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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的抑制剂掉了(近代现代)——长河月下

时间:2022-03-03 09:00:16  作者:长河月下
  那条青筋凸起的蜿蜒线路,谭斯锦几乎看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如全身过电般恍惚了一瞬,而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卯足全身的力气和周围的人一起将钢架抬了起来。
  一声沉闷的铁器声嘎吱响过,程谦终于将被压住的左腿拽了出来,腿部巨大的痛楚带着高热与心脏同频跳动,他疼得额上已经聚起一层冷汗,咬紧牙关闷声哼喘,侧身捂着小腿蜷缩成一团。老曲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滚爬到程谦身边,跟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拽离事故中央并拖到了舞台的角落,老曲抖着胳膊擦了擦汗,刚想扑过去问老板的伤势,却被一个戴口罩的人抢了先。
  谭斯锦湿着眼睛跪在离程谦最近的位置,慌张地看着他的腿想碰却不敢碰,他怕伤到筋骨后乱动会加重伤势,于是拉下口罩,一把按住程谦两只正抱着小腿的手臂,朝着远处携带对讲设备的录制组的人嘶声力竭地大喊:“这里!这里还有人伤到了!快叫救护车!”
  话音未落,老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板挣开了束缚着他的手,而后用尽了仅剩的全部力气,将跪在身前的人抱进了怀里。
 
 
第三十二章 动情
  【吻与伤疤】
  一辆辆救护车从演播厅大楼的门口呼啸着驶向附近的医院,程谦被送上了其中一辆救护车,在老曲的协调下奔着一所私立医院疾驰,一路上程谦死死拉着谭斯锦的手不放,仿佛那只手就是他整个人生的救命稻草。
  谭斯锦见他伤得重,一副疼得死去活来又马上要不行了的样子,只好由着他去了。
  路上,救护车上随行的医护人员先查看了程谦的腿伤,剪破了他的裤子做简单的止血和固定处理,创面不是很大,但砸伤的部分已经呈现出很深的紫黑色,没办法判断有没有伤到骨头。
  私立医院的几名医护人员已经就位,等拉着程谦的救护车一到,就立马将他转移上轮椅推进了医院,拍完片子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幸亏程谦骨头硬实,只是胫骨被砸得出现了骨裂,并没有严重到骨折的程度,医生在诊断后决定对他进行保守治疗,通过腿部外固定配合一定的药物,来达到最好的愈合效果。
  经过一番折腾,程谦终于被安置在了VIP病房的病床上,为了利于静脉回流和消肿,受伤的左腿也被床上的仪器进行了高抬处理。然而他的注意力却全然放在谭斯锦身上,连换病号服的时候都死死拉着他不放手,紧张兮兮地担心谭斯锦会多想,认为自己是个跟踪变态狂而再次被吓跑。
  当他躺到病床上打点滴的时候,左腿被固定抬高的处境令他生出了更大的不安,手脚都被牵制的感觉非常不妙,他死活不松开拉着谭斯锦的左手,仿佛只要他一松手,谭斯锦就会趁机逃走,再次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谭斯锦的左手被他牵住,白净的手背上都捏出了红印子,他眼见程谦被疼痛折磨地眼神发虚,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无奈地重复了一句:“你松手吧,我不会走的。”
  点滴里有消炎去肿和止疼的药,也缓解了程谦因局部受伤而引起的全身发热,他的掌心很烫,微微带着点汗湿,让谭斯锦觉得很不自在。
  或许这就是属于对完全标记自己的Alpha特有的反应,空旷干净的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仅仅是牵着手,那些久远的翻云覆雨便不停浮现在谭斯锦的脑海,一点点折磨着他的心智。
  但他的Alpha显然信不过他,他也很清楚是因为什么。
  程谦红着眼圈,原本锐利的眼睛无力地耷拉着,恍若还是从前上学时那副可怜的模样,或者比从前还要可怜,他终于能喘口气为自己分辩一下,并不情愿放开手,紧张地解释:“斯锦,对不起…今天的一切都是意外,你千万别多想…如果你不希望见到我,我不会再去打扰你,我发誓…求你不要再离开不要再躲着我了……”
  其实谭斯锦的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他微微叹了口气,劝道:“我知道了,你不要着急,先好好养伤好吗,我不会走的。我知道刚刚是你推的我,你救了我和我的学生,我怎么能做忘恩负义的事呢?”
