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悟。”他有些迷惘,“我不是很懂,但我……我想你随我回去。我的心……乱得很。”
末悟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近来,低下头,以一个保护一般的姿势将他半圈怀中,双眸扫过他眼底的每一个角落,又死死地凝视住他。
折衣虽然吃惊,却没有抗拒,只是抬头与他目光相迎。
末悟说:“你让我回去,或许便再也无法和离。”
这话很坚决,在折衣最为信爱的佛祖的面前,逼迫着折衣的回答。他料想这个回答极其重要,可是心跳得愈来愈猛烈,折衣在末悟瞳仁中看见狼的冷光。
折衣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哀求一般的气流:“先回去……好不好?”
心头的颤栗一路传递到指尖,令指尖都发抖。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隐约感觉,末悟是知道的。
末悟垂首吻住了他。
折衣一下子攥皱了末悟的衣襟。
这个吻好陌生。他竟不曾体会过——末悟先是轻轻地、讨好一般地一遍一遍描画他的唇,又暗暗地吮吸,最后,便悄然地叩开了他的齿关,柔软的舌尖仿佛探入了折衣秘密的地方,既小心翼翼,又暗自暴烈,折衣蓦然喘了一声,五指用力,在末悟衣衫上抓出了褶皱。
末悟揽住折衣腰身的手收得更紧了一分,下身紧紧相贴,甚至充满冷酷暗示地往前一顶。
折衣只觉有一团火,从唇舌间烧到了心腔,又直直地往下冲去。他在佛祖面前闹得面红耳赤,既羞耻,又留恋,想让对方停下,却竟然舍不得,而不知为何,泪水竟愈加忍不住,接二连三地连成了珠串儿,唇间品到了微咸的味道,令末悟都怔忡地稍稍放开了他。
末悟大约也想不到折衣竟然又哭。伸出手,带茧的指腹轻轻为他抹泪,却越抹越多,末悟彻底慌了,又将他揽入怀中,偏偏嘴笨,这时候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道:“好,我们先回去。”
他原是等着折衣的审判的;然而一瞬间的意乱情迷,却像是又将折衣的审判给打断了。
心上负重的绳索已经磨得只剩一道细丝,犹不能决断地悬在半空。
“云阁?”
一个女声于这深夜宝刹中响起,纵然温和,于二人却无异于平地惊雷。末悟立刻将折衣抱着转了个身,侧面对着来人,待看清了,才惊道:“白小姐?你——您怎会在此处?”
来人正是白蘅。她从佛像后的内室转出,亭亭玉立,容姿曼妙,只是穿着一身在家居士的缁衣,身后跟着的侍女也作素净打扮。
折衣仓促地背过身去,拿衣袖擦了泪,装作一派虔诚礼佛的模样,看都不敢多看那边一眼。
白蘅的眼风不动声色地那白衣人处飘了一下。“我平素在这座寺庙修行,今日七夕,寺中事多,住持便让我来帮帮忙,未料收拾到了这个时辰。倒是你,深更半夜,在此作甚?”
“我?”末悟的回答有些僵硬,“我来拜佛。”
“拜佛?”白蘅微笑,“你如今官拜上将军,光宗耀祖,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却要来拜佛的?”
末悟道:“我……”他顿了一顿,“我祈愿这世道太平,百姓得以安居。”
这话不算撒谎,他说得坦坦荡荡,白蘅盯他半晌,倒也不追究了,“傍晚我见你淋雨,让老吴给你送了一把伞,你却退回来了。”
这话问得微妙,末悟忽感觉身后的人把自己背后衣衫都往下扯紧了,几乎箍住了他的脖子。
他绞尽脑汁:“那是因为……”
“你也不必想了。”白蘅轻轻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立意出家侍佛,今后再不可能与你来往,那一把伞,便是我的信物。”
末悟一震,傻了。
伞者,散也。他竟全然没想到,明明今日刚读的话本子上就有!
