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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穿越重生)——贰两肉

时间:2022-02-25 08:49:46  作者:贰两肉
  岱青未点头,仍道:“如今我也不管,你去同你那师弟说,不许再欺负玉尘,退一万步玉尘也算他的师侄,他属长辈,争锋起来分分轻重。”
  俞林觉得有道理,即刻就要去镇北王府,岱青未忙道:“别同他提与玉尘的从前种种,始终中了毒,他要有什么长短,玉尘这儿说不过去。”
  待俞林去后,岱青未重回屋里。苏清和昏迷着也哭出声,那不加掩饰的痛苦模样还只在儿时才见过,想来是疼得惨了。岱青未从来是个冷面师傅,此刻也不由心疼起来。
  瞧见大夫在收拾包囊,岱青未问:“大夫,如何?”
  正骨师续着长长的胡子,黑白参半,满眼混沌着,手脚却麻利。正了十几年的骨,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点点头道:“骨位已正,接下来就得靠静养,去药铺抓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若有人参也可适当补一补,这个月是关键,伤患切勿大动作。切记,静养尤为重要。”
  福安在一旁记下,随后送大夫出门。
  苏清和入夜才转醒,福安同岱青未守在屋内。
  外头应当在下雨,滴滴答答的声响细细密密传到塌上的人耳里。他一动周身都在疼,忍不住咳了声,引得外间两人的注意。
  “尘儿醒了?”岱青未撩开衣摆坐到榻边,给他诊了诊脉,原先坏掉的身体需要服药吊着养,如今倒好,又得多加一副。
  苏清和虚弱道:“劳烦师傅。”
  福安在后偷偷抹眼泪,今日见苏清和被抬进来时,他险些跟着昏过去,要是有什么好歹,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作何。才把霍年安哄睡着,这会儿见苏清和醒来再也忍不住想哭。
  又连着过几日,堂春偶尔会偷着跑来看,肖铭原本迷糊着,在冉岑宁的解惑下恍然大悟,这几日也时常来。
  苏清和勉强能坐起,问西厂那边的事。肖铭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榻跟前,说:“那日你去露了面他们便知晓有你这一号人,如今我给你请了工伤假,且先养着不必担心。”
  苏清和则问:“我担心的是西漠,那边可有异样?”
  “还没有。”肖铭说完自己也心虚,念着苏清和伤着便不好同他说实话。
  西漠乱了,不仅赤沙,连大周也掺和进来,如今乱做一团,表面平静,暗里早就风起云涌。这些都是现在不能和他说的。
  熬过第一个月,伤恢复得差不多,虽大动作不了却能下床。出府第一日,就碰见个他乡故知。
  才下台阶,哒哒马蹄伴着一阵爽朗笑声,听男子道:“小美人,咱们又见面了,好巧。”离近苏清和,温青峰一席墨衣翻身下马,那架势,就像要一把将苏清和搂进怀里一般。
  好在他刻意维持君子作风,在对方三步距离处停下,笑盈盈看着他。只是月余未见,他觉得苏清和更单薄了些,脸依旧惊艳好看却瘦削得不像话,面无多少血色,惨白惨白的。
  苏清和蹙眉,心道都驾马到府邸了哪里巧,在元安听他一番话,只做了耳旁风,没想他真来了。
  “温老板,来仓庆,想开赌坊?”
  “我是怕小美人念我,这才放下家业前来寻,想同小美人培养培养感情。”温青峰笑问:“如何,小美人感动不感动?”
  苏清和冷眼看他,不欲听他巧舌如簧,胡言乱语,往前走。
  温青峰虽与他没接触几次,性子还是摸清了的,厚着脸皮跟上去
  “没能和小美人过元宵,温某甚感遗憾,所以赶在端午前来,会不会唐突?”
  苏清和道:“会。”
  “我初来乍到,小美人不行东道之谊请我吃饭喝酒听小曲?”
  “苏某忙于公务,恕不奉陪。”
  温青峰偏不,一路跟着苏清和去了趟镇抚司衙门。被缠的紧了,实在没法,苏清和叹口气道:“我想喝粥,东荣巷的路边,没有酒和小曲,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
  肖铭那次带他来这喝粥,虽心不在焉,味道却尝出来了的,许久不喝倒有几分想念。
  点了两碗素甜粥,苏清和坐到温青峰对面,太阳不大也晃眼得很,他又挪了挪凳子坐到阴影处。
  “你该晒晒太阳才对,”温青峰撑着下巴瞧着他,道:“白得都跟山牙子上见光死的白蘑菇。”
  苏清和瞥他一眼,坐得正直。
  “锦衣卫除了差事危险,当真这样有上顿没下顿,瘦成这般,”温青峰来了劲儿,“是个短命差,尽早辞了,日后我养着你。”
  苏清和笑笑:“温老板除了同我说这些无用的话,来仓庆当真无其他事?”
