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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娶妉心照明月(GL百合)——江南大话生

时间:2022-02-20 10:01:06  作者:江南大话生
  六皇子赵氶,在内宫中是出了名的待人亲和,就连身边的奴才们也少了几分趾高气扬的派头。但先前宋明珏给沈妉心开小灶做功课时,对于这位六皇子的平生简介不过只言片语。
  “画徒沈妉心,见过六皇子殿下。”沈妉心低眉顺眼,心中腹诽,如今看来这赵氶果真是为人内敛,平平无奇。不仅举止过于文儒,就容貌来看,除却那双眼睛,亦是平平无奇。相比起娇艳如花的赵卉与倾城之姿的赵環那更是连容貌清秀都算不上了,沈妉心一下起了好奇之心,那赵宗谦得长成啥样才能生出这三六九等各有千秋的子女来?
  “虽说是在宫中,但咱们也算得上同为拜师求学,即为同窗便不必这般客套,可否介意我一同坐下闲谈?”赵氶却如传闻一般没什么皇子架子,但他自顾自说便坐在了沈妉心身侧,还是让沈妉心眉头微皱。
  见二人仍站着,赵氶笑道:“坐呀,还等我来请你们不成?”
  二人对视一眼,依言而坐,沈妉心脊背僵硬挺直,目视前方。宋明珏低着头数着脚边的蚂蚁,二人皆缄默不言。赵氶呵呵一笑,似早已习惯,问道:“方才你们在谈论什么?”
  萧瑟寒风微微拂过,沈妉心竟觉后背冷汗直冒,讪笑道:“六皇子应是知道我原先住在宫人所,承蒙蔡大家高看一眼搬到了青墨院,故而时常来此向明珏询问一些家常事儿。”
  “家?”赵氶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
  “小人无父无母,入宫后宫人所的姐姐们待小人不薄,宫人所就是小人的家。”沈妉心一脸诚恳的扯谎。
  赵氶手臂枕膝,仰头望天,似有些羡慕的喃喃道:“竟还有人把皇宫当作家,稀奇,真是稀奇。”沈妉心在旁陪着笑,不敢再多言半句。
  “我还以为你们方才在说宋明月的婚事呢。”赵氶隔了半响,忽然道了句惊天霹雳。
  “什么婚事!?”沈妉心被劈了个正着,却碍于赵氶在场不好揪着宋明珏的衣领刨根问底。赵氶似有意卖了个关子,饶有趣味的望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沈妉心。直到沈妉心忍耐不住,欲张口的节骨眼儿上,赵氶才悠悠道:“前几日父皇下旨,将宋明月赐给了鲁国公的世子,新元过后便成婚。不仅朝堂上对此颇有说辞,宫内亦是铺天盖地的流言碎语,你身为宋明珏的挚友竟是不知?”他微微倾身看了看仍低头数蚂蚁的宋明珏,又看了看面色铁青的沈妉心,“还是宋明珏有意瞒着你?”
  宋明珏许是数蚂蚁数累了,抬起头瞥了沈妉心一眼,淡漠道:“氶殿下明鉴,小人虽与这小子有些交情,但不至于到事事据悉的地步,谈不上欺瞒。”
  “怎么?”赵氶颇有些讶异,“难道他与宋明月不相识?”
