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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开花(穿越重生)——余几风

时间:2022-02-20 10:05:34  作者:余几风
  该敬酒的方沐风一个都没落下,很豁得出去也注意掂量着自己的身体,显然不想再醉得稀里糊涂再闹出上回那样的事。看喝得差不多到了临界点,他借尿遁逃离酒席,实则去厕所催吐,吐完了就跑去角落里求一时清净。
  他叼着一根点着的烟,跟个雕塑似的迎风吹了会儿,一动不动。喝了酒,人的思维还是有些涣散,很多有的没的回忆也伺机从四面八方钻空子冒出来。
  六年爱恨刻进骨子里,要他一下子做到灭情绝欲、完全翻篇自然是不可能的。无论前世或如今,方沐风清醒的时候始终将这份心碎欲绝冰封起来,不许自己流露半点脆弱,以冷漠代替悲伤前进。只有在这种半醉不醒、感觉也跟着变得迟钝的时刻,他才肯放生这些情绪和回忆,然后默默地看着他们肆虐。
  记忆中的那个人挥霍爱意毫不吝惜,斩断情根干净利落,能给他唯一的爱和保护,转头也会因为他情绪失控撕掉一幅严焕朝的画像,巴掌随即毫不犹豫地下来。严景山冷冷道,你不过是个仿冒品,拿什么跟他比。
  就是那一刻方沐风才幡然醒悟,严景山手把手教他画画,教他射箭射飞镖,教他怎样跟男人欢愉,喜欢他笑起来的模样,喜欢看他的侧脸,喜欢他的眼睛,全是因为同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他。
  书里说,世界上最大的折磨,莫过于在爱的同时又带着藐视。
  方沐风不知道严景山对他到底有没有过爱。他只知道对方最悲哀的在于,明明鄙视他这个仿冒品,鄙视要靠仿冒品度日的自己,却又只能紧抱着他这个仿冒品不放,无所不用其极地要将他留在身边,,就好像他真的很爱他、不能没有他。
  又一次试图逃走未果,方沐风一时冲抄起剪刀对准自己的脸,想直接来一刀却被生生拦住了。
  他忍住心头百般痛楚,笑得越发灿然:“严总,您是不是觉得我连左右自己身体也没资格?怎么敢伤害这张跟他那么像的脸啊。”
  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暴力侵犯,他们失了心、断了情、乱了序,如同最原始的野兽在名为欲望的原野上互相撕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方沐风双手被绑在床头,被一次次贯入深处,浑身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印记,像是一个受尽苦难折磨、被岁月风化的无名铜像,那几道半干的泪痕便是刻在铜像上的锈。
  疼痛达到顶点反而不觉得痛了,他心中无悲无喜,视线久久驻足于画着圣母与天使的天花板,莫名地又想起了一个关于爱的问题。
  然后他就真的问了出口,嘶哑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很轻,只够他俩勉强听到。
  “严景山,你对我是爱,还是占有欲?”
  严景山处在昏暗之中,看不清表情,他沉默半晌,反问一句:“这很重要吗?”
  “呵,不重要了。”
  方沐风苍白面容浮出一个惨然的笑,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坠入无边深渊之中。
  一根香烟烧到最后,没抽上两口,全给寒风给吹送走了。
  方沐风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从烟盒里敲出一根新的烟,重新点燃。
  “做戏做全套,”正当方沐风漫无边际地想事情,头顶突然飘来了一个醇厚好听的男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他了耳边,“装醉也是。”
  严焕朝跟他肩并肩站一块,侧过脸跟他视线对上。
  方沐风神色一僵,烟灰随即抖落在地,他感觉自己像个偷偷抽烟被抓包的坏学生,又想要掐灭手里的烟蒂。
  严焕朝淡淡道:“没事,你抽吧。”
  方沐风便也不多矫情,又连连吸了两口。香烟是街边小卖店都能找得到的便宜货,是他自来北城就开始抽的牌子,味道辛辣呛人。一不下心吸猛了,他被呛得咳了几声。
  严焕朝看他半天,又露出那种怪好看的笑,笑意自他一双深眸里漫出,英俊的脸似乎也被镀上了一层柔光。
  有那么一分钟,方沐风脑子是空白的,点燃的香烟在他指间夹着,袅袅烟雾掠过了严焕朝那双要把人吸进去的深眸。
  严焕朝的俊朗面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他问方沐风,烟的味道怎样。
  方沐风直勾勾看着他,三魂七魄如受蛊惑,想掏出烟盒给他递上一根。
  动作还没来得及发生,严焕朝就先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穿过丝丝缕缕的烟雾吻住了他。两片唇被柔柔含住、吮吸,旋即被撬开了齿关。烟草气息炽热烫人,透过唇缝渗透至整个口腔。
  方沐风没抗拒,单手擎着尚在燃烧的烟,阖眼迎上这个吻。
  在嘴唇覆上来的瞬间,方沐风感觉现实和戏剧颠倒错乱了,虽然他这段时间时不时人戏难分,却没有像此刻这样迷乱又清醒。他不知道跟对方腻腻歪歪吻着的自己是关明航还是方沐风,但很确信吻他的是严焕朝。
  只有这个人,才懂如此撩拨人的情绪,吻得忽浅忽深、若即若离,含着他的舌尖玩笑般绕圈和搅弄,如和风细雨打在肌肤上激起一阵颤抖,转而却又不留情面地掠夺和扫荡。
