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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娶妉心照明月(GL百合)——江南大话生

时间:2022-02-20 10:01:06  作者:江南大话生
  “赵颐说的。”宋明珏老实道。
  七皇子赵颐乃武昭皇后嫡出次子,天资聪颖文武双全,幼年时便被后宫嫔妃们戏称为金童。传闻,赵颐束发之后一次出宫游湖,因湖边围满了前来一睹其容颜的少女使得不少人失足落水,引得湖中万尾锦鲤破水而出。更有文人林士撰文调侃,将皇城七郎比作倾城倾国的女子,称其为娇儿郎。赵宗谦听闻此言勃然大怒,胸襟开阔的七皇子殿下却不以为意,在崇文街的千客楼当众作了一首《玉人卷》赞颂历朝历代巾帼时不忘痛斥文人的风流成性致使多少佳人奇女子惜憾终身。与其他皇室子女相比较,七皇子殿下在士林里人望颇高,免不得有些恃才傲物,却深得赵宗谦喜爱。若赵卉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赵颐生来便得老天无尽眷顾于一身。
  宋明月黛眉浅皱,盯着宋明珏道:“才走了个不安好心的赵氶,又来个心思更加歹毒的赵颐?明珏,你少与他们来往,听见没?”
  宋明珏不明所以,“赵颐哪里心思歹毒了?更何况赵氶是为了沈先生有意为之我自是知晓,可赵颐有何企图?”
  宋明月眉头皱的更紧,放下筷箸道:“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什么也没给,只与我言谈了几句。照这么说来,大皇子送我宣纸又提点我练字,岂不是早有预谋?”宋明珏觉着姐姐谨慎过度,毕竟在夫子院几年下来,赵颐时不时会与他言谈几句说的都是些诗文典籍。除却大皇子,这位七皇子是愿与他第二亲近之人。
  宋明月与赵颐谋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次赵颐似乎都会有意无意的多看她两眼,怪不得她会生疑。宋明珏见姐姐垂眸缄默,心知姐姐是关心所致,却怎么也不愿开口和解。他仰头喝完碗中的粥,放下筷箸,轻声道:“我吃饱了。”言罢,便起身回了自己屋。
  宋明月扒拉着粥面上飘着的几颗豆壳,眸子一沉,默默收拾了碗筷。月光下,宋明月的身影在井天小院中显得格外萧条孤寂,宋明珏从门缝里偷偷瞧见,悔意翻涌。
  要是先生在就好了。
  八百里窑隔壁的寸土小院中,沈妉心抹了一把鼻尖下的细汗,手指上沾染的染料在嘴唇上留下一抹红艳。她却不自知,仍旧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中活计。只会画画,不懂匠艺的沈妉心在给画上色时吃了不少苦头,三天两头的往墨染房跑不说,还费了不少银子。不过好在眼下这幅画所需色彩不多,三四味足够,否则墨染房的制料老头儿就要被她给逼疯了不成。
  沈妉心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稳稳的落下最后一笔,长喘了口气直起身锤着腰杆。婢女翠脔来的正是时候,轻手轻脚推了门进来,将食盒放在一旁,朝院中的长桌上望了一眼,略有失望。
  画已被收起,放在了匣子里。姑娘说沈先生这几日都在为八公主的大婚忙前忙后,莫要打扰,只要每日定时送饭便可。愈是神秘,翠脔愈是想早一些看看那幅画。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劳烦翠脔姐姐了,这几日多亏了你送饭,不然我得饿死家中。一起吃些?”沈妉心一面打开食盒,一面对望眼欲穿的翠脔道。
  翠脔回过头来瞧了沈妉心一眼,顿时捧腹大笑,指着沈妉心的鼻尖道:“先生脸怎的花了?这是给哪家姑娘挠的?”
  沈妉心用袖子往鼻下一抹,见有染料也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端起碗就吃,边问道:“你家姑娘怎么没一块儿来?”
  翠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替懒惰成性的沈妉心将食盒里的菜都端了出来,“先生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成日闲着?”
