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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开花(穿越重生)——余几风

时间:2022-02-20 10:05:34  作者:余几风
  那些都很好很好,但都不是夜莺真正想要的。
  从此夜莺拒绝再歌唱,国王依然将她关在笼子里,却不再来看她。
  “后来呢?”严焕朝好奇地问。
  “夜莺死了,”洪瑛表情过分平静,甚至像一潭死水,“再后来,国王的手下为他打造一只机械夜莺,如愿地为她镶满宝石,不用担心她时刻想挣脱牢笼,听她一直不知疲倦地歌唱。久而久之,国王就忘了那只死去的夜莺。”
  严焕朝听过安徒生的国王与夜莺,跟洪瑛讲的故事一样又很不一样。
  他辩道:“这不是国王与夜莺,妈妈你讲错了。”
  “这是我的国王与夜莺,”洪瑛伸手轻轻拧了拧严焕朝的鼻子,一本正经地逗他,“昨晚我梦见安徒生,他告诉我,其实他是想这么写来着。你要是不肯放走这小鸟,它也会像夜莺那样死在笼子里,多可怜啊对不对。”
  “我们的小朝,难道想做专制又自私的国王吗?”
  洪瑛演得煞有介事,严焕朝还真信了,赶忙把小鸟给放了。
  两母子就这样在原地抬头望着小鸟飞向天空,飞远了,不见了。
  “哪怕再喜欢也要学着克制占有欲,给对方想要的而不是自己想要的,小朝知道吗?”
  半晌,洪瑛才徐徐道来,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明明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眼里却流露出很深的悲伤。
  严焕朝懵懵懂懂地点头,这道理是年纪尚小的他难以理解的。
  他当时更不可能知道,洪瑛这句话这个故事是在教他,也是在说她自己。
  打记事以来,严焕朝和洪瑛就住在这偌大的庭院里,说是住,其实更像被困。
  院子里除了花花草草,最多就是来来往往、面无表情的人,他们照顾母子俩的起居饮食,也负责看管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严焕朝对外界的认知基本只源于每天上门教导他的老师,以及书房里无数珍藏的书。
  长期的“与世隔绝”造就了他孤傲而冷淡的性情。纵然后来入世成为一名演员,看尽圈中的光怪陆离,演尽人生的喜怒哀乐,严焕朝始终与周遭的人与事保持一定距离,没有多少能真正地牵动他内心最深处那根弦。
  听那些看管他们的人说,他有一个父亲,可对方空有“父亲”这个名衔,一年到头难见人影。
  严焕朝不怎么爱见到这个父亲,倒不是父亲总爱板着脸,性情奇怪至极,而是每回父亲难得造访,洪瑛总是格外的不开心。
  其实平日里大多数时候,洪瑛似乎都有点儿强颜欢笑的感觉。严焕朝能感觉到,她并不喜欢被困在这里,即使这里有最周到的照顾,最华美的生活。
  他不喜欢任何让洪瑛悲伤的人或事,连带也很不喜欢他那个沉郁可怕的父亲,以及这个困住他们的“牢笼”。
  洪瑛最大的娱乐便是唱歌,她歌声格外空灵,严焕朝最初对音乐的所有美好的回忆全来自洪瑛。然而洪瑛从不在他那位父亲面前唱歌,哪怕一句也不愿意,她甚至不肯给他一个笑,说一句话。
  即使遭受这般冷待,父亲仍会定期定候来看洪瑛。他不怎么会拿正眼瞧严焕朝这个儿子,仿佛不是亲生的,只一直看着洪瑛,眼里藏着很难以言语表达的情感。洪瑛却很少回视他。
  两人经常在凉亭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但很少有眼神或言语上的交流。
  这种奇怪又诡异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严焕朝十八岁那年,父亲为他举办一场阵仗颇大的成人仪式,在外人面前认了他这么个儿子。
  转日,他和洪瑛被允许离开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从此之后,严焕朝没再见过他的父亲,就连对方的死讯也是从报纸上获知的。
  洪瑛对此表现得很淡很淡,仿佛这是与她无关的人或事。她总是对音乐、对世间万物怀有无比深切的爱,内心柔软,至今仍会为一首老歌或一部老电影而流泪,唯独对他的父亲淡漠至极,哪怕人死了也没能在她心底激起一丝波澜。
  严焕朝一度为父母间这种别扭奇怪的关系而感到疑惑。直到某天,他翻出了一张刻录着父母昔日互动视频的光盘。
  洪瑛拉着他父亲的手翩然起舞,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两人都跳得很随意,毫无章法,甚至会踩中彼此的脚,然后又抱着笑成一团。
  画面一转,洪瑛对着镜头,笑眯眯地抱怨,说严叔叔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管我。
  那总是在严焕朝面前绷着脸的父亲,此刻却笑意清浅,柔情似水地看向洪瑛,他说,喜欢才会管你。
  洪瑛不以为然,反驳道,喜欢我就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被管。
  歪理,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父亲笑着说了她一句,说是指责但表情没见得有多严肃。
  洪瑛果真像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辩驳道,你才小孩,你第一次听我唱歌都听哭了。
  ……
  严焕朝将光盘完完整整看下来,恍然大悟。
  当初那一滴泪是真的,经历的温柔共振是真的,后来经年不倦的占有和束缚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也是真的。
  国王终于死了,夜莺也终于自由了。
  父母这段往事一直藏在严焕朝心底,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他对感情的看法,他终于明了洪瑛在他小时候讲的那个故事。
  感情就像买一张门票到游乐场观光游玩一场,喜欢谁就像喜欢摩天轮或过山车或旋转木马,怀抱满腔爱意却永不能拥有,事实上谁又能仅凭爱意就将谁据为己有。
  然而在随后很多年的感情路上,严焕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因此也没什么机会去体验一把国王遇上夜莺求不得的感觉。那些人在他身旁来去自如,他很少付出深刻的爱意,对谁都是淡淡的、适可而止的,从不主动挽留。
  待在他身边最久的是凌川,凌川故意试探他,提出要分手,他也就真的放他走。
  没什么必须抓在手里的,也没什么值得他抓在手里的。
  分手后的某个晚上,凌川喝得烂醉如泥,拨通了他的电话,声音里是十足十的委屈。
  他问严焕朝,为什么这么轻易地放他走?为什么不试图抓住他?