  沈妉心白着一张小脸,微笑道:“有过几面之缘。”
  “原来如此。”
  沈妉心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脱下鞋子当着赵氶的面爆揍铁石心肠的宋明珏,于是起身作揖道:“家师命小人种的花草还有一半儿,多有怠慢还望六皇子殿下见谅,小人先行告退。”
  赵氶微笑点头,并不挽留。
  沈妉心还未走出夫子院大门,宋明珏也起身作揖道:“堂休时辰快到,明珏也先行一步。”
  赵氶仍是一副和善的模样,看了一眼宋明珏的背影,转头回望沈妉心离去的院门方向,喃喃自语:“看来你与宋明月也是交情匪浅呐……”
  课堂之上,赵氶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几眼素来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宋明珏。宋明珏也没让他失望,一反常态的在陈院士的课堂上答了一句“孪子之相似者,唯其母知之而已;利害之相似者,唯智者知之而已”,博得陈院士另眼相待。而课后总会留堂几刻的宋明珏,第一个出了夫子院。
  隔壁青墨院里,寡言少语,不苟言笑的蔡寻看着一列花圃歪七扭八,摇头叹息。
  沈妉心蹲守在那条不知名的湖边小径,摧残了周身一片花草,才见宋明珏磨磨叽叽的走过来。此时的宋明珏早已没了先前那般冷漠的姿态,反而是畏畏缩缩的不敢靠太近。
  不等沈妉心兴师问罪,宋明珏便不打自招,举手求饶:“是我姐特意嘱咐的!谁知道都行,绝不能让你知道!”
  沈妉心跳起来就是一拳头,怒道:“我还不是知道了!?”
  宋明珏自认倒霉的揉了揉后脑勺,无奈道:“你可别去跟我姐说,这是陛下的旨意,她现在心里也不好受,你若是去了,她万一抗旨不尊该如何是好?”
  沈妉心叉着腰,眼一瞪,“那我不去就能行么?依着她那个要死要活的驴脾气,指不定就悬梁自尽了!”
  宋明珏摆摆手,好言相劝:“你就放心吧,姐姐她眼下虽比平日里更加沉默寡言,但仍是每日循规蹈矩。你也别急,待我姐再缓上几日,我自会安排你们见面。”
  沈妉心也不管他说的什么,自顾自来回转圈渡步,在渡到第十五圈之后,她终于颓然的一屁股坐倒在路边,哀声叹息。凭她现在的身份地位莫说一个前朝遗孤宋明月了,就是浣衣局的一个小使女她也有心无力。更何况今日一个平平无奇的六皇子赵氶就让她胆战心惊,又如何去面对龙椅之上的真命天子?
  人之渺小,不分古今前后,唯有高低贵贱。
  可沈妉心不一样,她虽心惊胆战但仍敢当着赵氶的面儿说鬼话。望着澡气熏天的平静湖面,沈妉心亦平复了不少,她道:“说说那鲁国公吧。”
  那些成日谨小慎微喜怒不露的皇室子女宋明珏见识的不少,表里不一笑里藏刀的各宫奴才他更是常见,如沈妉心这般顷刻之间转变自如的,唯有沈妉心。这几日浮躁的心也因沈妉心这番作态沉稳了不少,寻到了依靠的宋明珏不紧不慢道:“鲁国公褚郾城曾也是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当得起一声不世骁将,可近些年举国无战事,手握重兵便是拥兵自重,虽逃过了卸磨杀驴的惨境,却抵不过朝堂诽议,一纸文书便去了北莽边境,一守就是八年。沈先生可有听闻这么一则传言?”
  “什么?”
  “战场之上,杀伐之辈,皆是罪孽深重之人。”见沈妉心愣了愣,宋明珏笑了,接着道,“原先我也不信,可褚郾城五个儿女,四个夭折于幼时,最大不过一岁,独独褚云恒长成为人。这些年性格刚烈的悍将也学会了宗亲藩王的那套韬光养晦,听闻褚云恒待人谦和,礼让得体,不过却是个武痴。功名利禄,佳人美酒,都不如他手中的那柄七尺青锋。”
  沈妉心愕然,此人若不是真痴,那便是大隐于市。不鸣则已,一鸣冲九天。嫁给这种人,与博弈无异,且是搭上身家性命的博弈。
  不划算,实在不划算。
  何况……宋明月也看不上他呀!
