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蛇莫非是识得人性,见到生人非但是不咬,还与我亲昵起来!”
班小琅察觉到青蛇并未有恶意,觉得好奇,用指腹抚摸着青蛇,一人一蛇相处的甚是愉快。心里那块缺了的口子也渐渐的被堵上,自己的心绞痛似乎也不药而愈。
第30章 遇袭
苏恒陪着易行云挑选墨宝,耐不住暑气,倦意袭来,抱着佩剑靠在柱子上止不住的打着哈欠。
眯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一旁正在细心挑选宣纸的易行云。
易行云指腹摩挲宣纸,宣纸肤如卵膜,坚洁如玉,摸着让人爱不释手,易行云顿时眉色飞扬。
“小公子真是识货,这是徽州宣纸,作画作诗都是极好,小公子不妨买回去试试?”胖掌柜眯着眼睛,一副谄媚样,打量着眼前俊俏的小公子。
易行云笑盈盈托着宣纸,走到靠在柱子跟前的苏恒。“苏恒,你看我们买这些带回去给小七誊抄可好?她见到这些必然欢喜。”
苏恒嘴角一抽,小七看到笔墨纸砚就头疼,她要是会欢喜才有鬼,却不想扰乱易行云的兴致。
“掌柜的给我们包着吧,文房四宝再备一份。”苏恒装作漫不经心的伸伸懒腰,易行云看到宣纸高兴的表情,就像孩童拿着糖葫芦一样天真无邪,让自己的心下一软。
“谢谢你苏恒,我回去再还你银两。”易行云心下雀跃,双手接下掌柜递给他的墨宝,爱不释手。两人不知不觉走到集市上。
集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很多士兵,仪列规整,浩浩荡荡,穿着莺莺燕燕的宫女簇拥一架轻撵。
那轻撵彩绘车身,金纱覆盖,不得真容,外面铁甲兵骑护卫,那些骄矜的神策军士骑着高头马,威风凛凛,昂首而过。
“都让让啊,舒王出行,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士兵大声吵嚷着,推搡着四周看热闹的百姓,甚至有不听劝阻的百姓,被士兵拿着兵器抽打。
然而道路两旁的百姓还是不断的涌上前观望,谁人不想一堵王家风范。
听闻这舒王生的貌莹如玉,神凝秋水,容貌是一等一的好,然而层层金纱覆盖,得不见真容。
苏恒一把环住易行云的腰身,怕他被人群挤散。易行云落入一个宽广的怀抱顿时满脸羞红,只得转移注意力,望向人群簇拥里的阵势。
“这是谁啊?这么大阵势,好生厉害。”易行云小声惊叹,父亲身为侯爷出行也未曾敢这么张扬,此人阵势浩大,必然是朝中皇亲国戚。
这时一旁的小贩道:“此乃当今君上的幼弟舒王,深受君上宠爱,这阵势还算小的,若是逢到盛典,排场更大。”
“舒王次次出行,都是声势浩大,兴师动众,更是仗着君上的宠爱,在燕阴骄纵暴虐,视人命如草芥,且崇尚武力,好大喜功,在朝堂上多次怂恿君上扩从疆土,劳民伤财,弄得生灵涂炭。
虽然朝中多有人参奏舒王,但君上念及幼弟年幼,多加纵容,并不责备,他那暴戾的性格更甚。”
一个穿着儒雅的学士,望着舒王的车队摇摇头。十年寒窗苦读,也不能得到君上的眷顾,这生在王室家族,得天独厚,纵享荣华。
苏恒未曾料到舒王竟然有如此多斑斑劣迹,惹得天怒人怨,自己在家习武素不好外出,外面的言论也未曾听闻。
只是前些日子父亲不是说舒王奉命到漠北平叛战乱吗?怎么这会这么快就搬师回朝。
是不是漠北那边有什么状况,但见士兵把他重重包围,也无法靠近,只得今日回家一趟问问父亲。
这时,轻撵里吹起一阵疾风,那纱幔被层层卷起,舒王生的丰神俊朗,俨然一副天人之姿,眉锋凌厉,菱唇轻起,坐拥王者霸气。
