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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群(古代架空)——仲商十五

时间:2022-02-15 11:55:34  作者:仲商十五
  毕竟也没怎么见她有个别的表情,但每次都明摆着一副针对我的样子恐怕不太合适吧?”
  说实话,谢见眠也不太理解姒岚对周持的态度,平日里阿姐虽然冷淡,但待人接物总是和善的,不会平白无故这般和人说话,难不成周捕头真的不招人待见到这份上了?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谢见眠只得敷衍安慰道:“阿姐对人很好的,你看她二话没说就收留了阿秋姑娘,怎么会针对你呢。”
  听听,果然是自家人。
  周持毫无意外听到这样的回答,只是心头依旧有些不舒服,未熟透的青涩葡萄汁水流了满地,一颗心浸泡进去,吸饱了汁液再拎出,酸酸涨涨的。
  只是这酸胀感从何处而来呢?他不清楚,更没有兴趣追究。
  眼下四起失踪案毫无头绪,下落不明的姑娘生死未卜,唯一能想到的线索也似乎偏离了正确方向,这些失踪女子大概真的不是妓倌中人的手笔。
  或者说,那里确实常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发生,但这起案子,与那些毫无干系。
  这四名失踪女子唯一的相似点,也只有都出身风月这一点。可为什么偏偏是风月场呢?
  妓倌是什么地方?每个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多少男子挥霍千金的春宵一刻,它藏着欲念的魂魄,也碾碎最纯净的梦,它金玉其表,藏污纳垢,其中的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拖着绝望的身躯进来,再怀着更绝望的心情离开,如浮游一般,即使哪天消失,也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不会留下痕迹?
  周持突然停下脚步,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部分,是啊,为什么都是风月女子。
  因为无声无息,没有背景没有家人,可能连朋友都不会有,无人牵挂又绝对简单。
  “怎么了?”谢见眠注意到周持的停顿,转头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四名失踪女子都是风月中人?”
  “按先前的思路,本应猜测是妓倌内里的龌龊勾当,可如今证明似乎不是,但那四名女子又的的确确是出身风月。”
  谢见眠顺着周持的思路,慢慢捋着,“你先前说,就算有姑娘死在里面,也不会有人替她们追究,所以凶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吗?”
  周持点点头,颇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我们还是发现了。”谢见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明这件事脱离了凶手的预想,有什么地方产生了偏差,问题出在那位老人的女儿身上。
  如果没有那件巧合,或许会有更多女子无声无息消失,而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因为没有人会为她们的生死报官。”
  “你说的对。”周持摩挲着手上缠绕的白布条,见那上面已经有血逐渐渗透出来,像是在雪地上开了一枝红梅,丝丝缕缕,似乎以欣赏的姿态来看也还不错。
  谢见眠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那片刺目的红时皱起眉,再对上周持毫不在意的神态就更加不满:“你伤口还在流血。”
  “嗯。”周持诚恳回答,“我看见了。”
  眉头皱得更紧,谢见眠气极竟觉有些好笑,受伤的人自己不在乎,他着急有什么用,但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不管:“找个药铺买些止血的药吧。”
  周持摆了摆另一只手:“不用,没那么柔弱,过会就好了。”
  “至少回府衙重新包扎下。”
  说罢,不等周持回答,谢见眠强硬拉住那只刚从半空落下的胳膊,将周捕头拖拽回了府衙。
  伤口不深,虽还在微微渗血,但并不严重,包扎也不需要费多少功夫,周持觉得谢见眠未免太小题大做。
  但看他那副担忧的神色,又实在很是熨帖,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这般拉着他的手,替他妥帖地处理伤口,即使那只是很细小不值得一提的划痕。
  他突然就笑了笑,透过窗楞的光在他脸侧打下阴影,温暖又厚重。
  谢见眠完成最后一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正想向周捕头讨句口头便宜,一抬头倏而对上周持的脸,阳光细碎切割下的面庞轮廓鲜明,唇角挂着一丝笑意,好看得过分,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竟忘了方才想要说什么。
  周持注意到谢见眠的动作,伸手将为了方便包扎而蹲着的人拉起,许是神魂本就游荡在外又被猝然拽起,谢见眠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周持连忙揽住他的腰,一瞬间手掌下的温热隔着衣料穿透出来,周持的心开始狂跳。
  他连忙稳住心神,故作自然地松开手,一脸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谢见眠摇摇头,又反复剁了几下脚,直到那股针扎般的感觉褪去才停下,“就是腿有点麻。”
  周持拉出一旁的木椅,指了指:“坐一会吧,暂时应该也没什么事要做。”
  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呢,周持不知道。难道真的只能寄希望于布告处的画像,大海捞针一般等着目击者带着线索出现?
