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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群(古代架空)——仲商十五

时间:2022-02-15 11:55:34  作者:仲商十五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几不可闻,周持终于沉沉昏睡过去。
  我受伤和你没有关系,和你没有关系……
  谢见眠看着周持沉睡的后脑勺,低头自嘲一笑,他是在祈求什么回答呢,分明知道这人正义感上身,就算当时是个阿猫阿狗都会护着的,他这是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呢。
  窗边一阵风吹过,直直到了心里,笼罩的迷雾瞬间散去,一个清晰的念头落地而出——
  他动心了……
  上次也是这样,周持将他从六弦刀下救出,这次也是,每次他的心都跳动地难以忽略,平日里根本不会有的想法和情绪也会接二连三出动,原来竟是因为他心动了吗。
  谢见眠伸手兀自勾勒周持紧闭的眉眼与锋利的轮廓,心被眼前之人填的满满当当,说不清是酸涩还是熨帖。
  “那你呢。”谢见眠开口,声音轻的几不可闻,“你对我是怎么样的呢?”
  谢见眠看得近乎失神,终于没能忍住,珍而重之地俯身,在那紧闭的唇上落下一吻。
  真让人沉溺啊,触碰到便舍不得再退开。
  如果这个人是我的就好了,他叹息一般地想。
  所以,你能不能……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他从小什么都得到的轻而易举,不用开口自会有人把各种有用没用的送到他面前。因此,他对什么都不甚在意。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渴望着什么,渴望得恨不能用血肉把周持和他粘在一起,也是第一次,感情明明在狠狠撕扯着他,他却连口都不敢开,他怕他一开口,就什么都没了。
  那是他的珍宝,一辈子只这么一个,藏在心里,扣在唇齿下,说不得,不敢碰。
  谢公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求而不得。
 
 
第40章 
  天色渐渐暗下去,周持依旧沉沉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谢见眠不打算走,放心不下,更舍不得。
  此时的他像是终于觅到珍稀的寻宝之人,内心的喜爱关不住,陌生奇异的情绪满满包裹住全身,谢见眠不知所措,但他乐于尝试,更精于探索。
  出山庄那一刻是为了自由,为了探索这人世广大,可此刻他甘愿被栓在这间小小府衙,画地为牢心甘情愿。
  本是一场游历,奈何失了真心。
  谢见眠溢出一个苦笑,伸手抚上周持侧脸。
  躺着的人却突然不安稳起来,周持眉头越皱越紧,细密汗珠糊了满脸,喉咙间扯出一两声轻哼,压抑又沉重。
  周持又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行走在烈焰焚烧的屋瓴间,烧灼的热气熏得泪眼模糊,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向着他曾住了八年熟悉的院落走去,噼里啪啦的焦响在耳际回荡不停,眼前的门自动打开,周持不由自主地走进去,属于成年的他的手掌掀开地窖紧闭的门,里面有一个蜷缩着的男孩。
  胸腔中压抑得简直难以呼吸,火舌依旧肆虐,周持感觉不到痛,径自将男孩捞出抱在怀里。
  就在这一瞬间,周持又变成了那个被抱起的男孩,他没有长大,没有成为府衙捕头,没有经历过长达十七年的焦灼,他只是那个黑夜之中孤苦无助的八岁男孩。
  做孩子真好,最起码可以毫无顾忌地哭上一哭,连理由都不用想。
  幼年的周观煦抱紧揽着他的手臂,将脸埋入那不算宽阔的胸膛,清淡的松林气息瞬间萦绕在鼻端,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他终于安心地沉溺在环绕的温暖中。
  周持这样子很明显被梦魇住,谢见眠本想把他叫醒,总好过沉溺在无边无际的噩梦中,可周持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力气大得根本不像个睡着的人。
  谢见眠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敢有其他动作。
  周持在睡梦中呢喃,他只觉得自己攥紧了抱他出地窖的人的衣襟,沉溺在令人安心的气息中,不禁喃喃道:“别走,别走……”
  “我不走。”谢见眠垂下眼睫,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用另一只手轻拍周持仍在轻颤的背:“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周持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他睁眼的瞬间有些恍惚,随即便感到胳膊有些沉重,扭过头看见一头墨黑的长发,谢见眠趴在床边还睡着。
  他在这守了一宿吗。
  周持想撑起身,动作间扯动伤口,险些脱口的痛呼被生生抑在喉间,怕吵到谢见眠,愣是没放出一丁点声音。
  “喂。”周持比出口型,“你怎么在这趴了一宿啊,也不知道自己回去好好睡一觉,是不是心疼我,嗯?”
