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霍池渊顶多吃味,不料他竟想那么多,苏清和轻抚他的背,“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谁都想要。这世上,恐怕就霍将军把我当做宝贝了。”
“玉尘...”霍池渊语气仍旧低落着:“你说我向皇上请婚,他肯不肯?”
“你要的是我又不是他,为何要他同意?”
霍池渊道:“请旨成婚便反悔不得,你只能是我的。”
苏清和觉得对,安慰他,“这次帮衬着他,他予我重赏,我求他把你赏给我,好不好?”
“好。”
苏清和轻柔问他:“霍将军有没有开心一点?”
“开心了一点点。”
苏清和笑着,接着问:“怎么才一点点?”
“如果苏大人亲一下的话,还能再开心一点。”说着霍池渊捧着他的脸,炙热的视线扫过对方的面,落在他润泽的粉唇上。
苏清和并没有立刻亲他,而是问:“今晚同我回苏府好不好?”
霍池渊反问:“舍得让我见人了?”
“丑媳妇也得见公婆不是?”苏清和道:“年安说想见见你,俞林先生那也不能总瞒着,一点一点慢慢来,你先同我回去,俞林先生再怎么说也是你师兄,见见总是应该的。”
“那我若同他掐起来,你帮谁?”
“理应帮先生,”苏清和顿了顿,道:“若二郎居下风我便偷偷帮你。”
“你要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苏清和含着笑去吻他,矜持霍将军这就脸红了,捂住了对方的眼睛加深这个吻。
霍池渊说,当年花川送个质子来大津,就是这位辛荣世子。当时十七八岁胆子却不小,敢站在龙椅上与容殊对着干的小祖宗,除了容殊没人治得了。
苏清和问:“容殊对他这样不一般,为何肯放他归国?”
霍池渊神秘反问:“你猜猜他是如何回去的?”
苏清和认真思索后,道:“期满闹着回去的?”
“都不对,”霍池渊道:“期未满让容殊强制送回去了。”
“那他二人,这般...”苏清和迟疑道:“为何?”
霍池渊则问:“你光听说了我那子虚乌有的风流史,难道没听过容殊的?”
苏清和点头:“自是连带着一起听了。”
“当年容殊将这个辛荣世子宠上了天,宫里头好些个娘娘见着他就躲,你道为何?”
苏清和分析道:“海公公说他爱醋,容殊又这样宠着,想来做什么都放任着。”
“是呀,”霍池渊说:“他将湘皇后都害死了,那是赤沙送来和亲的,容殊为了护着辛荣将他送回花川,之后我才跟赤沙打了那一仗,成了现在家喻户晓的镇北王。”
“原是这样!”苏清和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容殊还是个大情种!”
“我也是情种,”霍池渊阴阳怪气道:“怎么不见你也惊讶惊讶!”
“这不一样,霍将军在我心里本就不风流。”
霍池渊哈哈笑道:“多谢苏大人的另眼相看。”
“那这次回来又是为何,”苏清和疑问:“五年说长不长,说短又近两千个日夜,分别这么久这会儿才想着召人回来,晚了些。”
“容殊五年间想尽了法子,世子自己不愿来,容殊总不能置之两国关系,将人捆来吧。”
苏清和:“所以才想出病重这法子将人哄骗来?”
霍池渊笑道:“我看容殊也没别的法子了。”
苏清和点点头,叹道:“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
两人说着,苏府到了。马车缓缓停下,霍池渊先跳下来,本想顺着将苏清和一同抱下来,却被拒了。
霍年安大晚上不睡觉,从府里冲出来,虎头鞋上的小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福安在背后撵都撵不上。
霍年安本想扑倒苏清和怀里,却在霍池渊面前止了步,奶声问:“你是爹爹说的大.....”
苏清和忙捂住霍年安的嘴‘嘘’了声,点点头。霍年安人小鬼大,跟着点头:“你知我知。”
“什么你知我知?”霍池渊跟着蹲下来,瞅这一大一小。
霍年安看一眼苏清和,见他没阻便靠到霍池渊耳边,小胖手挡着嘴巴,同他耳语。霍池渊面上瞬间带着笑意,一把将霍年安抱起来,往里边走,边走边问霍年安,读什么书,识多少字。
背后的苏清和颇为无奈,霍年安今年四岁不到,哪里是读书的年纪,这人简直是胡闹!