  若是始终没有人来,他们就要因此放弃那四名女子了吗,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风月,风月女子,风月女子失踪,风月女子失踪的四起案件……
  周持反反复复想着这些字眼,试图从中找到什么隐蔽的联系。
  他面色凝重,手指依旧在无意识摩挲新换上的白布,走神走得太严重,以致于力道没控制好,伤口处传来一阵尖锐刺痛,周持混沌的思维陡然清醒起来,一句话就这么从头脑中闪出——
  “这件事脱离了凶手的预想,有什么地方产生了偏差,问题出在那位老人的女儿身上……”
  他猛然抬头,看向谢见眠,眼神中迸发出剧烈的光:“你说问题出在那位恰巧迷路的女子身上?”
  谢见眠虽然疑惑,但看周持的反应多半是想到了什么,他没有出声打断,只郑重点了点头。
  “我突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周持站起身,看向窗外斑驳的枝叶,“失踪案不是四起,而是五起。”
  这话或许听上去有些奇怪,因为他们一开始查到的失踪案的确是五起,可在那位老人再次来过后,其中一起已经自然而然不复存在了,可周持说这案子他认为有五起。
  谢见眠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周持的意思,他是觉得那件消失得很不合常理的案件有问题,在他的猜测中,老人的女儿可能本应和其余四名女子一样,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但中间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因为老人报了官,或许是意识到她并非风月中人,凶手为了不打草惊蛇,临时改变主意,将人放了回来。
  他依稀记得那老人说最后是一个赤脚郎中救了那女子,如果是这样,那个赤脚郎中必然有问题。
  思及此,两人及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不用言语就共同向着那老人家走去。
  许是连日所遇太过不顺,把积攒的霉气都耗尽了,这才终于出现一件令人不那么焦虑的事——老人和女子都在家。
  老人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眼便看见了从远处而来的周持与谢见眠,连忙起身热情相迎。
  “二位捕爷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谢过之后,二人没有推辞,坐在了旁边的木凳上。
  周持:“实不相瞒,我们今日前来是想见一见令爱,有些问题想问问她。”
  “好好好。”老人爽快点头,对着屋里喊道,“银月丫头,快出来,有客人来了!”
  这是周持第二次见银月,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上次还是凭借一张画像,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此时真人就在眼前,比画像上生动不少,带着点少女独有的天真,周持内心有些微妙,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姑娘,拉扯出了背后隐藏得极深的阴谋。
  周持起身向着银月点了点头:“银月姑娘。”
  银月怯生生看过来,清透的眼神中有一丝藏不住的好奇:“你们是府衙的捕头吗,是来找我的?”
  “是,冒昧前来,是想问下那天你前往观音庙迷路的事。”
  “嗯?”银月眨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眼前这个捕快为什么要问她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那日令尊报官后,我们还发现了另外几起失踪案。”周持解释道,“但不幸的是,直到现在她们也没回来。”
  “你们是想从我这里找线索?可我不是被人绑架的啊?”
  “别紧张,你当然没有遇见绑匪。”谢见眠冲银月轻轻一笑,“我们只是想多了解点情况。”
  银月这才安心,抬头小心翼翼问道:“那我能帮你们什么?”
  谢见眠回答:“把那日的具体情形讲出来就可以了。”
  银月点头,说道:“我早就听说黎山上有座观音庙特别灵验,一直想去来着,那天起来我看天气不错,便打算去庙里祈福,一路上问了好多个人才走到,结果出来我就忘了怎么走了,那时天又比较晚,路上也没什么人,我又着急又害怕,一个不注意就崴了脚,幸亏有个郎中路过救了我,我才能回来的。”
 
 
第27章 
  周持接着问道:“那你为何当日没有回来?”
  银月看他一眼,回道:“我脚扭伤了,实在走不动,那郎中便让我先在他那休息,等能走路了再回去。”
  “你刚才说你是在下山途中崴的脚,也就是说那郎中也是在山中发现的你?”