 
 
第17章 
  宋明月自然是瞧不上什么鲁国公的世子,但对于以身相许这种要命的话沈妉心也不敢说。
  当年鲁国公被一纸文书送去了北莽边境时,宋明月才八岁,为了一个糙米馍馍被御膳房的一群年轻力壮的帮厨打的鼻青脸肿。跟着鲁国公远走他乡的褚云恒还是个初尝离别滋味的青涩少年,比起果腹他更难过或许一辈子再也回不来陇城。
  “他配不上你姐。”沈妉心一脸阴沉道。
  宋明珏愣了愣,点头道:“我知道。”
  “可他若娶了你姐,就必须回陇城完婚是不是?”沈妉心的眸子霎时蒙上一层阴霾之气。
  宋明珏沉默,又点了点头。
  沈妉心躺倒在草丛中,双手枕着后脑勺,西落余辉红满天际不似温暖更甚寒地。她嗤鼻笑道:“傻子才不答应呢,我要是那鲁国公巴不得明日就成婚,甭管他那个武痴儿子同不同意,反正宋明月臭名昭著娶回去当个花瓶供着便是。诶,我说这话你可别生气啊,我这是就事论事。到时候再给他那宝贝儿子纳几房小妾,无权无势的正室又能奈他何?回了陇城,还愁日子过的不舒坦?”
  宋明珏听着,眉头愈发紧皱,最后硬生生拧成了个川字。忽然发狠,一臂锤在坚硬的土地上,地面哀嚎发出一声闷响,宋明珏面目狰狞:“拼了性命,我也不会让姐姐嫁给褚云恒!”
  沈妉心坐起身,侧头看着头一回露出如此憎目神情的宋明珏,淡笑道:“你的性命值几个钱?”
  宋明珏霎时怒视而来,沈妉心无畏相迎,两两相视直至宋明珏目光软了下去。沈妉心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莫心急,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你好好照看着你姐,我去寻老蔡头儿琢磨琢磨这事儿。回去吧,别让你姐担心。”
  沈妉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尘土,看了几眼浮满绿藻的平静湖面,转身离去。行至湖边小径尽头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宋明珏才走出没几步路,身形修挺的少年人背影落寞又悲戚。
  宋明珏曾说,赵宗谦留着姐弟俩的性命不怕旁的,就怕别有用心。这世间的道理谚语素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赵宗谦虽是马上得天下,可这帝王心术也如手里的刀剑一般如火纯青。沈妉心对此人愈发好奇,宋明月指婚一事她也多半猜的八九不离十。宋明月就是一颗抛砖引玉的棋子,压压这宝刀未老不世骁将气焰的同时,也在试探褚郾城是否居心叵测,但凡有一丝不甘愿,那便是欺君之罪,一并除了赵宗谦才高枕无忧。可这番猜测沈妉心说不得,莫看平日里宋明珏好说话的很,一旦钻了牛角尖那是比宋明月还难劝回头。
  可这下了旨,就如板上钉的钉,拔出不易,终究还是留下了坑洞。最不济也只得用下下策了,沈妉心长身立在青墨院的院门前,抬头看了一眼,轻声叹息。
  抹着嘴的小侍童从门内走出来,瞧见石墨阶下愣神的沈妉心,奇怪道:“沈先生怎的才回来?不吃饭了?”
  沈妉心一怔,脸色大变,“吃饭了!?”
  正长身子骨的小侍童笑道:“剩了点儿。”
  沈妉心气结,上去就给了小侍童一记脑蹦儿,脚底生风往里去,还不忘骂上一句:“一群小白眼儿狼!”
  吃饱喝足,嘴里叼着竹签吊儿郎当晃悠到小庭院的沈妉心在昏黄不甚明亮的灯笼下一眼就瞧见了蹲在地上,佝偻着背,正在栽花的蔡寻。做贼心虚的沈妉心立即停下了脚步,刚转了个身想要溜之大吉,就听身后沙哑声传来:“怎的才回来?吃过了没?”
