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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欲期(近代现代)——无虞

时间:2022-02-26 14:58:05  作者:无虞
  从漫画的剧情来看,夏惊蛰对友人离去的态度显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云淡风轻,被“背叛”的主角在对方离开后疯了一般四处寻找,甚至几次三番回到两人相遇的路口,妄想对方会再次出现——这个原本活泼开朗的人也因此性情大变,不再信任身边的朋友,拒绝对任何人袒露真心……
  故事的结局更是他从未听过的版本。
  多年后代表夏惊蛰自己的主人公回到故乡,心血来潮找到友人曾居住过的地方,在房东的允许下走进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偶然在旧物中翻出一沓书信,才得以了解多年前事情的真相:友人身患重病,写下告知病情的信却不忍寄出,直到生命临近尽头,被母亲带去更遥远的城市治疗……他循着信上提及的地址前去寻找,找到的却是意料之中的噩耗,那位曾让他爱恨交织的友人早已离去,墓碑上的照片停留在十六岁,是与他分别的年龄。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结局,评论区里满屏的“意难平”里,位居第一条的内容是“只有我一个人吃到刀里的糖了吗呜呜呜……最后一章第五页的抽屉里,书信旁边有一只小熊,穿的是西装,和之前那只穿婚纱的玩具熊是一对的啊,他早就在心里娶你了呜呜呜!我不管,四舍五入就是婚礼现场……”
  于是他翻回那一页,果然看见抽屉角落里躺着一只玩具熊——和他臆想中的那只不太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熊的手里该抱着什么,比如戒指盒……
  尘封的记忆陡然苏醒,随之而来的就是同样猝不及防的剧痛——疼得他没忍住闷哼出声,还被夏惊蛰听见了,险些没能圆回来。
  他其实并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对那些所谓的“在路上捡到迷路的人”或是“经常翻墙来找他玩”都没有印象,脑海里只有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提醒他对夏惊蛰冥冥中的信任和依赖并非空穴来风,他的生命里也确实有过这样一段结局不甚完满的经历。
  但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夏惊蛰画的那样,至少不告而别之下的隐情并非“身患疾病”,他的生命也没有结束在十六岁……不,如果夏惊蛰画的时候有意改动过时间的话,事实上在对方心里他应该“病故”在了八九岁的时候。
  不对,不是这样,他还活生生站在这里,即使失去记忆也依然从意识深处信任对方,更遑论所谓的背弃——但不是这样又是怎样呢,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是极理智的人,性格中几乎没有感情用事的成分,自幼背负着“天才”的光环长大,习惯了用解答数学题般缜密的逻辑推演问题,拆解一切理性或感性的事物,理智得近于无情。
  偏偏夏惊蛰出现在他世界里,是个例外,几乎牵动了他所有关乎感性的神经——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不理性,满是新鲜谜团,他拆解不了,更无从分析推演。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只熊,那只在他臆想中该穿着正装礼服手捧戒指的熊,驱使他回到这处满心排斥的住所,试图在早已搬空的记忆中寻得答案。
  他的卧室和想象中一样空荡,翻遍了每个抽屉都没能找到目标——也在意料之中,枕霄面无表情地合上抽屉,不觉得有多失望,在隐隐发霉的木床板上坐下来,思考下一步寻找的方向。
  如果夏惊蛰说的是真的,那至少在对方看来,自己当年的行为——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应该无异于不告而别,至少确实是因为某些原因突然离开了,并且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好好道别。
  八九岁的时候么……少年望着墙上的某张奖状,默默地想,八九岁的时候他的生活应该很单调,那时母亲还没有变成后来极端又神经质的模样,只是在他身上寄托了太多期望,要求他一心学习、多参加少儿奥数之类的竞赛……
  如果像漫画里说的那样,夏惊蛰捡到他是在春天,那他应该是要上学的,那个年纪刚上小学没多久,他的生活会很规律,白天上学傍晚回家,好像也不上补习班——思绪一顿,少年望着被奖状占据的白墙,大脑深处的某处神经突然隐隐作痛,让他不得不抬手按住太阳穴,好让疼痛有所缓解。
  他放学后不是直接回家的,那时信息技术比赛盛行,很多家长都会送孩子去辅导机构培训,他母亲也不例外,所以每天傍晚他都要去一个什么地方上辅导班,再被机构的老师送回家……
