看红尘还没个回报,也太不划算。”
  他笑了笑,“就收你长命百岁,与我一生永以为好的报酬,怎样?”
  蝴蝶翅膀开开合合,像是在眨动的眼睛。
  “如果不能赢……”他握住了腰间的剑,道:“那我们就替天道打这一仗,再好好笑话祂,讹太微天道更大的一笔。”
  天道总是在拿生灵来当刀锋,太仪天道更是自诩高高在上,认为可操控世间万千,一切皆臣服脚下。
  可其实,生灵不是为祂而战。
  他们是为故土而战,为自己而战。
  *
  三日后,太微天道落败于邪流。
  天象异变,阴阳颠倒,血雨倾盆。
  邪流灵智吞噬天道气运,降下滚滚邪息,寻常灵屏抵御不能,感染者众。
  与此同时,昔日邪流河中生出类人邪物,凝水化体,修为强悍,是为邪流造物,屠戮人间。
  --------------------
  作者有话要说:
  太微天道:不好意思,打乱你们的计划了…我要辞职了,先走一步。
  沈折雪:……
  时渊:……
 
 
第113章 南界
  血雨倾盆泼了足有三日,灵屏撑不过几个时辰便被腐蚀,千疮百孔,不堪一击。
  河水浮鱼尸千万,土地草木倒伏,红月与黑阳各悬东西,凝水邪物成群游荡,天地俨然阿鼻之景。
  帝子降兮封宗后,各大宗门虽也心知悬危时刻的到来,但却仍认为有几分徐徐图之的余地。
  比起宗门大战,邪流灵智的存在虽是更加令人恐惧不安,而对方显然还未到彻底鱼死网破的地步。
  至少在鬼阵与镜阵被破后,最后一枚晶石的效用并未立刻展露于众人眼前。
  但太微天道的败落却在短短几日内,让四方界陷入了空前的绝境。
  没有人能够置喙天道的决定。
  或许他们头顶的天道已经过深思熟虑,邪流正处于虚弱状态,此时机千载难逢,未尝不可一决胜负。
  而获得灵智的浊气也明白非我族类的道理,在他眼中芸芸生灵是一视同仁的渺小,可是这里终究是太微的地盘。
  邪流深知韬光养晦的含义,至少其灵智认为,为了覆灭生灵而令本体遭受重创,是并不太划算的事情。
  邪流灵智的每一次出击都不是无缘无故。
  他所有的目的皆是为了冲破锁住三处龙骨地脉太古封邪阵。
  不然他不会回溯廊风镜阵与招鬼阵,就连小天劫的印刻亦是为了抽取帝子降兮阵中的灵力。
  在沈折雪的小秘境中,那灵智化体确实没有骗人,他从不针对凡人,就如四方界海底的暗流并不会选择吞噬好人还是坏。
  来自太仪的浊气就算是获得了太微生灵的智慧,它依然秉持着最原始天性。
  就算裹挟着算计和阴谋,也要将此方境界腐蚀穿透。
  天道败了,那一日的黄昏天边灼烧起的红云像是太微身体里流出的浓稠的血,将峰峦叠嶂的山影描上了一道暗红的轮廓。
  这道轮廓如朱笔勾边,于四方界的地平线延伸出去,南至魔族深渊,北至孤峰雪顶,铺开无穷无尽的黑红。
  自那日火烧云后,四方界再没有见过一束阳光。
  人皇在竭尽全力稳定着子民百姓,同时连夜传位于第三子,直言自己并不想当这亡国之君。
  事实上当那位年仅十九的三殿下接过诏书时,还纠正了他父皇的错误,亡国之君算不上,亡界之君倒是贴切。
  一同被派来治城的丞相家小公子拍拍这殿下的肩,配合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你也封我一个丞相当呗,以后埋骨南界,留个名号,以后没准还能变成个古镇石桥名儿什么的。”
  来负责救治百姓的太清修士身后,站着廊凤世家的阵修,好巧不巧,就是那在太清宗大比上弃赛的那位。
  他听了这两位凡人的对话,眉头一挑,道:“二位,皇城灵屏比这牢固多了。”
  那小殿下耸肩道:“本是轮不到我的皇位,听闻皇后与太子已寻了仙宗庇护,他们要留血脉便留,我原是该在十几年前就困死深宫,如今与南城共存亡,并不算亏。”
  顿了顿,道:“况且,我对南界一见如故,倒像是从前待过。”
  那风流倜傥桃花眼的小公子也道:“是啦,没准前世我也在南界修阵法,如今一看到你们的阵圈还头疼呢。”
  他抬头看向廊风城的巨大的城匾,潋滟的阵屏覆盖着廊风、云沧、青峡,与新城西鹤。
  掩在其后的是廊凤潜风的旧影。
  街衢纵横,苔痕深深,鹅黄的棠棣受血雨淋打,花枝低垂,那丞相家的公子随手一扶,招呼道:“走了,陛下,你我百年之身,也有机会要搏这邪流天道,读书济世,习武护世,便要真正尝一回奉天承运皇帝的滋味了。”
  黑衣劲装的小殿下便道:“好,走!”
