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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阙(古代架空)——枫桥婉

时间:2022-02-16 09:12:26  作者:枫桥婉
  也不知是不是清晏在东君身旁吃点心的缘故,大长公主发现皇帝的目光总是往东君那看,注意力也都放在东君身上,而东君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大长公主愈发看不明白眼前这是唱的哪出戏了,早上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隐隐约约地泛上心头了。
  一众世家拜见过后,皇帝又说了几句话,接下来有心的女孩子就该上前献乐了,但是偏偏有人要搅这个局。
  清晏咽下嘴里的点心,自己拿帕子擦干净小手,然后就从漓山东君身边站起来,噔噔噔地跑到皇帝跟前,嘴里喊着“父皇”,开始拽皇帝的袖子,手脚并用地往他膝头上爬。
  皇帝从善如流,当即就把清晏抱了起来,对众人笑道:“太子坐不住了,朕带他去园子里逛逛。今日不必拘束,诸位尽兴便是。”
  话音一落,皇帝叫上漓山东君,两大一小就这么走了,留下一群人的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
  旁人看不明白,大长公主还能不懂其中的门道吗?贵女们还没上前献乐,一众世家夫人都在这,皇帝总得赏些脸面,不好自己主动离席,但是小孩子就没什么顾忌了。皇帝肯定只用一颗糖就把清晏给哄住了,特意让他把自己给拉走。
  果不其然,还没走多远,清晏就从皇帝的怀里下来了,大长公主眯着眼看得分明,皇帝从荷囊里取了颗糖递给清晏,又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夸奖。
  清晏美滋滋地吃了糖,也不要人抱了,自己就开始到处跑,一会摸摸这棵树,一会又闻闻那朵花,快活得跟只小鸟一样。
  而她的皇帝侄子和漓山东君两个人并排跟在后头,慢悠悠地踱着步。皇帝不知说了什么,东君偏过头似乎是笑了起来,方才的不高兴一扫而空。
  长宁大长公主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
  一直到冬节会接近尾声,等皇帝回了敬诚殿,楚珩才从上林宜春苑离开。原因无他,他就是想知道会不会真有个“贵妃”从人堆里冒出来。
  虽然不清楚叶书离是从哪里听到的那些坊间传言,可他很明白,今日上前行礼请安的世家贵女们,其中泰半都怀有如是想法。
  但是除了“免礼”,直到冬节会结束,陛下都没有和哪个公子姑娘说过其他多余的话。
  而当陛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喊他一起离开的时候,楚珩心里突然生长出一种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渴望——他想回到敬诚殿了,想到这个叫“凌烨”的人身旁去,想与他最多只有御前侍墨那三步的距离。
  甚至还想要……更近一些。
  这种距离缩短的念头,让他再不想、也看不得凌烨身边有其他任何一个人。
  他甚至无端地想起了镜雪里说的“共度一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镜雪里在上头施了蛊,那张放在袖子里的桃花符,似乎在这个念头蹦出来的一瞬间就开始变得滚烫,上头的温度先是灼烧着手腕,而后皮肉下的血液也跟着热了起来,顺着经脉一路流淌最终汇聚在心底,热腾腾的温度滋养着“共度一生”,让这颗种子拥有了强大而执拗的力量,当即就在心田上破土扎根。
  等楚珩神思回拢冷静下来的时候,这颗名为“共度一生”的种子已经开始破土发芽,悄悄生长,而且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铲除这颗看上去就有些荒谬的种子了,反而碰一下就长一截,仿佛在跟理智较劲一样,叫嚣着让他非回去敬诚殿不可。
  万千思绪堆积在心头,他当下就与皇帝请了辞,说姬无月要回漓山。
  …………
  楚珩在宫门口漓山的马车上等了半个时辰,叶书离从敬诚殿挨完骂回来的时候,楚珩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色了。
  叶书离换了身衣服,摸着下巴思忖了一路,一上车就对楚珩说道:“永安侯夫人那么温善的性子是怎么养出萧高旻这个嚣张跋扈的儿子的。你知道我在承光殿听见了什么吗?”
  楚珩没说话。
  叶书离的眸子一弯,笑眯眯地道:“永安侯夫人叫萧高旻——‘萧萧’,当时我就在旁边喝姜汤,差点没忍住直接喷出来,萧高旻的脸都黑了,但是又不敢让他母亲改口哈哈哈。”
  “……”
  所以即使和萧高旻一起在敬诚殿跪了两刻钟,又挨了陛下一顿骂,但是逮着萧高旻的乳名,叶书离还是赚了?