  那种小地方举办的比赛应该不会太难,参加了却没能拿奖的可能性对他来说微乎其微,但眼前却没有符合条件的奖状,有些奇怪。
  这面墙是他母亲眼中的功勋录,也是用来惩罚他的最终法门,每一次没能达到她的期待,女人便会要求他跪在满墙奖状前,一一细数他的“罪证”与过去的荣光,仿佛这面墙就是他人生唯一的痕迹,他存在的意义。
  每张奖状都不会落下,每次搬家不惜得罪房东也要原封不动地贴上,其中几张甚至因为多次撕下再粘贴产生了破损,这么强的执念,不该唯独落下那一张的……
  夏惊蛰说他的离开是以搬家的形式,那是什么促使他母亲宁可放弃眼前的比赛都要带他搬家呢,天灾人祸么……
  心底隐隐生出某个不详的念头,将两件本该毫无关联的事联系到了一起,遥远的记忆陡然在眼前复现,仿佛他就跪在某一面同样贴满奖状的墙前,低头听着女人歇斯底里的责问与怒骂。
  “我花那么多钱供你读书,交这个报名费那个资料费,你呢,你怎么对我?!我是不是说过比赛的奖金全都要交给我,你哪里来的钱……”
  “买玩具是吧!我让你买!让你买……”
  “还有一只呢?别装,我去那家店问过了,你买了两只是不是!还有一只呢?拿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送人?你有什么人可送的……”
  “怪不得上次连满分都考不到了,怪不得成绩下降……交朋友是吧,我让你交朋友!整天跟那种人鬼混!小小年纪就知道说谎……”
  “玩物丧志!”
  僵坐良久,少年脱力一般狼狈地抽着气,扯下衣服看向肩膀的位置,目光落在肩头一小片异样的皮肤上,翻滚着从未有过的情绪。
  怪不得他忘了——最珍贵也最痛苦的记忆,医生说的两条原因,每条都符合。
  作者有话说:
  咋说呢,这是他俩本来的结局,然后小枕虽然身体这不好那不好,但不会再查出什么隐疾强行BE了,放心食用叭。
 
 
第25章 熊都破成这样了,你还要吗
  “枕霄啊枕霄,你一天天的究竟在想什么?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没日没夜地工作,就为了供你读书成才,你呢,你怎么报答我……不务正业,藏私房钱买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还交朋友,我看是跟着狐朋狗友误入歧途,连成绩都下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辅导班的老师都告诉我了,以前每天都留下问问题最后一个才走,现在呢?啊,天天一放学就往外跑,成绩也下降了,我看你那个朋友准不是什么好人……”
  女人喋喋不休的指责仍在继续,而被指责的孩童跪在她面前,身旁是一整面贴满辉煌奖状的墙,红黄相间的奖状给他半边脸强染上一丝血色,而另外半边则曝露在白炽灯下,白得近于透明,墨色的瞳仁像一对无机质的玻璃片,静静映出女人的鞋尖,还有鞋尖旁一只被人撕扯掉两边胳膊、淌出棉絮来的玩具熊。
  他本该习惯这样的斥责了,然而不知是听清了那个字眼,那双无波无澜的眼底突然浮起一丝情绪——即使跪了很久也依然脊背挺直的孩童猛地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反驳:“他不是坏人。”
  小惊蛰不是坏人,是他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唯一的亮色,是来救他的人,他的“一生挚爱”——他可以为之生平第一次顶嘴的人。
  然而这破天荒的反驳显然激怒了女人,下一秒,那只残破的玩具熊被人狠狠踢到他脚边,情绪稍有平静的女人再次歇斯底里起来,抓着他的肩膀声泪俱下:“你敢顶嘴了是不是!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我是你妈,你亲妈,难不成我会害你吗?你走的路都是我一步步走过的,什么朋友,根本就是害你野了心的害人精……那是个女生对不对,枕霄,你这么护着她,是因为你喜欢上她了是不是?!怪不得,怪不得这只熊长成这副贱样……”
  夜色深沉,无声窥视着这一出遥远的人间闹剧,十年间星移斗转,夜空却依然如约而至,仿佛亘古不变的背景。
  少年坐在空荡的客厅中央,望着静默如初的夜空,手里是一只胳膊将掉未掉、仅被几簇线头险险牵连的玩具熊,熊的怀里抱着戒指盒,倒像是只宁愿断臂也要保护戒指的英雄小熊。
  后来的事,他已经记不太清了——那才是他第一次顶撞母亲,第一次招来生母歇斯底里的辱骂和报复,女人在哭骂声中推搡他、拿起手边的一切东西摔向他,甚至点起烟头烫他的手臂和肩膀、逼他松手。
  而他能做的只有死死抱住这只玩具熊、无论怎么打骂都不肯松手被她抢走罢了。
  最终还是失败了,女人抓住熊的一条胳膊,像拔除什么祸害般拼了命地拽,逼他不得不松了手——这只熊被扔到了楼下,他是在灌木丛里找到的。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翻窗,跃下二楼,为此走路一瘸一拐了好几天,树枝上的尖刺划破了他的手臂,留下几道血痕,险些没能痊愈。
  后来的事不用想也知道,他母亲认为他早恋,被所谓的朋友迷昏头脑,一边监视软禁他一边匆匆带他搬了家,而这只熊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搬了几次家都没有被她发现,一直藏到了今天——在沙发的隔层深处,一只被旧报纸和杂物层层遮掩的抽屉里。
