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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玄(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2-03-04 09:12:13  作者:来自远方
  卿大夫们看到北安侯和世子瑒的表现,联系赵颢口中所言,心中多少有了计较。不过在场都是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中有底,绝不会轻易越过界限,惹麻烦上身。
  赵颢继承国君之位,必要辞去卿位。于北安国氏族而言,与其关注南幽国是否易名,倒不如联络亲朋设法拿下空出的位置。
  氏族们各有思量,面上不显,心思百转。宴上推杯换盏,看似一团和气,实际上如何都是心知肚明。
  宴会持续到深夜,氏族们才陆续散去。
  离开国君府时,卿大夫们脚步不稳,醉态十足。登上牛车后,车门关闭,朦胧的双眼登时清明。身上依旧带着酒气,神智却格外清醒。
  “速速归家。”
  “诺。”
  驾车者挥动缰绳,牛车一辆接一辆行出。
  各家护卫打起火把,长街上蜿蜒出两条火龙。
  火光映照星光,整条长街亮如白昼。伴着蹄声阵阵,车轮滚滚,不知有多少人将辗转反侧,彻夜不眠。
  国君府内,侍人婢女忙着撤下餐盘,移走木桌,清扫大殿。
  食物的香味残留在空气中,掺杂着浓郁的酒气,混合成一股奇怪的味道。不难闻,却也不是多好的体验。
  北安侯父子移至后殿,侍人送上温热的布巾,供父子三人擦脸拭手。
  少顷,婢女送上甜汤,既能解酒也能暖胃。
  甜汤饮尽,婢女撤走空碗,侍人尽数退下,殿门关闭,室内仅剩父子三人。
  半人高的青铜灯靠墙而立,灯身暗藏管道,点燃许久,室内不见半点烟气,只有灯火辉煌。
  作为大军主帅,世子瑒率先开口,向北安后禀报国战经过。虽有战报送回,许多细节无法写明,不能落于笔下,只能当面口述。
  在世子瑒总结时,赵颢轻易不开口,遇到北安侯问起,他才会补充几句。句句切中要害,皆是关键所在。
  北安侯最关心的是战利品。
  按照之前的计划,灭南幽国后,必鲸吞蚕食其土。不料南幽侯神来一笔,禅位赵颢,提前结束这场战争。
  北安侯想要粮种也想要土地,但不能从儿子手里抢。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战利品如何解决。
  除非人王下旨召天下诸侯共讨,很少有诸侯国在战争中彻底湮灭。
  诸侯国之间的战争基本是两种情况,胜者得到土地、城池、人口和粮食,败者或如东梁国签订盟约,或沦为胜者的附庸国,国君氏族失去权力,名头依旧能够保留。
  南幽国的情况实在特殊,不能以常理论之。在大军归来之前,北安侯召群臣共议,一直没能商议出结果。
  继承爵位的是赵颢,北安侯的亲生儿子,世子瑒的亲兄弟。父子亲情血浓于水,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十分不错。套用旧例明显不合适,想用新法又拿不出太好的章程。
  这种情况十分难办,稍有不慎被人钻了空子,放出风声肆意造谣,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北安侯绝非杞人忧天。
  中都城的消息不断传来,让他见识到流言的威力。
  人言可畏,若有人趁机大做文章,肆意挑拨父子兄弟间的关系,短期不会出现问题,日子长了,难保不会心生猜疑,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
  这样的情形北安侯不会乐见,世子瑒和赵颢也是一样。
  然而现实问题不能置之不理。
  国战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放弃战利品必不可能。丰产的粮食必须拿到手,这就需要赵颢让步。如果赵颢不点头,恐对国内氏族无法交代。
  北安侯眉心深锁,视线扫过两个儿子,不想造成误会,自然不会隐瞒事情关键,干脆和盘托出。父子三人一起开动脑筋,集思广益,希望能想出办法。
  让他不解的是,面对他提出的问题,两个儿子的表现都有些古怪。尤其是大儿子,好似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巴张合数次,表情一言难尽。
  北安侯看不惯世子瑒的表现,命他有话快说,不要这副奇怪的样子,让自己感到手痒,突然想揍儿子。
  “父亲,事情是这样……”世子瑒看一眼赵颢,见他没有阻拦的意图,当场道出西原侯送出的二十车礼物,重点提到两车粮种。
  “西原侯手中有农家,擅种植,育出高产粟麦,宜北地种植。”
  世子瑒言之凿凿,以粮种作为引子,道出南方稻米虽好,北地却无法大面积播种。气候土地不适宜是其一,国内长期以粟为主粮,突然下令种植新粮,国人未必情愿。