  程谦的心突然像融化了一般,变得温暖而激荡,溢满了狂乱的甜蜜。原来谭斯锦知道刚刚在舞台上发生了什么,即使他当时没有看到,仅凭一个背后的拥抱,他也知道那是自己。
  话音将落,谭斯锦也同样回想起这次的相遇,虽然不知道程谦是怎么发现的他,发现了他多久,但如此惊心动魄的相遇好似吊桥效应般激发出了他的生理渴望,让他突然萌生出一种勇气,一种想要给彼此一个喘息的勇气。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可以照顾你,直到你好起来,就当是感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学生。”
  程谦激动地连呼吸和心跳都暂时忘却,仿佛是被天降的大奖猛地砸中,砸得他晕头转向,觉得一切都像梦境般极不真实。他偷偷咬了咬舌尖,痛感从口腔内传来,他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恨不得自己的腿一直都无法恢复。
  “谢谢……”
  程谦眼含着亮晶晶的泪,洗得那双漆黑的眼眸也跟着闪烁起来,他呆呆望着眼前的人,许久才吐出这两个字,而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猛地击中了谭斯锦的心。
  再次重逢,没有激烈的性事,疯狂的挽留,有的只剩小心翼翼的克制和无法言说的深情,最亲密的不过一只无法放开的手。
  谭斯锦眼睛一湿,俯身轻轻抱住了他,那一瞬间,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做,可他的确这样做了。
  程谦突然怔住了,握住谭斯锦的右手忽地松开,僵硬的手臂缓缓环住了他的后背,左手上的滞留针牵动着悬挂的输液袋轻轻晃动起来。
  然而谭斯锦刚抱住他就后悔了。
  程谦的阻隔贴还完好地封锁着他的腺体,而那熟悉的气味像是无孔不出般从程谦的每一寸皮肤中散发出来,每一缕都被谭斯锦完美地捕捉,只是这样的贴近,他就已经抑制不住想要继续靠近的欲望,想要嗅到那熟悉的信息素的欲望。
  这就是完全标记吗?是为这唯一的一个人完完全全的沉沦,迫不及待地献祭出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谭斯锦紧闭双眼,环起的胳膊在慢慢收紧,程谦自然觉察到了他的异样,他并没有进一步失去理智,而是微微分开贴着的身体,鼻尖几乎顶着鼻尖地看向他,慌张地摸了摸颈后的阻隔贴,有些无法相信地问:“斯锦?”
