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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欲期(近代现代)——无虞

时间:2022-02-26 14:58:05  作者:无虞
  意识到这话听起来有些歧义,又心虚似的补上一句:“我看看你的伤。”
  好在枕霄对这些“搞颜色”的话题一窍不通,认知程度和他的自理能力一样约等于零,没有往什么奇怪的地方想,只是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些,道:“没事,不用看。”
  有意骗人的时候装得煞有介事,真觉得疼了又装没事人。
  夏惊蛰看他一眼,直觉他这么安分一定有事,索性不再跟他废话,毫无征兆地伸手抓住枕霄的手腕,借着巧劲一拧一按,压在床沿上,另一只手顺势拉起他的裤管。
  碰到对方的那一刻他其实有所察觉,枕霄的力气远比他想象中大,和他那副病秧子似的外表很不相符,以至于最开始他险些没能控制住这个人,只是不知为何,对方很快撤了力气,放弃抵抗一般任由他制服了,也没有用尚且自由的另一只手阻拦他。
  他还来不及多想,便被枕霄腿上那块渗出血色来的纱布贴转移了注意——上次看见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明显,只是隐隐透出了一点褐色,让人分不清是碘伏还是伤口的血,然而现在纱布贴上却多了一小片醒目的红,似乎是伤口崩开了,才透过纱布渗出了血迹,红得斑驳又触目惊心。
  “你是傻逼吗,疼不会说啊……”夏惊蛰点点他没受伤的那一边额头,气结道,“别说又是想讹我医药费——上次校医给你开的药呢,还有纱布贴,放哪了?”
  被人戳穿了,枕霄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将另一边的裤腿也拉到膝盖以上,随口调侃道:“你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气可生……在我书包里,应该带回来了。”
  “谁会为了你生气,我自己良心过不去而已,”夏惊蛰从他书包里翻出那瓶碘伏棉球和新的纱布贴,走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地单膝跪下来,咬开一张纱布贴的包装纸,又娴熟地拧开碘伏瓶盖放到一旁,“早点告诉我会死吗,你知不知道伤口崩开有多麻烦,不消毒会感染的,又不是贴着这玩意就万事大吉了,截肢了要我对你下半生负责吗?傻逼……”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着急慌乱的时候话会变多,说一堆毫无意义的废话,却根本藏不住底下一窥就现的真实想法。
  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似乎隐隐有上扬的趋势,枕霄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无辜道:“我之前就说了,你说不吃这套。”
  闻言,夏惊蛰本来轻缓撕开他腿上旧纱布贴的手一顿,报复似的狠狠撕到了底,听见对方没能忍住的抽气声,才满意地冷笑一声,道:“谁让你说那些神神鬼鬼的吓唬我——本来打算过十分钟就大发慈悲帮帮你的,谁知道你这么废物。再说了,下面还有这么多衣服没叠,谁让你先往上铺搬东西的。”
  “可是叠衣服好麻烦,每件衣服长得都不一样,我不会……”
  原来不是技能失效,只是他在生气啊。枕霄默默想着,盯着夏惊蛰柔软的发顶,松了口气。
  从他的角度看不清夏惊蛰的神情,只能看到对方垂下的眼睫,看起来黑而柔软,让人想起什么幼禽翼下的绒毛,其中几簇格外长一些,无端有些勾人——少年换药的动作利落又娴熟,揭下旧纱布贴后用浸满碘伏的棉球细细擦过伤口,又妥帖地换上新的,第二片刚撕下背纸的纱布贴被他咬着一角衔在嘴里,暂时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力。
  “被你咬过再贴到伤口上,万一感染狂犬病怎么办……”枕霄就趁机逗他。
  “你给我滚,”嘴里咬着东西,说话也含混,夏惊蛰只好加快了消毒的速度,贴上纱布贴又泄愤似的用力按了一下,才没好气道,“我咬的是纸,碰不到伤口,还有,你说谁是狗呢。”
  字句间不自然地顿了一下,似乎是咽下了某个脏字。
  枕霄挑眉,对他能听懂言外之意的智商表示肯定,下一秒就被人呛了回来:“连衣服都不会叠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说起来,你哪来这么多衣服,搬家吗?”
