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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欲期(近代现代)——无虞

时间:2022-02-26 14:58:05  作者:无虞
  “不许问!”
  -
  枕霄最近有些奇怪。
  夏惊蛰说不出他到底哪里奇怪,只是直觉认为这个人近来不太对劲,尽管依旧热衷于捉弄他,但似乎让人省心了许多,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要求,给什么吃什么,甚至会自发自觉地帮忙扔垃圾。
  他越来越常窥见那层冰壳下流露出的温柔,令人分不清是真是幻、又如坐针毡的温柔。
  他心里藏不住事,越想越觉得奇怪,终于在某个两人独处的夜晚忍无可忍,状似无意地问出了口:“姓枕的,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直觉准得可怕——被询问的人猛地愣住,勉强维持着脸上的面无表情,斩钉截铁道:“没有。”
  夏惊蛰觑着他的神色,又问:“那……你是不是查出了什么病?”
  “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一秒,两秒,三秒——三秒后夏惊蛰终于清了清嗓子,斟酌道:“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儿不正常,不,太正常了。”
  “是么,”枕霄不置可否,低下头继续写他的作业,若无其事地试探道,“正常一点不好吗?”
  少了个成天憋着坏水膈应他的麻烦,似乎是件好事,可是——夏惊蛰垂下视线,听见自己轻声回答:“没什么,挺好的。”
  可是总会让他想起某个人来——那个他早已埋葬在记忆深处、却又难以自制地期待着重逢的人。
  作者有话说:
  气氛突然就火葬场了起来……
 
 
第26章 关于叫醒暴躁的猫这件事
  临近午夜两点,旧宿舍四楼尽头的寝室却还亮着灯——不同于以往多少充斥着游戏声或说话声的热闹,这晚,房间里安静得反常。
  “你最近很忙吗?”黑发的少年坐在上铺,靠着墙看书,视线却并未落在眼前的纸面上,而是自然而然地垂下,望向寝室中央正伏案疾笔的室友,斟酌良久,方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啊,有两本之前画的漫画要出实体,本来新画几个番外就行了,出版社那边又说结局也要改,还有些台词之类的……”夏惊蛰撑着额头,将碍事的刘海抓到头顶,眉头不自知地略微皱起,看起来情况比他说的还要麻烦,“我换过电脑,之前的有些原稿也找不到了,只能重新画——这些都无所谓,最烦的还是逼我改结局,真受不了……”
  “不能不改吗?”
  夏惊蛰就抬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不改就不能出版,挣不了钱谁养你?”
  枕霄一噎,看着他眼底那一点笑意,有些说不出话来——依照常态,这时候他应该想方设法呛对方两句,佯装出一副恩将仇报的模样来,或者故意说些软绵绵的好话,腻得夏惊蛰揉着鸡皮疙瘩让他闭嘴,然而他毕竟已经想起了两人间的过往,即使存了刻意伪装的心思,现在看着心上人眼下隐隐的青黑,也实在说不出那些话来了。
  甚至有些后悔,夏惊蛰本来就对他不告而别芥蒂颇深,还被恶意捉弄了这么长时间,对他的印象大概更差了——偏偏他还不敢贸然改变现状,生怕对方察觉异样,逼他说出态度转变的原因,也不像之前说的那样揍他一顿就能两清,就这么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黑了……
  怎么办呢,从小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他却要装作完全不熟,还要昧着本心欺负对方来维持人设……就算夏惊蛰被他捉弄的模样确实很可爱,但心境转变太多,态度细微处流露的破绽也只会更多,他迟早是要瞒不住的。
  半天没听见他回答,夏惊蛰以为是戳到了他的伤心处,无端想起不久前还放在桌角的那袋临期面包来,笔尖一顿,怀着微妙的愧疚慌忙补救道:“那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画漫画本来就是我的爱好,有机会出版当然要争取一下,和你没关系的……”
  “嗯,我知道,”他还不至于蠢到把一句调侃当真——枕霄起身爬下床,像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地呛他,“夏老师这么有钱,包养一个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惜我提供不了什么特殊服务,只会蹭吃蹭喝,注定是笔赔钱买卖。”
  夏惊蛰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不自然了一瞬,舌头也有些打结:“谁要你提供特殊服务啊,别搞颜色!”
  “嗯?我是说提供漫画参考,生活经历之类的,”枕霄把一杯泡好的热咖啡放到他手边,语气意味深长,“你想到哪里去了?”