  北安侯固然强势,终不能无视规则。强行下令,万一引发众怒,以北安国人的彪悍,难保不会上演庸国旧事。
  “父亲,此事需慎之又慎。”
  世子瑒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尽管有所夸大,也引起北安侯的警觉。
  “父亲,可仿效西原侯发布召贤令,广召天下有识之士。对知农事之人予以重赏,促其改进粮种农具。”
  世子瑒和赵颢商量之后,认为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当初决定灭国,为的就是粮食。
  世子瑒亲自南下,见识到当地的种植环境,马上意识到北安国不适合种植稻米,运回种子也是无用。与其白费力气,不如另辟蹊径,仿效西原侯改良粟种和麦种,同时设法改进农具,采用堆肥之法促进丰产。
  总之,郅玄开辟出道路,证明卓有成效,北安国仿效行之,能少走许多弯路。
  氏族们的不满,同样有办法解决。
  之前北安国和南幽国关系不睦,商路近乎断绝。如今情况不同,赵颢成为国君,收拾干净南都城,重开商路轻而易举。
  想要获取稻米,不需要自己种,可以通过商路购买。
  商队再是庞大,运送货物终归有限,很多还是一锤子买卖。换成国与国之间,只要达成信任,维持长期贸易不是问题。
  “父亲以为如何?”世子瑒道。
  北安侯陷入沉默,对世子瑒的提议十分心动,却没有马上点头。
  “父亲,学西原侯之法当送重礼。”赵颢突然开口,目光扫过世子瑒,后者并不意外,向他微微颔首。
  兄弟俩早有商量,互相配合,为的是说服北安侯,同时不让郅玄吃亏。
  北安侯正当壮年,头脑和武力值都在巅峰。脑子转一转,就猜出两个儿子的用意。
  看向世子瑒和公子颢,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次子和西原侯有婚,设身处地为其着想倒也无妨。就氏族而言,这种做法才是正确。
  长子这是闹哪样?
  和兄弟合起来给亲爹下套,这是真心实意想挨揍?!
  北安侯越想越气,瞪着两个儿子,尤其是世子瑒,怒火中烧,拳头握得咔吧作响,很想把他拎起来,让这个不孝子回忆一下童年。
  看出亲爹的不善,世子瑒匆忙朝赵颢使眼色。直至眼睛快眨得抽筋,赵颢才不紧不慢取出一张绢,送至北安侯面前。
  “父亲,此乃西原侯提议。”
  绢布展开,铺满整张桌案,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是赵颢亲笔誊抄。
  北安侯低头看去,仅仅一眼,目光就再也移不开。
  内容起始处,赫然是“会盟”二字。
  “大国会盟,一匡天下。”
  一句话映入眼底,震撼如排山倒海。
  从头至尾看过一遍,北安侯单手握拳置于案上,迟迟没有出言。许久,他才长出一口气,感叹道:“西原侯雄才大略,我不及也!”
  “父亲以为可行?”赵颢道。
  “可行。”北安侯颔首。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目光扫过世子瑒,明显带着嫌弃。
  世子瑒来不及出声,北安侯移开目光,单手拍了拍赵颢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儿,今后上战场务必要佩面甲。”
  赵颢:“……”
  兄弟不能要,亲爹也扔了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宴会隔日,国君府传出小幽氏死讯。
  小幽氏在清晨咽气,侍人前来禀报,北安侯仅是一句“知道了”,态度尽显冷漠。
  宗人受召入府,得到的命令匪夷所思。
  不停灵,不设祭祀,不入安氏墓,另葬孤陵。
  小幽氏的嫁妆清点出来,大部分送往细地交到公子瑫手中,余下随她下葬。这样的丧葬规格,别说是国君正夫人,就算是妾夫人也极为寒酸。
  消息传到细地,公子瑫本就大病未愈,突闻噩耗当场昏倒。
  等他从昏迷中醒来,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目光呆滞,一言不发。躺在床榻上,呆呆地望着屋顶,泪水从眼角滑落,止也止不住。
  漠夫人守在一旁,见他这副样子,不免叹息一声。
  此时此刻,漠夫人能感受到公子瑫的绝望。
  濒临绝境,前方是万丈悬崖,身后是无尽地狱。没有人能帮他,想摆脱这种境地只能靠他自己。
  以公子瑫如今的境况,别说是做,怕是想都没法想。
  意外地,漠夫人对他生出怜悯。
  往昔的种种如过眼云烟,不是彻底放下,而是没必要再计较。
  这不意味着漠夫人会让出手中权利。
  由北安侯的态度可以推断,公子瑫永远不可能回到权力中心。细地由漠夫人掌控远比重回他手更合君意。
  正因清楚这一点,公子瑫愈发绝望。