  两人唇齿稍分开,脸贴脸挨着,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严焕朝抬手抚摸方沐风的脸,自眼眉开始,修长的手指依次划过他的鼻梁和唇珠,拂过喉结和锁骨。
  方沐风被吻得有些气喘吁吁,被撩过的地方发麻发痒,脑袋里闪过他们拍过的激情戏片段,心还在迷茫着,身体却不自觉靠近。
  无关爱或喜欢,只是欲望和本能。
  直至严焕朝的手滑到胸膛和小腹,眼看就要往下游走,方沐风猛然清醒,下意识往后撤步拉开了两人距离。
  他抬脸看向严焕朝,那双眼睛在戏外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柔软情绪,似欲望似眷恋,但很快复归平静无波。
  许是入戏深一时反应不过来,又或者理智短暂屈从于欲念,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方沐风心知这尴尬状况多少是自己有意纵容而成的。
  本来单身男男你情我愿,在暧昧气氛和酒精作用下越过界线是情有可原,错就错在方沐风明知人家对自己有意,一边明言拒绝一边却又受撩拨。就好像他在故意勾引严焕朝,现在不过是待价而沽、欲擒故纵而已。
  方沐风清了清嗓子,有些慌乱地掐灭了手上的烟,然后从烟盒里敲出一根新的。
  一转念,他又想起那余韵尚存的吻——严焕朝从他唇间尝到廉价的烟草味,前调刺激浓烈,后劲温暖湿润,明明不过是简单的本能交缠,却给人以情感相磨的错觉。
 
 
第16章 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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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方沐风发愣的时候,严焕朝的声音响起:“给我一根。”
  方沐风有些茫然地给他点上一支,递过去。
  他原以为严景山不喜他抽烟,是因为白月光叔叔不沾烟草,没想吐露云雾起来比他还动作熟稔。仔细想想,之前拍戏时确实有在他身上隐约闻到很淡的烟味。
  今夜晴空无云,能看到浮在空中的星星和月亮,他们各自靠在窗户两侧,方沐风看严焕朝默默地抽着烟。
  那个暧昧的吻似乎就这样被带过,如一阵风自身旁轻轻划过。
  许是读懂了方沐风疑惑的视线,严焕朝突然问:“没想到?”
  方沐风以为他指的是抽烟,直说:“是没想到。”
  “是没想到我有抽烟这种不良嗜好,”严焕朝发出很轻的笑声,他吐出一口烟雾,转头看向方沐风,“还是没想到,我也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对后辈下手?”
  方沐风稍感惊讶,没想严焕朝如此直白地挑明。那晚严焕朝在他这儿碰了钉子后没再提及那件事,对他抗拒的态度大抵是心知肚明。而他对此也采取同样冷处理的方式,公私分明,绝不让他们俩的事影响到电影拍摄,也期待严焕朝只是一时兴起,等这部戏结束兴许就对他丧失兴趣了。
  再怎么说他们还是搭档关系,至少在这部戏结束前也要尽力保持表面友好。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他也没想因为拒绝对方而明面上闹得尴尬。
  方沐风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用词也尽量委婉:“我看过严老师很多作品,想过成为像您这样的好演员,也想过有天能跟您合作向您学习……”
  “可你也没想答应我?”严焕朝阳打岔道。
  答应他什么?答应做被他包养的小白脸,然后重走那条旧路?
  方沐风不觉得换了个对象,从严景山换成严焕朝,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新鲜感会过去,爱再浓烈也会消失,人最稳定的需求从来不是情感。
  方沐风跟严焕朝坦然对视,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严焕朝微微笑着,没表现出一丝愠怒:“我的后辈迟迟不肯上钩,你说他到底想要什么?”
  面前的人如此直白,方沐风也不怕跟他摊牌:“我想要的没人可以给得了。”
  严焕朝就用手指将烟头捻灭,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方沐风转而看向窗外,整个城市在他眼里熠熠生光:“我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想有能被记住的角色,想观众会说他演得真好,也想一直有戏可演,作为演员我就这点虚荣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甚是笃定,走廊有灯光照在脸上,投射在漂亮的眼睛里的灯光如有星子闪烁,叫人挪不开眼。
  假大空的话谁都会说一两句,可是要让人信服,首先说的人自己得深信不疑。
  严焕朝细细欣赏眼前美态,不禁勾了勾嘴角:“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两人到最后还是没把话说明白,虽然方沐风再次表明不从的态度,可严焕朝没接他话茬更别提放弃。
  严焕朝将熄灭的烟蒂扔垃圾桶,转身准备离开,同时说道:“我要的也没人给得了,所以我会靠自己去争取。”
  到头来,严大影帝听懂了他的意思,但该要的还是要。
  方沐风忍不住问他:“你对想要的都这么锲而不舍吗?”