  “有客啊?”沈妉心鼓着腮帮子,含糊道。
  “是呢,还是个讨厌的人。”翠脔皱了皱鼻尖,一脸无奈。
  沈妉心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没有接话,翠脔时不时的望一眼过来,似乎翘首以待。沈妉心只得停下嘴,很是在意的问道:“谁啊?”
  “萧道儒!”翠脔立即回道,眼里冒着火光。
  沈妉心点点头,又开始低头扒拉饭菜,好心宽慰道:“你家姑娘只要在水云净一日,那便一日避不开。何况人萧公子吃了那么多回闭门羹,总得给人留点儿念想不是,不然谁下次还来呀?”
  “他不来更好!”
  沈妉心撇了撇嘴,塞入一块五花肉,嘀咕道:“那你家妈妈可要哭瞎眼咯……”
  婢女翠脔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坐在沈妉心身侧,眼睛盯着鞋尖儿,而鞋尖儿则在泥土地上鬼画符。沈妉心吃的有些快,拍了拍胸口打出个响亮的嗝儿,翠脔鄙夷看来。
  “话说你家姑娘为何不愿赎身?”沈妉心以袖代绢,抹了一把嘴。
  翠脔看的直皱眉,掏绢帕的手缓缓从袖口抽了出来,道:“姑娘说出了窑子也不晓得能做什么营生,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养家糊口女子勤俭持家,街面儿上也都是男子的活计。姑娘遇不上良人没个夫家,出了窑子一样是给人戳脊梁骨的命,赎与不赎无异。”
  沈妉心收拾着食盒,扭头看了翠脔一眼,点头笑道:“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翠脔又道:“听姑娘说,妈妈原也是临州的花魁,虽未遇良人却也得贵人相助。人老珠黄时来了陇城,置办了这家水云净,身不由己不假却也自在。”
  沈妉心将食盒与匣子一起捧到翠脔跟前,宽慰道:“你放心,沁儿姑娘曾言,你家姑娘的命是这窑子里最好的,将来铁定要比你家妈妈还快活自在!”
  婢女翠脔眨了眨眼,格外认真的看着沈妉心,“真的吗?”
  沈妉心心一软,又把瓷器活儿往自个儿身上揽,“真的,你家姑娘若是没遇上贵人,那本先生就作你家姑娘的贵人,这总行了吧?”
  外强中干者,愈是心纯。沈妉心瞧的出来,翠脔笑自肺腑,待她接过食盒与匣子,沈妉心又嘱咐道:“记得叮嘱你家姑娘,一定得找信任之人裱此画,半点风声都走不得。”
  翠脔重重的点头,“奴婢省得。”
  送走人,沈妉心这才面露怠倦之色,她抬头望了一眼皎洁的月色,喃喃自语:“乱许承诺可是要遭雷劈的,大不了到时候给曲兮兮整个卖衣服的铺子就是,这女人嘛,除了金银首饰可不就剩裹身子的布子最涨脸面,保管她赚的盆满钵满的不愁吃喝……”
  三月初三,风和日丽,皇室嫁女,普天同庆。一百千牛卫护送凤驾车撵,由正南门出宫,御南街肃清十里,迎亲阵锣鼓齐鸣,捧花童子沿街挥洒,漫天百花飞舞。高头大马红罗衫,将军子弟少年郎。十年守关凯旋归,正是意气风发时。
  世人皆知,八公主国色天香,才淑兼备,如此大张旗鼓筹办婚事是理所应当。围观百姓无不羡慕得此贤妻的青年世子,虽说陛下对鲁国公多有嫌隙,可世子成了陛下的乘龙快婿,日后还怕不能平步青云?