  夏惊蛰:……
  看在咖啡的份上,他可以暂时不计较对方给他下套——说起来,这人什么时候学会了给一巴掌再塞颗甜枣的套路,害得他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发火了。
  “对了,”夏惊蛰啜了一口咖啡,嫌苦,又往里加了块不伦不类的奶糖,企图用咖啡的温度融化它,一边复又拿起笔道,“我明天上完下午的课就走了,编辑约了吃饭,谈出版的事,你自己去食堂吃晚饭吧,饭卡在我课桌抽屉里。”
  枕霄点点头,识趣地不再打扰他,觉得自己有些像被父母安置在家的留守儿童,或者等丈夫外出工作回家的贤惠妻子,还会帮忙泡咖啡。
  夜阑深静,连夏惊蛰自己都说不出什么时候才会休息,枕霄自然也不干等他画完之类的傻事——等他终于确定完修改剧情的分镜,时间已经不知不觉临近四点,他站起身,头昏脑胀地倒进床里,后腰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挣扎着摸出来才发现是两本作业本。
  怎么会在这里……夏惊蛰揉着腰坐起来,以为是无意间放错了地方,正打算扔回书包里,又突然想起什么,鬼使神差地翻开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作业本的某页夹了一张练习卷,是他们老师布置的作业之一,收了答案的整本试卷放在他们这里,要求一天一张……作业本上夹有试卷的那两页都填满了,另一本也一样,字迹熟悉又陌生,大概是枕霄模仿他的笔迹写完的。
  替他提前完成了今天的作业,也算帮了大忙……只是这并不属于他们先前约定过的范畴,更何况还贴心地改变了字迹——夏惊蛰抬起头,望着空无一物的床板,心情有些复杂:果然不是错觉,枕霄最近对他越来越好了。
  他太久不与人深交,本能地有些排斥这样的好意,怕自己陷得深了,又落得受人背弃的下场,可对方已经明确否认过一次,他又不想再多嘴去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之类的问题既矫情又伤人,还有些自作多情之嫌,以枕霄的性格一定不会承认,多半还会趁机挖苦两句,平白招惹嘲笑……人与人的社交关系实在比画漫画复杂得多,他一个被粉丝喻为擅长描写感情的人,居然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真的只是良心发现吗,或者如他所想,有什么疾病之类的隐情……夏惊蛰漫无目的地想着,困到过载的大脑有些昏沉,大概受了不久前强行改为圆满结局的剧情影响,思绪也鬼使神差偏向了奇怪的方向——如果他是个寻常的女孩子,那枕霄那些捉弄人的行为倒是出乎意料地都能解释通了,可惜他不是,世界上也没这么多无缘无故的一见钟情……
  耳边突然响起床板咯吱的响动,是睡在上铺的人翻了个身。少年一惊,从无意义的迷思中回过神来,无端有些烦躁,揉揉先前画漫画时候被自己抓乱的头发,再次倒进床里,自言自语般轻声嘀咕:“想什么呢……”
  有什么好可惜的。
  四点才过,距离平时上学起床还有不到两个半小时……他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忘了洗漱,也就一并忘了定一个闹钟。
  -
  在这天到来之前,枕霄从未想过“早上叫人起床”这项工作会落在自己身上——在和夏惊蛰同居,不,同寝而居的这些日子里,通常他才是喜欢赖床的那一个,夏惊蛰这个看似不良的人生活习惯其实很好,按时起床保持整洁,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自理能力比他强了不知多少,也擅长照顾人,嘴上说着教他如何自理,不知不觉间却还是如他所想变成了一手代劳,直到现在也没教会他洗衣服该倒多少洗衣液。
  每天早上也总是夏惊蛰叫他起床,尽管手段堪称残忍、连撒娇的余地都不给他留,但叫醒他之后还是会肉眼可见地变得温和一些,姑且满足他那些帮忙挤牙膏之类的刁难请求。
  然而今天,直到他自己设定的闹钟响起,夏惊蛰都还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暴力扯他起床。
  少了供他撒娇捉弄的对象,枕霄倒也安分下来,面无表情地自顾自起了床,换衣服前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瞥见对方尚且伸在床外的两条腿,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又爬下床,看着夏惊蛰横躺进下铺的古怪姿势和眼下愈发浓重的青黑,还是没有直接叫醒他。
  错过早读倒是没什么,语文老师佛得很,一早上也不见得会来班里几趟,事后解释两句就没事了,不过第一节 是那个班主任的课……枕霄含着牙刷看了一眼时间,稍加斟酌,得出了再过二十分钟叫醒对方的最优解。
  ——只是他漏掉了一个条件:睡眠不足又被人叫醒的夏惊蛰起床气颇重,不是一两分钟就能解决的。
  那种感觉像什么呢……就像当街偶遇了一只脾气不好的大猫,猫睡得正熟,稍一被吵闹便会在梦中呲牙亮爪,偏偏背后是比刀山火海更可怖的威胁,左右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而一旦上前就必定要吵醒沉睡的猫。