  严焕朝没回答。
  凌川在电话里撒了一通气,最后对他说,其实我一直知道只要我放手你就不会抓住我,可我还是想搏一次,搏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认真。我期待着有天你也想抓住谁,期待着你也有爱而不得的时候,你会明白我的感受……
  这一番话像预言,也像诅咒。
  严焕朝对旧情人向来宽容,哪怕对方借酒撒疯也认认真真听完,却没把话放在心上。
  从没想到凌川一语成谶,他遇到了方沐风。
  严焕朝头一回注意到方沐风,对方还是片场里的小配角。这小孩很能吃苦很能忍,哪怕大冬天泡在水里拍了大半天的戏,依然不说一句累或冷。导演一喊开始他就立马进入状态,对着镜头湿漉漉地笑了,那个笑实在干净又可爱,是个生来即有很强镜头感的人。
  严焕朝观察了他好几天,注意到他老喜欢躲在角落里练习仅有的几句台词,也注意到他连主角的台词也能倒背如流。于是某天,他给全剧组的人订了热饮暖胃,趁着对方没拿的机会给他送去一杯热牛奶。
  走近一看,这小孩果真又开始在那儿练习。
  严焕朝饶有兴趣地观赏许久,没忍住笑了。其实也并非什么好笑的事,可他一见到这小孩过分认真的小模样,视线就总是被吸引,心情也会莫名变好。
  尤其这小孩似乎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大明星本人,吓坏了,愣在那儿半天不给反应,严焕朝就更觉得有意思。
  那时候他也没多余的想法,只当在片场偶然遇到一个格外可爱的小孩,又认真又好看,没过几天即抛诸脑后。
  真正让严焕朝记住“方沐风”这名字,是许久后的第二次见面。
  在导演彭文也的片场里,方沐风饰演的伍关抬起眼,隔着镜头与严焕朝对视,目光蕴着无限深情和专注,犹如凝望的正是此生挚爱。就这样对视的片刻,他像是剖开自己滚烫的真心,每一个字都像是嵌在血肉里。
  “晚安,我爱你。”
  沉默的年代里容不得一份太明目张胆的爱,伍关没说出口,他无声地做着口型,随即唇边牵出一个笑,须臾间便是冰消雪融。
  眼神也只能替他将这万般深情柔情倾诉一二。
  这一瞬间,严焕朝胸口被狠狠地撞一下,周遭突然变得很安静很安静,仿佛就剩下他和方沐风二人。而方沐风眼里只有他,一如他此刻眼里只有方沐风。
  他觉得很熟悉,就像是在哪儿曾见过这个小孩,不仅仅在几年前的那个片场,或许还可能在更久远的时候。
  那份如前世相识的熟悉感来得毫无理由,风风火火地占据严焕朝的心头,令他觉得当下的一切都刚刚好——重遇小孩的时机刚刚好,这一天的天气刚刚好,饰演的情节刚刚好,小孩的一颦一笑刚刚好,仿佛就是按着他喜好来长的。
  “这小孩挺有意思的。”
  好久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对彭文也如是说。
  的确有意思,小孩跑过无数龙套演过不少烂片,好不容易凭借一部偶像剧男二小火一把,在人山人海人挤人的娱乐圈冒尖儿,不去当偶像赚快钱,却跑来陪彭文也磨一部注定不卖座的文艺片,不惜扮丑抹去自己赖以成名的美貌,为了一场戏琢磨再琢磨。
  听彭文也的描述,这小孩儿对自己特别的狠,比谁都狠,生生将自己搞得情绪抑郁,让他这素来狠心的导演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藏不住,方沐风眼里根本藏不住对演戏这件事的痴迷,以及执着于必须被看见的熊熊野心。
  不仅有意思,一张漂亮的脸还生得格外合严焕朝的心意。气质冷冷清清又偏生得眉目招人,天真又充满诱惑,眼角眉梢暗流涌动的欲望叫人心绪难平,挺拔的身姿往人群里一站,哪怕是美人众多的娱乐圈仍如鹤立鸡群。
  彭文也对他说:“沐风和当年的你很相似,不仅仅面相和气质上的像,还有那眼神、那份痴、那股劲儿,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严焕朝当时觉得,他之所以能人群中第一眼相中方沐风,大概正因为这份莫名其妙的相似感——在茫茫人海中有幸找到同类。
  刹那心动令他不知怎地就想起,曾有那么一只羽色漂亮的小鸟偶然停在他的窗台边,也恰恰落在了他心上。
  他第一反应是,这么漂亮的孩子就该收为己有,就像应有尽有的国王认为世间所有珍宝都该是自己的。
  可他不像他的父亲是个独断专横的国王,眼前的方沐风并非毫无思想和自主权的死物。要是仅仅凭他的想要就将方沐风关在笼子里,折断他翅膀不许他飞翔,就更加可惜了。
  于是,严焕朝忍住了想将眼前的人据为己有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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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更,严老师的经历和心迹
 
 