  “差不多,”枕霄神色一黯,又很快恢复了常态,轻描淡写道,“不会再回家了,就把东西都带过来了。”
  夏惊蛰点点头,倒是出乎意料地没有追问原
 
 
第13章 少年与神灵
  和枕霄一起过夜的感觉,比和那几个他之前所谓的室友共处一室要让人安心得多,不用担心上铺的人因为他在故意把床翻得咯吱作响,也不会半夜被人恶意吵醒,听到些有关于他的刻意议论。
  枕霄这个人,睡觉的时候和他自我放空一样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仿佛从他爬上上铺的那一刻起,就从人间原地消失了。
  只是……夏惊蛰第三次翻身,面朝着空无一物的白墙,有意用被子捂住了耳朵,却还是能听见窗外隐约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水声——做画漫画这一行,有利也有弊,好处是想象力得以锻炼,也能从生活中观察体会到更多东西,而坏处……大概就是有时候想象力实在太丰富,容易将平平无奇的生活现象同灵异鬼怪联想到一起,平白把自己吓得不轻。
  比如现在,他听着窗外的水声,还有偶尔呼啸而起的风声,就已经自顾自脑补出了恐怖片的场景,尤其是窗边好巧不巧挂着衣服,衣角被风吹动,从他的视角看去,想不联想到鬼影都难。
  “咳,姓枕的,你还醒着么……”
  “你这么翻来覆去的,谁睡得着。”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惊蛰松了口气,语气也放松了些:“谁让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像具尸体似的……”
  几秒的安静过后,枕霄的声音再次从上铺传来,幽幽地说:“你怎么知道……不是呢?”
  夏惊蛰一僵,放松不过三秒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蒙着被子缓了很久才闷着声音开口:“……你别吓唬我了。”
  又凶又委屈,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大概真是被吓惨了。
  枕霄忍不住弯起嘴角,看着眼前的天花板,见好就收:“要我陪你睡吗?”
  “不要,我没有跟男生挤一张床的兴趣……”夏惊蛰又翻了个身,把被子团成一团,抱在怀里,轻声道,“跟我说说话吧,不然太安静了,我会胡思乱想。”
  想到有鬼挂在窗户上吓唬他,爬上他的床,窗外滴答的水声是杀人狂魔刀尖血滴落下的声音——现在还多了一条:睡在他上铺的是一具尸体。
  “好吧,不过我有点困了,可能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枕霄思考片刻,道,“我不太喜欢讲自己的事,也没什么可讲的,倒是有一件事一直很想问问你……”
  “什么事?”
  “去操场假摔的那天下午,我睡醒之后,看到你不在房间里,就出去找你,发现你坐在天台中央那间储藏室的屋顶上……那个时候,你在看什么?”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夏惊蛰缓缓拉下蒙住脸的被子,看着一片空茫的黑暗,回忆道,“我记得那天……下午前两节都是自习课,我就没回去,画完了一章的内容,打算出去透透气,不能抽烟,所以吃了一颗牛奶糖——我没什么事做的时候,都会爬到那个屋顶上坐着,反正四面都是天台的地,也很安全,全校最高的地方,听起来还挺酷的,对吧?”
  “至于在看什么……随便看看,积累素材罢了。看看那些对我退避三舍的同学,在我面前从来没有好脸色的校领导,还有几个不在意我是谁、对我还算友善的老师……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偶尔远远地观察一下,也很有意思。”
  他的语气很淡,全然听不出一点同“有意思”三个字沾边的情绪,甚至因为太过平淡,隐隐染上了些许低落的意味。
  这次枕霄沉默了很久,久到夏惊蛰都险些以为他睡着了,他才突然开口,语气罕见地郑重:“我还是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极端恶意,你这么‘臭名远扬’,可能……有些蹊跷。”
  “嗯,我知道,我又不傻,”夏惊蛰望着头顶的床板,轻声道,“但是无所谓了。真心厌恶也好,被人利用也罢,我不恨他们,只觉得他们可怜,连凭借自己的判断力评价他人都做不到,考试算对几个答案、蒙出几道题,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了,不管被怎么添油加醋,最开始干过的那些蠢事都是我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知道事实的真相,都来听我作自我介绍,这不是他们的义务。”
  “而且……如果真有机会,我也挺想和他们好好相处的,可惜只有借着黑信封的名头,才能从现在的立场里跳脱出来,这么戴着面具去跟人交往,是不是挺犯贱的……多少有点儿受不了孤独吧,认识你之前,我其实很久没有和谁这么好好说过话了——枕霄,这是我找到的平衡,我单方面地对他们冰释前嫌,告诉自己没必要计较,远远看着就好,这样我会好受些。”
  “当然了,主动权并不在我。”
  他太平静了,说这话的时候不像谈论偏见,倒像说起什么毫无威胁的小猫小狗,和平时动不动就火气上涌、锐利又暴躁的模样截然不同。
  枕霄默默听着他清冷的话音,鬼使神差地想,之前每一次提及儿时不告而别的那位朋友的时候,他好像也这么平静。
  “你知道吗,”枕霄侧过身,好让声音更清晰地落下去,传进对方的耳朵里,“我第一次听到‘黑信封办事处’这玩意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这也太荒唐了,装神弄鬼的,真的有人会信吗……”
  “后来偶尔听到班里有人谈论这件事,听着他们的语气,我又想,说不定真的有神灵呢,对于山穷水尽的人来说,所谓的神灵,比起信仰,大概会更像一种安慰,就像那个传说中的办事处一样,留下信封的时候,就能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我已经尽力了,连未知的天价报酬都愿意赌一赌,就算被拒绝,也没有遗憾了。”
  “再后来,知道你就是那玩意背后的人之后……说实话,有点失望,原来所谓的神灵只是个普通人,脾气还特别不好,又凶又暴躁,怎么能把愿望寄托给这种人呢……”
  “不过现在……我又开始觉得,这个神秘兮兮的办事处,还有它背后的创始人,还是和神灵沾了一点边的。”
  难得说这么多话,对方却久久没有应答,枕霄心情复杂地翻过身,将自己摊平在床上,语气颇有几分无奈:“夏惊蛰……睡着了?”