  ***
  冬节会过后,帝都接下来最大的盛事便就是太后千秋。距离腊月初六还有几日,各世家之间少不得又是一番聚会宴饮。而在高门著族中一向很有份量的闻侯府却罕见地沉寂下来。
  听坊间的人传,闻家大小姐闻媛从冬节会回来后,当日晚上便开始口舌生疮,而且愈发严重,闹到了不能出门见人的地步。再这么下去,别说各世家之间的聚会,怕是连千秋朝宴都去不了了。
  闻侯夫人急得不行,下帖子请太医来看过,诊来诊去都说闻大小姐是上火,开了几副败火解毒的方子,一堆黄连苦药灌下去也没见有多大起色,只能这么暂时养着。
  这事只在内城世家之间传了传,倒没掀起什么波澜。
  冬月廿七,漓山东君离开帝都,返回一叶孤城。
  楚珩在露园又多待了两日,冬月廿九一大早,他到武英殿销了假。依照前廷礼典,御前的人,出宫休沐、外出办差或是长假过后,回宫首要的事,就是去敬诚殿给陛下请安。
  ——去的时候,当然没忘带上那几册在漓山书局里挑的话本子。
  从武英殿到敬诚殿有两刻钟的脚程,这条路他从前每日都要走上至少两遍,即使阔别十九天,也依然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疏离感。
  相反,这条路上的每一块砖、两边宫墙上的每一片瓦都散发着一种莫名的让他安心的味道,仿佛他回到的并不只是九重阙,而是心灵归属的地方。
  崇极门,靖章宫,最后到达敬诚殿。
  桃花符在手腕间隐隐发烫,他想见的人现在就在里面。
  殿前侍卫禀报的时候,凌烨正在看千秋朝宴的章程,没有任何准备,耳边猝不及防地就传来一声——
  “启禀陛下,御前侍墨楚珩求见。”
  --------------------
  碗:这些人都在觊觎陛下,你有什么感想?
  花:不行,不可能,是我的,离他远点!
 
 
第51章 还假
  楚珩在敬诚殿前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话本毕竟是玩乐消遣之物,不好堂而皇之地带到敬诚殿去,于是楚珩就用上了影卫以前的老方法,给三册话本全套上了大胤国史的书封。
  但他还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天子驾前,容不得半点差错。未经提前报备,别说三册书,连一张纸都别想带进去。
  他是御前侍墨,皇帝处理政务时身边最近的人,这个职位非帝王亲信不能担任。
  虽然楚珩到御前的缘由同旁人都不一样,但他毕竟在陛下身边有一段时日了,记在他身上的二十杖一直都没落下来,而且他这次一连告假近二十天,陛下也没将他从御前除名,凡此种种落在侍卫们眼里,他们便在楚珩身上敏锐地觉出了一点因祸得福的味道——说不准,这个御前侍墨,楚珩还真能继续做下去。
  在宫里当差,心思必得通透,侍卫们心里有了数,过崇极门、进靖章宫的时候,见只是三册书,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楚珩进去了。但是到了敬诚殿前,他还是被拦了下来,就算是三册书也得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
  楚珩带的是话本子,殿前侍卫只要翻开“国史”的书封,一眼就能认出来,届时无论是说带进去给陛下看,还是说给他自己看,都有些不成体统。
  楚珩拿着书不想给,殿前侍卫又不敢直接放他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站着,都有些为难,最终值守的天子影卫注意到他们的僵持走了过来。
  影卫来查,楚珩无法,只得递了过去。
  他本以为今日是前功尽弃了,但却没想到,神情冷淡的影卫翻开书封扫了一眼,目光触及扉页的瞬间旋即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啪”地一下合上书,直接塞回了楚珩怀里,转头示意殿前侍卫进去通传。
  最难的一关过得实在太过容易,楚珩不禁多看了面前的影卫几眼。
  影卫错开他的目光,虚咳了两声没说话。
  禀报过后,敬诚殿的门为他敞开,他想见的人现在就在里面。
  正殿与内殿间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楚珩疾步穿过,引得廊间值守的宫人纷纷侧目,但他无暇顾忌,直到看见内殿书房虚掩着的门,脚步才渐渐放缓下来。
  楚珩隔着衣袖摩挲了几下手腕间的桃花符,轻轻吸了口气压下起伏的心绪,低头踏进殿内。
  熏笼里熟悉的香气向他迎面扑来,上首的那道目光紧跟着落到自己身上,楚珩克制住自己抬头的冲动,放轻脚步走到御案前,还未及俯身行礼,便听到目光的主人缓声说:“过来。”
  声音带笑,悠然悦耳。
  楚珩终于慢慢抬起头,看向御案后的人,虽然廿六日冬节会才见过,但那时他并不是“楚珩”。恍然间回到阔别已久的书房,迎着陛下熟悉含笑的眼神,仿佛真有一种十九天未曾见面的错觉。
  楚珩没有说话,迈步朝陛下走去,宽大的御案横在熏笼后方,他用过的砚台、写过的奏议录整整齐齐地摆在上头,侧边是他坐过的楠木圆凳。
  这些东西依旧留在冬月初九他下值时摆放的位置,就好像中间并没有相隔这么久,只是过了短短的一夜,他一直都在这里,未曾告假,也未曾离开。
  然后,他听到在耳畔响过许多遍的话,陛下说:“楚珩——”
  他答:“臣在。”
  凌烨眼底浮现笑意,面上却不显,只沉声说:“伸手。”
  楚珩听言一愣,缓了几息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往御案上的笔架看去——果不其然,那支笔也在,依旧是未开锋的模样,在朝晖的映照下折射出森严冷酷的光泽。
  楚珩攥了一下手指,感觉掌心似乎已经开始刺痛了起来,他抬眸看向皇帝,不解地道:“……陛下?”
