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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群(古代架空)——仲商十五

时间:2022-02-15 11:55:34  作者:仲商十五
  六弦不欲再废话,向围住谢见眠的男子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人绑好。
  谢见眠无奈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打不过,也不再费力气做无谓的挣扎,十分配合得任由高大男子将自己捆得结结实实。
  六弦这才放心下来,转身拿起匕首,再次向那昏倒的姑娘脸上划去。
  “哎!等等!”
  眼见着姑娘脸上要见血,谢见眠急忙喊道。
  六弦强忍住不耐烦,回头道:“又怎么了?”
  谢见眠在心中骂了无数次周持,平日里那么积极,怎么关键时刻掉起链子来了!
  好不容易拖延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一个人过来,那他方才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
  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得破罐破摔:“喂,你觉得那姑娘长得好看?”
  “你想说什么?”
  “你眼光不行啊。”谢见眠一抬下巴,有些嫌弃地看过来,“还不如你脸上那张好看,费什么功夫?”
  六弦心情瞬间更加糟糕,一眼瞪过去:“要你管!”
  “我不管我不管,但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你听不听?”
  六弦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我觉得我这张脸还算可以吧?你都不心动?”
  “心动啊。”听了这话,六弦又愉悦起来,魅惑地看着谢见眠笑,“我看见你第一眼就想要这张脸了,但你别着急嘛,凡是有个先来后到,等我把这姑娘的脸剥完就来拿你的。”
  “那不行。”谢见眠道,“咱们打个商量,那么难看的脸你要了也没用,直接用我的多好,保管你满意。”
  “我凭什么听你的?”
  谢见眠咦了一声,似是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问:“你可以不听啊,说了打个商量嘛。但你要不同意的话,我可就保证不了你还能不能拿到我的脸了。”
  六弦嗤笑一声:“别忘了你才是被绑的人,还能跑了不成?”
  “跑是跑不了。”谢见眠一撩眼皮,悠悠道,“但我有的是方法把这张脸毁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还是懂的。”
  六弦眯着眼,仔细分辨他这话的真假,这张脸胜过她从前见过的所有,她迫不及待地想拥有,任何一点差池都不允许。况且一个武功差成这样的小小捕快,还能掀翻天不成?
  “好啊,既然那么想死,就成全你好了。”
  六弦说得居高临下,仿佛这是对小捕快最大的施舍,她轻轻一推,那姑娘便从椅子上栽倒下去,又冲谢见眠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过来。
  谢见眠长长叹了口气,自己挪到椅子上坐好,周持再不来,他可能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六弦再次拿起放下几次的匕首,觉得今天真是格外不顺,白白耽误了多少工夫,不过能百得这么一张绝佳的面皮,倒也算赚了。
  只是,她仍存着怀疑,迟疑片刻问道:“你为什么要用自己换她?我不觉得你们认识。”
  “你都说了,我是捕快嘛,完不成任务不仅没有银两拿,还要受罚的,都是为了生活。”谢见眠无奈道,“而且作为男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姑娘在自己眼前受伤呢,你说是不是?”
  六弦不置可否,执刀的手向谢见眠耳际划去。
  谢见眠闭上眼,完了,这下玩脱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最后,要是一下没撑住过去了,那他和周持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一点也不温柔,不仅不温柔还在闹脾气,甚至他连个道歉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要是他耐力好忍过去了,也不知道周持是不是个看脸的人,自己要是变成丑八怪,周捕头会不会把他赶出府衙啊。
  谢见眠不着边际地乱想,另一边的周持心急如焚,差点把心跳出嗓子眼。
  他带着一众府衙捕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跟着戚飞一路狂奔,耳边风声尖锐,他却什么都听不到,眼前也只有那一条路,周围的人声鼎沸连云烟都算不上。
  心脏颤抖地连带着四肢都不稳起来,周持却不敢停下,拼尽全身的力气支撑起沉重的身躯。
  他不能慢,不能慌,不能晚。要是晚了,晚了……周持不敢想象那会发生什么。
  那个看似对什么都不太上心又极度天真的谢公子,他先前的二十年被保护得那般完好无缺,那般鲜活干净,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在他眼皮底下出事呢。
  他甚至没来得及道歉,更没来得及哄好他的谢公子,若是再没有了机会,这样的结局未免太过造化弄人。
  怎么能……怎么能……
  心像是被撕去了一角,破败不堪地淌着血肉,周持自己都难以想象他竟然会在一瞬间迸发出这样多的想法。
  如同什么汹涌澎湃的感情终于从地底爆发了出来,让他有片刻的恍惚。
  自十七年前那一夜后,他再没这样害怕过。
  即便如此,脚下的步伐一刻也没停缓。
  谢见眠在等他,一直在等他,他不能让他等不起。
  途中的时间慢的像被一双大手死命拉长,等周持终于见到眼前低矮破旧的宅院时,仿佛已经过了地老天荒那么久。
  他不敢猜测里面正发生着什么,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破门而入,一进大门正对上守在屋外的几个人影,几人皆是一愣,随即两方势力纠缠在了一起。
  周持不敢耽搁,闪身躲过前方人的攻击,冲着戚飞喊了一句:“戚飞,过来帮我一把!”