  他害怕谭斯锦是因为自己信息素的原因而情不自禁,引得他如第一次相遇时那般重蹈覆辙,他不愿意再破坏掉那理智中尚存的一点点温情,这是他能抓住谭斯锦的唯一一点砝码。
  他不能再让谭斯锦混乱地将此刻的感情推给是信息素的诱因了。
  然而话音将落,谭斯锦却吻住了他。
  程谦因为受伤,整个晚上都没有好好进水,又因为疼痛的折磨,嘴唇都干得有些微微起皮,然而谭斯锦闭着眼睛吻上去,犹如触到了一眼源源不竭的温泉,带着令人沉醉的酒香,让人喝一口就会流连忘返。
  他的吻很轻很软,舌尖偶尔会细细扫过程谦干涸的唇面,每一次都会勾起程谦灵魂的颤栗。
  程谦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来,和着甘甜和苦涩,顺着眼角留下一路难忘的痕迹,他慢慢尝试着给予对方回应,享受着这一刻对方主动奉上的久违的玫瑰香甜,谭斯锦也并没有拒绝,而是顺从地继续回以更深刻更缠绵的吻。
  情至深处,一吻就知是瘾。
  他们感受彼此熟悉的唇舌相交,默契而无私地给予着这个吻,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因这份久违的缠绵而热络起来。两人的手臂越搂越紧,越吻越动情,几乎快要到了难以自持的地步。
  程谦的心在胸膛中狂跳,他已经无法满足于这个吻,而是珍惜地亲过对方的眉眼脸颊,而后顺着脖颈向下吻去。
  谭斯锦穿了一件宽松的休闲衬衣,在亲吻时被悄悄解开了三粒扣子,程谦轻轻拉开了他的领口,对着那雪白而平滑的锁骨落下了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吻。
  浓情带着痒意挠得人欲罢不能,谭斯锦揽着他的脑袋扬起脖颈微微轻喘,却突然感到怀里的人突然停下了。
  程谦的唇感受到了锁骨处的一道浅浅的疤,而后也清楚地看到了那道疤,微微凸起的几粒小小粉色排列在锁骨上面的皮肉上,很轻易就能被猜到是牙齿的咬伤。
  谭斯锦见程谦盯上了那个疤,几乎在瞬间清醒。他猛地将人推开,拉起衬衣就向门外跑去。
 
 
第三十三章 坦白
  【被爱着的感觉】
  程谦在看到那道咬伤疤痕的时候,整个人忽然懵了一下,脑中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毛线,他怀疑自己泪眼朦胧被亲昏了头,但眼前的那道疤却无比真实,清清楚楚地烙在谭斯锦的左侧锁骨上方,像一道无法磨灭的印迹。
  这是多么亲密的姿势才能留下的痕迹,或者说,正如他们此刻拥吻的姿势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程谦的心骤然紧缩凝固,将那些刚刚融化的甜蜜化成了坚冰。
  就在这一瞬的停顿和喘息间,谭斯锦挣脱了他的怀抱。
  程谦猛地反应过来,追着那个身影不管不顾地从床上滚下去,左腿的固定架限制了他的工作,他跳了一步就摔倒在地上,手臂上的滞留针也被蛮力生生扯下来,血珠溅出一小摊拉长的鲜红痕迹。
  程谦闷喊了一声,左腿因摔了一下钝钝地痛着,是连止痛剂都压制不住的痛感,他双手撑着地面想要再次爬起来,手背上血管暴起,针眼处不断鼓出血珠,冷汗很快又顺着脸颊流下来。
  就在他咬着牙强行站起来的时候,一双手有力地扶住了他的手臂,立刻将带着温度的力量传递过来,程谦直接将人朝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踉跄着死死抱住,把所剩的力气都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谭斯锦听到身后的摔倒声和叫喊,还是折了回去。
  程谦因为一条腿使不上力气,扑得又急,全身很大一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谭斯锦身上,如今他的个头已经高过对方好几公分,谭斯锦仰头将下巴抵在他肩上,身体后仰着好不容易将人撑住,就听见程谦把脑袋埋在他耳边哭喊:“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程谦哭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将谭斯锦的肩头洇出一小块热乎乎的湿渍,谭斯锦想劝他坐回病床上,手上刚要用力,却被程谦误会想要推开他,继而埋着头抱得更紧,活像一只即将被再次抛弃的流浪狗,一边抽泣一边急急地解释:“我没有嫌弃你的疤…如果有谁欺负你,我一定十倍百倍地帮你还回去…如果,如果,”他的声调陡然变得委屈,语气也渐渐慢下来,“你有了别的Alpha,也没关系,要是哪一天你还想回来找我,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谭斯锦的双眼挣了挣,像是被什么击穿了心脏,连呼吸都静止了。