“这舒王生的好相貌啊,苏恒你父亲是不是也是这般俊朗?听闻君上四个兄弟,相貌都是极好。”
方才那一阵疾风,正好让易行云瞥见,侧身倾躺轻撵里的舒王真容,那一颦一笑,撩人心弦,让身为男子的易行云都啧啧称叹。回一看苏恒正冷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前些日子听闻舒王已经主动请缨到漠北支援战事,漠北来回一趟达数月之久,怎么舒王这会便回来了,实在是蹊跷。”苏恒蹙眉道。
易行云闻言含笑:“这些都是朝堂里的事,或许去漠北有更佳的人选,或许君上舍不得自己年幼的弟弟去漠北那种不毛之地。我们身处庙堂之外又怎么能够揣测君上的圣意。”
“没有那么简单,舒王一向做事有条理,不会贸然从漠北回来的,君上虽然宠爱他,但亦尊重他的决定。”
苏恒虽见舒次数虽寥寥可数,但从父亲口中得知,舒王一向执着不会轻易放弃。
“如此还真是难以揣测。”易行云摇摇头,看着舒王的阵势渐渐走远,他二人正准备离去。
忽然看到人群中有一黑衣人腾空而起,那人眼神像鹰隼一样,死死的盯着舒王乘坐的轻撵。
黑衣人不言不语,只见半空中闪现几道画轴,那画轴在半空中悬空挂着,然后慢慢扑摊开来。
那黑衣人抽出随身带的刀,划破手腕,几滴鲜血霎时滴落在画卷上,一团黑雾喷涌而出,像是浓稠的墨汁,卷起地上的沙石,阴风阵阵袭来,顿时遮天盖日,不见天地。
霎时间无数像墨汁一样的黑衣人凭空出现在人群中,他们双眼都是猩红的,看着阴森森,不像是生人,慢慢聚集在一起,最终围堵在舒王的车队前。
“来人啊!护驾,有人刺杀舒王殿下。”一个士兵大声疾呼,他拿着兵器的手有些颤抖,连连退后直到后面的士兵挡着他的退路。
一时间人群涌动,老百姓们都往街道外跑,那些黑衣人转眼已经和舒王的士兵们打斗起来,黑衣人训练有素,双方实力悬殊,可见一斑。
舒王这些部下算是精锐部队。但这些黑衣人更像是职业杀手,招数诡谲,千变万化,转眼舒王的部下死伤大半。
燕阴街道一瞬间变成了杀戮战场,到处都是嘶喊声,打斗声,鲜血遍地,断裂的残骸,触目惊心。
苏恒揽着易行云的腰身,腾空跃起,把他送到一个酒肆门口。
“你暂且躲在酒肆里,我去帮舒王一把,这些贼子太过大胆,天子脚下还敢行刺舒王。”说罢便冲向厮打在一起的人群。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武功极高,一直想要靠近舒王的轻撵,苏恒一个箭步接下黑衣人的大刀,面纱遮住了他的面容,但是难以掩盖他眸子里的冰冷。
黑衣人先发制人,大刀凌空而起砍向苏恒,苏恒轻巧的用易水剑接住了大刀凌厉的攻击。
电光火石间,刀刃接触发出类似蜂鸣的声音,易水剑在日光下发出夺目的光辉,黑衣人看清剑身神色凛然一变。
黑衣人布满老茧的大手一挥,把大刀藏在身后,震荡的苏恒几米开外,他吹动口哨。
他的那些属下纷纷停下的攻击,再次钻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苏恒疑惑不解,明明是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见。再看那个黑衣首领,他眼角抽动,露出奸诈一笑,腾空翻越到一颗树上,苏恒不甘示弱,立马跟了上去。
一旁焦急等待的易行云看到苏恒消失,着急的一甩袖口,踢翻一旁的板凳,这黑衣人分明行动诡谲,他的那些属下看着像是用什么邪术操控着的。苏恒一向争强好胜,碰到这种高手定然是忘乎所以的较量一番。