第68章 番外: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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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焕朝与方沐风第三次见面是在一个圈内的饭局上。
  严焕朝素来不喜与圈内人靠得太近,更别提参加这种乌烟瘴气的饭局。那次是看在一个交好多年的编剧份上出席,与一群所谓的文化名人吃饭,没想碰上了多日不见的方沐风,他在隔壁包厢陪酒。
  严焕朝路过时包厢恰好大门敞开,他透过门缝一眼即注意到方沐风。小美人板着冷冰冰的一张小脸,似乎正被一个男人不断劝酒。对方推他肩膀说还不识相点,赶紧敬应少一杯,他平时可是很关照你呢。
  那位编剧友人也注意到这包厢内的情况,便无心地插一句,说那里面是应向秉应少,焕朝你也认识吗?
  “不认识。”严焕朝平静地回道,他一眼不看应向秉,径直走了,嫌此人入不了眼。
  应向秉是圈内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严焕朝在自己的成人仪式上见过对方一面。三岁定八十,应向秉当时不过十三,却将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该有的一切讨人嫌品质表现得淋漓尽致,着实不易。
  助手赵清一知情识趣,哪怕严焕朝没明显表现出什么,回头也给他打听到包厢的情况,说是应向秉给一个叫方沐风的小明星办生日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想包养的意思,严焕朝怎么可能不懂。
  方沐风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到底会有什么表现?严焕朝很好奇。
  大概跟一群道貌岸然实则头脑空空的所谓名流聊天实在无趣,严焕朝整个饭局都有点儿心不在焉,不时想想这个问题。
  很快他便得到了来自方沐风的答案。饭局进行到一半,赵清一匆匆进来告诉他,说那小孩似乎被下药,疯了似的打碎玻璃酒瓶自残,还举起瓶子要挟应向秉,现在隔壁包厢闹得正凶。
  严焕朝很少管旁人的闲事,那天是他头一回主动出手,救下了血淋淋的方沐风。
  这被药迷得七荤八素的小美人不领情,像头小野兽咬他推开他,然后又在他再度靠近时不顾一切地亲上来。与其说这是吻,还不如说是粗暴的乱啃乱咬,揉磨拉扯,嘴皮子破了口子,吻出一口的血腥味。
  严焕朝没有推开。
  他捏着方沐风的下巴,用舌头和嘴唇循循善诱,一边以深吻抚慰,一边将手伸进衣服又解开裤子,替他释放炽热的欲望。
  方沐风浑身仿佛没骨头软绵绵的,扒拉在严焕朝的肩上,感受着酥麻的感觉自尾龙骨贯穿整个身体,最激动时甚至一口就咬住他的肩膀,眼角不断有泪渗出,口齿不清地悲切恳求:“不要,不要……求你……”
  药物作用过后,他睡死过去。
  严焕朝在附近的酒店给方沐风开了一间房,亲自替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然后坐在床边,以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睛看着昏睡的他。
  素来追求你情我愿的严焕朝没有霸王硬上弓。方才不得已替方沐风舒缓的时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抗拒和痛苦,感受到方沐风一边在抵抗源源不断的快感,一边在跟药瘾互相拉扯。
  严焕朝更感受自己对方沐风可怕的欲望,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真想将人就地生吞活剥。那是一种相当露骨而原始的强烈需求,想侵入,想征服,想占有,想剥夺。
  他到底克服了这种兽类的本能。
  方沐风宁愿死也不肯就范,他怎么能将他推向深渊,就像父亲对洪瑛的所作所为。
  宝藏就该让他走到属于他的舞台中央,发光发热,而不是将之藏于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只供自己一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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