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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2-02-17 09:23:54  作者:一天八杯水
  瞿新姜一动不动。
  “你果然不太适合当主播。”傅泊冬给她下了定论。
  瞿新姜抿起唇,虽然她也不是那么喜欢当主播,但更不愿意听到傅泊冬的否定。
  傅泊冬用笃定又傲慢的语气,给她下了定论,让她再一次像极笨蛋。
  瞿新姜紧咬的牙关一松,“你对主播了解吗。”
  傅泊冬回头,用轻微讶异的表情睨了她一眼,“不太了解。”
  瞿新姜小心地倒吸了一口气,别开眼说:“那你凭什么说我不适合。”
  傅泊冬认真开口:“别的主播收到打赏时都会道谢,但你没有。”
  想到今天那两个飞船,瞿新姜心乱如麻,硬着头皮开口:“可那是你给的。”
  傅泊冬这副平静的样子落在瞿新姜的眼里总是显得十分自以为是,“你是觉得这些礼物对我而言不算什么,所以连带着你的感谢,也显得不是十分必要吗。”
  瞿新姜皱着眉想,这个女人总是能站在至高点曲解她的意思。
  傅泊冬慢腾腾翘起嘴角,“看来不是,只是单纯因为,打赏的人是我。”
  有时候,傅泊冬的姿态真的摆得很高,并且也是真的聪明。
  瞿新姜没有说话,笨拙得害怕开口。
  傅泊冬没来由地笑了一声,往里坐进去了一点,又和瞿新姜的腿挨近了。
  见状,瞿新姜又艰难地缩了缩腿。
  “你怕我。”傅泊冬说。
  瞿新姜此时觉得,聪明是一件多么好的事,至少傅泊冬有自知之明。
  傅泊冬却像是在施压,明知道她怕,又靠近了一点,抬手轻飘飘地压在了她的腰上,“我刚才也没有要掐你的意思,你哭得太厉害了。”
  过于柔软的肢体总是会给人带来绮思,傅泊冬的手按着不动。
  瞿新姜抿起唇,小心翼翼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能尝到眼泪的咸味。
  桌上的纸巾被抽出了一张,唰的一声。
  随着这声响,瞿新姜眸光微动。
  傅泊冬没有立即把纸巾递出去,而是静静地看了瞿新姜一阵。
  有的人天生就是一副纯洁无暇的样子,只有哭泣和害怕时,眼会泛红,鼻尖会染上绯色,如同瓷器一样,更让人想施压□□,无形之中,会给人许多过于隐晦的暗示,瞿新姜便是这样。
  半分钟后,傅泊冬才把纸巾塞进了瞿新姜半攥着的手里,“擦擦眼泪。”随即站起身,提着包上了楼。
  瞿新姜忙不迭坐起身,抓紧了手里的纸巾,紧张兮兮地看着对方上楼,生怕自己一时不注意,那人会忽然回头。
  在她的注视下,傅泊冬很突然地停住了脚步。
  瞿新姜心一紧。
  傅泊冬回头问:“那件裙子,你放在哪里了。”
  瞿新姜紧张开口:“在客房的衣篓里。”
  “好。”傅泊冬又继续往前走,“我会让刘姨拿去洗干净,我还要挂起来的。”
  这一句话每一个字掰开都挺正常,可串在一起,竟让瞿新姜有点呼吸不上。
  瞿新姜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惦记着医生一会要来,她又要像昨天晚上一样,不能随意地走动,于是攥着那张纸巾上楼,停在了傅泊冬的门前,不自然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屋子里,傅泊冬回答:“你很想回到那个连交通也不便利的地方吗。”
  瞿新姜没吭声,怕自己忍不住会还嘴。
  “……”
  “如果你希望,你明天就可以回去。”
  瞿新姜回了客房,走进盥洗室里用清水洗脸。
  镜子里的人眼眶很红,像是加了一层绯色的滤镜。
  瞿新姜看也不看衣篓里的裙子,自那之后,她甚至再没有穿过藕粉色的衣服,就连相近的颜色也不会多碰。
  林珍珍发来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姜姜,你还在傅泊冬那吗,什么时候回家?」
  瞿新姜不知所措地坐下,回复:“她说明天就让我回去,今天门锁着,我走不了。”
  「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我也有点怕她了。」林珍珍说。
  瞿新姜抬起的手指一顿,过了一阵才徐徐打字。
  「没什么,她在外面的时间很长,才刚回来。」
  「以前听别人说,傅泊冬变了很多,我本来是不信的。」
  「是啊,她也承认自己有病了。」
  过了好一会,林珍珍发来了个疑惑的表情。
  瞿新姜朝四周瞄了一眼,抬手挡住了屏幕,小心翼翼地打字。
  「她好像每天都要看医生,大概是生了什么病吧。」
  「这么严重啊……」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最近下班都挺早的,没有给我安排什么大夜班了。」
  「怎么说呢,我觉得可能是傅泊冬说了什么,不然他们对我的态度不会这么好。」