白蘅望着他,只觉老吴说的没错,这人像是变了许多。她有些伤感地侧过头,“当年夫人病逝,我赠你心经时,便已有此意。儿时的那点情分,承你多年念念不忘,但云阁,时过境迁,我已非昨日之我,你也已非昨日之你——”
“云阁。”折衣忽然小小地叫了一声。
末悟眼皮一颤,回头,却见折衣睁着一双哭得微红的眼睛,仿佛懵懵懂懂,却又温温柔柔地一笑,“哎呀,我认错人了。”
说完便优雅地一转身,白衣飘飘如仙,连白蘅都看得呆了。末悟摸不准他又闹哪一出,想跟着追出去,却还是不得不先答了白蘅:“小姐回去一路小心,往后……往后山高水长,愿小姐得取正觉,悟大道。”
说到最后,已是真诚的祝愿。白蘅抿了唇,笑了,“谢谢你。”
末悟看了她一眼。这白小姐魂灵澄澈,或许未来真能修出功德也未可知;于是匆匆一抱拳,便快步奔出门去。
夜色如水,疏雨萧条,末悟踏过折衣片刻之前方踏过的泥泞水洼,拐过几个街角,又迷茫地驻足。
夜风扑打在他脸上,骤然的初秋的冷,又几乎让他怀疑方才的吻只是一场梦。
折衣突然从街角往他身上扑了过来,大袖挽住了他的脖子,末悟往后一趔趄,立刻稳稳地抱住了他。
折衣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那眼睫上还挂着未曾干透的泪,又像委屈,又像不肯甘心;忽而却踮起了脚,往末悟唇上又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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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悟根本等不及,竟便在这空阒无人的街道上作法,抱着折衣一眨眼就回到了将军府。
两人几乎是左脚踩右脚地进了后院,折衣想到末悟房中还挂着那一幅白小姐的字,忽而不高兴地说:“去我那边。”
末悟不疑有他,只道声“好”,便风驰电掣地进了西院,一脚带上了门,折衣挣出他的怀抱,默默去点灯。
灯火亮了起来,映着折衣盈盈的眼。他翩翩然立在地心,像是端等着末悟过去。
末悟正要脱衣,却又想起折衣是多么好洁,自己在这上头已经吃过不少亏了,于是乖乖地道:“我先去洗澡。”
折衣愣愣地看他都走到后室门边了,突然道:“哎!”
末悟回头。
折衣的牙关相撞,下了很大决心:“不……不洗也可以。”
“明白了!”末悟扑了过来,折衣几乎都要看到那大尾巴摇起来了,被他扑得往后跌退几步,双膝一软,竟尔倒在地上。末悟连忙护住他的头,却摸到那滑不留手的乌黑长发,从指缝间柔软地溜了过去。他想起话本子上总说女妖都有一头光可鉴人的墨发,又觉得不服气,妖怪能比得上他老婆?抱着折衣打了个滚,让折衣趴在自己的身上,仙人的白衣只是薄薄的素净一袭,此刻折衣趴下来了,他便能从那衣衽间望见里头影影绰绰的风景,纤秀的锁骨像虚弱的城墙,底下藏着的白皙胸脯便如是任他劫掠的一马平川。
“折衣。”末悟忽而道,“你为何叫做折衣?”
自己从认识他的近万年前,他便叫这个名字了。
“啊。”折衣一边扯着衣衽,未料到他会问这个,随口回答,“因为我刚刚化形时,做不了什么大事,只能每日帮佛祖叠衣服。”
“……”
“那时候迦叶他们总笑话我,叫我折衣尊者,哼!后来我真的修成了尊者金身,索性就真用了这个名号,看不尴尬死他们。”
末悟笑了,捏他的脸,“你还真记仇。”
折衣看他笑容,只觉目眩神迷,在他身上不安地动了动,双手撑在他脑侧,又怔怔地凝注他的眼。末悟那只捏脸的手变了意思,渐渐变成暧昧的抚摩,绕过那清丽的鬓角,又轻轻去揉他那珍珠似的耳垂。折衣被他揉得舒服又发痒,“嗯”了一声,末悟便半挺起身子,小心地吻上了他的唇。
折衣真受不了他吻他。过去三千年时常做爱,但接吻是很少的,折衣也不知道什么叫吻技,此刻却好像只要沾上了那两片唇,自己便要晕过去,不管末悟做什么欺师灭祖的事他都没法子分辨了。末悟甚至性感地轻喘着,像勾引他一般说:“舌头,伸出来。”他只怔了一下,末悟的舌尖已经窜入他口腔,他连抵抗都不及,只能嗯嗯啊啊地投了降,软舌被末悟逗了出来,津液交缠,在空气中发出令人害臊的响声。
自己的屁股底下被末悟的硬家伙抵住了,黑衣与白衣的分界,那触感愈益明显。实则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还特意拿衣裳遮掩,手指擦过末悟的腹肌,又似有若无地抵在他胸膛。
末悟一边激烈地吻他,一边还去咬他耳朵:“想要?”
折衣不可能回答这种问题,只会哼哼唧唧。末悟的大掌从他的肩膀往后摩挲,白衣便褪了一半,松松垮垮地挂在臂上,末悟瞧了一眼,心头起了无明火,掐了一下他的腰,又惊得他埋怨地叫出一声。然而未等折衣反应,末悟已经伸手连着衣裳一起握住了他的阴茎。
那东西不断地淌着水儿,将白衣都浸出一层印,衣料偏还往那顶端研磨,又让折衣难耐,“不要……”
末悟道:“不要什么?”