 
 
第52章 
  热闹的人群后头,三人隔着些距离远远眺望。
  除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婢女的翠脔外,其余两位女子均带着帷帽。其中一人个头尤为突出,比身侧的女子高出一个头来。站姿也极为不雅,双手自然垂在两侧,背稍弯,一只脚竹杆子似的杵着,一只脚往前跨出了半步。
  “月子弯弯照九州,哪家欢喜哪家愁。依我看呐,这两家都欢喜不了,最欢喜的属皇帝老子。”个高的女子低声道。
  “褚云恒如今已算登堂入室,于陛下而言未必可喜。”另一帷帽女子道,“九州又是何处?”
  “我老家。”沈妉心伸手拨开一条缝隙,送亲的人马已走到了最后头,她放下帽帘转头对并瞧不清脸的曲兮兮道,“你们就此止步吧,匣子给我。”
  翠脔面无表情的递上匣子,曲兮兮忍不住撩开帽帘,忧心仲仲的道:“心儿千万谨慎些,你这身打扮委实破绽百出,万一叫人认出来了可如何是好?”
  翠脔实在憋的辛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不是沈妉心胸无二两肉,她当真以为沈先生是个女子。可当沈妉心换上女装后,那粗旷的劲儿怎么看都与女子无关。
  “哎呀,姑娘您就放一百个心,连翠脔都不信,谁还能信先生是个女子。”翠脔是无心之言,可沈妉心是听者有意,宛如万箭穿心,成百上千的窟窿在漏寒风。
  我都穿女装了还看不出来是个女的?没胸就是罪大恶极?
  曲兮兮不敢多看沈妉心一眼,赶忙放下了帽帘,又憋着笑叮嘱道:“半个时辰后水云净的车夫老徐会在公主府不远处的临街转角候你,先生只需报上名讳即可。”
  “知道了知道了。”沈妉心理了理衣容,揣稳了匣子,转身挥手,“我走了。”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褚家世子一下占尽了人间两大幸事,难怪遭人妒忌,可被当作棋子的八公主就显得格外可怜。沈妉心没有请柬,若是寻常人家的婚宴随意报个名头混进去也就进去了,可这儿是公主府邸。门前石阶下立着两排明刀明枪的侍卫,稍有不慎指不定就进大理寺候审去了。
  但沈妉心亦不敢在门前徘徊,这些侍卫看穿着打扮便与京畿的不同,各个耳聪目明谨慎小心,目光一直在宾客间游离。想来定是褚家麾下的士卒无疑。沈妉心只迟疑了片刻,便跟在一肥头大耳的宾客后头上了石阶。余光瞥见几名持刀侍卫的眼神瞬时便转了过来,一直紧盯着她。
  门口迎客的执事收下肥头大耳宾客的请柬与礼品后,转身递给了身后的小厮,那小厮立即仰头大喊:“兵部郎中郑大人到,送锦绣十卷!”紧接着,门内的高呼声叠叠层进,直到细不可闻。
  沈妉心的小心肝儿跳到了嗓子眼,她欲躬身伸手,猛然心头一震,赶忙又直起了身,一手随意的将匣子递道那管事面前,冷声道:“丹心先生,送万金墨宝一副。”
  执事鬓角有霜白,两眼却清明如潭水。他接匣子的手在半空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帷帽遮面的女子,狐疑道:“您再说一遍?”
  沈妉心呵呵一笑,再道:“公主府的老执事不甚耳力?还是不识得本先生?”
  执事不为所动,缓缓直起身,双手放在腹下,好整以暇道:“不瞒先生说,今个儿一早老奴就请出了几位自称什么白玉先生,什么东周先生的。还请先生您呈上请柬。”
  沈妉心将匣子直接撂在桌上,冷笑道:“我与那些蹭吃蹭喝的可不同,请柬我没有,但这墨宝你得收下,否则门前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侍卫大哥一会儿就会把您给请出去了。”说着,沈妉心指了指匣子,“您记着这画儿是本先生送给世子的贺礼,若当众打开定给世子涨足脸面,非万金不可出世,至于您信不信……害,您爱信不信。”
  言罢,沈妉心不做片刻停留,挥袖而去。留下执事与小厮原地大眼瞪小眼,这持才傲物不可一世的文人墨客多了去了,就没见过敢在太岁头上这般嚣张的。胜在阅历颇丰的老管事思量了良久,他虽是公主府的人,可给世子撑腰这件事儿上也含糊不得,毕竟日后就是一家人,给世子涨脸不就是给公主涨脸嘛?