  银月点点头,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便听周持又问道:“你既然当时不能走动,想必也是在山中修养的了,可那郎中为何在荒山野岭还有住所?”
  银月:“郎中说他经常到黎山采药,有时候耽搁晚了,不方便回去,便在山中搭了个茅屋,来不及下山的时候都会住在那里。”
  荒山,采药的郎中,搭建的茅屋,似乎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但周持总觉得不安心。
  如果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测来看的话,这中间最有可能供凶手发挥的便是那个郎中。
  “你能给我们讲下郎中的大致长相吗?”
  银月没有立刻回答,清秀的眉目间投下一片阴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持心下一紧:“怎么了?”
  “哥哥。”银月咬了下嘴唇,手指无措地绞动着,“他是坏人吗?可他救了我呀。”
  没有证据,光凭他们的猜测无法判定那郎中有没有问题,也许只是一时巧合,落难的少女遇上救死扶伤的医者,最后少女安然无恙医者积德行善,再圆满不过,也有可能,落入圈套的猎物毫无察觉地被猛兽玩弄掌中,连自己险些丧命都不曾察觉。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不想毁掉这天真少女对世道存有善意的坚信与憧憬。
  他摇摇头,轻声安慰道:“不是,我们只是想多掌握一条线索。”
  银月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平复:“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个子不高,但也不算矮,长得很和善,是那种看起来很容易让人亲近的伯伯。”
  “伯伯?”周持挑眉,他以为会是个年轻力壮的壮年男子,“他看起来多大岁数?”
  银月想了想,道:“约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知天命……那就是五十上下,的确不年轻了。
  一个上了岁数,身材不占优势,长相普通的郎中,会是那个令四名女子失踪的幕后凶手吗?
  在没见到人之前,谁都不敢确定。
  周持向银月问了茅屋所在的大概位置,便打算离开去黎山,老人行动不便,便让银月跟着送送二人。
  银月一直跟到巷口才转身离去,末了又回头和他们挥手告别,她右手上似乎有一个月牙形疤痕,在抬手的瞬间一闪而过。
  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天色开始慢慢转暗,黎山离这并不太近,此时着实不算是爬山的好时辰,但谁也不敢耽搁,哪怕晚了半刻都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
  如果那个郎中真的是凶手,越早发现那四名女子就越多一分生还的可能。
  “今日过得真是异常离奇曲折啊。”谢见眠一边匆匆赶路,一边感叹道。
  “是啊。”从早到晚,线索有了又断,断了又续,前方到底是柳暗花明还是山重水复,像谜一般不可猜测,周持转头看了谢见眠一眼,“你累不累?”
  “还好。”谢见眠诧异,“怎么突然这么问?”
  “这不是怕累着谢公子吗,你要是撑不住可以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明明是在关心他,非要加个气死人的前提,谢见眠觉得这人怎么越发幼稚起来,一点都不像个成熟稳重的捕头该有的样子,但好像……也挺可爱的。
  “没关系,怕你孤单寂寞,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周持轻哼了一声,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谢见眠就是觉得他比方才开心多了。
  二人到达黎山脚下时,西边天空已经一片灿烂,灼目的红铺在如薄纱般的云上,壮丽又浩荡,但没人有时间欣赏这些。
  葱茏的草木伸出山腰,平日可供观赏的美景此时成了行进路上的阻碍,为了抄近路,他们没走大多数人会选的大道,而是独辟蹊径从另一面上了山,这条路格外崎岖难走,事实上它也实在不能算作是路,只因他们不得不从这走过,这所行之径也就勉强可被叫做路了。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二人终于找到了那间掩映在茂密林木中的茅屋。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有鸮的叫声远远传来,在夜色中凄厉得划破寂静,有声衬无声,周围的一切响动都清晰可闻。
  周持不免有些紧张,虽然身前的茅屋其貌不扬,看起来并不像会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可如果推开门,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是温和善良的郎中还是持刀行凶的恶魔?
  他一个人倒没什么,无论碰到什么总可以应付的,可他身旁还有一个人,这让他不得不顾忌。
  他不能让谢见眠受伤。
  周持在推门前,做了另外一个动作,他将谢见眠拉到身后,确保一会如果真的发生什么,谢见眠也可以在第一时间作出最有利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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