  「哎,我不是说傅泊冬一定是好人,但她好像也没有多坏。」
  瞿新姜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阵,托着手机的尾指都快僵了。
  「哦,这样啊。」
  不一会,她的房门被敲响,刘姨在门外说:“水果切好了。”
  瞿新姜心情复杂地开门,看见刘姨笑眯眯地端着水果。
  刘姨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训练过的,每次笑起来几乎都是一样的表情,像个人工智能。
  瞿新姜看她手里没有拿刀,只托着个摆得漂漂亮亮的果盘,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了过去,想了想小声说:“谢谢。”
  刘姨还是笑眯眯的,叮嘱道:“姜姜一会待在房间里,小姐需要安静的环境。”
  瞿新姜想,她在客厅的时候也很安静,怎么样也不会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更不会在电视的喧闹声中一个人纵情蹦迪。
  可能,刘姨和傅泊冬都对她有点误解。
  她把果盘端进房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医生来的时间和昨天差不多,大概在书房待了一个小时,然后准时离开。
  这回她掐着点打开了一道门缝,在医生下楼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
  是一位女医生,没有穿着白大褂,只是一身很简单的西装裙,看起来有点冻。
  简单的穿着,简答的手拿包,甚至连出诊药箱也没有带,难不成单纯靠把脉?
  敞开的门缝外,她的视线忽然被遮挡完全,傅泊冬停在了她的门外。
  瞿新姜关门也不是,开门又不敢,像在僵持着。
  傅泊冬手一抬,就把门推开了,让瞿新姜不得不往后避开。她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目光在瞿新姜的脸上停留了很久。
  瞿新姜被她盯得脊背发凉,“明天真的让我回去?”
  傅泊冬在思索,没有立即回答,眉微微皱着,在这张精明又显得无情的脸上,极少会出现这种像是碰见了什么难题的表情,她总是很平静,又很从容。
  “你是不是想反悔了。”瞿新姜一急,眼又红了起来,像是想哭。
  傅泊冬就站在她面前,她什么样的表情都瞒不过傅泊冬的眼。
  她慌张的神色,通红的眼,还有急促的呼吸,诸如此类,像是相互排斥的事物轰隆一声撞在一起,炸出了突然的悸动,和胜似邀约的错觉。
  很突然的,傅泊冬退了一步,“你可以回去,明天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瞿新姜轻轻“哦”了一声,见傅泊冬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紧张问:“你还想干什么。”
  “裙子给我。”傅泊冬言简意赅。
  瞿新姜转身进了盥洗室,从衣篓里把那件裙子拎了出来,可裙摆太大太长了,她不得不抱着。
  傅泊冬神色平静地接了过去。
  一切都很寻常,可发生在傅泊冬身上,就显得很古怪。
  瞿新姜抿起的唇一张,湿漉漉的眸子将傅泊冬盯着,说话声又轻又颤,“所以,你把这件裙子挂在柜子里,是因为我吗。”
  还是当面问了出来。
 
 
第18章 
  傅泊冬有条不紊地抖了抖手里的裙子,然后当着瞿新姜的面,把裙子折了起来。她似乎在很认真地做着这件事,所以没有回答。
  只穿了半天的裙子被抖开,还是干干净净的,甚至还带着原来在柜子里时沾上的香气。
  傅泊冬折裙子的手也像极艺术品,动作很轻柔,有着和本人不同的温和。
  瞿新姜看着那双手,气息仿佛阻滞。
  “你觉得呢。”傅泊冬精明冷淡的眼一抬。
  这是瞿新姜最不想听到的,明明是她先问,可问题却被丢了回来。
  她抿起唇,犹如惊弓之鸟,瞪眼时,那双**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人,眸光试图闪躲,却被死命克制。
  她的眼眸比平常人要黑上许多,在浸了水后,很像某些柔弱的小动物。
  傅泊冬笑了,“你觉得我看的是什么医生。”
  这也是瞿新姜想问的。
  瞿新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也许是因为傅泊冬对她笑了,她壮着胆说:“我不知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傅泊冬已经折叠好了手里的裙子,双臂微抬着环起,柔软的布料在她的怀抱里卷成一团。
  她眼里没有丝毫怒意,也不像是在说一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以至于让瞿新姜觉得,这不应该是什么大病。