  没发出一点声音的口型比完,周持自己先笑了,他伸出手隔空摸上谢见眠半露的侧脸,笑得一脸傻气,此时的谢见眠在他眼中就是一捧软乎乎的团子,可爱得不行。
  他捡到宝了,周持心想,至于是不是他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床边的人哼了一声,缓缓坐起来。周持连忙收住满脸的笑,绷成面无表情的样子,装作自己也刚刚醒来。
  谢见眠揉揉眼睛,刚睡醒的神智还不太清醒,他没什么意识地将眼神抛出去,落在离他最近的周持身上。
  年轻男子裸露着上半身,紧致的肌肉包裹在硬朗的躯体上,妥帖与安全迎面扑来,谢见眠只觉热气涌上,脸「腾」地一下红了。
  只是那胸膛并不是完美无缺,几道白布斜斜缠绕在右肩之上,渗出的血染红了中间那片,更加刺目。
  被那点红灼了眼睛,谢见眠瞬间清醒,手忙脚乱地按住企图坐起来的周持:“哎,你别动,小心伤口裂开。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拿。”
  周持试探道:“水?”
  谢见眠倒真的乖巧起来,二话不说便端过来一杯还泛着热气的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烧的。
  周持因伤在家休养了半个月,期间被谢见眠照顾得险些退化成生活不能自理,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也不知道一看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谢公子是怎么忍住的,反正周持几乎每天都在受宠若惊中度过。
  他觉得这样的谢见眠怎么看怎么像个贤惠的小媳妇,要不是怕吓到人,他早就将人娶回家了。
  “我真没事了。”周持扯扯衣襟,示意谢见眠自己的伤已经愈合,“跑跳打人都可以,完全可以回府衙,不信你监督我,嗯?”
  周持在家待了十几天,早就憋闷地想出去,谢见眠却把他看得极紧,生怕他伤没养好再出点什么岔子,这下终于好的差不多可以回府衙,周持简直是迫不及待。
  谢见眠狐疑地打量过去,皱眉想了片刻才终于点头:“那行吧。但说好了,跑跳打人都不许,若是有一样犯了,我马上替你去向知府大人告病。”
  周持:“……”
  他怎么觉得自己莫名受到了欺压?
  这半个月的修养,不光周持养好了伤,谢见眠脸上也只剩了一线浅浅痕迹,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两人都是半月未到府衙,乍一露面立马引起了一众捕快的起哄。
  “老大,小谢,你们可算回来了!”
  戚飞最是没有包袱,隔着老远就飞奔过来一下扑进周持身上,谢见眠闪身瞬间挡在前面,伸出手臂拦住跃跃欲试的戚飞:“你们老大伤还没好利落,太猛了他受不住。”
  “咳。”周持觉得自己没有这么柔弱,刚想小小抗议一下就被谢见眠一眼瞪了回来,“小谢说得是。”
  谢见眠这才满意:“嗯,对。”
  虽说距离周持受伤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但这件事始终没有眉目,那道破空而来的箭是被谁射的,目的是什么,依旧没有人知道,甚至就连六弦的踪影都无迹可寻。
  周持隐隐感到,这些事情之间一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相比这些,更令他担心的是后续问题,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后手早晚会来。
  接下来的几天都风平浪静,府衙众人无事可做,除了每日当值和按例巡视外,没什么其余的活计。
  这天周持依旧拉着谢见眠去街市上闲逛,本想趁着二人同行促进促进感情,没想到这才一转眼的功夫还真就碰上了点麻烦事儿。
  前面有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男人,手中拉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小姑娘哭得声嘶力竭,被拽住的手死命挣扎。
  这动静着实大,不过片刻功夫就引得路人侧目,那大胡子男人一脸凶神恶煞地瞪过去,骂骂咧咧道:“看什么看!小兔崽子不听话老子管教管教,我看哪个敢管!”
  这声吼吓退了大半路人,但还是有几人不满地嘟囔:“这人怎么回事,这是不是他闺女……”
  周持一眼便看出这事儿不对劲,他快步上前,大力钳住大胡子的胳膊,大胡子疼得龇牙咧嘴,一拳挥过去:“我看你是找揍!”
  周持闪身躲过,抬手向他腹部击去,大胡子吃痛,蜷缩着蹲下,攥着小姑娘腕部的手松开。
  那小姑娘哇地一声哭了,躲到周持身后拽住衣襟:“哥哥,我要回家,这不是我爹爹!我不认识他!”
  “喂。”周持踢了踢几乎动弹不得的大胡子,“这姑娘说她不认识你,你是人贩子吧?”
  “放屁!”大胡子忍痛挣扎,“这就是老子闺女,你哪来的小白脸跟这儿管闲事,跪下来给老子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哎呦呦呦,你讲笑话呢。”周持挑眉一笑,蹲下平视着大胡子,“一点都不好笑。”
  这时路边有人咦了一声,探头道:“这不是东边老张家的姑娘吗,怎么成你闺女了?”