  严焕朝笑了:“我很少有特别想要的。”
  回到出租屋没开灯,方沐风一个人躺在床上,发现身体和大脑根本无法平静下来,翻来覆去不是严焕朝的吻就是他的话。他感觉自己犹如被搅乱的一池春水,自湖心向四周一圈圈荡开的波纹不知要绵延到何时。
  饭局结束后赵清一开车捎他,就在要开门下车之际,严焕朝说了一句:“你跟谁都不像,也不是谁的替代品。”
  方沐风眸光一动,顿了顿:“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前世他一度特别排斥被说像严焕朝,可是皮囊是出生既有,旁人目光不可改变,评断和误解永恒存在,不管他跟谁相像与否,他依然是他。未来他可能始终背负着“小严焕朝”的称号前进,但他今世不可能永远止步于此。
  方沐风以被子盖住了头,告诉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被谁左右情绪和想法,更不能重复犯同样的错。不管严焕朝对他执念有多深,也不论严景山未来会不会找他麻烦,他要做都是看清自己的方向,专注于脚下的路。
  关明航试镜成功,好不容易再次得到冒尖出头的机会,几乎每天都会精神焕发哼着歌出门,披星戴月而归。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傅柏依然郁郁不得志,接连两个剧本被毙了,依然靠着给知名编剧当枪手代写糊口。
  家里的母亲打电话过来,为他在北城漂泊多年但事业不见起色而忧心忡忡,忍不住劝道:“要不咱回家吧,你爸不在了,你奶奶年纪也大了……”
  挂掉电话后,傅柏独自坐在出租屋里,望着饭桌对面空落落的座位,烟不离手,一根灭了又燃起一根。那里是关明航平日经常坐的位置,每次吃饭总要听他像只小麻雀吱吱喳喳说个不停,最近他们似乎好久没坐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他似乎想事情出了神,任由指间擎着的烟兀自燃烧,烫着了手也毫无反应。
  灯泡表面积了一层灰,细小蚊虫绕着光源转来飞去,寒风时不时自半敞开的窗户灌入,吹得吊灯左摇右晃。漫长而无声的镜头里,严焕朝那张线条优美的脸忽明忽暗,一种说不出的寂寥和故事感就此蔓延开来。
  这场无声表演需要表达的情绪是复杂的,傅柏晦暗的生活里突然多了一抹名为关明航的光亮,如同寒冬里打在脸上的第一缕阳光。而如今他就要看着这缕光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却已经无能为力追赶上了。他既喜欢追梦不停歇的关明航,可又希望他能一直依赖自己,个中的失落、矛盾和挫败可想而知。
  “cut!”宣年满意地点点头,做出指示,“可以了,这个景氛围感不错,严老师先别动留几张剧照,然后准备下一个场景。”
  除去迁就部分演员行程,以及便于场景布置等因素进行调整,电影拍摄进程大体上是按照剧情走向推进。如今已过大半,两个角色确立关系,短暂甜蜜相依之后紧跟着就是矛盾。
  方沐风坐在监视器前,情绪跟着严焕朝的演绎起伏波动,暗暗替傅柏揪心一把。随着剧情发展,关明航这个角色对他本我领域的入侵越深,近来他的情绪也越发不对劲,时而踌躇满志时而暗自神伤,始终处于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
  他明知自己这种表演方法有可能过分透支自我,后期也不容易出戏,可这比起他要完成这部戏算不上什么。
  下一场戏依然在出租屋场景里,先一步完成造型的方沐风熟悉走位,等待严焕朝换衣服。
  又是尺度颇大的激情戏,宣年这次的要求也很抽象,只说这是他俩最后的快乐,然后剩下就是两位演员的自由发挥。
  方沐风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他披着半旧长款大衣,里面就一件单衣,等下都得脱掉。
  直至他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张开眼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见到严焕朝只穿了一条长裤,披着黑色睡袍就走过来。腰带松松垮垮地挽着,一副温热强壮的男性躯体半掩半露,从方沐风角度能看见他线条好看的腹肌。
  严焕朝保养得很好,肌肉结实线条紧致但不夸张,是那种修长匀称、窄腰宽肩的衣架子身材,整个人看起来如柳条般舒展。
  方沐风不是没见过严焕朝裸露,之前在电影里也曾一览春色,等下开拍就要跟这副身体打交道了,他不由自主看得更仔细。
  他不得不承认,如此性感的男性身体充满了吸引力。
  旁人盘点最娱乐圈具性张力的男明星,严焕朝是榜上常客。性感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配合克制而暗藏侵略性的眼神,就在那儿不言不语地凝视着人,专注而热烈,还夹杂些许隽永的温柔,怎叫人不立即缴械投降。
  对比起来,他那种纤细单薄的白斩鸡身材就不怎么吸引人,眼神层次不够丰富,演技也远不如严焕朝,总的来说就一个演戏会点皮毛的小年轻,尚有很多需要努力改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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