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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欲期(近代现代)——无虞

时间:2022-02-26 14:58:05  作者:无虞
  枕霄接过信纸,神色自然地浏览一遍,又表现出一点儿恰到好处的惊讶:“联名举报,证据在U盘里,还有签名……意思是需要找个人出面去跟校方交涉,但班里没人自愿当出头鸟,所以找到这儿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殊途同归——如果整件事从头到尾不是他一手策划的话。
  夏惊蛰点点头,不疑有他,抱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怀着微妙的围观心理,打算先看看所谓的“证据”是什么。
  U盘里干干净净,只有一个文件夹,显然是特意准备的——点开那个文件夹的时候他其实没抱多少期望,毕竟同班相处了一年,他也不觉得这些人能掀出什么水花。
  然而文件夹里的内容多得有些出乎他意料——不光是多,还分门别类地命好了名,贴心过头,仿佛生怕他懒得看。
  “和家长的聊天截图……”他点开其中一张图片,又接连看了几张,觉得信息量有些过载,“这应该算什么,行贿么……哦,他写了老师不能私自收红包,那应该算一条——收得还挺多的。”枕霄不置可否,表现出一副只对午饭感兴趣的模样,顺手替他拆了外卖的包装,一边吃饭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文件夹里的内容是他亲手整理的,有什么他也心知肚明。
  比如私收贿赂的转账记录,比如辱骂学生的音频,还有打伤学生留下的医院证明……加起来林林总总五六项,再加上带着全班几乎所有人签名的联名举报信,应该足够给他们的班主任留下些教训了。
  但前提是夏惊蛰愿意当那只出头鸟,出面向校方反映这件事——他没有那么多替人愤愤不平的正义感,收集这些证据也不过是为了给夏惊蛰创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如果夏惊蛰最终选择拒绝这份委托,那他也只会解散那个存在了两个多月的“情报群”,删掉所有证据,权当做无事发生。
  察觉对方越看越沉默,枕霄放下手里的碗筷,凑到他身边跟他分享屏幕,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那你想答应吗——毕竟是跟老师对着干,还得在这里读半年,不答应也没关系,不会有人怪你。”
  电脑屏幕上是一张放大的伤情鉴定报告。
  夏惊蛰一怔,像是被他这番话惊醒,才意识到图片已经滑到最后一张,文件夹里的内容只剩下一段音频——不用听也知道,大概是所谓“辱骂学生”的证据。
  但他还是点开那段音频,把电脑放到一旁,屈起腿窝进沙发里,安安静静地垂眸听着。
  短暂的杂音过后,意料之中的尖利嗓音划破沉默,内容熟悉也陌生,不外乎是说某个学生不守纪律拖了班级后腿,成绩又差,不知道的还以为爹妈去得早没人管教——类似的侮辱性字眼他听过很多次,面对面地,或是当着全班人的面,铺天盖地地砸向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音频只有不到半分钟,以同样混乱的杂音作结,吵闹过后是更加沉重的安静。
  他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坐在一片寂静里,沉默良久,还是点了点头。
  “就当是帮他们实现愿望……也是帮我自己,”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委托函上的联系方式,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慢慢输入,在发送好友申请的那一刻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意味复杂的苦笑,“还得见一面,也不知道他看到我会是什么反应。”
  枕霄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答应下来,却也直觉这时候不该再追问更多,就顺着他的话茬接下去:“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约他见面,我陪你去。”
  还是午休时候,想也知道好友申请不会那么快通过。夏惊蛰放下手机,拿过已经放凉的午饭扒了一口,也不嫌冷饭难吃,面无表情地含混答到:“就今晚吧,晚自习之后,让他来天台找我……”
  说罢,他古怪地顿了顿,转头看向枕霄,嘴里的炒饭还没有咽下去,两颊都被塞得微微鼓起,话音也含糊,让人听不清底下的情绪。
  他说:“枕霄,今天接下这个委托,明天再去跟高启炀打一架——大事小事都凑在这两天了,是不是说明我的坏运气快要到头了?”