苏恒在房檐上快速移动,一身墨色衣袍猎猎作响,红色的发带在风中飘扬,他目光如炬,始终死死的盯紧带着斗笠的黑衣人,黑衣人武功极高,似乎对燕阴境地了如指掌,几次差点甩掉苏恒。
苏恒此刻热血沸腾,他在燕阴从未碰到如此高手,王府里的师父都只是教些皮毛防身剑术,根本不能满足他的求知欲望,此刻他只想要好好与这黑衣人较量一番,真正的高手对决。
黑衣人放慢了速度,从衣袖里抽出那把大刀,迸射一股子磅礴的杀气,如长虹贯日般冲向苏恒,苏恒一个重心不稳,脚下的瓦片随即松动,紧接着片片发出发出崩裂声,一瞬间天旋地转,跌落到了一间房舍里。
正在对镜贴花黄的姑娘,被突然掉下来的年轻男子吓得花容失色,苏恒连连道歉,翻身攀爬上屋檐,举目望去,四下皆空,黑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恒不死心,不信黑衣人会凭空消失,转身翻越到一旁的草丛中,树林稀稀落落,灌木野草遍地丛生,也循不见路径,不禁懊悔,万一是黑衣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呢?
黑衣人不但黯熟刀法,甚至还会妖术,这会把自己引到荒山野岭,他再施法展妖法,那舒王岂不是不妙,苏恒用易水剑抽打了下一旁的草丛,想要折回燕阴街头。这是听到一声哎呦,苏恒警觉的望向四周,拨开一旁的草丛。
瞥见一着女子正抱着脚踝低叹,那女子穿着紫色华服,身披轻羽外衣,斜跨着一个藤条箱。
听到草丛里的动静,抬头望向身姿挺拔的少年,随即看到他手中亮闪闪的易水剑,吓得手足无措的靠着身后的榆树,震是榆钱自落。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没有什么恶意!”苏恒连忙摆手,然后把易水剑收入鞘中,姑娘惨白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女子试图站起来朝苏恒施礼,还未站稳,脚踝便传来钻心的疼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倾倒,苏恒见她面露难色忙搀扶着。“姑娘可是伤到了脚踝?”
“多谢公子,我适才路过草丛不小心被绊了一跤,这下脚踝钻心的疼。”女子秀眉扭在一起,姣好的面容都是汗珠。
“如此姑娘抓紧我的衣袖……
第31章 莫名飞醋
苏恒拨开草丛,瞥见一着女子正抱着脚踝,低声叹气,那女子穿着紫色华服,身披轻羽外衣,斜跨着一个藤条箱。
她隐约听到草丛里的动静,抬起头正好看见一束着酱红发带,身姿挺拔的的少年郎,少年同样打量着她,手中拿着一把寒气凌人的剑。女子看到那把剑,面色惊恐,靠近身后的榆树。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没有什么恶意!”苏恒连忙摆手,随后把寒光乍现的易水剑收入鞘中,姑娘惨白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但是依旧胆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不敢搭话。
女子试图站起来朝苏恒施礼,还未站稳,脚踝便传来钻心的疼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倾倒,苏恒眼明手快一把搀扶着姑娘,关切问道:“姑娘可是伤到了脚踝?”
