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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娶妉心照明月(GL百合)——江南大话生

时间:2022-02-20 10:01:06  作者:江南大话生
  沈妉心身心疲惫的送走了屋主,揉着腚转身回了日后的安身之处。望着寸土小院里唯有的一大一小两间青砖瓦房,沈妉心心满意足的长叹一声。总归,不再是寄人篱下了不是?
  也亏得老沈家家教严谨,没有随波逐流的男子穷养女子富养,否则是不是第二个赵卉也不可说。秉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传统美德,沈妉心从晌午一直收拾到了半夜。隔壁不知是哪家楼子,连绵不绝的传来高歌阔语声,沈妉心权当白给的乐子,哪怕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时,也只一笑置之。曲兮兮说此处比别的地界儿便宜时,她便猜到了其中一二,不然依着京畿之中寸土寸金的房钱,哪有这等好事儿?换个定力不足的男子长住此处,还不得爆体而亡?
  皎月当空,小院内银白甚雪,沈妉心伸展了一下四肢,顿觉腹内空空,正打算去街边随处寻个小面摊果腹时,门却响了,接着就传来一个委婉妖娆的女子声:“沈先生在家吗?”
  沈妉心笑意盎然,迎了门去,“来了。”
  门外立着的果然是曲兮兮主仆二人,沈妉心歉意道:“说好了是在下登门道谢,姑娘怎总是先人一步?还让不让人好好回礼了?”
  曲兮兮边往里入,边笑道:“奴家见此院有光,便来碰碰运气,只怪奴家气运极好。”
  沈妉心闻言只得苦笑,翠然趁二人谈话间将寸土小院环视了一周,竟替沈妉心愤愤不平:“先生怎可住在这等破陋之地,还不如咱们小楼的下人屋。先生若是不嫌弃楼子里繁杂,翠脔便也不嫌弃先生是个男子。”
  言下之意,是要让我搬去水云净?沈妉心瞪大了眼,她顾不得男女有别,伸手探了探翠脔的额头,转头问曲兮兮:“这丫头魔障了?怎会这般口是心非?”
  曲兮兮美眸流转,轻咬下唇,赧羞道:“先生那百两黄金,也不是白花的……”
  沈妉心欲哭无泪,连忙道:“姑娘,这玩笑可开不得。”
  翠脔骤然变脸,对曲兮兮愤愤道:“姑娘可看清楚了,先生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一说要白住咱们那儿,他还不乐意,脸都吓白了!”
  “我……我这是饿的!先生我可是空着肚子忙活了一整日!”沈妉心甘拜下风,这小丫头武艺见长,最近与她斗嘴总有胜负之分。
  曲兮兮低眉偷笑,见沈妉心窘迫不堪,不再逗弄,转头吩咐道:“翠脔莫要胡闹了,去把酒菜拿来。”
  翠脔挤了个鬼脸,应声出了门,不过片刻便拎着个食盒回来了。她故意四下张望了一阵,提高嗓门道:“这也没个用饭的地儿,奴婢给您放哪儿去啊,先生?”
  寸土小院空无一物,沈妉心胸口憋着气,快步走入屋内使出吃奶的劲儿搬了个擦了无数遍仍看着灰尘仆仆的木桌,哐啷一声顿在翠脔跟前,豪气道:“放这儿!”
  翠脔傻了眼,再次见识到了沈妉心的厚颜无耻。所幸善解人意的曲花魁解了围,接过婢女手中的食盒,又吩咐道:“翠脔,让先生好好用饭,你去门外守着。”
  婢女翠脔不甘心的瞅了沈妉心一眼,低头应了一身,一步一回头的挪出了小院。
  曲兮兮打开食盒,有葫芦八宝鸭,有红烧驴肉,有酱牛肉,还有一壶百花酿。曲兮兮将其一一摆放好,抬眼见沈妉心在发愣,小心翼翼道:“不合先生口味?”