  说到最后,程谦的气息都在发抖,额头上的汗水源源不断地滚落,巨大的疼痛折磨着他的身体,而心灵的伤痛更是在折磨着他的精神,他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自己的末日,怕好多话再不说出口,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鼓足了勇气,将心底埋藏了许多年的言语全部倾泄出来,“对不起…这些年我真的一直在找你…为了找你,我前段时间翻出了十几年前的一个案子,那时我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害怕被标记,那么抗拒我对你的喜欢…当时的我真是蠢透了,一次次强迫你伤害你,你该多害怕啊…我该早点知道的,早点知道你亲眼目睹了那么不堪的事,给你更多的安全感,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你放心,那群坏人已经受到惩罚了,他们做的恶都反噬到他们自己身上了……”
  谭斯锦僵在程谦的怀抱里,每一个字眼都如同重锤钝钝地敲击着他的心脏,一下比一下出其不意,猛烈地拉扯着他全身的神经。
  程谦的语气越来越虚弱,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但还是勉强咽了一口干涩的喉咙,继续吐露心里话:“你不是说,你害怕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因为信息素吗…不是的,我们现在不都没有撕下阻隔贴吗?你刚刚还吻了我…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呼吸变得加重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弱,“信息素只是,只是为了让我们找到彼此……即使没有、没有信息素…我们也会、在、在一……”
  大脑里的弦突然崩断,他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谭斯锦的心猛地堵上喉间,他拼了命地抱住程谦将他的身体往上提,好不容易撑到了病床边,而后迅速按下了一侧的紧急呼叫器。
  被程谦清走的医护人员听到报警音后迅速赶来,对程谦腿部的二次创伤和手上的伤口进行了紧急处理,而因情绪原因导致的内分泌紊乱也让他的腺体产生了异样,整个人高热不退,连续打了两支稳定剂都没能成功退烧。
  黎叔闻讯也已经赶来了医院,当他看到守在病床前的谭斯锦时,不免被吓得揉了揉眼睛。两个人只简略打了个招呼就被主治医生打断,主治医生跟黎叔比较熟,于是拿着刚刚定好地治疗方案问道:“黎先生,小程总因为腿伤外加腺体肿胀引发高热,如果强行打抑制剂可能会严重影响他的伤势,冒昧地问一句,他有Omega吗?我们想尝试用Omega的信息素来压制住腺体的异变。”
  黎叔突然被问住了,他还未答话,站在一旁的谭斯锦却突然开口:“他有的,大夫。”
  黎叔的目光猛地落在他身上,眼中满是复杂,只听谭斯锦平静地继续道,“麻烦您告诉我怎么做。”
  安静封闭的隔离病房里,程谦安静地躺在床上,脸颊至脖颈因自身产生的热量烧得绯红一片,摸上去十分烫手。谭斯锦坐在他身边,抬手摸向颈后的阻隔贴,而后毅然决然地撕开了它。
  玫瑰味信息素渐渐从谭斯锦的周身蔓延开来,他眼中的程谦迷糊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呼吸明显开始加重,频率也逐渐加快。随着对谭斯锦信息素的摄入,程谦的高热确实有所缓解,皮肤的烫红色也有了渐渐消下去的迹象。
  谭斯锦时不时用手背贴一贴他的额头和前胸,感受着他的体温正一点点降下去,他红着眼圈,盯着眼前人不太安稳的睡容,不断地回忆着刚才他说过的话。
  程谦已经不记得五年前易感期中发生的事情了,但他没有忘记自己,为了找他还辛辛苦苦翻找出他儿时的经历,剖解出他痛苦的根源,将那些深种在他心底的毒瘤一颗颗剜掉,即使是误解了自己有了别人,也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谭斯锦突然明白,这就是被爱着的感觉。
  这已经不再是因为信息素的吸引,却又因信息素的吸引而更加动人。
  他抬手拭了拭脸上的泪,附身贴上去,还以这份深沉的爱一个吻。朦胧中程谦似乎找到了一捧可以解渴的甘泉,微微张开双唇,自觉地接纳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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