  没有回答,只有对方安稳的呼吸声,与窗外隐约响起的风声。
  “没想到我还有催眠的功能……算了,好好睡吧,别想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了,你自己也是小神仙,怪丢人的。”
  -
  秋风渐起,少年独自一人坐在学校的最高处,垂眸望着地面上往来的人群,神情平静,仿佛在观看一场默剧。
  清冷的风拂动他的鬓发,将他宽大的外套吹得哗哗作响,一片梧桐叶自远方辗转而来,在他的肩头稍作停息,又随风而去。
  上课铃声响起,少年不再凝望地面的人群,将视线转向天空,那墨玉般澄澈的眼底映出大片碧蓝的天。他咬碎含在口中的硬质糖果,尝到浓郁的牛奶味道,餍足地眯起眼,嘴角弯起合乎年龄的愉快弧度。
  他暴躁又柔软,是出鞘的刀也是盛放的夏花,干净、坦荡、热烈,是最像凡人的神。
  他不信人也不爱人,背负流言,远观人群,做着所谓以德报怨的“蠢事”,善良也慈悲,是最像神灵的人。
  三月惊蛰,春雷始鸣。
  这是他还未结束的十八岁。
 
 
第14章 差别对待
  寻常晴朗的午后,一堂冗长的数学课方才结束,整个班级也陷入了反常的安静中——不知是因为刚刚公布的测验成绩满地飘红,还是一整天的主课催得人身心疲惫,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趴在桌上休息片刻,或是走出教室自我放松。
  枕霄是个例外,他的测验分数不仅不飘红,还以超出第二名十几分的优势高居班级第一,除了最后一题空着扣了八分,其他部分几乎与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这就是复读大佬吗,”夏惊蛰看看他作答工整的试卷,又看看自己的,不无感慨地嘀咕一句,又道,“借我订正一下……算了,不想抄,你帮我解决了吧。”
  枕霄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懒得解释这个分数与是否复读无关,就算第一次做他也能写到满分,最后那题空着也仅仅是因为不想思考到头疼,知道自己会做便放到一边了——现在却还要履行“代写作业以换取自理能力教学”的交易承诺,在夏惊蛰的试卷上完完整整再“订正”一遍,考试时候他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那张试卷被一只细白的手推到他桌上,手上戴了一枚中指与无名指相连的戒指样的装饰,方形金属戒圈上突出几棱尖角,让人想起小说里描写的什么暗器来——手的主人嘴角啜笑,看起来正因把大麻烦丢给了他而感到心情愉悦,枕霄挑眉,刚想说些什么逗他垮脸,却被眼前递来的另一张试卷打断了施法。
  “枕霄同学,那个……最后一道选择题老师没讲,听说我们班只有你做对了,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好像是班长来着。枕霄抬头看了一眼,没想起少女的名字,又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看着她试卷的某处:“没讲吗?”
  “嗯,老师说情况太复杂,就不讲了……”
  “确实很复杂,没必要纠结这种题。”
  他不喜欢与人交流,也没有太多经验,并不知道与他人——尤其是曾经帮助过他的友好异性——说话时候应当表现得友善些,至少笑一笑,让语气显得不那么冷淡无情,即使多数时候他的笑容也多少掺着狡黠敌对的意味。
  少女愣了愣,似乎有些失落,却还不认为他说的话意味着拒绝:“只要告诉我大概的思路就好,我还是想弄懂这题,否则没法安心……”
  是一道概率题,分三种情况讨论,每种可能又需要大量的计算,一旦混淆其中的逻辑关系就很容易走进死胡同——脑袋还完好的时候他参加奥赛,练过比这更难的题,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左右不过是列出各个条件的逻辑链,再一一推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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