福安跟着苏清和后脚进门,道:“岱师傅这会儿在偏厅等着呢,公子换件衣服快些去瞧瞧。”
衣服没换成,霍池渊进来捣乱,愣是磨蹭了一炷香才去。偏厅放了几个大簸箕,摊着许多见过没见过的干草药。岱青未抓抓闻闻,俞林守在一旁,拿着笔,写写画画。
“师傅,先生。”人未到,声先闻。
俞林的笑在见到霍池渊那一刻凝重起来,狐疑道:“霍池渊?你怎么来了?”
苏清和抢先回道:“霍将军同我一道出宫,得知先生在此便想来见见。”
“呦?”俞林站起来,新奇道:“十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礼貌不少,知道拜访长辈 。”
霍池渊则笑笑:“是啊,师兄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倚老卖老。”
闻言,岱青未无声笑了笑。俞林咳了咳,装模作样喝了口茶,道:“得了,看也看了,赶紧滚吧。”
“俞林,如何说话呢?”岱青未净了手,看一眼俞林道:“来者是客。况且多年未见的师弟,喝口茶聊会儿天是应该的,如何上来就赶人走?”
“是是是,”俞林递帕子给他擦手,慢悠悠对霍池渊道:“老规矩,同我下一把棋。赢了便留你吃早点,输了自己麻溜滚。”
于是他二人陷入棋战,岱青未则照例给苏清和诊脉。
“你进来面色不好,外头又落了雪,一会让福安熬姜汤,喝了再睡,”岱青未,收回手接着说:“身子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但是药不能停,脉象不稳,经不起一点折腾。”
苏清和收回手乖巧点头,又听岱青未道:“按理说喝这些时日的药,不该如此,难道是量不够?”
苏清和不敢说自己都倒了,跟着点头:“许是徒儿吸收不好。”
岱青未这才赞同点点头,看一眼霍池渊,问道:“你同他之前真不认识?”
“不认识。”苏清和脸不红心不跳,问:“师傅为何这样问?”
岱青未摇摇头,“那他怎么总瞧着你?”
“他瞧的是我们这个方向,”苏清和胡扯道:“说不定在瞧师傅您呢?”
“总不至于不喜欢俞林连带着厌恶我吧!”岱青和扬起下巴颇为不爽:“刚才我可是帮着他的!”
“他哪里敢厌恶您,”苏清和忍着笑:“他估计在想何时能结束那盘棋,想你再帮一帮他。”
这样说着岱青未当真起身去围观了,他看一眼没落多少子的棋盘,打了个哈欠,半著香后再打一个。俞林本没注意到他,次数多了也发觉了。
落下一子道:“乏了?”他对苏清和道:“你俩无需守着了,时辰不早,将你师傅带下去歇着。”
岱青未揉揉眼,打起精神没动,苏清和也没动。霍池渊开口道:“去睡吧,这盘棋怕是胜负难断了。”
执拗不过,师徒二人守了半响最终决定回房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辛荣就是一个小傲娇!蜜罐里长大的野孩子。
第三十五章 你要见我,我不走。
说好的胜负难断,待苏清和沐浴完回房,霍池渊已在榻上躺着了。拿着他在昭狱编的马儿把玩,哼着小曲儿晃着腿好不惬意。
苏清和诧异一瞬走过去,侧坐在榻,还未开口就让霍池渊展开被子裹得紧实。
“苏玉尘,你这屋跟冰窖似的,沐浴完穿这么点,着了凉莫要怪我凶你。”
“我不冷,”苏清和挣脱束缚,好奇问道:“怎么?霍将军这是赢了?”
霍池渊绕过身将头枕在苏清和腿上,抱着他的腰,不服气道:“让俞林赢了。”
“这么快?”结局意料外,他走前霍池渊的黑子分明占上风。听腿上的人闷闷嗯了声,苏清和猜测问:“你让先生了?”
“不让能怎么办,”霍池渊故作委屈,收紧了手臂,蹭着他肚子,嗡声道:“让我陪他干巴巴坐一晚上?我还要帮媳妇儿暖榻呢。”
苏清和摸着他发的手一顿,含笑说:“真是难为霍将军了。”
“老家伙要不是你先生,我定要叫他输的心服口服!”
“幼稚鬼,做什么非要哄着他?”苏清和道:“像你说的,他是我先生,又不是你的。”
听苏清和这样说,霍池渊更委屈了,“我怕他不愿把你交给我,怕你真听他的话不跟我,怕....”
苏清和忙打断他,“我没看出来你很怕,这不直接来我房里了,哪里有怕的样子?”