  枕霄望着他略微泛红的眼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还是接过他手里的碗筷放到一旁,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算命的说我十八岁会转运,”夏惊蛰攀上他的肩膀,话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出于喜悦还是难过,或者别的什么更加复杂的情绪,“一开始我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指高中毕业,我能换个环境安静生活……后来我以为是指能遇到你……原来还不只是这些啊……”
  “嗯,不止这些。”枕霄望着尚未息屏的电脑,闭了闭眼,承诺一般在他耳边轻声道,“转运也只是个开始,以后还有很多好事——比如一直和我在一起。”
  无虞
  先把说好的周万发了,这周剩下的几天就看身体状况随缘加更啦……
  顺便被锁的下一章是网卡重复发了一次,不用理会
 
 
第94章 转运替罪羊
  枕霄见过很多次夏惊蛰独自待在天台上的样子,倚着栏杆往下看,或者坐在天台中央那方小小的高台上,撑着手看天——多半是在傍晚,有时也在中午或是晚自习结束后的夜里,用夏惊蛰的话说,他需要看看天,看看会动的人,才能收获意外掉落的灵感,不至于被束缚在数位板和电脑屏幕搭建出的狭小世界里。
  但他也只是看着,坐在漫漫的天幕里,望着将他排除在外的热闹人群,衣摆被风吹得乱飘,整个人薄得像一张纸,叠了一层又一层浅淡寂寞的纸,就让人几乎要怀疑他或许不属于这个维度的世界。
  这次似乎也没有太多区别,他看着夏惊蛰站在夜色里,被荧光色外套勾勒出个单薄的轮廓,胸前的卫衣绳都被风掀起来——大概因为夜风太冷,夏惊蛰始终低着头,用卫衣兜帽挡住了大半侧脸,也一并挡住了被他洞悉情绪的可能性。
  于是他只能毫无根据地猜想,猜夏惊蛰现在耳机里放着某首重鼓点的金属摇滚,正低头看晚自习下课前一分钟的教学楼,或许会在心里默默地数秒,或是将目光聚焦到精准的某一点——约好放学后来天台和他见面的同班同学。
  然后漫无目的的猜想被下课铃声打断,他看着夏惊蛰摘下兜帽,转身朝他走过来。
  隔着一扇蒙尘的玻璃窗,看起来像探监……他这么想着,就伸手去开窗,猝不及防地被夜风灌了一脸。
  大概是察觉他克制的瑟缩,夏惊蛰很轻地笑了一下,用温热的掌心贴上他脸颊——他的小男朋友体质独特,不论气温多低手也总是热的,好处是一起走夜路时很适合用来暖手,坏处是夏惊蛰也因此变得更怕冷,大概是因为体温高的人更容易感知到环境的低温。
  “你说他看到我会怎么想……”夏惊蛰看着他,轻声问道。
  枕霄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他手里的手机接连响了几声。
  “来了,”夏惊蛰低头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他,顺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还是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那我过去了——马上就回来,记得帮我收拾书包。”
  十分钟前他们还并排坐在那张旧沙发上,争论一道挺抽象的几何题——准确来说是夏惊蛰单方面跟他争论,想不通为什么他能跳过好几个步骤直接得出答案,于是他不得不从头开始画辅助线,教小朋友似的耐心讲解,语气太夸张,还被对方弹了一下脑袋。
  那个时候的夏惊蛰比现在鲜活得多。
  他垂了垂眼,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弄得呼吸一哽,下意识伸手拉住夏惊蛰,把已经迈出一步的人生生拽回窗前,然后迎着对方疑惑的目光低下头,在夏惊蛰温热的手背上印了个吻。
  “十八岁会转运,”他用近于虔诚的语气轻声重复一遍,“以后还有很多好事。”
  夏惊蛰似乎愣了一下,看着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来,抿着嘴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夜幕里。
  “你好,请问是……‘黑信封办事处’吗?我是白天说的……”
  每次从别人嘴里听到“黑信封办事处”这个词语,夏惊蛰还是会难以自制地尝到一阵羞耻,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提前取个正常些的名字,以至于被人问起时只好临时拿这个凑数,还莫名其妙地传开了。
  但人都找上门来了,他也只好回答一句“是我”,起身跃下高台,走到来人面前——一男一女,两个人他都认识,男生是负责联系他的郑柯海,女生是他们班班长,叫史莹。
  “你们给的东西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有问题也不是我说了算,”夏惊蛰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的两个人,决定暂时无视他们脸上惊惧交加的表情,先念完自己概念的台词,“找你们来主要是想确定一下,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你,你……”郑柯海还是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下意识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显然也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半天才拼凑出一句有意义的答非所问,“……为什么是你?”
