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池渊都叫他气笑了,捏着他的脸,“听听你说的人话嘛,指桑骂槐,我偏不,我就是要知道你什么时辰在干什么,一刻也不能不知道。”
“你这个疯子。”嘴上骂着人,手上却去描摹他的脸,一寸一寸的移,勾得霍池渊直想做坏事。
“玉尘,我给你绣了个荷包,”说着霍池渊去怀里掏,掏了半天拿出个不算好看的素白荷包,上边歪歪扭扭绣着一支海棠,“丑是丑了点,我亲手绣的,你要带着,一直带着。”
苏清和心下一颤,接过荷包,拎起来,仰着脑袋看,笑道:“不丑,一点也不丑。”堂春同霍池渊说了荷包的事,霍池渊当真给他绣了这个荷包。
“真的?”霍池渊跟着他看那个荷包,越看越丑,奈何已经送出去,暗想着日后重新绣一个,别叫人看到了笑话苏清和。
“二郎,我很喜欢。”苏清和将荷包好好的放进怀里,紧紧抱着霍池渊,“霍源真,你怎么这么好?”
“苏大人请我吃酒,我送苏大人荷包,礼尚往来。现在,苏大人夸我,那我因当...”霍池渊将他的脸抬到面前,禁了声,轻柔吻上去。
官服衣襟让霍池渊揉乱了,情急下,霍池渊将他抱坐在桌上,酒盏倒地,滚了几圈也没碎。霍池渊揽着他的腰,忘情间就要吻上去。
厢房门骤然打开。
肖铭、石头、以及身后陆续堆进来的锦衣卫愣在原地。
洛阳画舫那出戏成了真,霍将军抱着指挥同知……妥妥一幅香艳的活春宫。
霍池渊愣住,苏清和则推一推霍池渊,随即跳下桌,脸不红心不跳,道:“霍将军调戏锦衣卫,妨碍公务,白日宣淫,意图不轨,革职查办。”
“这.....”肖铭干咽了口口水,带着一众锦衣卫退出厢房,他说嘛,早不查晚不查非挑这时候,还点名君子堂,原来是预谋好的....
人走后,苏清和忍着笑,为霍池渊倒了杯凉茶压惊。
霍池渊脸都黑了,也不去接他的茶,咬牙道:“你差点将你夫君吓得不举,小没良心的...”
苏清和上前抱住他,笑着解释:“皇上想查你,用官同我换,我哪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这便是你请我吃酒还着官服来的原因?”
苏清和蹭蹭他以示回答,“皇上说清者自清,他不怕查你,你也别怕我查,好吗?”
“苏玉尘,我要真不举了,你怎么办?”霍池渊那股劲儿还没缓过来,一口咬住他脖颈,也不重,但苏清和痒得难受。
“你若不举,日后我便行夫君之...”苏清和话没说完让霍池渊捂住嘴:“想都别想。”
苏清和眉眼带笑,“二郎,人都走了,现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着苏清和去解他的衣袍,霍将军拦住他的手,傲娇道:“从现在起到苏大人去搜府,我都不会再碰苏大人,白日宣淫,苏大人也注意一些。”
霍池渊当真推开了苏清和,正人君子坐在他对面,唤人再上一壶酒,兀自喝起来。
“你生我气了?”
霍池渊也不看他,又唤人上了果盘,吃起水果来。
苏清和凑上去,坐在他腿上,蹭着他,“我想吃葡萄,二郎喂我。”
霍池渊本想拒绝,又实在拒绝不出口,老实给他剥了一颗,好好地喂到人嘴里,末了还问酸不酸。苏清和满意一笑,只说不酸还想要。
一盘果盘,苏清和吃了一些霍池渊就不许他再吃,吃多了容易闹肚子。
苏清和问他:“还气不气?”
提起霍池渊便要端着,冷哼一声不搭理他,苏清和便不依不饶,“二郎到底还气不气?”
霍池渊还是不理。
苏清和便帮着给他剥葡萄,喂给他,霍将军吃也吃,就是不肯给他好脸色。
“说好了,从现在到搜府,我一个革职的小老百姓不敢再碰苏大人。”
“阿渊,”苏清和握着他的手,“那我也给你绣一个荷包,如何?”
沉默一会儿,霍池渊侧脸看着他问:“真的?”