“多谢公子,我适才路过草丛不小心被绊了一跤,这下脚踝钻心的疼。”
女子秀眉扭在一起,姣好的面容布满香汗,努力的闭紧牙关不让自己叫痛。
苏恒看出了女子的不适“如此姑娘抓紧我的衣袖,我自小练功,这些跌打损伤倒还是治的了的。”
苏恒俯身让姑娘,倚靠在榆树下,然后脱掉她的鞋袜,看到脚踝处一片红肿,试探性的扭动她的脚踝。
“疼,公子轻些!”女子脸色苍白,十指握紧苏恒的手臂,丹红指甲要嵌入苏恒手臂里。
“姑娘,你且受些苦,多有得罪了。”不等那姑娘反应,苏恒趁她不注意,用力的在她的脚踝处一扭,便听见关节移位的声。
姑娘大声叫疼,苏恒松开了她的脚踝,用手在灌木丛中用易水剑劈开几根木条。
女子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脚,只是剩下轻微的刺痛,不再是像方才那般揪心疼痛。
又看到苏恒在自己的衣袍上撕破一块布料,将那木条稳固在自己脚踝一层层的包扎。
“姑娘,这几日不要劳作,也不要外出,半个月后便可痊愈。”
“多谢公子,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也能碰到如此好心的公子。”姑娘心生感激,连连向苏恒道谢。
苏恒望向树梢,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到了日落时分,周围升起一片薄暮,整个树林笼罩在一片残阳里,树影斑驳洒落一地。
想到刚刚还把易行云安置在酒肆,此刻自己久久未回,他定然会忧心自己,想到此苏恒把易水剑插回剑鞘,负手而立。
“姑娘你住在哪里?此处荒山野岭,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况且你脚腕受伤,我职责在身还要赶着回去查案,送佛送到西,你我有缘,我这就把你送回家中。”苏恒凝视着姑娘。
姑娘听到回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暗淡了下去,欲言又止道:“我叫阿银,是个游走的江湖艺人初到燕阴,尚未找到落脚处!”
“你是卖艺为生?怪不得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我看你衣着华贵,还以为你是燕阴缙坤家里的小姐,没想到阿银姑娘孑然一身,自力更生。”苏恒好奇打量眼前柔弱的阿银。
“我乃苗疆族后人,苗疆所处漠北,经常战乱不断,正是常年的战乱,族人又逢天灾,不是饿死就是病死,大灾难之后便是大疫,瘟疫四处蔓延,族人是死的死逃得逃。
我侥幸逃生,幼时跟着父亲学过一门手艺,便靠着这门手艺四处闯荡,我听说燕阴富庶,乃是风水宝地,便只身一人来到燕阴。
不曾想到此路多险隘,又一不小心扭伤了脚踝,现在也不知去往哪里,若是不行便寻一处破庙暂且栖身。”
阿银说出自己凄惨的身世,想他定然在族中也是显赫家庭的小姐,举止优雅,谈吐得体,只是遭遇到如此不幸。
“阿银姑娘身世如此凄惨,这山中多虎狼出没,况且你身子羸弱也不好风餐露宿,大丈夫怎么见死不救,不如随我一道回府衙,我现在府衙当差,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在府衙小住几日,待脚踝康复再走不迟!”苏恒提议,他素来侠肝义胆,见到阿银如此不易,只想助她一把。
阿银早就对苏恒放下戒备,又见他谈吐不凡,着着一身官服,柔声道:“如此有劳公子了,阿银当感激不尽。”说罢便觉得自己身子被一双大手抱在怀中。
“阿银姑娘搂紧我的脖子罢!”苏恒运动轻功,脚尖轻点,腾跃而起,阿银便觉得耳旁尽是呼啸而过的疾风,抬头入眼的是苏恒凌厉的下巴,俊俏的眉眼,不知为何竟然如此安心。
苏恒一回到府衙,把阿银放在地上,便看到易行云眼睛发红,直直冲到他怀中。
“你这是去了哪里?那黑衣人招数诡异,你也不知道点到即止,不要了命的追过去,大半日也不曾回来。小七与叶道长都快把燕阴翻了个底朝天。”
易行云焦虑了一下午,看到苏恒平安归来,终是放下心,却不忘提醒他,为了抓捕贼子,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把头埋在苏恒宽阔的胸襟里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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