  旧事经年,加害者早已被送进精神病院,十年前的伤痛现在也惊不起什么波澜,只是……
  枕霄看着手中又脏又破的熊,嘴角扯出近于哀伤的苦涩弧度来,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忘记呢……”
  他曾经这么喜欢的人,恨不得刻在心头珍而重之的名字,就这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生活里,和他朝夕相处——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忘记也就罢了,还从重逢第一天起就对人恶言相向,不止一次地说讨厌他,乐此不疲地捉弄他……明明早就察觉了自己对他反常的依赖和信任,甚至不知不觉动了心,怎么就没能早一点想起来呢。
  他当然会动心,命中注定要动心的,这个人藏在他记忆深处,是他受伤时候连身体本能都孤注一掷选择保护的人——他那么喜欢夏惊蛰,十年前还分不清“友情”与“爱情”的年纪就认定了这是他的一生挚爱,即使失去这段记忆,也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再次爱上他。
  可是……
  “怎么办呢,”少年捧起小熊,像在对熊说话,又像自言自语,语气柔软得近于叹息,“都破成这样了,他还要我们吗……”
  都在漫画里把他画死了,大概是不要了吧。
  -
  “小惊蛰,今天家里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我妈妈让我先出来,自己去图书馆学习,不过我才不想去,就来找你啦。”
  “笨蛋,”夏惊蛰踮起脚,摸摸他的头,语气有些凶,脸上却带着开心的笑意,“怎么自己过来了,不怕迷路吗?”
  “来小惊蛰家的路我都记住了,才不会迷路,”小枕霄乖乖低下头去让他摸,一边软着声音问,“你说,为什么今天妈妈肯放我一个人出来了呀?”
  夏惊蛰拉着他的手走进自家花园,从花果盘里找出他喜欢的橘子低头剥皮,闻言停下来想了想,迟疑道:“可能……是在谈恋爱吧。”
  “谈恋爱?”
  “我也不太明白,不过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夏惊蛰把剥好的橘子放进他手里,道,“大概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每天都想看到对方,会手拉手……对了,还会亲亲!”
  眼前的人明明比他还高一个头,看起来却比他更像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乖乖咬着橘子,抬起清澈沉黑的眼睛看向他:“亲亲……是什么?”
  “就是用嘴唇碰对方啊,不光是‘谈恋爱’,好朋友之间也可以亲亲,是电视里说的……唔!”
  话音未尽,枕霄突然凑过来,在他的一边脸颊上小小地啄了一下。
  被他碰过的地方立刻红起来,夏惊蛰捂着脸,下意识向后躲去,转过头却恰好撞上对方无辜的眼神——那双好看的黑眼睛在过近的距离下看着他,眼神专注又真诚,眼睛的主人话音软软的,像一块甜软的橘子味棉花糖:“小惊蛰,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是,当然是,可是……”
  “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话音越来越轻,枕霄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弯起餍足的笑意,再次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右脸。
  ——好软,甚至忍不住小小地咬了一口。
  被袭击的孩童惊呼出声,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氤氤氲氲地瞪着他,想要控诉,一时间却没能想出合适的话语——这次他捡来的小麻烦肉眼可见地失落起来,乖乖直起身子走到他面前,弯腰来牵他的衣袖,一言不发地直直看着他,仿佛眼里的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目光又湿又软,含着软绵绵的撒娇意味。
  这是他最擅长的把戏,只要这么软软地看上一会,夏惊蛰一定会败下阵来。
  “可以再亲一下吗?”察觉对方的神色稍有松动,小麻烦又可怜巴巴地添上砝码,“小惊蛰是我最好的朋友……”“亲吧亲吧,真拿你没办法——不许咬!”
  这次是额头。孩童俯下身来,近于虔诚地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却还是忍不住得寸进尺,用尖尖的虎牙蹭了蹭。
  “小惊蛰,你的脸好红,是生病了吗……”
  “……”
  “小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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