苏清和笑出声,这人难哄起来油盐不进,好哄起来不过三两句话,“当然是真的。”
“那还差不多,”霍将军也不端着了,抱起苏大人往榻走,放了帘子一夜春宵。
第二日天刚亮,苏清和幽幽转醒,旁人不知何时醒了,瞧着他不说话,苏清和咳了两声嘟囔:“我渴。”
霍池渊穿了衣裳出去半晌拿了温热清茶,喂他喝了才帮着他穿衣裳,却不是那身官服。
苏清和看着他只想笑,这人昨夜差点将这身飞鱼服撕成几块,因是吓得不轻。这会儿也不让他穿回去,让堂春从府上送一套衣裳过来。
苏清和半句话不提,配合着他穿了衣裳,说:“我饿了。”
才说着房门扣响,君子堂备的早膳送来了。苏清和倒不需要他再伺候着,自己低头喝粥。
“什么时候搜府?”
苏清和顿了顿,“明日,今日还得走手续。”
“还需手续?”霍池渊不咸不淡道:“怎么没人问我是不是冤枉的?”
苏清和将衣襟拉下来的一点,上边的斑驳红印子漏在空气中,他说:“霍将军也不能说自己什么也没做,如今我也没冤枉霍将军,若想反驳你便看看我这一身痕迹,总不能是我自己咬出来的。”
霍池渊一时没话可说,斜他一眼,将它那碗粥拿过来帮着散热,“我就是自找的,哑巴没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你可以说的,那里苦?”
“我媳妇儿联合着别人欺负我,怎么能不苦?”粥凉得差不多霍池渊推回到他面前,接着说:“算了,事已至此,我就当捡个教训,下次谁要想请我出来吃酒,轻易可不能了。”
苏清和憋着笑,喂了一口粥给他,“阿渊定又在口是心非。”
二人晌午才出君子堂,各自回了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那个,第一卷 到这一章圆满完结。明天开启第二卷,就是,那个,希望你们挺住。我也挺住。
# 难赋深情
第四十七章 你为何要这样做!
夜里霍将军在书房待了会儿,处理好基本要务便耐不住了,又想潜入苏府爬床。轻巧翻上墙头,竟有人抢了先。
月色洒在高大的白玉兰树上,映射斑驳的光影,若影若现照墙根,细看才发觉,掩在阴影处的墙角跟确有一个黑衣人猫着。
暗处的影卫见着霍池渊,踏出的脚步默默收回,潜伏着,伺机行动。霍池渊刻意将动作放轻,前边一路摸着墙根走的人并未发觉。
一路谨慎,走走停停。
霍池渊就这么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 不料对方的目标竟是苏清和。那人在油纸窗上扣了个小洞,预备有动作时,霍池渊及时揪住对方的肩。
大力扳过来,他蒙着面,参着夜色看不清是何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黑衣人猛然愣住,眼神漏出异色,挣脱束缚转身就跑。霍池渊霎时想起苏清和前几次遭遇的追杀,心下愤恨,便不想放过这人,奋力追出去。
暗卫动作也麻利,后一步霍池渊追出去,苏清和闻见声响出来,哪还有什么人,循着影卫的方向同堂春一齐过去。
那人会些武功却不是霍池渊的对手,没跑多远,在一处林子被逮着。霍池渊不留余力将他踹翻在地,扯下黑面巾,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
霍池渊沉声问:“何人?”
那人一时不答话,霍池渊没多少耐心,上前揪住他沾血衣襟,再问:“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动动唇,霍池渊以为他要说,不料千钧一发之际,他举起右手,捏着空竹管,朝霍池渊吹了一管子。几乎在瞬间,霍池渊在一众影卫眼皮子底下,失去意识。
“二爷!”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黑衣人用空竹管抵着霍池渊的脖颈,手颤抖的厉害。他也不敢,上边只说,给苏清和下毒,没说要个将军的命,可他没办法...
苏清和赶到正好看到霍池渊倒在地下,吓得心颤,瞬间停了步子。趁着黑衣人与影卫僵持,绕后将匕首掷了出去,正中后腰。
黑面吃痛之际已被影卫制住,人狡猾得很,三两下又叫他脱了身,要问话得留活口,只得同他周旋。
苏清和则猩红着眼吼道:“抓!生死不论!”
“是!”
苏清和护着霍池渊的头,轻柔放到怀里,上面有一道渗血的划痕。他连唤了几声,霍池渊就是不见醒,堂春在一旁急道:“岱青未师傅善医,主子咱们耽搁不得,先带回去看看。”
堂春帮着背上霍池渊,返回苏府。岱青未还未来得及睡下,苏清和面色略白,不管不顾焦急来请人,俞林听闻是霍池渊遭袭,锁着眉头跟去看。
这边影卫说人抓到了,苏清和看一眼霍池渊转身出去,黑衣人被装在麻袋里,苏清和拔了影卫的剑,一刀划开麻袋,削掉了大片头发落在地上。
苏清和拿剑指着他,冷声问:“放的什么烟?有没有毒?如何解!”