  “我的病情很严重,从我每天睁眼开始就在折磨我,不管我身处何地,不分场合的叫我难受。”
  傅泊冬说得极其缓慢,“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吗。”
  明明难受的是傅泊冬,可瞿新姜却听得无地自容,出于一种不可言宣的愧疚。她一愣,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
  傅泊冬的嘴角很克制地勾了一下,“不,你知道的。”
  这哑谜打得瞿新姜忍不住战栗,她有点害怕。
  她好像那一团藕粉的布料,被傅泊冬禁锢住了。
  傅泊冬就站在门外,也没有往里一步,“你觉得什么样的医生才会出现在我的书房里。”
  瞿新姜再度摇头。
  傅泊冬意味深长地看她,目光有一瞬间简直柔和得可怕,“你怎么这么笨。”
  这话根本无须傅泊冬开口,瞿新姜只要与她对视一眼,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瞿新姜没有说话,微微抿起了唇,很想把门就这么关起来,睡到第二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你跟我来。”傅泊冬转身。
  瞿新姜不得不抬起僵住的脚,跟着傅泊冬进了对方的房间。
  她心惊肉跳地看着傅泊冬把裙子放在洗手台上,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冬衣的扣子一个个解开。
  傅泊冬脱了冬衣,挂在了架子上,很慵懒地晃了一下头,甩动被压乱的卷发。冬衣下面的那件衬衫非常轻薄,衣摆被压在了西装裤下。
  瞿新姜站在盥洗室外,纤长的五指搭着门框,“你想给我看什么?”
  傅泊冬侧身对着她,下颌微微抬起,没什么表情地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又把压在西装裤下的衣摆扯了出来。
  衣摆留着被压皱的痕迹,单薄丝滑的料子很贴身,隐约能看出内衣边上的花纹轮廓。
  这样的傅泊冬,想必没谁见过,凌乱和性感这样的词,并不适合她。
  可是瞿新姜面前的傅泊冬就是这样的。
  瞿新姜不知所措,微微抿起了唇,把下唇那道艳红的血迹给抿起来了。
  衬衫的纽扣被傅泊冬一颗颗解开,单薄的衣料被随手丢进了衣篓中。
  傅泊冬穿着黑色的西装长裤,内衣是咖色,手臂上似乎有一圈臂环。
  但不是,瞿新姜慌张地收敛目光时,不小心看清了对方手臂上的黑纹。
  那一圈是纹身,纹的是一些没什么规律的数字。
  “帮我把门关上。”傅泊冬说。
  瞿新姜仓皇合上了门,退后时踩着了自己的脚后跟,差点跌倒。身一晃,披散的头发柔软地遮在脸侧。
  那一串数字……
  她依稀在哪里见过,就算她对一向数字不敏感,也觉得熟悉。
  过来时没有带上手机,以至于不能点开傅泊冬的头像求证。
  过了一会,傅泊冬换上睡袍出来,像是给足了她提示,“怎么样,想到了吗。”
  瞿新姜摇头,整片背几乎都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如果可以,她想把自己嵌进去。
  傅泊冬定定看了她一会,没有让她走的意思,甚至还把手机拿了出来,看似很随意地点了两下。
  门锁滴滴响了两声。
  瞿新姜马上去拧动门锁,然而打不开,就像是楼下那扇门,被牢牢锁住了。
  傅泊冬笑了,把手机很轻地放在桌上,然后走到了小型的吧台后,“你想喝什么。”
  瞿新姜惴惴不安地看向吧台,看着傅泊冬拉开柜门,那一格格的木柜里摆满了酒。
  大概全是好酒,傅泊冬这样的人,一定喝不惯劣质酒饮。
  傅泊冬随手拿出了一瓶,将木塞拔出,“你以前常常在酒吧,虽然不会在外面过夜,但会很晚才到家,你常点的酒我都尝过,太甜,像是气泡水,不如来尝尝我的。”
  她倒酒的时候,又说:“你以前的生活习惯我不敢苟同,但和你那些不知所谓的朋友相比,你已经算得上乖巧,我想覃姨还是勉强能放心的。”
  傅泊冬又提了覃小琉,瞿新姜觉得她是故意的。
  但更令瞿新姜感到惊怕的,是傅泊冬对她以前的生活习惯,似乎……了如指掌。
  瞿新姜根本不想朝吧台走近一步,尽管傅泊冬已经给她盛了酒。
  “怎么不过来。”傅泊冬问。
  瞿新姜走了过去,强迫自己与傅泊冬对视,“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你调查我?”
  傅泊冬坦诚点头:“是,除此之外,我还知道关于你的很多事情。”
  “为什么?”瞿新姜颤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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