  缠绵病榻时,他心中尚存希望。如今希望被打破,如同打断他的脊梁,让他瞬间垮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
  小幽氏死得突然,没有任何预兆。身后事又是这般草率,证明生前犯下大错。
  公子瑫不免怀疑,是否是为了自己,母亲才走到这一步。
  奈何斯人已逝,他永远无法寻到答案。
  公子瑫躺在榻上,漠夫人陪在一旁,夫妻俩没有说话,静静对着灯火,一夜到天明。
  运送嫁妆的队伍抵达细地,来人见到公子瑫和漠夫人,呈上小幽氏绝笔。
  信中内容不长,仅有寥寥几行字,言明东西交给公子瑫,叮嘱他非国君召唤不可前往北都城,最好留在细地,今生今世不踏出半步。
  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圈禁,区别在于是公子瑫主动为之,而非北安侯下令。
  拿到这封信,公子瑫彻底明白,自己的母亲定然犯下大错,无可饶恕。
  来人未在细地久留,东西送到就匆匆离去。
  队伍离开当日,公子瑫病情加重,一度垂危。经过医的努力,性命总算保护,身体彻底垮掉,今生今世缠绵病榻,再不可能康复。
  好在两名妾平安生产,一子一女,身体健康,养得白白胖胖,样子分外讨喜。
  漠夫人兑现承诺,产子的妾得到优待。只要她们老老实实留在府内,不心生妄念,后半生都将锦衣玉食,偶尔也能享到天伦之乐。
  鉴于北安侯的态度,漠夫人命人向北都城送信后,仅举行一场祭祀,余下庆贺全部免除。
  北安侯派人送来赏赐,东西不多,勉强中规中矩。
  漠夫人和公子瑫皆松了口气。
  赏赐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北安侯的态度。
  有这份赏赐,证明事情到此为止,两个孩子不会被祖母牵连。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能再奢求更多。
  小幽氏服毒而死,留存最后一分颜面。
  布湘没有这种机会。
  小幽氏死后,无人给她灌服毒药,她的日子未见好过,反而比之前更为煎熬。侍人恨透了她,想方设法折磨她,令她生不如死,想提前结束生命都做不到。
  世子瑒和赵颢出现在幽室,看到的就是一个形容枯槁满身伤痕的疯子。
  布湘蜷缩在地,手指不自然扭曲,嘴里发出嗬嗬声。她几次想要爬起来,腿根本不听使唤。脏污的裙摆下,脚踝已被侍人踩断。
  她的样子十分凄惨,世子瑒和赵颢却生不出半分怜悯。
  大幽氏死时,赵颢年龄尚小,未存太多记忆。世子瑒却记得清清楚楚,时至今日,他仍记得母亲遭受的痛苦。
  每每想到这里,他便如烈火焚心,陷入无尽的懊悔和痛恨。
  眼前这个疯子般的女人,是造成母亲痛苦的根源!
  他还曾万般信任她,对她加以厚待,简直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睛!
  “布湘,我知你没疯。”世子瑒开口,声音冰冷。
  布湘顿住,猛然咳出一口血。
  她缓慢抬起头,面容扭曲,下巴被血染红。双眼爬满血丝,充斥怨恨和憎恶,唯独不见疯狂。
  “为何?”世子瑒继续道,“我母对你有恩,你为何恩将仇报?”
  “有恩?有恩?!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布湘厉吼,十指在地上抓挠,道出埋藏在心中半辈子的怨恨。
  “布氏缘何蒙难?是她之故!若不是她,若不是先君要立她为世子,布氏不会受召,我父更不会和满朝氏族对立!”
  布湘心中根本没有忠诚的概念。
  布氏家主的忠义之举,在她看来是愚蠢之极。
  南幽侯本就大权旁落,沦为氏族傀儡。竟妄想扳回局面和氏族对抗,还牵连布氏灭族,简直可恨!
  布湘不去恨动手的氏族,满腔恨意全对准先君和大幽氏。
  如果先君老老实实做个傀儡,如果大幽氏不被立为世子,布氏不会落入死地,她也不会从高高在上的氏族女沦为奴隶!
  怨恨令布湘心态扭曲,不惜与虎谋皮,和害死布氏家主的卿大夫沆瀣一气。大幽氏好心救她,非但没有令她感激,反而被视为理所当然,更被看成假慈悲。
  在给大幽氏下毒时,布湘没有任何犹豫。每次回忆大幽氏的痛苦,皆心存快意。
  “一切都怪她,怪她!”
  布湘尖声嘶吼,还想扑向世子瑒。
  侍人一脚踹过去,布湘被踹回到地上,又开始剧烈咳嗽。
  世子瑒和赵颢无意再问,该知道的一切都已经知道。
  “车裂。”世子瑒冷声道。
  “其罪应剐。”赵颢的目光冰冷刺骨,如刀锋刺向地上的疯子。
  世子瑒先是一愣,其后颔首。
  兄弟俩达成一致,布湘被拖出幽室带去刑房。
  行刑的是一个老手,接到世子瑒的命令,亲自准备用具,上下打量着被吊起来的布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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