  沈妉心忽然觉得方才的残羹剩饭不仅果了腹还有一丝暖心,她走过去,蹲在老头儿身边,接过器具,柔声道:“师父您歇着,我来。”
  蔡寻手掌撑在膝盖处,缓缓站起身,锤了锤腰骨,哎哟一声:“不服老不行啊。”沈妉心闻声,赶忙搀扶着他缓步行至飞榭亭,坐下歇息。
  “你这老头儿一点都没自知之明,一杆老腰大半夜不歇着还在此栽花儿?明个儿栽它能长脚跑了不成?”沈妉心委实没忍住,又气又不忍。
  老蔡头儿白瞥了她一眼,锤着腰杆子道:“人老了,总归有愈活愈糊涂的时候,你个年纪轻轻的大小子不也一样,没半点儿自知之明成日往夫子院跑,你当真以为为师不知道你去做什么?”
  沈妉心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出不来就散去了。宛如打了霜的花儿,丧气的一屁股在蔡寻对面坐下,她沉默了半盏茶,幽幽道:“师父您也别怨徒儿不成气候,我是有那么丁点儿在意宋明月那丫头,但赵……陛下乱点鸳鸯谱就是落井下石,就是趁火打劫,就是……就是……”
  “就是个屁!”老蔡头儿喷了沈妉心一脸唾沫星子。
  沈妉心愣了愣,义愤填膺:“没错,就是个屁!”
  蔡寻气的直叹气,从古至今多少天纵英才,可能出世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不是世间能人少,而是大部分都缺了那根通事故的弦。说的好听是英年早逝,不中听就是自食其果。持才傲世的多了去了,多沈妉心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如她这般年轻气盛,多半也得英年早逝,步前任后尘。
  这时有了自知之明的沈妉心软了话语,讪笑道:“师父您别生气,我就是在您面前随口说说。”
  气的狠了,蔡寻也没了训斥的心思,反正这个心思多变的徒弟也总有一堆歪理邪说,于是平声静气道:“为师知你来意,宋明月这丫头身世可怜不假,可这世上最多的就是可怜人,你若执意要趟这浑水看在师徒一场的份儿上,为师也可给你指条明路,不过你得想明白了,为了她搭上自己的性命与仕途可值得?”
  沈妉心淡然一笑,道:“徒儿的命是她姐弟二人救的,知恩不报,徒儿怕即便留着这条命,师父您也不愿认这个徒弟了。”
  蔡寻望向她,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颇有些惋惜的道:“若是早些年能收你为徒,老夫此生也别无他求。罢了,累了,皇后娘娘要的仕女图前几日便已绘成,明日你就替为师送去吧。”言罢,佝偻老头儿起身走出飞榭亭,几步之后他回头又嘱咐了一句:“画儿就在画案上的龙纹紫檀匣里,可莫要错拿。”
  沈妉心深深凝望着老头儿渐隐渐没的背影,站起身深深一揖到底。而后她仰头望了一眼夜幕下的星辰浩瀚,悄悄溜出了青墨院。
  宫中宵禁,除却除夕夜以及公务要事之外,皆是日入前七刻,击鼓十二下,众以散。就连皇室子女亦须得遵守,违者一律鞭笞五十。沈妉心走的提心吊胆,她算不准此时是否已过宵禁,但她知道今夜一定得去见见宋明月。
  好在这一路虽胆战心惊,却也有惊无险的到了宫人所外,沈妉心望着漆黑一片中时隔半月的井天小院,心中莫名释然。她深吸了口气,径直走入,恰好碰见出房门的宋明珏。
  “你……?!”宋明珏吓的浑身一颤,险些摔了手中的碗盘。
  沈妉心眼珠子四处转了一圈,示意恐隔墙有耳,随即小声问道:“你姐呢?”
  宋明珏努了努下巴,指着沈妉心背后的小木门道:“在堂前。”
  沈妉心计上心来,夺过宋明珏手中的碗盘,刻意大声道:“宋兄,你看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别见外,交给我就是了。”
  堂前的宋明月听闻动静,甩了甩手上的水,自然而然的往围布上一擦,就往门外去。刚想张口喊话,谁知门便被推开,怀中抱着碗盘脸上挂着憨笑的人不是沈妉心是谁?
  “你怎么来了!?”宋明月惊呼。
  沈妉心吓的花容失色,胡乱丢下手中的物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低声呵斥:“小声点儿!迟早有一日被你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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