  沈妉心面上在笑,眸子却是黯沉,她微微摇头道:“不,比青墨院的伙食好百倍,只是又让姑娘破费了。”
  曲兮兮柔柔一笑,径直去了屋内搬来两张长凳,沈妉心刚要搭手,却被曲兮兮拒绝。待二人入座,曲兮兮又亲自为沈妉心斟满了酒,举杯道:“恭喜先生,重得自由之身。”
  沈妉心举杯的手僵在了半空,怔怔的看着曲兮兮。这时,她才注意到今夜曲兮兮是盛装而来,轻描叶眉,朱唇欲滴,碧摇珠钗,美人绾髻。耳坠的琉璃在月光下摇曳,衬的那倾城一笑百转娇媚。
  曲兮兮饮尽杯中酒,亮出杯底,如江湖儿女,豪迈洒脱。沈妉心顿觉五味陈杂,跟着仰头痛饮,温厚的百花酿竟喝润了眼底。
  “沈郎与我,似是第一次对饮?”
  曲兮兮欲再斟酒,沈妉心夺过银雕酒壶代劳,垂眸浅笑:“私下里唤我妉心就是,何必这般见外。”
  “沈郎不也唤我姑娘?”曲兮兮一手拖着下巴,痴痴地笑,似醉非醉。
  手中酒壶一顿,沈妉心举杯,大笑道:“兮儿说的好,我自罚一杯!”曲兮兮阻拦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自不量力的沈妉心饮尽一杯后脸皱成了一团。
  曲兮兮掩嘴大笑,指了指菜肴道:“莫光喝酒呀,尝尝我的手艺如何,今个儿为了这翠脔可没少与妈妈打嘴仗。”
  沈妉心眸子一亮,执起筷箸道:“那我可得敞开了吃。”她毫不犹豫的夹起一只鸭腿塞入口中,埋头猛吃,一顿狼吞虎咽之后不忘朝曲兮兮竖起大拇指,含糊不清的赞赏道:“好吃!太好吃了!”
  曲兮兮以为她是饿的狠了,帮着撕下一块鸭肉盛入她碗中,柔声道:“那便多吃些。”
  沈妉心越吃越快,不一会儿嘴里就塞得鼓鼓囊囊,但她仍是不停筷。曲兮兮这才察觉不妥,急忙摁住了沈妉心的手腕,局促不安道:“先生这是怎的了?”
  沈妉心费力的咽下口中肉块,又饮了一杯酒,接着抹了一把脸,红着眼道:“说了不许再喊我先生,我与青墨院已再无干系!”
  曲兮兮瞠目结舌,微微松开了手。沈妉心看了一眼只剩半只的葫芦八宝鸭干脆整盘端到了面前,大口大口的撕咬,宛如一只饿疯的野兽。只是当腮帮子又鼓鼓囊囊时,沈妉心忽然停了下来,含糊不清道:“明明是美味,为何却如同嚼蜡难以下咽?难道老蔡头儿那讨来的就是更香些?”
  曲兮兮虽不知缘由,却也听出了个一二。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道寻常的葫芦八宝鸭罢了,竟也能与无寻道人扯上干系?所幸,曲兮兮确是个巧人儿,她不动声色的当着沈妉心的面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沈妉心目光随之而来,既错愕又迷茫。
  “许是我炖的久了,肉质有些柴了?不然何以让你难以下咽?”曲兮兮伸手夺过那盘葫芦八宝鸭,随手往地上一丢,盘碎菜洒,清亮的汤汁与黄土混作一滩,再难分辨。
  曲兮兮掏出绢帕,屈膝俯身,隔着桌子仔仔细细替沈妉心擦干净了嘴,莞尔一笑:“心儿若是不想吃便不吃,这世上无人可强求。一盘八宝鸭而已,碎了便碎了,改日我重新再炖一只,总有一日能叫你甘之如饴。”
  沈妉心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看向那温柔似水的女子,忍了半响似哭似笑道:“心儿,好听。”
  二人对望片刻,开怀大笑。
  水云净的老鸨儿没给曲兮兮夜不归宿的机会,曲兮兮走时留下了一桌子的酒菜,不放心的叮嘱了沈妉心几句,多唤了几声心儿,满足离去。沈妉心独坐月下,听着隔壁的风花雪月,饮酒到天明。
  只是沈妉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与她一样一夜未眠的还有宫墙内的另一个可怜人。宋明月卧榻前鬼使神差的从衣柜里取出了那副只有画纸的人像画,画里的她如沐春风,唇角带笑,眉眼黯沉。就这么出神的盯着看到了天明,直到隔壁宋明珏的屋子传来开门声,她才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小心翼翼的将画放回了原处。
  宋明月推开房门,外头艳阳高照,她抬手遮在额头,双目微眯。也不知待到她绝世无双之时,沈妉心是否还能为她再作一幅画?
