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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后帝君对我爱罢不能(快穿)——许夷光

时间:2022-02-19 10:34:29  作者:许夷光
  “皇后娘娘?”
  被子一抖一抖,哭得十分投入。
  望财看向卿长渊,不知再怎么是好。
  他总不能把被子掀开,逼着人家来行礼跪安。
  便惊讶地发觉,在床边孤傲站立的少年君王,虽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冷脸,却仍能从微微蜷起的指尖,寻到少有的几分失措。
  又断断续续吭吭哧哧地抖了会儿,被子中的人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带着点颤颤的尾音,“…那个药不能吃。”
  如蒙大赦般,卿长渊低声道:“孤已不吃了,孤已遣人去查了。”
  带着点不自知的诱哄意味。
  可再又无话了。
  当然无话,云奚忙着呢。
  忙着展望未来的美好生活。
  激动得摩拳擦掌,云奚:“再凑近点,我就一把摁住他,给他敲晕!”
  云奚:“我要把他扛到深山老林里去!让他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云奚:“只能跟我一个人说话!只能跟我一个人做那种事!我还要亲他!”
  …
  好一个色心大发的臭流氓。
  司命试图安抚:“要不然我们从长计议?”
  安抚失败,云奚坚定道:“择日不如撞日,他都直接送上门了!”
  很是羞涩的,云奚颇有雄心壮志道:“敲晕了先亲几口,三口,不!我要亲秃他!”
  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被亲秃的卿长渊袖子都被摩挲成皱巴巴的一团。
  司命乌鸦张嘴,“我且瞧你怎么亲,帝君又不会主动倒下来让你敲。”
  然后卿长渊就倒下来了。
  云奚一个饿虎扑食,裹着被子就是噗叽一下。
  旁边的望财与扶贵二人,只见方才还缩成一团的棉被,忽地拔地而起,好似一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癞蛤蟆,扑腾一下,就把折翼坠落的白天鹅,也就是他们陛下,给吞进去了。
  天旋地转之间,卿长渊只感到眼前一片刺白,又骤然漆黑,他下意识地以为是病痛发作,但比起疼痛,更明显的是渴望。
  对什么东西近乎病态的渴望充满了身体。
  是那药,是药的问题。
  眼瞳微缩,从混乱的思绪中突围,卿长渊想要开口,可喉咙里的痒意像一千只蚂蚁在爬。
  它们从咽喉爬出,举着旗帜朝着皮肤的四处征战不休,手脚变得麻木而酸软。
  云奚压在卿长渊身上,手臂搂过卿长渊的后腰,脸颊抵着卿长渊的肩膀,草木般的清香压过龙袍上厚重的熏香,席卷而来。
  眼泪噼里啪啦落得更厉害了。
  卿长渊的牙齿都在颤抖,他突然觉得冷。
  他置身冰天雪地之间,可怀里,有个温暖的太阳。
  云奚哭得起劲,就感觉卿长渊窸窸窣窣地不知在做什么,茫然地支起一点,就看见那双素白漂亮的手解开了厚重的外袍。
  ?
  又近乎急躁地扯开了里衣。
  ?!
  黑色的衣领间露出半边白皙光洁的肩膀。
  白的像一捧新雪,一盅牛乳。
  红的像一抹胭脂,一瓣梅花。
  暴露在眼前的皮肤干干净净的,看着让人想做些什么,云奚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吸吸鼻子试图往后退,却被一把摁住。
  云奚哼唧道:“不,不可以,我还在生气呢。”
  卿长渊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般,“…给孤、孤要。”
  “给孤药”,和,“给孤、孤药”,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云奚迅速把眼泪擦干了,“你确定吗?”
  卿长渊没再说话,他颤抖着手,直接扒开了云奚的中衣。
  他在靠近他的太阳。
  如果说在被子里丢出卿长渊的外袍之后,被子外边的两个侍人还可以自欺欺人是什么奇异的杂技表演,中衣一掉出来,望财就拽着扶贵果断跑路了。
  完全不想抵抗的云奚怂唧唧地捂住胸口,卿长渊指尖蹭过哪里,哪里就生出一簇跳动的心。
  他不太理解,怎地突然就跳到侍寝这一步来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哭起来太梨花落雨,卿长渊看着看着,把持不住?