黑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颤抖着身子仍旧不答话。苏清和也没有半点耐心,一脚重重踩断了对方的大腿骨,“说不说?”
他眼里尽是血丝,若霍池渊有半点事,他定要叫背后的人拿命偿。
“啊!”一声尖叫划破夜色,贼人龇牙咧嘴,抱着钻心痛的腿,颤抖得更厉害,装不了死便结结巴巴道:“我不过拿银子办事,不关我的事。”
“我问是不是毒,如何解!”苏清和忍了一口气,问:“你告诉我,我不仅不杀你,还给你多一倍的银子,如何?”他哄着黑衣人,这时候也只有哄着。
黑衣人愣怔半晌,犹犹豫豫,最后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开口道:“我不知道,世子殿下,是世子殿下雇我来的,他的目标原本是你,我情急之下....我也没办法...我不想死....”
“什么毒,你说。”苏清和可以算的上好言好语,袖中的拳头捏紧了。
“我不知道,他只给我这个,让我趁你睡着放你屋里.....”
苏清和闭闭眼,不再看地上的人,“关进诏狱,私刑!”
处理了这边的人,苏清和顿了顿回到霍池渊躺着的客房。岱青未已然在喝茶,面上表情还算轻松,苏清和抑犹豫,问:“师傅,霍将军如何?”
岱青未摇头:“无大碍,只需睡上一夜,明日就会醒。”
苏清和觉得奇,辛荣不会只想叫人睡上一夜而兴师动众雇人来下药,“能将人瞬间撂倒的迷药,没有毒性?”
“有,但影响不大,”岱青未道:“大周南边盛产的夺爱失心散,不伤身。”
“夺爱失心散?”苏清和甚感不解,“这是是何毒?”
“顾名思义,一种令人忘情忘爱的毒,通常以烟雾形式传播,量大才瞬间撂倒霍池渊。据我所知,此毒无可解。好在不伤身,只是会忘记所爱之人。曾听闻更严重些,不仅忘,是再也不会喜欢上被忘记的这个人。”
“还有这等毒?”俞林觉得惊奇,转而道:“不过不打紧,能有什么大事,霍源真这崽子估摸着还没心上人呢,半分影响都没有。”
苏清和面色越发病白,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堂春也半响说不出话,推了推发愣的苏清和。
苏清和茫然问:“无可解吗?”声音微微颤抖。
岱青未狐疑看他,半响答道:“无可解,也没人会去解,往往是一方不爱,另一方死缠烂打才会用这毒。”
“若....”苏清和道:“若强行呢?”
“强行帮着回忆吗?”岱青未摇摇头,“虽无实据,但不建议这般做。始终是毒,逆着来恐有生命危险。”
“尘儿?”俞林觉察有异,问:“你怎么了,这般失魂落魄?”
苏清和摇摇头,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前些日子才为霍将军寻得一良人,才有些眉目谁知出这样的差错....”
堂春估摸着小主子怕是撑不住了,忙寻了由头扶他出去。才踏出房门,苏清和的眼泪终于得以释放,无声抽泣着,堂春心也跟着揪着,不知如何安慰。
“主子,您别难过,有毒就有解,”堂春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办,语无伦次道:“辛荣世子,既然是辛荣世子做的明日去问问,说不定他有解。”
闻言苏清和止泪,不由分说往外走,他现在就要找辛荣。
“主子,”堂春想拦人,根本拦不住,“主子,这会儿宫门放钥,明日再...”
苏清和哪里听得进去。
他是锦衣卫,即便夜闯皇宫也无碍,只是他这样气势冲冲....
苏清和翻了宫墙,堂春放心不下便在外头等着他。一路直达辛荣住的南湘苑。辛荣在院子坐着等人回报,谁知等来一脸杀气苏清和。
“你?”辛荣站起来,朝他走了两步,顿住:“你怎么来了?”
苏清和咬牙,直截了当问:“解药!”
“你在说什么?”辛荣不自然捏住袖中的手,道:“什么解药。”
“夺爱失心散。”苏清和走近几步,“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毒有没有解!”
辛荣皱眉,奇怪苏清和不仅好端端的,还知道这毒,疑惑到底谁中了毒,竟让他这样咄咄逼人,下意识道:“无解。”
这两字一出,苏清和拔出腰间匕首,撒气一般靠近辛荣,一脚将他踹老远,重重抵到树干,拎着他的衣襟,短匕擦着他的耳朵没入树干。
“你为何要这样做!”苏清和控制不住自己,这一刀他真想要了辛荣的命。
辛荣被踹了一脚疼的说不出话,本想大声唤人,那擦耳朵而过的凉刀着实吓他一跳,待缓过神来,苏清和竟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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