  百姓早在半月前便已拿到求救的烟火与自救的手册,烟花次第开在南界上空。
  悬壶峰几乎整个搬到了这里,在人族聚居城池之外的郊野,是感染邪息的修士与百姓的驻扎安置处。
  自太微天道败落,灵屏失灵,邪息侵蚀了大量南界生灵,如果没有此前的药方出世,后果不堪设想。
  可饶是如此,源源不断的邪息与悬壶峰救治的速度还是不可避免的拉开了距离。
  “师姐。”秦姑真撩开布帘,走过水汽浓郁的药炉,送来几袋灵息石。
  那忙碌的柳绿身影一顿,冷文烟回过头道:“你来啦,姑真。”
  秦姑真等阵修主要负责协助南界的灵屏阵法,如今四方界阵修数目虽不算少,真正能撑出顶住血雨的灵屏的却并不多。
  各大宗门甚至游历的散修阵修,半数以上汇聚人口最多的南界,轮流布阵开灵屏。
  邪流河是水,水本该无声润着万物,可在血雨降落后,藏在土地中的邪息便会被蒸腾出来,无孔不入地腐蚀屏障。
  随着天道被邪流反噬,四方界的灵气也在紊乱,他们阵修感应最为强烈,如今一日轮值下来,皆是精疲力尽。
  秦姑真换去了那身血衣,发丝间尚有未完全净去的红色雨珠。
  她将灵息石放在桌上,垂首时眼底的青灰清晰地看在了冷文烟的眼底。
  冷文烟知道秦姑真这几日在针对帝子降兮的阵法傀儡协助布阵。
  邪流灵智虽已掌握了绝大部分的天道之力,但未必可以立即掌握。
  但他手上毕竟还有一个帝子降兮,当初沈折雪他们捞了一波弟子出来,然而还有几位灵君在,依然需要加以防范。
  同样出身帝子降兮的君如镜如今七日醒一日,十二个时辰已一刻不停地被挤满,尚且不够用。
  帝子降兮出来的其余弟子里还有一半傀儡秘法未解,能作为专门抵御这宗门偷袭的修士少的可怜。
  秦姑真便是少数之一。
  “把药喝了,去睡一觉。”冷文烟从袖中取出个瓷瓶交到秦姑真手里,“耗尽灵气,对身体不好。”
  秦姑真仿佛无意般将目光落向冷文烟的柳色衣裳,药还没喝,舌根便在泛苦。
  她道:“师姐,这话我可要还你了。”
  反手一握冷文烟的胳膊,只觉掌下硌地难受,“冷师兄那里,镜君已去过,或许以后可寄生傀儡,实在不行沈长老还说可以化成剑灵……”
  她忽而觉得重复这些安慰十分没有意思,她本是受过无数安慰的人。
  好意的宽慰,假意的劝慰,有没有用她最清楚。
  于是她索性伸手,抱了一下冷文烟。
  “姑真?”冷文烟鸦羽般的长睫一眨。
  “师姐,我那日在青峡城,看到了含山的余庭。”
  沈折雪肃清含山后,余庭过了一遍戒律堂,他身为含山掌事,自然不会干净,虽未参与和邪流合谋,但手上人命不少。
  昔日廊风阵下,他推自家弟子与时渊去做那人肉灵屏,惯是他的处事风格。
  冷文烟见到他的时候,正是他绝命的那一日。
  她轻声道:“就好像一个梦一样,我曾经那样喜欢他,如今却已随水流去。”
  苦涩的气息从冷文烟鬓发中散出,秦姑真想过无数次,千回百转无数次的念头,终于被宣之于口。
  “师姐,你和我从前听闻的完全不同,我现在很喜欢你,你不要自责懊悔,哪怕有一天你要离开太清宗,也请先和我说。”
  冷文烟一怔,抿了抿唇,将那猛地翻上来的委屈咽了下去,道:“嗯,我和你说。”
  一旁正配药的阿蘅悄悄对青峡世家的医修师兄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药没糊。”对方答道。
  青峡世家的师兄在阿蘅眼里是个堪比剑修的人物,也特别不经逗,她故意道:“谁说没糊,我可听到了滋啦响的声音。”
  眼风一扫,正落在对方耳垂上,“明明烤红了。”
  青峡世家的师兄咳嗽一声,视线从那对相拥的身影上转回,严肃道:“如今我们的人里也不断有在感染,你可别粗心大意,躺下去了就没话本子看了。”
  阿蘅苦笑,道:“师尊说了,如果她感染了,就联系沈长老,将那新的药方拿来试,如果我真躺了,发狂了,你就也来试我,以后记得给我催时师兄的稿就好。”
  “胡说。”青峡家的忽然斥道:“医修也是人,你也要学会保重自己,况且还有我们在,轮不到你这刚入门的冲在前面。”
  “好嘛。”阿蘅拖长了调子答应着,垂睫掩去了伤怀,道:“听闻沈长老将要过来,我们应该能好转起来罢。”
  冷文烟身子虚弱,在面前撑了许久,最后被扶着到这里来帮忙。
  看顾药炉的任务并不难,他们这些小辈在这里熬药配药,却分明知晓,他们的师长前辈正在前方与邪息、邪物拼杀,也在冒着被邪息沾染的风险,竭尽全力救每一个感染者。
  一鼎药炉隔绝开外界已濒临绝望的艰难。
  药炉这里大抵是这两批次招收进来的新弟子,他们年纪不大,却皆已做好随时走向前方,与师长们并肩作战的准备。
  “……是会好。”青峡师兄侧头看着药炉上方那袅袅白烟,道:“如果不是仙庭真仙,光是落血成灵的术,怕也已经耗空他的灵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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