  想不到太多,卿长渊瘦削苍白的手臂勾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看着他,漆黑的长发散了一枕,就像只摄人心魂的艳鬼。
  云奚自暴自弃地僵持了一会儿,微微低头,贴上那片温软的唇。
  云开雾散,拨云见日。
  踏雪寻梅,梅花三弄。
  嗅着那股暗香,云奚也算明了何为“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卿长渊朦胧间,觉得自己烧起来了。
  滚烫的太阳驱走了成群结队的蚂蚁,烤化了彻骨的寒冰,也在布料间燃起通天的火。
  沉寂已久的胸腔在这一刻重新跳动,卿长渊在迷蒙间察觉到了什么,“等等,孤…唔…”
  想说的话,被压抑的痛呼和呼吸通通掩盖。
  云奚咬上卿长渊的唇,咬上他的喉结,咬上每一寸属于自己的皮肉,想把他连皮带骨地吃下去。
  自觉十分凶残,但事实上更像一只啃着骨头不撒口的小奶狗。
  傍晚到凌晨,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终于,云奚轻轻吻上卿长渊薄薄的眼皮和微微拧起的眉。
  鸟鸣叽叽喳喳地响起,卿长渊呼吸一窒,艰难地睁开眼。
  恍然之间,还以为自己成了民间胸口碎大石的艺人。
  将云奚沉重的脑壳移开,不可言说处的别扭疼痛和神经末梢残留的不可言说感,才细细漫上来。
  上一回中了药,这一次虽不受控制,却并非全然模糊,甚至清醒。
  将云奚抚在自己胸口的手推下,卿长渊眼前细碎片段闪过,耳根发热发烫。
  却没有油然而生的杀意。
  卿长渊想起做那事时,落在自己耳畔的哭腔,他问,自己为何要娶白无尘。
  为何要将他送出宫。
  一遍一遍地问,哭得可怜,动作却毫不犹疑。
  卿长渊不知道自己是否试图解释过,他从来没跟人解释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说望财胡乱说话,而他想请君入瓮,干脆顺之自然?
  说他并不想娶那人?
  沉默地坐在床沿,将披散下的几缕漆黑发丝拢到肩后,卿长渊的视线一点一点,从这个从未来过的宫殿里扫过。
  衣橱里那个白色薄纱般的衣衫很眼熟。
  这人当曾穿着试图吓他。
  角落里的食盒上边有着熟悉的花纹。
  是装这人给他熬的汤。
  炉子镂空的花纹里袅袅升着白烟。
  嗯,是他身上的味道。
  鼻尖微动,卿长渊想起那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他的身体冰冷,他却暖如火炉。
  余光最后落在闭着眼睡得颇沉的云奚身上,瞧着委屈巴巴地,无措得很。
  哭得眼圈还是红的。
  …也不知,那人到底是在哭自己娶了旁人,还是哭自己娶了的那旁人,是他所心爱呢?
  漆黑的眼瞳微微眯起,发热的耳根也慢慢变得冰凉,卿长渊惊讶于自己方才的所思所想,更惊讶于心口不知又从哪里溢出来的酸涩。
  他很不对劲。
  或许早就有些不对劲,如今才发觉。
  云奚完全没发觉卿长渊有什么不对劲,他已经悄咪咪撅起嘴,准备接受早安吻了。
  怀里少了个人,云奚登时就醒了,没睁眼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们昨天…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而且大清早的,卿长渊还这么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自己。
  想想昨日的柔情似水荡气回肠,如果每次都这样,自己给他当金丝雀也可以嘛。
  小心翼翼地掖着被子边,云奚心中默念,“…快亲亲。”
  卿长渊收回停滞在半空中的手。
  云奚默念:“亲亲亲亲。”
  卿长渊起身,黑金的龙袍遮掩住遍体红痕,如水银泄地。
  云奚默念:“亲亲亲。”
  卿长渊强忍不适,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般,走得飞快。
  被扔下的被子兜了满头,云奚:“?”
  人呢?
  就,刚刚还在这的。
  他那么大一个金丝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屈原
  ——
  卿长渊:我不对劲
  云奚:我金丝雀呢?
  白无尘:我不能…
  ——
  富贵特别乖…跟旺财两个极端,某光第一次看到小猫咪洗澡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旺财特别特别生气,它气哭了,一边哭一边追着富贵打(第一次见旺大佬哭,心疼飞惹)(放在两个房间的)
  ——
  云崽悄咪咪地掀开被子…
  纯读者.阳光男孩 1个地雷
  无燹 4瓶营养液
  咕咚咕咚吧唧吧唧mua
 
 
第079章 一辈子也就这样长
  继金丝雀捕捉计划因为侍寝失败后, 云奚再次进行了金丝雀二次捕捉计划,金丝雀三次捕捉计划…
  顶着树杈杈,云奚眼睁睁看着即将走到跟前的卿长渊蓦然回首, 拔脚就走, 悲伤的泪水顿时充满了眼眶,无声呐喊:“卡机嘛!——”
  很好,走得更快了呢。
  毅然决然的背影宣告了金丝雀四次捕捉计划的失败。
  从期待希冀,到悲痛欲绝, 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云奚往后一坐,“睡了就跑,坏蛋!”