  温青峰墨黑的眸子不易察觉动了动,随即笑道:“小美人不信?对你的心意,想必我在元安都说清楚了,忘了我再说一遍?”
  “不必。”
  老板上粥的同时来了一伙人坐在另一桌,说话声没间断过。温青峰嘴巴也未停过,只不过苏清和一心听旁人说话。
  黑袍中年男人道:“你说的当真?”
  同行蓝袍男人压低一些声音:“骸骨遍及平野,无灾甚有灾。你是不知道,百姓困苦,冻馁交加!”
  “如何这样突然?”
  蓝袍男子:“不突然,年前就有预兆了,这会儿纸包不住火传出来的,我一位旧友才从那边逃出来,是狼窝,进去容易想出来得刮一层皮才算。”
  “哎呦....”
  苏清和听得仔细,没看到对面的温青峰闻言皱了下眉头。旁桌换了谈资,苏清和这才收心回来,思忖他们说的地方。倒是有几分像上辈子,霍池渊出征前听到的。越想越不安,粥也没心思喝,与温青峰称事道别。
  温青峰也罕见没再缠着他。
  再次回到镇抚司衙门,苏清和直接找到肖铭,“你老实与我说,西漠是不是沦陷了?”
  肖铭捏着盏茶,没了喝的心情思,他这样问必然听到了风声,便不再瞒着。
  “沦陷不至于,但是是迟早的事。大周也掺和进来,如今是三国之争,正是水深火热之时。”
  苏清和身子一怔,不置信再问:“大周,你确定有大周?”
  上辈子没有大周,还是说有大周但是霍池渊和容悸都瞒着他。如此一来,霍池渊一己之力敌两国,又在无外援的情况下,不败才不符合常理。
  只片刻,苏清和道:“我要见颜文博,今日就得见。”
  “玉尘,你现在这般,还不宜...”
  “我知道,只是询问个事儿。”事情的走向好像偏离了他的预料,哪里偏了,或者说哪里错了。
  ***
  苏清和直接去丞相府拜访人,这个时候来倒让颜文博略感意外,特意在书房等他。
  “听闻前些日子你与霍池渊发生口角,伤着了?”
  苏清和面色无异,“如今已无大碍。”
  “如此正好,前几日太后传我,提及西厂这个烂摊子。”颜文博说:“问我可有合适的人选,带去见。左右都是傀儡,肯定要找个听话的,她急着名正言顺差使西厂上下,你找个契机自己爬上去吧。”
  “正巧下官也为此事来。”苏清和面上带着礼貌的笑:“还记得上回,下官曾说怀忠任才是西厂实权提督吗?”
  颜文博点头,苏清和接着道:“是我想得浅显了,颜太后恐怕也不甚满意怀忠任,爬上去的契机,我找好了。”
  颜文博听得云里雾里,问:“你要如何做?”
  “三日后,丞相便知晓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颜文博也没做多问,道:“无论你用什么法子,怀忠任是个老狐狸,切勿掉以轻心。”
  “多谢丞相提点。”
  苏清和虽未曾接触怀忠任,却听说过这个阉人太监喜欢逛窑子玩男人,具体哪家窑子还待回去确认,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进宫面圣。
  西郊校场。
  霍池渊重归牌子后基本日日待在这处,倒是苦了笑辞与宋玉,日日起大早,被霍池渊盯着马步、打拳、练长枪,闲暇全被剥夺光了。
  堂春倒是对这样的日子乐此不疲,寇禾偶尔会来校场看他,如此一来,日子最舒坦的就是他。
  春风过境,万里无云。
  远处的群山若影若现飞出一只黑羽鸟,在高林上空游荡,盘旋。半响,只听一声划破天的尖锐口哨,黑羽鸟似找到了方向,朝吹哨子的人直直滑下来。
  黑羽鸟稳稳落在乔风的手臂上,他侧着脸,去取鸟腿上的信桶,边往回走。黑羽鸟乖巧停在他手臂上,一同回到校场。
  这处桃林春雨后含了花苞,开得急的已张开了花瓣。被烧毁的两层小竹楼在霍池渊去长平平乱时就叫人翻修重建,此时崭新的坐落在桃林深处。旁边还建了偌大的翻车,也没什么作物需要浇灌,夜里听着哗哗的水声,心里就莫名平静。
  乔风将鸟儿放在一楼的鸟架上,几步踏上二楼,霍池渊刚练完兵,一声干练的军装坐在藤木椅子上喝闲茶,
  “二爷,大周的情报。”
 
 
第五十章 你是谁?
  霍池渊没急着看,而是放下茶盏,拿起藤木桌上放的木簪子,问道:“这是什么?”