  戚飞连忙上前挑开那人挥过来的武器,周持趁机钻了出去,一脚踢开了紧闭的门——
  谢见眠闭着眼睛,只感觉锋利的刀刃带着凉意在他耳际皮肤处轻擦而过,毫不犹豫地划开那片白皙皮肉,剧痛没让他失去意识,反而神智更清醒了几分,随即他听到「砰」地一声响。
  六弦反应极快,听到门板破裂声的刹那便猛地向后退去,一道雪亮剑光霎时到了眼前,六弦偏头躲过,剑光却不依不饶地纠缠上来,快得像是密集的网,她使出浑身解数躲闪,甚至来不及看清执剑的人是谁。
  周持推开门的刹那正好看见刀刃在谢见眠脸上划过,惊惧、愤怒、心疼还有其他不知名的情绪混杂,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意识不到自己是谁,等他反应过来时剑已经向着那个一脸阴邪的女人刺了过去。
  出动的剑招像往常一样,凌厉且迅速,但只有周持自己知道,他的手一直在抖,抖到他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不让剑从手中脱落。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在害怕。
  最不敢想的事成了真,果真如此,果真只要他再晚进来一步,造成的后果他就一辈子也释怀不了。
  六弦的武功已是不低,可眼前这个身穿捕快服的男人竟让她险些无法招架,袭来的剑意越来越快,她已经是强弩之末,照这个样子下去,十招之内必定会输。
  电光火石间,六弦使了个拙劣的小伎俩,她在躲避的间隙看了一眼谢见眠,故意说给周持听:“那俊俏小捕快好像不行了……”
  这当然是一句毫无技术可言的谎话,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相信,可是关心则乱,上了心,便什么差池都受不了。
  方才进门的时候周持那匆匆一眼已看过谢见眠,知道他除了脸上伤口外并无其他。
  但这一刻还是下意识看了过去,六弦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急速闪身,准备从窗口奔逃。
  但她还是低估了周持的反应速度,周持几乎瞬间便收回目光,手中的剑不依不饶刺过去,在六弦脸上划下深又长的一条口子,六弦不顾脸上的伤,风一般从窗口掠出。
  霎时便不见了踪影。
  还是让她跑了,周持收回剑,转身看向椅子上的谢见眠。
 
 
第36章 
  那个平日里嬉笑打骂的谢公子此时安静淡然地坐在椅子上,侧脸伤口的血淌过细腻白皙的脸颊,像是落满雪的大地上的一枝红梅,有种肃杀又妖冶的美。
  他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周持,没什么表情,连眼神都无惊无波,似乎方才刚被利刃刺破皮肤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持却平静不了,他强忍着双手的颤抖,故作镇定地一步步挪过去,他没说话,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只迅速地解开谢见眠身上的绳子,掏出干净帕子为他擦拭滴下的血,把一切安排得不能再妥当。
  就在谢见眠打算起身时,周持却突然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拽起,狠狠按进了怀里,力气大得连他自己都觉得疼痛。
  失而复得的恐惧这才从四面八方涌入,周持大口大口地呼吸,溺水的人终于抓住浮木上了岸。
  眼前的人让他牵肠挂肚,让他患得患失,让他恨不得就此把人关在家里,不再理会外面的是是非非。
  周持知道,他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占有欲,而占有欲背后必定有名为来路的东西。
  他动心了……
  谢见眠丝毫不清楚周持的情绪波动,只诧异于周捕头这不寻常的举动。还有……他抱得实在是有点紧。
  谢见眠不得不推了周持一把,再不表示表示,他没被划脸疼死,倒要被周捕头勒死了。
  “周持,你……”
  “别动。”听到谢见眠的声音,周持却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他有些愤然地想,这个人害他提心吊胆、惊慌失措,还害他心绪难平、患得患失,而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还做得一派淡然处之的样子,凭什么呢,究竟是凭什么呢。
  周持越想越气,张口咬上谢见眠肩头,他没省着力气,咬的死紧。
  谢见眠没料到周持突然抽疯,「嘶」了一声,但也没有制止,他自觉理亏,这件事终究是他考虑得太过欠缺,若是周持晚来一步,估计他就只剩尸体了。
  谢公子劫后余生,虽然并没体会到什么大惊大喜大彻大悟的超脱之感。
  但还是求生欲极强的决定顺着周捕头一点,免得自己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周持咬完又觉得很没意思,松开了嘴长长叹一口气,他置什么气呢,谢公子找到了凶手,还救了人,怎么看怎么是大功一件。
  不过是把自己不当回事了一点,不过是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而已,他没资格,更犯不着。
  “你没事吧?”
