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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师尊不要捡(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2-02-10 15:03:39  作者:山隐水迢
  他看不清人,只是问:“阿裴,你在哪儿?”
  当年用鞭子的女子在断气前,亦不相信冷三秋是真切地想要她来证道。
  她只当道侣被人控制,最后浑身泞在血里也不过一声低问:“三秋,你在哪儿,快回来吧。”
  冷三秋从来动过心,眼前却忽而有了重重的鬼影,像是午夜噩梦索命而来,絮絮轻问几声:“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滚开!”他高声断喝,迷雾散去,一道剑光劈面斩来。
  冷三秋反应迅猛,以双指夹住前刺而来的平分破,灵气凝聚手上,只听“铿”一声脆响,平分破竟应声而断。
  随即他以火焰灼过剑锋,倒转刃尖,烧的通红的断剑宛如匕首,刺入裴荆的胸膛!
  谁知裴荆竟连闷哼声都未出,脚下纹丝不动,他用力握住冷三秋的手臂,口中竟念诵起一段晦涩的咒文。
  “你在做什么?!”冷三秋瞳孔收缩,识海内散去的迷雾又重重涌来。
  他忍住脑中尖锐的疼痛和正吞没意识的幻觉,咬牙道:“不可能!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
  呼啸的风吹到城头,时渊杀光了走魑,此刻站在灵屏外,道:“冷宗主,你的无情道要破了,含山的心魔阵以心魔的强度而度量,你又如何抵御?”
  城墙下的阵圈华光璀璨,天顶传来了阵阵皲裂和破碎声。
  镜阵要破了,阵眼灵屏冰消雪融般,在慢慢打开。
  裴荆一把抓过冷三秋手里的神魂,随即喷出一大口血,身体也跟着委顿下去。
  那神魂剧烈地打着抖,像是飘在风中的一段芦苇,随时都要被吹散一般。
  “……文疏。”裴荆的侧脸贴在烧焦的地上,手掌虚虚拢着那片神魂。
  自灵根内涌出的灵力滋养着冷文疏的魂魄,裴荆的声音那样轻,仿佛亲昵地在爱侣的耳语,叹息道:“我懂的,我都懂……只是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能更强一些,能真正像一个大师兄,像一位准掌门那样,你是不是就会试着告诉我,试着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他扯了扯唇角,脸色慢慢灰败下去,“可是,可是我做的不好……我没能找到天碧瓦上霜,它到底在哪里啊……文疏,文疏,你又在哪里?”
  少年人总是以为自己成长地太慢,又走着走着离散了过去,分开了方向。
  裴荆恨的不是冷文疏的隐瞒,他只是恨自己。
  哪怕他们曾亲密无间,却也如隔山海。
  裴荆的声音渐渐低弱,他轻拢住那神魂的手垂落下去,砸出一些细小的火星,未能映入他合上的眼中。
  芦苇般飘荡的神魂在半空一顿,灵力急剧涣散,洒落于火星焦黑间。
  时渊扣押住了冷三秋,将裴荆扶起,并用灵力凝住那片冰凉的魂魄,又对冷文疏道:“他已经快要入魔了,以他的修为入魔,便是自毁生机……”
  在进入镜阵后,时渊便闻到了城头那一缕魔气。
  裴荆离魔化不过一步之遥,他自己亦心知肚明,故而在时渊传音与他含山心魔诀时,他便存了这个念头。
  随之而来的乔檀听罢脸色大变,安长老面露凝重。
  “我可以救他,但拔除魔气,修为尽废。”
  安长老与其余几位峰主对视。
  裴荆是严远寒的弟子,如今严远寒不在此处,他们便是太清所有弟子的师长,自觉不能推托回避。
  但修为尽废对修道者来说,有时亦是难以承受的灾厄。
  安长老沉声道:“救人,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他是随我出来此阵,我自会去和严长老交代,宗门也绝不会放弃他。”
  众人纷纷认同,时渊探过裴荆状况后,锁紧了眉头,片刻后又道:“还有一种办法……我以纯灵魔息给他灌顶,让他彻底魔化,于仙途尚有余地。”
  乔檀十分急切,“那快——”
  话到嘴边,她却也忽然意识到,魔化和被废去修为成为凡人的差别。
  如果裴荆因此阵中变数跌落仙途,太清宗自会善待他,她相信宗门弟子甚至会更加敬重这位大师兄,绝不会将他看轻。
  再不济裴荆自己走不出来的话,他们也可以封住他的记忆,毕竟凡人一生太短,能平安无忧已是艰难。
  但魔化不一样。
  即便近千年的道魔关系不再如从前紧张,但那也是和魔族之间的契约,魔族内的魔物均是天生魔胎,后天入魔的并不被他们接受。
  事实上修士入魔,那入的并不是魔族的魔,而是走火入魔迷乱心窍的意思。
  此类修士往往最后沦落得嗜血好杀,也就比邪物要强上一些。