  凌烨不置可否,只沉颜看着他不语。
  楚珩懊丧地垂眸,眼神闪躲挣扎了一会儿,只得伸出没拿东西的左手。
  凌烨微微扬唇,不动声色地低眸看向他的手。
  修长,薄茧,习过武。
  记忆并没有出现偏差,从前与楚珩抹药的时候,这双手留下的触感犹然流连在指尖。
  凌烨记得,另一个人——那双剥虾的手似乎也是这样,白皙温润却不纤弱,虎口和指尖的薄茧彰示了这双手外柔而内刚,不管它的主人有没有显露过它的力量,它都不该像看上去的那样无害。
  握不住剑?
  但从前握过剑。
  皇帝久久没有动作,楚珩抬起眼帘,见他正垂眼思忖着什么,顿觉自己在挨打前还有一丝挣扎的余地,有些委屈地开口辩解:“陛下,臣没有犯错……”
  “是么?”凌烨勾唇浅笑,意味不明的目光在楚珩脸上逡巡一圈,缓缓道:“那你请假二十天,递告假的折子了吗?”
  楚珩旋即一怔,愣了片刻才不解地开口:“没……可是臣向武英殿递过告假帖。”
  “武英殿?”凌烨眉梢轻挑,慢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反问道:“你如今在哪上值?”
  “……敬诚殿。”
  “既然知道自己在御前,告假不知道跟朕说?你这做侍墨的连声招呼都不打,突然就不来,你该干的活朕都帮你干了,你拿什么赔给朕?”
  楚珩在心里腹诽,陛下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从前敬诚殿没有御前侍墨的时候,陛下不也一样批阅奏章处理政事?更何况,武英殿这么多人,他告假不来,陛下不是还可以擢选其他人到御前?
  尽管心里想的条条是道,可楚珩却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想反驳,尤其最后那句话,他竟然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不想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站在他现在站的位置上,更不想让陛下擢选其他的御前侍墨,他想这间书房只有他和陛下两个人。
  于是他认下了皇帝的不讲理。
  宁愿挨打也认。
  “是臣错了。”楚珩说:“陛下罚吧,臣认。”
  皇帝却没接他的话,话锋忽然一转,笑道:“那只手,拿的什么?”
  楚珩这才拿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将那三册书递上去,一本正经地说:“昭明纪要。”
  凌烨失神一瞬,立时明白了楚珩说的是什么。那日在敬诚殿的龙椅后,楚珩看见了那沓被自己小心保存起来的话本,同时也就看见了自己的过去,看见了自己艰难岁月里的唯一慰藉。
  除了给他带过话本的影卫,凌烨并不会主动和其他任何人提起,也不会让旁人有知晓这些过往的机会,因为皇帝的一切都是至高无上的帝国机密。
  可是楚珩不一样,他想走近楚珩,所以他想知道何谓“握不住剑”,也想知道姬无月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不是他眼前的这个人。
  但与此同时,他也允许甚至希望楚珩走近自己,探寻属于“凌烨”的一切——如果楚珩愿意的话。
  凌烨伸手接过那三册话本,尽力平复此刻心湖涌起的波澜,他敛去眼中繁盛的笑意,面上只佯装平静地道:“带了礼物也不能抵债,你二十天没来,朕帮你干了二十天的活,那就得还给朕二十天。”
  楚珩抬眸对上陛下的目光,心底顿时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这回就要反驳了:“明明是十九天……”
  凌烨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楚珩直觉不妙,立刻改口:“……二十天。”
  凌烨翘了翘嘴角:“就用你日后的休沐日来还,不准出宫,留在敬诚殿还债。”
  他逢六休沐,除去旁的节假,一个月拢共就三日,二十天,得要大半年才能还清。楚珩心里一片愁云惨淡,讨价还价道:“陛下,一个月总得让出去一天吧?”
  凌烨瞥他一眼:“要哪天?”
  楚珩没有丝毫犹豫,生怕他后悔似的,立刻便道:“月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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