  所幸枕霄的恐惧意识和他的痛觉一样迟钝,倒是阴差阳错规避了这些威胁——面对夏惊蛰半梦半醒的烦躁,他只犹豫了一秒,就继续了把人晃醒的动作。
  将醒未醒的人实在很凶,抓着他胳膊的手实打实掐进了他肉里,大有推不开就同归于尽的意思,嘴里含混说着无意义的脏话,大概是他清醒时候的十倍有余。
  也实在可爱,像什么骂骂咧咧的小动物,顶着一头乱毛闹脾气——至少在枕霄看来是这样,以至于他在被又抓又咬之余,还腾出手来揉了两把夏惊蛰睡乱的头发。
  僵持了不下十分钟,他终究还是略胜一筹,成功晃醒了睡梦中的人,代价是手臂上一片清晰的指印、深而散落的指甲掐痕……还有一个同样很深的牙印。
  夏惊蛰几乎是在睁开眼的瞬间清醒过来,盯着他手臂上狼狈斑驳的痕迹愣了几秒,神情恍惚:“抱歉,我刚才梦到了有鬼在抓我……”
  被他暴力反抗的人眼角一弯,不急也不恼,注视着他的目光甚至带着些许温柔,然后用惯常平静的语气轻声道:“做好补偿我的准备吧。
  夏惊蛰:……”
  ——至于拖着某个讨厌体力运动的人跑到教室,已经是第一节 课过半的时候了。
 
 
第27章 交付真心
  “夏惊蛰,现在才来你倒不如不来,省得碍我的眼,”女人放下手里的书,鞋跟跺在大理石地面上,磕出刻薄的动静来,“这次又是什么借口?生病?——枕霄,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被这种同桌带坏了是不是,还是身体不舒服……”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区别对待,她似乎也没有遮掩的意思,整个教室三十几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身上,少年下意识皱眉,却又被拿住了话柄:“怎么,带坏好学生被我说中了?”
  好学生本人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间有些无措,站在夏惊蛰半步后,看着他脸侧头发随着低头的动作缓缓滑落,心口陡然发紧,下意识想解释:“不是,我……”
  “你先进来,”站在讲台上的女人打断道,“偶尔一次我不追究,像他这种惯犯才要好好立一立规矩——夏惊蛰,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本来就是他睡过头又连累枕霄迟到——少年狠狠咬住舌尖,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握紧了拳,终究还是抬起头,侧身给人让出通过的位置,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拍了拍枕霄的后背,示意他不用多管闲事。
  身边的人却像没听懂他的暗示,默不作声上前一步,停在将将遮住他的位置,也一并挡住了周围人意味复杂的目光,语气平静地扯谎:“老师,我早上头疼得厉害,麻烦他照顾了我一会,抱歉。”
  “真的吗?”女人狐疑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转动,“我记得你们不是同一幢宿舍的……”
  “他交了住宿费,是学校没有安排他的床位,之前暂住的宿舍友人恶意排挤他,我就邀请他搬到我的寝室了——又不是正规的住校生,住在哪里都一样吧,还是您像我一样关心他,愿意彻查一下之前的室友在他床里藏针、往他的水杯里倒不明药物的事?”
  他的语气其实很冷漠,只是脸上挂着状似真诚又乖巧的笑,让话语听起来也毫无锋芒,像什么一本正经的解释——眼前的女人并不敢得罪权贵,而夏惊蛰从前的室友里恰好有权贵子弟,他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短暂的慌张过后,对方看似恢复了盛气凌人的镇定,话语中的气焰却显然低了几分:“……不管怎样,迟到就是违纪,这节课出去罚站吧,枕霄,你身体不适,可以不去。”
  身后传来极低的叹气声,而后衣风一动,少年的脚步声渐远。
  枕霄垂下视线,意识到比起旁人的恶意和刁难,他似乎更不擅长应对情绪低落的夏惊蛰。
  “不用,头已经不疼了。”
  他转身追上夏惊蛰,望着对方被风拂起的黑发,无端产生了一种倘若稍一错目,眼前的人就会融进秋风就此消失的错觉。
  -
  “为什么帮我说谎?”夏惊蛰在后门旁停下脚步,站在靠近走廊外墙的那一侧,似乎没想到他会跟上来,眼底晃过一丝讶异,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轻声道,“说谎是不对的,没人教过你吗?”
  语气很淡,听不出是调侃还是发自真心的教导——枕霄走到他身边站定,默默观察了几秒,认为大概率是前者,在心底里松了口气,话音轻却坚定:“如果不这么说,她还会借题发挥,让事态变成你最不想面对的样子——没人教过我是非对错,我只知道我要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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