  就在沈妉心出宫之日,赵宗谦便在早朝上当着群臣的面下了旨。三月初三,鲁国公世子褚云恒与当朝八公主赵環完婚。殿上一片哗然,少年离京的世子却格外风轻云淡,接旨谢恩。宰执萧玄仲面色阴霾密布,却始终一言不发。其党羽颇有微词,毫无悬念的被圣上一句“放肆”平息下去。
  宋明月低头喃呢道:“离三月初三不过一旬日子了……真快……”
 
 
第46章 
  白日里的八百里窑与夜晚大有不同,卸下了妆容的姑娘们姿态各异,不再为了讨好宾客百般妖娆。露出本来面目却更是风景独秀,只着一片肚兜在廊道上嬉笑打骂是常有的事儿。
  采沁儿素来端庄,即便不迎客时,仍仪容得体。被浪荡的姐妹们调笑呆愣古板不懂风情,也只一笑置之。自打得了沈先生的墨宝后,这位画痴姑娘更是足不出户,整日捧着画卷爱不释手。翠脔经过其房门前时,有意逗弄一番,岂料得意忘形之际说漏了嘴。
  于是,当沈妉心一觉睡到晌午时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那拜访者似在催命,把门当鼓一通猛敲。沈妉心顾不得整理衣容,套好靴子就急奔出屋。
  “谁啊!?”她一面不耐烦的吼,一面猛的拉开门。
  外头站着个亭亭玉立的小娘子,被沈妉心粗旷的吼声吓的花容失色。双手不安的拽在胸前,二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沈妉心二愣子一般眨了眨酸涩的双眼,疑惑道:“沁儿姑娘?你怎么来了?”
  采沁儿上下打量了蓬头垢面的沈妉心一番,惊喜道:“真是沈先生。”
  沈妉心更是诧异,道:“你怎知我在此?”
  采沁儿笑而不语,看其模样似是不打算出卖那个漏嘴之人。沈妉心眼下脑子里一团浆糊,赧羞的挠了挠头,道:“我昨日才搬来,屋子里乱,晚些时候我再去寻你,可好?”
  莽撞而来的采沁儿这才觉出不妥,歉意道:“先生不急,沁儿随时恭候。”言罢,便如来时一般匆匆而去。
  沈妉心愣了好一会儿,摇头苦笑:“这个翠脔,可真是不省心。”
  关门回了屋里,沈妉心打算睡个回笼觉,没躺上片刻忽然诈尸一般弹身而起。从包袱里掏出几张画纸,这是在青墨院那夜独坐青灯下时画的。当时不过闲来无事,又辗转难眠便随手画了几张。
  所画之人,有蔡寻,有宋明珏,还有曲兮兮。
  沈妉心眸子一亮,计上心头来。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古人诚不欺我啊!瞬时沈妉心睡意全无,取出炭笔,埋头猛画。笔下如有神助,一气呵成,孜孜不倦。待夜幕低垂,屋内昏暗时,沈妉心这才停下已有些微颤的手,长出了一口气。半日之内能画出如此传神的两幅美人图,已是极限。
  寅时,窑巷里逐渐宁静,该走的客已散,该留的客早已在姑娘们的肚皮上卖力,春宵一刻值千金在八百里窑是句实打实的实诚话。白日里堂而皇之的入楼里势必要引来骚乱,沈妉心挑准了眼下的时机,从小厮口中打听了一番。采沁儿最后一位恩客已在一刻前离去,便揣起了怀里的画卷,往那熟悉又陌生的厢房寻去。
  窗棂有灯火摇曳,婀娜身姿的人影倒影在门窗上,沈妉心松了口气,走到门旁屈指轻声叩门。下一刻,门就豁然敞开,一脸惊愕的采沁儿粉唇轻阖就要出声,沈妉心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急忙道:“莫声张,咱们进屋说。”
  采沁儿瞬时惊喜交加,连忙把朝思暮想的沈先生给迎进了门内,关门时还不忘朝云曳小楼张望一眼,见小楼一片漆黑心下更是窃喜异常。