  “听见没?”周持在大胡子头上拍了一巴掌,又转向身后刚止住哭的小姑娘,指了指方才出声的路人,声音转换得极快,“别怕,告诉哥哥,你认识那个叔叔吗?”
  小姑娘看了一眼,点点头:“认识……”
  “人证有了。”周持起身,拍拍衣襟下摆的尘土,对大胡子说道,“府衙去过没?今天算你走运,正好让你见识见识。”
  虽说那路人和小姑娘互相认识,但周持还是不放心就这么把小姑娘交给他,婉拒了那路人的好意,打算先把大胡子押回府衙再亲自把小姑娘送回家。
  刚出门没多久,此处距离府衙近的很,再回去也没花费多少时间,周持把大胡子交给戚飞,这才意识到谢见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这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得极其反常,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跟个游魂似的。
  周持本想问问谢见眠是怎么回事,看到身后眨着大眼睛的小姑娘又觉得现在问不太合适,还是等把人送回家再说吧。
  周持拉起小姑娘的手,同谢见眠商量:“那个……我先把她送回家,你不用跟着了,先回家休息?”
  谢见眠没点头也没摇头,只一眼扫过去,周持瞬间感到背后一股小凉风,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就看着谢公子轻飘飘地转身走了。
 
 
第41章 
  周持这个大混蛋!
  谢见眠边走边恨恨地想,他什么时候对他那么温柔了,哪次不是急哄哄就是贱兮兮,一想到方才周持蹲下轻抚小姑娘头顶时噙着的轻柔笑意,谢见眠就很是抓狂,想着想着,这嫉妒中又生出几分委屈。
  整颗心像被泡在了千年老陈醋里,酸涩得不像话,隔着老远就能闻见味儿。
  可转念一想,对方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他一个大男人和人家较什么劲儿,也不嫌丢人。
  不对,大男人就不能吃个醋了?谢见眠心思七扭八扭,一头钻进了牛角尖里,这股劲儿说什么都过不去了。
  就着这份醋意和这份冲动,谢见眠在离家最近的门口拐了弯,向相反方向走去。
  周持是不可能猜到谢见眠这些曲折复杂的心理变化的,将小姑娘送回家后,果然看到她急坏了的爹娘,被拉着好生感谢一番才终于脱身,周持记挂着谢见眠不太常见的情绪,到了时辰便匆匆向家赶去。
  谁知到了巷口却看到谢见眠的院子大门紧锁,竟是还没有回来。
  他这是去哪儿了?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难道是六弦,或者是那天放箭的人?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出身武林世家难得武功还烂成这样,要是真碰到什么恶人除了跑连对抗的能力都没有,可自己却完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连寻人的方向都没有,他脸上的伤才刚好,要是再出点别的什么事……
  周持越想越心凉,硬生生把自己逼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纠结是自己直接去找还是跑回府衙发动其余捕快一起寻人的时候,巷口走过来一个人影。
  天色太暗,周持一开始没看清那人的样子,只觉得像是喝了酒,走路歪歪斜斜,手中还拎着个类似酒壶的东西,正边晃边向这边走来。
  人还未至,一身酒气挡也挡不住,周持担心这人怕不是要当场跪下,等再近一点才看出来这竟然是谢见眠。
  亏他方才还想到了出意外的百种可能,被担心的人竟然跑去喝酒,不是跟他一起就算了,还喝成这样才回来!
  一股莫名的怒气盘亘在心头,周持背靠墙壁双手抱臂冷眼旁观,打算看看谢公子准备怎么进门,怕是连家门钥匙都找不到了吧。
  还没等他摆好看戏姿势,谢见眠一扭头看了过来,许是头脑实在不清醒,谢见眠就这么站在那一边摇晃一边眯着眼辨认。
  四目相对,时光被无限拉长,周持一开始还能镇定地瞪过去,片刻之后就撑不住了,到底脸皮是不够厚,他尴尬地别过头去,不敢再对上那双异常迷离又异常勾人的眼眸。
  “咦……”谢见眠似是终于辨认出眼前的人,他眨了眨眼,伸手戳上周持右脸,“周持?”
  周持松了口气,转过头:“是我,喝成这样难为你还认得出来。”
  谢见眠手指还在周持脸上戳着,觉得手下肌肤触感极好,一时舍不得放开,含含混混道:“唔,你怎么……在这啊?”
  “我在这怎么了?”
  还不是担心你,想亲眼看着你平安到家。
  “不怎么啊……”谢见眠继续戳,“不对……不行,周持是大混蛋,大混蛋不能在这……”
  周持:“周持为什么是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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