  周持强压住自己把人直接拉走的欲望,冷静了片刻开口问道。
  他以为他伪装得很好了,但声音依旧嘶哑得过于明显。
  谢见眠心一下就软了,他在担心他,在拼了命地担心他,这个事实让面对刀刃都心如止水的谢公子心跳一下子快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移开视线转移注意力:“我没事啊,能有什么事。”
  “你的脸……”
  “啊,是,划了一刀而已。”谢见眠无所谓地摆摆手,“难不成周捕头是个看脸的人啊?”
  周持轻咳一声,急忙道:“没……我不是……”
  “那不就结了。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伤好得快,不出几天又是村里一枝花。”
  谢公子倒真是……他到底在乎什么呢?
  周持是真心有些搞不懂,本想努力思索思索兴许还能猜出个答案,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有些偏离——我想他在乎我。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周持急忙掐住横冲直撞的思绪,把注意力拉回来。
  “那什么……我……”
  “之前的事……”
  两人极没默契地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同时又极有默契地懂了对方的意思。
  他在向我道歉,这个共同的认知冲荡在两个人的胸口,如水一般,熨帖地不可思议。
  周持摸摸鼻子,率先打破沉寂:“我明白你的意思,没有在怪你,你也了解我的意思就行了,其他的话也没什么必要再说。你这又是被绑又是受伤的,我送你回去休息。”
  确实有些狼狈,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个事实。谢见眠没再多说,顺从地点了头。
  周持安排其余人将晕倒的女子送回去,再留下几个将这间屋子里里外外搜查个干净,便带着谢见眠向外走去。
  这个地方实在隐蔽,想尽快回家也要花上不少功夫,两个人并排走着,气氛不如往日活络,倒也不尴尬。
  只不过相比之前的坦坦荡荡,某人心里存了不可言说的心思,一下子就旖旎起来。
  指望谢公子自己开窍是不可能的,周持做了极大的心理准备,这才敢吐露一点点心思:“方才我真的很害怕。”
  “嗯?”谢见眠偏头看去,不太明白这刚翻过去的页怎么又翻了回来。
  “没骗你,也不是责怪,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周持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不该让你一个人陷入那种境地的,是我考虑不周。”
  谢见眠专注地看向周持侧脸,那张轮廓鲜明的脸在阳光强烈照耀下映出暗金色,衬得整个人坚毅又挺拔,他偏头笑笑:“没关系。说了我没事,你怎么还这么纠结?”
  “答应我,下次不能一个人,不能以身涉险,好不好?”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谢见眠本想笑,但也许是说话的人太过认真,而「认真」的人一向带着天然的蛊惑力,谢见眠被周持的表情晃了神,下意识点头应了下来。
  周持这才笑起来,仿佛什么看不见的重压终于消失,他轻轻在谢见眠头上摸了一把,继而手缓缓下移,小心避开伤口,怜惜地抚过受伤的半侧脸颊,眼中的心疼浓的化不开。
  本来不觉痛感的皮肤似是被火烧过,腾地烧了起来,整张脸都又热又麻,谢见眠略一躲闪,眼神飘忽地转过头。
  察觉到指侧几不可闻的躲闪,周持眼神一暗,放下了手。
  不似来的路上那般急迫与慌张,返程的时间在两人难得的闲适中过得很快,转眼熟悉的宅院就到了面前。
  谢见眠本不想麻烦周持,毕竟周捕头还要回府衙处理余下的事情,他正想道别,却被周持拉住领进了不属于自己的那间院子。
  周持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回府衙,但知道归知道,想不想又是另外一码事,他实在放心不下谢公子,在心里斗争了半路,这才把人拉到自己家。
  他不觉得谢公子会准备药膏一类的东西。
  周持让谢见眠在木凳上坐好,从柜子里拿出药膏,重新回到谢见眠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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