“我装的不像?”
“像,”苏清和认真说道:“但你抢起人来也一点不含糊!”
“想好要不要说我野蛮,”霍池渊好心提醒,“这是在苏府,野蛮起来我没什么怕的,倒是你。”
“你在想什么?”苏清和点点他的脑袋,似笑非笑。
“我想什么苏大人还需亲口问?”霍池渊撩开苏清和亵衣,继而将头探进去,贴着他的皮肤,嗅着,“苏大人好香啊,熏得什么香,我也要。”
“坏东西,”苏清和觉得肚皮痒得厉害,躲不开,也拽不开人,又急又气还忍不住想笑,“熏什么香,你不清楚?烦请霍将军自重。”
“不熏还这么香,是个小妖孽。”霍池渊得寸进尺的嗅着,张口就吮。
苏清和痒得挣扎不开,躺下去。机灵的霍池渊翻身起来,抱着不敢出声的苏大人亲热。褪去衣衫时,苏清和意乱情迷,却瞥见了霍池渊右肩上的疤,结痂后掉了漏出红粉的新肉。
“你…”苏清和清醒几分,鬼使神差将手覆在他的伤痕上。
霍池渊握着他的手,整个人压下去,柔声道:“我无事,好了。”
这样深的伤,不可能是接辛荣世子受的,看着都好了,应当再往前。苏清和模糊记得,石西门那次他中毒针,醒来时霍池渊和他说,他伤哪里他就伤哪里,或许不是一句玩笑。
苏清和心底一沉,想推开霍池渊却没推动,于是忍耐着咬紧嘴唇,直勾勾看着他。
“苏玉尘,你咬这么重做什么?”霍池渊用手去扒他的唇,“乖,松开。”
苏清和松开了,唇上一排发红的齿印,他将脸别开,合上眼。霍池渊意识到什么,将头埋在他颈间,问:“怎么,不高兴了?”
久久等不到回应,霍池渊就伸手将他的脸掰过来,却触到他面上的湿润。霍池渊亲了亲他,低声道:“是我没护住你…玉尘,我无事,已经好了。”
苏清和这会儿有了反应,睁开眼。他想骂一骂霍池渊,又不知如何骂,憋了半响,才欲哭不哭控诉:“你,竟敢…霍源真,你这个——”
“坏东西,”霍池渊帮他答:“我知道,玉尘,我是坏东西。”
苏清和捂着脸,赶他走,“我现在不想见你,你走。”声音委屈得很,一点也不像在赶人走。更像撒娇,可怜兮兮的。
“玉尘,只有和你一起受着,我心里才舒坦,不然我过不去。”霍池渊抬起脸来,粘着他无赖道:“你要见我,我不走。”
“你是疯还是傻?”平白无故给自己一刀,苏清和觉得他是傻。
“大概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霍池渊说:“你不好我便也不想好,玉尘,我要你平安顺遂。”
“你就没想要我好,”苏清和却没推他,而是埋首在他怀里,“你说帮我暖榻,但是我好冷。”
“那,我们一起暖。”
第二日是霍年安偷偷来推门,声音虽小,奈何霍将军耳朵灵敏,撩开一点帘子瞅着小人。
霍年安可怜兮兮迷瞪着眼,一看就想爬床。按理说寻常时候,这么丁点孩子爬床倒也没什么,可眼下苏清和衣不蔽体,霍池渊亦是。
于是,霍池渊轻声道:“你去厨房吩咐人煮一碗清粥来,你爹爹想喝。”
霍年安软声问:“那大爹爹会带我去骑马吗?”
霍池渊想都不想,说:“你跑快点的话,明日便带你去。”
话音落,霍年安也不多话,跑了出去。霍池渊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将房门锁了,回来接着睡。
迷糊间,苏清和直往霍池渊怀里钻,唇蹭着他的下巴嘟囔道:“既答应明日带他去,便要说到做到。年安小,骗一次就不信你了。”
“我还当你没听见,睡得这样安稳,不怕他真的爬上来?”
苏清和眼睛都没张开,回道:“有你在我怕什么,你若不要脸,我也不要。”
“人小鬼大!”霍池渊将他抱到身上温存,“该起了,容殊今日要带你去松山赏雪的。”
苏清和不乐意哼了声,“爬山好累好累,阿渊,我不想去。”
霍池渊揉着他的腰,想了想道:“你我左右都是陪衬,寻个由头便走,容殊说不定会夸咱俩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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