  如果时渊不是魔主身负纯灵的魔息,裴荆就算是侥幸熬了过来,怕也逃不掉几年后的迷途乱道。
  这次,安长老犹豫了。
  太清不是容不得魔族魔修,由走火入魔坠成魔物,若是有机缘也未尝不可收留。
  但唯有一条,他不能是太清的大师兄,是未来的宗主。
  “他现在昏迷,这个决定,谁来做。”时渊取了红镯中的灵药给裴荆服下,抬头对在场众人道。
  安长老捏紧了胡须。
  这比生死难定。
  裴荆是一个很努力的孩子,他为了当好太清宗的大师兄付出良多,学了迂回谈判,学了和含山虚与委蛇,更学会了隐忍退让,顾全大局。
  可当初冷三秋虽对他寄予厚望,却也说过,这孩子有些贪图安逸,并没有甚么宏图伟志。
  残余的火焰烧着城头的旗杆,不断发出“噼啪”连爆声。
  就连向来果决利落的乔檀也踌躇了,这不是她自己的命运,她没办法替师兄做这个决定。
  而她腰间的水清浅似乎亦慌了神,发出阵阵低鸣。
  乔檀分明记得水清浅说起过,裴荆想要和冷文疏隐退,他明知道那不可能实现,但还是选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起了屋舍,划了田地和池塘。
  他真的没有什么大志向,但却一直是虚步太清称职的大师兄。
  就在众人难以抉择时,冷文疏的魂魄动了。
  乔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按照冷文疏的性子,他一定希望裴荆平安渡过余生,更有可能亲自去封住他的记忆。
  时渊看着那片神魂,却见魂息绵长,卷住了他的一缕魔气。
  安长老几度想要开口,末了叹息一声,道:“这孩子从来喜欢你,你们还曾结过血契,本该心意相通,你来决定,也许就是他心中所想……”
  然而只有冷文疏知道,并不是这样。
  他们没有心意相通,至少在这一刻之前,他们也未心意相通过。
  按他本意,必然希望裴荆去当个寻常凡人,再不要搅进这些是是非非中。
  邪流灾祸若解,凡间会是最安定的地方,裴荆可以不必要带着这些伤痛的记忆,去过一种新的生活,有新的爱人。
  可他也知道,裴荆不会愿意。
  这剑修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安稳。
  时渊见他坚决,便将裴荆撑起,双手抵于他背心,指尖划过两人双手筋脉。
  魔息涌出,缓慢地铺开灵力。
  等到魔化完成,镜阵也已彻底碎开。
  火焰熄灭了。
  就在此时,时渊腰间铜铃急响,内里传来了谢逐春焦急的声音。
  “时渊,沈长老回来后躺到现在还没醒,灵力催花院子都装不下了,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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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重感冒ing,如果明天不能更就是老迢倒了…气温骤降,大伙儿一定要注意保暖嗷QAQ
 
 
第112章 天道
  时渊赶回含山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皆长疯了,像是误入了甚么仙植密林。
  “师尊!”
  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稍有不慎便会四分五裂。
  万里疾驰,风灵呼啸。
  南指月受天道影响,其内里情况时渊已不能探清,但假如天道灵气再不能修复那具傀儡,粉碎成灰便是最终的结果。
  一路奔来,他已做好看见因灵力井喷,导致的庭院开满太古银花景象的准备。
  时渊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他和师尊已经预料的情形,是在把握范围内的状况,哪怕是严远寒都已经留了充分的后手,太清宗亦会鼎力相助于沈折雪的离魂。
  沈折雪更是说起过,要是那一天真的到来,希望我们家小时渊不要慌,你师尊只是去换一个新的壳子,回来后该亲亲该抱抱都不耽误。
  新壳子还比南指月高一些,他特意比划过,是稍一抬头便能吻到徒弟眉心的身量。
  但时渊还是不可遏制地觉得痛苦。
  来到含山上空时,他甚至来不及停剑,竟是直接飞身跳下渊渟,背后骨翼大张,却是在用力向下俯冲,加剧了他的降落。
  他极力压制着担忧,在心里演绎了无数遍的守护阵法和离魂移转术,又清晰地在识海中演绎模拟,将可能出现的意外与变数尽数测算,也一一扣上对策方法。
  但他手心却在冒冷汗。
  “妈耶,他回来了!”谢逐春仰头便见时渊如一颗长尾流星般从天而降,拔腿就要跑。
  还没跑出两步,却被袁洗砚抓住后衣带,一个旋转半周给拉了回来。
  谢逐春猝不及防,直接给转傻了。
  “师尊如何?!”