  史莹也跟着往后退了退,显然对他忌惮更甚。
  算了,月黑风高夜,在这种没人的危险地方遇到反面教材,确实挺吓人的——他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举起手臂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配合地后退几步,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看着两人道:“放心,我没有暴力倾向,也没打算干嘛,就是单纯地过来接个委托……有话说话,别浪费时间,行吗?”
  大概是被他公事公办的语气唬住,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决定暂且相信他。于是郑柯海看着他,清了清嗓子,压抑着情绪问道:“有话说话……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夏惊蛰立刻收起那点儿温和,转身回到高台前,一撑手坐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语调清晰且平稳,“接下来轮到你们了——为什么下这个委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说来听听?”
  长久以来的共同敌人突然成了救命稻草,其中的反差大概任谁都会不适应。
  郑柯海和史莹小声商量许久,不知得出了什么结论,才终于豁出去似的上前几步,用讨论机密似的音量轻声道:“既然是你,那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受不了她吧……”
  “起义”的原因和他想象中差不多,受不了这个班主任过分高压的管理方式,想在正式复习开始前换个老师、免得影响高考——只是其中几句话有些出乎他意料。
  “但这些证据其实不是我们收集的,是之前有人拉了个匿名群,就是吃瓜群嘛,老师不在里面,很多时候都是拿来吐槽她……前几天那个群主突然找到我,问我想不想彻底推翻她,然后就给我发了那些照片和录音,还告诉我可以来找你们下委托……”
  “……差不多就是这样,你就负责帮我们把这些东西交到校长室,然后别说漏嘴就行。”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其实无意义拿他当替罪羊,郑柯海有些心虚地顿了顿,飞快地转移话题,“哦对了,你要的报酬呢?”
  然而夏惊蛰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这上面,闻言也只是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没有报酬。”
 
 
第95章 选择权
  或许因为疑惑太过,直到目送两人消失在楼梯转角,夏惊蛰才想起自己忘了说那些要求保密的台词。
  算了,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他犹豫一秒,还是在心底里摇了摇头,放弃了追上去节外生枝的念——反正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他的面具摘下来了,漫画不缺素材,也不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维持虚假的社交来排解孤独,这大概是他接下的最后一个委托,也无所谓会不会被人泄密。
  但是……他转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窗户,瞥见枕霄的身影又很快转开目光,望向一片静默的夜空,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又想起刚才郑柯海说的那些话来。
  “群里是匿名的,他找我们也是匿名拉小群,没有私聊过,不知道他是谁。”
  “下委托也是他教我们的……以前我听别人说过,说在那个喷泉底下放信封就会心想事成,但没怎么当真,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是他说要用黑色的信封、中午去放,还要留下联系方式……”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提起来,我们也想不到这茬——或者说根本想不了这么周全,别说收集证据,能想到写联名信就不错了……嗯,联名信也是他让我们写的。”
  “应该是我们班的人吧,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
  还能是谁呢,同班同学,会带手机进办公室录音,还那么了解他,除了枕霄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只是想不通枕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明明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只差临门一脚,又何必多此一举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他——再说得极端些,如果他不肯接这个委托,拿了证据当无事发生,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他闭了闭眼,握着衣兜里那只染上体温的U盘,在心底里条分缕析地反驳自己:也不会前功尽弃,证据有一份就能有第二份,再不济枕霄自己也能去当那只出头鸟,从讲求成功率的角度来说,他可能只是倒数第二道保险。
  但枕霄真的会拿他当挡箭牌么——或者说,枕霄真的会花那么多心思收集证据、把那些平时根本不屑于社交的同班同学拉拢起来,就为了扳倒一个没有正面针对过他、也不见得有多讨厌的班主任么……
  他画过那么多故事,构建过诸多角色的因果,可等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却还是当局者迷,甚至不确定他该不该怀疑对方,当面问清楚,或者佯装做无事发生。
  下一秒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他脖颈,就凉得他一惊,险些炸了毛。
  “想什么呢?”枕霄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将一件大一号的校服外套披在他身上,又隔着外套抱了抱他,“他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把东西交到校长办公室,要求他当面看完给出答复……之类的,有的可行有的不可行,我还在考虑,还有就是——嗯,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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