  老执事打定主意,唤来另一个小厮,嘱咐道:“把这匣子给公主送去,就说是丹心先生送来的。”
  匣子送到时,八公主殿下正捧着个合欢果出神。她怎么也没料到,母妃所说的风光大嫁竟如此风光。当年三皇姐远嫁边塞,也过不是八十人的仪仗队,可这次足足百人以上,一路上她在车撵里瞧见外头人山人海的景致荡魂摄魄。但再风光一时又如何,终究不是嫁给了自己的如意郎君。
  “这是执事命奴才送来的。”
  “混账!这种时候公主谁也见不得,拿走!”
  门外头传来麽麽的怒骂声,赵環高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丹心先生送来万金墨宝一幅,说是给世子公主殿下涨脸面,请公主殿下先行过目。”小厮一字不漏的回禀。
  不喜言笑的赵環嘴角一弯,不顾麽麽阻拦,准允道:“呈上来让本公主瞧瞧。”
  麽麽不甘心,仍做最后垂死挣扎,劝阻道:“公主殿下,按规矩……”
  “本公主既已出宫了,这公主府的规矩便是我说了算,呈上来!”
  麽麽夺过匣子,狠狠刮了小厮一眼,小厮苦着脸双手合十无声求饶了几句,赶忙开溜。麽麽推门而入,刚把匣子放在桌上,八公主殿下又吩咐道:“你出去吧。”
  麽麽是陪嫁过来的,深知这公主殿下的脾性,当下不敢有半分忤逆转身就出了屋,合上了门。
  赵環一把扯下红盖头,长呼了口气,转了转早已僵硬的脖颈而后目光便落在了匣子上。匣子黑沉,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木材。需知好马配好鞍,若放在平常赵環绝对不会对这匣子再多看上一眼,可这匣子却是丹心先生送来的,那就是一块烂木头,赵環此刻也想打开来一探究竟。
  “沈妉心。”赵環轻念着名讳,一面缓缓抽开了匣子。
  兰溪戏水图她早已见过,故而她妒忌沈妉心侥幸入了蔡大家门下时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天纵奇才。可当她将画彻底展开时,便不再这般想。画中的人是她无疑,莫说眉眼简直连睫毛都如实物一般真切,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从脸孔一直游弋到那一身火红的嫁衣时,她不禁呆愣住,就算是江南郡号称天衣无缝的裴家想必也做不出这身嫁衣来。
  若是能穿上这身嫁衣,那才是真正的风光大嫁。
  赵環被这个妄想的念头吓了一跳,手中一个不慎,画卷跌落在地。她赶忙拾起,如获至宝,这不是画,这是铜镜,是清澈湖面,是人心倒影。偏偏,就是不像一幅画。
  “青庐合卺酒,披红骑白马……”赵環轻声念着画中的题字,惨然一笑,“沈妉心,你可知怀璧其罪,既有天纵之才为何偏偏找上我?”
  独断专行的八公主殿下自是不会给武痴世子商议的余地,不负沈妉心所望的当着数百宾客面儿,一展价值万金的墨宝。此画一出,宾客们似是忘记所来的目的,从头至尾皆是此画如何的惊世,如何的传神。风浪一波三折,一浪高过一浪,甚至有人妄言,盖过当世墨豪大家蔡寻。
  沈妉心在公主府对面的街角等足了一个时辰,便见大门开了一条缝,确是那老执事。老执事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又对身后几个小厮模样的年轻汉子吩咐了几句,正待小厮们要去寻人时。沈妉心胸有成竹的走了过去,老执事双目放光一下便瞧见了她,赶忙快步迎来。
  “寻我?”沈妉心故意东张西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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