  时渊轰然一声落在庭院中,气息外涌,竟是将庭院地上砸出了个大坑。
  附近的花草成精一样的纷纷窸窣后退,避开烟尘和那个坑,好几朵娇嫩的花甚至用叶子啪啪打着地,似乎在表达着不满。
  “你别急,你别急。”谢逐春硬着头皮上前拦住时渊,“是我说快了……”
  袁洗砚及时补充道:“不是太古银花,沈长老没事,严长老他们方才都来看过,这灵气滋养生灵,我们不要太多人站在这里,让这些灵息自然散开就好。”
  顿了顿,又板板正正道:“沈长老方才其实醒了一次,也说他无恙,不过现在好像晕过去了。”
  谢逐春一胳膊肘撞在袁洗砚肩上,低声道:“刚想夸你会说,怎么啥都往外抖,我已经说漏了你咋还接着漏!”
  但正如袁洗砚所言,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是原本时渊熟悉的那些,不过因骤然受外溢的天道灵气滋养,长得都比较茂盛了,甚至还有不少生出了草木灵,以后能够自行修炼了。
  但放眼峰上,确实没有一丛太古银花。
  时渊一把扶住庭中石桌,深吸几次,道:“我进去看看。”
  仅是在院中站了片刻,他便能感觉出体内躁动的魔息已经平复下来。
  这些外散的灵气仿佛是修士修炼时吸纳的天地灵气,温润绵长,生生不息。
  就在此时,沈折雪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温润平静,问道:“时渊,你回来了?”
  时渊听得这一声,便要推门而入。
  院中谢逐春探头望了一眼,确定屋里头没血腥气儿也没有紊乱的灵波,扭头就跑。
  他方才也是慌了神,想也没想就传音了时渊,但其实沈折雪之前还特意叮嘱过他,如果南指月真的失控,他们这些剑灵、鬼体、魔族都最好不要靠近,免得受太古封印灵气的波及。
  时渊快步走入沈折雪卧房,不长的一路却有诸多灵物绕着他翩翩飞舞,有草木有云霞,还有些许法器的灵魄。
  这些灵物似乎感觉到屋里外两人气息上的牵连,对时渊也十分亲近,柳絮般落在他头顶肩头与衣袖间。
  于是沈折雪刚一起身,便看见个白花花的徒弟正匆匆走来。
  “噗。”他忍不住笑出声,对他伸手道:“来,雪花团子。”
  时渊双眸如潭,此刻也泛起了涟漪波澜,他几步上前,双掌拢住沈折雪的手。
  真正坐在了师尊床头,他这才仿佛后知后觉出了几分惊怕,滚烫急促的气息就洒在沈折雪指缝间,低声道:“吓死我了,师尊。”
  沈折雪撑着床榻挨近了他,低声说:“是太微天道。”
  已然恢复冷静的时渊便能猜到此次灵气外散的缘故。
  随着邪流灵智动向频繁,太微天道也不会置身事外,必然要有所回应。
  天道传承,留有神言。
  沈折雪承下天道之力,也感应到了太微天道的意志。
  太微天道决意在三日后,趁邪流灵智在四方界布阵被破的大好时机,借由法则紊乱缘故,在其力量被严重削弱时,与邪流再拼杀一回。
  法则由天道划定,却也限制了天道所行,故而这千年来太微天道虽在暗中推波助澜,却绝不会直接干预邪流祸乱。
  因其一旦触犯法亦将遭到反噬,更会给邪流可乘之机。
  但如今的太微已不足以支持法则运转,且已找到继承者,便不再隐忍顾及。
  天道之争,是他们这些修士远不能参与其中,唯有等一个结果。
  假如他们的太微天道胜了,四方界清气会汇聚成雨云,降下甘霖肃清邪流,彼时邪流失了灵智,再加之太古大阵封印的存在,虽不至于完全消失,却可稳定万年不止。
  待到新天道调度天地灵气改良大阵,便可彻底清除邪流祸患。
  在做此决定后,太微天道亦托付于承接者,今日灵力的充盈,就是太微在移转一部分法则与灵力。
  天道秘法不可多言,时渊亦不会多问,他只是将沈折雪垂落床榻的白发逐一收拢,又从红镯中取出了一把木梳。
  他微侧过身,先用五指将发丝大致理顺,再仔细梳起,最后架上一支天青玉簪,笑道:“长了一些。”
  灵气滋润令沈折雪的气息也发生了或多或少的改变,那原本清冽的灵息多了几分渺远高深的意味,却愈发包容温润。
  这是天道的身份的职责,护于太微生灵,忠于法则运转。
  “你……”沈折雪欲言又止,扯了一下时渊的袖子。
  时渊见状,心中酸涩更重,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却仍是道:“师尊当新的天道,我很高兴……”他喉结滚动,双唇几度开合,末了,轻声问道:“那以后,我的风……可以吹到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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