  那是常羡,也就是苏清和火烧竹楼,金蝉脱壳留下来的发簪,但是乔风不能这么说。苏清和这个人已经被毒从二爷记忆中彻底剥夺了,苏清和也曾吩咐过半个字不能再提。
  “或许是宋小公子进来时不小心留下的,”乔风望着发簪道:“属下也不清楚,二爷若实想知道,属下去问一问。”
  霍池渊皱着眉头听答话,显然不太满意,他转着发簪玩,道:“这簪子锁在榻下的柜子里,难道说是宋玉锁进去的?”
  乔风顿时没话答。榻下柜子钥匙只有霍池渊自己有...
  霍池渊丢了簪子再问:“柜子里的衣裳呢?谁的?”肩窄腰细,他霍池渊以及外面那群糙老爷们儿不可能穿的了,可又是男人的衣裳,还放在他霍池渊的衣柜中....
  乔风心下咯噔,王府上下彻底清理干净,校场这处也没落下,独独料不到二爷会在校场的衣柜中也备着苏大人穿的衣裳。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干巴巴一句:“属下不知。”
  霍池渊静默半晌,揉揉眼皮子,道:“罢了,大周如何了?”
  乔风将信笺展开放桌上,挑重点说:“原本潜伏,如今没再遮掩。另外探子来报,在大周的营帐里看见了七殿下。”
  “容悸?”霍池渊意外道:“他何时去得西漠,堂堂七皇子竟同外敌搅在一起。”
  “看着并非胁迫,同他那侍卫萧景在一处。侍卫也不是侍卫,是大周皇太子。”
  霍池渊没多大反应,而是笑道:“倒是有意思。”西漠这地方,穷山恶水却是个香饽饽。赤沙想追回,大津占着不放,大周趁乱插一脚。
  乔风说:“二爷此前料的没错,接应颜文博的不是赤沙,是大周。”
  “这个老匹夫远比看上去狡猾,他假意同赤沙联手,实则就是为了挑起这场仗,大周在后收渔翁之利。只是本王没料到,大周竟这般早就现身了,其中定有猫腻,须得再盯紧些。”
  “对了,十大家如今还未有动作,”乔凤道:“也未再和颜丞相来往,属下以为,十大家也许另有想法。”
  霍池渊不以为意:“能有什么想法,敌军打进来了,十大家根基就在大津,难道还会助纣为虐?”
  乔凤赞同点头,“二爷准备何时请旨前往?”
  霍池渊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无所谓道:“不急,先让他两国争着。倒是可以私下救济救济西漠百姓,自古以来农民起义不在少,组建起来也是批不小的力量。”
  “是。”
  苏清和自从那日丞相府回来后在府上静了两日。
  在锦衣卫暗访下,怀忠任常去的小宦馆也锁定,肖铭暗里忙前忙后将一切安排妥当,苏清和这才沐浴更衣前去。
  以琴师的身份。
  夜幕,苏清和踏进仓庆街尾,以棋艺曲闻名的酒楼。往二楼去,厢房很大,推开门即是芳香笼人的酒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杂味,金雕鹤栾的炉竟香也不点,浪费了。
  四个模样秀丽干净的小宦正伺候怀忠任。
  此人头发披散着仅用一根兰宇簪子固定,约莫三十四五模样,面色粉白,饮酒间看到抱琴在门口的苏清和。
  “怎么不进来?”声音不似一般太监那样尖锐,淳而哑。
  苏清和点头推上厢房门进去,将琴放好,预备坐下抚琴时,怀忠任不悦道:“坐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苏清和不留痕迹勾唇,离近些许。
  淡雅琴声响起,怀忠边听着,搂着旁边小宦的细腰带进怀里,看着苏清和,问怀里的人,“楼里新来的琴师?”
  小宦点头:“公公有所不知,您没来这两日,楼里添了好些新人。”
  “这样,”怀忠任放开小宦,说:“这个生得难得。”
  “公公,您这就要喜新厌旧了?”小宦娇嗔,直往怀忠任怀里蹭:“思音这几日学了好些伺候公公的本领,公公想不想试试?”
  抚琴间,苏清和抬脸不经意间和怀忠任对视上,片刻又低头看琴弦,修长如玉的指头,轻巧拨弄琴弦,手上动作越来越快,面上依旧娴静得体。
  怀忠任笑笑,“当然好。”随即唤停苏清和,没叫人过来,自己起身走过去。松松垮垮的白衫,穿等同于没穿。苏清和面色如常,目迎他过来。
  才靠近一点,似有似无的淡香充斥鼻腔,怀忠任本是厌恶奇香怪味的人,这会儿闻着,心下说不出的欢喜。
  视线从苏清和青葱的玉指,一路上移。素白祥云宽边锦带秤出盈盈而握的窄腰,继而是白净细腻的脖颈,白丝线束起一半墨发,几根钻进令人想入非非的衣襟,怀忠任咽咽口水只觉得那几层布碍眼。
  “公公想做什么?”苏清和明知故问着,往后退了退,面上带着言说不清的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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