  “先生深夜来此,可是有要事?”采沁儿回身望去,只见沈妉心正埋头将画纸展开,一点儿也不讲究的用四个茶杯压住了四个角。
  沈妉心头也不抬的朝她招了招手,一面小心翼翼的拢着火烛靠画儿近些,道:“先来瞧瞧,这是我半日的成果,你走之后我就睡不着,随意画了两幅。”
  采沁儿初见炭笔画的反应远远大于宋家姐弟,几乎看的痴迷,脸也离画儿愈来愈近,似是要一头栽入画中,与画里的她融为一体。也难怪,采沁儿本就是水云净最精于此道的姑娘,在老鸨儿的悉心栽培下没少观摩大家之作,眼力并非常人可比拟。这也是沈妉心来寻她而不是曲兮兮的缘由之一。
  沈妉心生怕她再观入魔,拍了拍她只着了轻衫的肩膀,低声唤了几声。采沁儿这才猛然回神,宛如神游天际,飞出了九霄云外。
  “先生,此画……”她欲言又止,又看了一眼画便立即移开了目光,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
  沈妉心不免得意,一手负背一手指着画道:“若是在上些色彩,只会更加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可惜这等画技只在我老家广为流传,当今世上再难有第二人,依姑娘赏画千百的眼力,可否定言此画价值几何?”
  采沁儿自是比不得墨豪大家,却深知雅士之心,她沉吟半晌过后,笃定道:“千金难求。”
  “那又可否与世人共赏?”沈妉心又问道。
  采沁儿毫无迟疑,立即答道:“先生必定,名动四方,冠绝天下!”
  “好!”沈妉心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借姑娘笔砚一用。”眼下的采沁儿对沈妉心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快步取来笔砚,双目紧紧盯着沈妉心的一举一动。
  只见沈妉心提笔蘸墨,挥手在画的左下角留下了“丹心”二字,龙飞凤舞,刚柔并济,最后一笔急速直转勾勒重峰。硬生生把采沁儿的心弦几欲勾断,沈妉心搁下笔,吹了吹落款处的墨汁,拿起画纸递给心神飞扬的采沁儿,笑道:“这幅画既画的是姑娘,那便赠予姑娘,权当谢礼。”
  “这怎使得?先生的画……”采沁儿欲拒还迎,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妉心手里的画,双手却是往外推辞。
  对于这等小心思,沈妉心早已摸透,她嘴角噙笑,仍是将画放在采沁儿面前,道:“画若是不供人观赏,不予人收藏,那有什么价值可言?我数三声,姑娘可得想清楚了,一,二……”
  不等沈妉心数完,采沁儿已微微欠身,低头垂眸轻声道:“奴家谢过先生,定将此画好生珍藏。”
  沈妉心拍了拍采沁儿能掐出水的脸颊,得逞道:“这才乖嘛。”
  有才华又生的眉清目秀的公子,稍加手段就能虏获女子芳心。如采沁儿这般,眼下只恨不的能以身相许,可惜唾手可得,又温柔顺从的女子从来都换不来真心。采沁儿见着画的第一眼便心知,沈妉心绝非池中物,可古时候的女子总爱一厢情愿且执着,愈是求不得,愈是飞蛾扑火。
  采沁儿面色潮红,定定的望着沈妉心。沈妉心这才后知后觉的觉着举止过于亲密,讪讪收回了手,干咳了一声,转了话锋道:“沁儿姑娘,这礼可不是白收的,我的画若要出世少不得姑娘从中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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