  简直各种无能狂怒:“到底他是暴君我是暴君, 为什么躲着我!”
  司命真诚回答:“肯定是因为你的眼神太凶恶, 意图表露得太明显, 打草惊蛇了。”
  饿狼一般的目光, 是个人都能察觉到。
  帝君又不是傻的。
  将撑好的麻袋重新折起来, 云奚愤怒且委屈地看了扶贵一眼, 问:“你说, 我凶吗?”
  一双水波潋滟的眼横过来, 让人联想到秋天的池塘,春天的细雨之类, 干净到极致的场景。
  再配着一张唇红齿白浓墨重彩的少年脸…不得不说,很好看。
  看得扶贵几乎抖成活筛子。
  他本就胆小, 目光再落在云奚叠着麻袋的手指上, 胆子都要破了。
  皇后娘娘不会套不着陛下, 改套他泄愤吧?
  小侍人咽了口口水, 不敢吭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奚心好痛。
  痛得回去吃了一大堆东西, 再试图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滚成饭团。
  一边翻滚一边伤春悲秋, 云奚焉哒哒:“世界一点都不温柔,那就只好自己对自己温柔一点了——”
  “缩在被子里,想象着是他拥抱我时的温暖——”
  …
  司命好奇:“卿长渊何时抱过你?”
  云奚一顿,涕泗横流:“嘤嘤嘤嗷。”
  就,真心实意地怜爱了。
  又滚了不知道多少遭,扶贵戳了戳饭团,道:“娘娘,给您。”
  云奚探出头一看,好家伙,一麻袋的石头。
  是才捡不久的,上边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巴。
  扶贵解释道:“娘娘,花园里拾来的,给您砸着玩。”
  怎么办呢,皇后娘娘也就砸人家屋顶的时候提起点劲儿。
  云奚吸吸鼻子,热泪盈眶,“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扶贵,你好样儿的。”
  好样儿的扶贵真心实意:“奴是怕娘娘忧虑过度,丧心…哦不,为爱痴狂。”
  云奚:“…”
  他想收回上句话。
  好家伙,这是怕他想得宠想疯了啊。
  见云奚气鼓鼓凶巴巴,扶贵试图找补。
  但越想找补越找补不清,反而很实诚地就“妃子失宠八成会疯”一论,提供了不少力证。
  扶贵年纪轻,入宫入得早,自小便在宫里当侍人,从老一辈的侍人们口中也听过不少宫廷秘闻,其中最多的,就是哪哪个不得宠的妃嫔,关在冷宫中疯癫终老。
  提了几嘴,云奚便如嗅着味儿的耗子,越听眼睛越亮,“故事故事!说个听听!”
  没得法,小侍人说书便也这样开始了。
  起初,扶贵的语气温缓平和,“奴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说的是先皇下江南时,在荷田间迷路,正巧遇见一位采荷女…”
  渐渐的,扶贵的语调低沉悲哀,“也不知是不是被冤枉了,但那女子祸害皇嗣,被打入冷宫…”
  最后,扶贵嗓音阴森悚然:“话音未落,青脸女鬼便伸出十爪,森森的白骨直剖出…”
  云奚:“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激灵,垂在床下的脚飞快地缩进被子。
  云奚原先以为是个爱情故事,后来感觉是个复仇故事,最后才发现,这好像是个恐怖鬼故事。
  主角是先皇某个失了宠的妃子。
  那妃子是民间偶然得来的美人,也曾极尽盛宠,冠绝后宫,但蠢且毒,自己怀了孩子,便不许旁的妃嫔也怀孩子。害了人被发现了,打入冷宫,末了因爱生恨,竟妄图谋害皇帝,结果被皇帝杀了。
  直到在她生前,故事都并不稀奇。
  对,生前。
  因为扶贵说她死后化身幽灵,在十年后,成功把先皇帝给杀了。
  旁的平铺直叙几句话说完,扶贵讲起那先皇死掉时的惨状却一个来两个。
  云奚抖落满身鸡皮疙瘩,赶紧抓起石子袋叫停,“咱们还是去砸石头吧。”
  他满耳朵心肝脾肺血糊拉滋,愣也没往卿长渊那对不靠谱的爹妈身上想,就专心致志砸白无尘的屋子瓦了。
  琉璃的瓦片也坚硬也薄脆,石子落在最上边,叮叮当当落下来能响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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