“不要磨我!”折衣都快哭了,身子往后坐,又碰到末悟的阴茎,他拿素白的袖遮了脸,“手,伸进来……”
末悟的手指挑起了衣衫,轻轻地滑了进去,肉贴肉地为他揉搓。然而立刻折衣就感到了不满足,纵然末悟带茧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他却可怜兮兮地射不出来,将头伏在末悟的胸膛,屁股却动了动,末悟笑了:“你压着我,我怎么帮你?”
折衣小声:“后面也要……”不过四个字,说得他满面通红,声如蚊蚋。
折衣这神仙,看起来脸皮极薄,使唤起人来却真不心虚。末悟道:“那怎么办,我忙着呢,你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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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衣怒瞪他一眼。末悟觉得真有意思,果然书上教得对,要徐徐图之,不要太快给他,他反而能折腾出千百种花样来。
折衣一手撑着他硬绷的胸肌,一边慢慢地抬起了屁股,末悟垂眸,便见薄薄的白衣里透着昏黄的光,缝隙之间有辨不清晰的液体一滴滴漏出来,折衣还想将屁股往末悟硬挺的阴茎上蹭,却偏偏好几次滑了过去,将末悟也折磨得闷哼出声。
“等一等。”末悟眼看他视死如归,连忙阻止,将手上为折衣搓弄出的浊液又往折衣后头抹去。折衣半跪在对方身上的姿势害臊极了,又想躲开,末悟便哄他:“不要动,弄湿了才好进去。”
“谁让你进去了!”折衣恼道。
末悟另一只手温柔地理顺他的发,又捧着他脸细细地吻他鬓角,“不让我进去吗?”
这人怎么老用反问句,太讨厌了!折衣不能说不让,又不愿说让,气鼓鼓地咬了牙,可末悟已经添到了三根手指,灵活地在他穴壁内按压过去,他便几乎跪都跪不稳。那穴口已像熟透的果子一般湿滑柔软,汁水淋漓着出来,将末悟的整只手都湿透了。
末悟愉快地笑起来,手指拿了出来,还在折衣面前特意舔了一舔。“现在可以了。”
折衣一愣。既然都、都准备好了,他还以为末悟会一鼓作气,但眼下末悟却一副好整以暇、绝不干涉的模样!
折衣不言语,倔强地想自己试一试,半明半灭的灯火中却总是不熟练,撑在末悟肩膀上的手都要酸了,便去气恼地打他:“你扶住啊!”
“行。”末悟压低了眉,一手仍握着折衣的阴茎,却坏心地按住了顶端的小孔,另一手将自己的家伙扶稳,诱哄一般轻喘着道:“那你对准了。”
拿捏个什么劲儿啊!折衣恨恨地想。不怕我把他给崴折了!
然而当真对准了、坐下去的一瞬,折衣便没出息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与此同时,末悟也再没有了逗趣他的余裕,猛然往上一顶——
“啊!”折衣吃了一惊,抓着对方肩膀的手抓下了数道指甲痕,快感却骤然排山倒海地通贯了全身!
末悟将折衣的衣衫都撕扯下来,在下身不断的颠簸之中,又野兽一般去啃咬他的肌肤。折衣初时还骂他:“又不是
第一回 了,你怎么糟蹋衣裳——“然而很快就骂不出声,一波又一波的情绪被他顶撞成碎片,全如烟花般散在他的脑海里。在这时候偏偏末悟还没忘了按住他的阴茎,折衣想射射不出,脸色憋得通红,汗水涔涔而下,长发都垂落在末悟的肩背,两人交颈缠绵,又不知何时吻到了一处。
交合这档子事,其实挺好的。白光飞舞的须臾,折衣竟而想到。他过去没尝试过这样抛却万物的疯狂,什么前身后世都不必想了,后穴里塞得满满当当,就仿佛漫长时光的所有遗憾也都随之被填满,甚至娇气地溢出,稠密地坠落。
在这样的时刻,末悟是他的,他是末悟的,过去嗤之以鼻的一些情感全部占据了他的心胸,他甚至理解了什么叫做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在一阵莫名的忧怖之中他突然抱紧了末悟的脖子,末悟像从他的依赖中获得了莫大满足,一个翻身压住了他,大开大合地冲撞了他两下,他前面好不容易没了禁制,却只汩汩地冒出一点清浊相间的液体。
末悟看见了,浅色的眼瞳都变作深黑,一把折起了他的腿打开,折衣羞耻得没眼看,又扯来垫在地上的黑衣,将脸埋了进去。末悟盯着他,从那水淋淋的穴口将阴茎全部抽出,突然,一口气又发狠撞进了最深处!
折衣在末悟的气息之中蓦然泄了出来,却不是前面,而是后面。
他全身发软,白嫩的身体陷在漆黑的衣料之中,身上挂满了斑斑点点的浊液,眼神几乎都无法对焦。却感觉到末悟再度舔了上来,后穴里的东西不肯撤退,仍在一团粘稠中翻搅着,像要寻找什么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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