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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玄幻灵异)——平鲤

时间:2022-03-06 10:37:53  作者:平鲤
  许嘉低头嗤笑一声,而后抬起头道,“阿莱艾,你就信我一次。”
  就算赢的把握不大,但他还是要赌。
  他是天生的浪荡子,拼尽一命也只为了换取心爱之人的欢心。
  三日后便是大长老离京的日子,其实大长老早就好几天前就提出了离开的要求,但许嘉一直以疫病还不稳定的借口将人拖留至今,现在已经拖无可拖,当天晚上便决定离京。
  之所以是在晚上,也是许嘉说要帮他办一个欢送宴。
  大长老说不必,但也耐不住许嘉的热情相邀,只能作罢。
  宴会从过了辰时便开始举行,朝廷的大臣还有后宫的妃子,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一派热闹的景象,欢声笑语,鼓乐齐鸣。
  扶尔也来了。
  他坐在下面,从进来就没有抬头瞧过许嘉一眼,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好像又变成了一块误入凡间的玉石,生人勿进的气息和周围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可哪怕扶尔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来自头顶的那道灼热视线,他的手莫名一抖,杯盏里的酒差点就洒了出来。
  如果仔细留意的话,就会发现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来赴宴。孟忠连没来,阿莱艾也没来。
  孟忠连没来的原因是他现在没法来,正处于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没法儿见人。而阿莱艾则从一天前就被许嘉派到了孟府,躲在暗处盯着孟忠连的一举一动,负责在孟忠连锻剑成功时将人引到东山——送离大长老的地方。
  阿莱艾不知道许嘉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既然许嘉说信他一次,那就勉强地信他一次吧。
  须怜剑在出世当晚,锻剑人会受到七七四十九条怨灵的诅咒,这个时候就相当于有五十个独立的人在挣孟忠连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这也是锻剑人需要克服的最后一关,若是他能熬过这最后一个晚上,那今后他便可以对须怜剑使用自如;若是熬不过……就相当于是丢了夫人又折兵,为他人做嫁衣。
  这个时候他的意志往往是最薄弱、最容易攻克的时候,哪怕一丁点狼妖的气息都会激发他的凶性,更别提阿莱艾的有心引诱了。
  所以将人引到东山,阿莱艾的信心还是很大的,可是将人引过去之后呢?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许嘉前去送死吗?
  阿莱艾咬紧了牙,脑海里面不由得又浮现出许嘉对她说“相信他一次”的模样。
  这个疯子!
  扶尔有些心不在焉地坐着,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不安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无端的惶恐之中,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发现里面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果酿。
  他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就朝许嘉看了过去。
  许嘉也在看着他,并且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他看见扶尔抬头,并没有因此移开视线。
  两人隔着无数的觥筹交错相互对视,许嘉的目光很沉,和往日的炙热和侵略性不同,沉得像是要将人吸了进去,并且悄无声息地将人溺死其中。
  扶尔的眼睛却很淡,淡淡地像是浮动这一层琉璃的脆光,澄澈的像是能照见所有的不堪和阴暗。
  对视七八秒后,两个人默契的同时移开了目光,平静得好像刚才的交锋从未发生。
  许嘉平视着眼前的轻歌曼舞,其实心思早就跑到了东山。
  按照他的预想,发了疯的孟忠连被引到东山,而许嘉现在有妖丹护体,又有月珠在身,所以挨上这么一剑,挺上一时半刻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但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孟忠连的突然出现而被打乱。
  他居然提前炼成了须怜剑!
  阿莱艾被他一掌摁在了地上,大口的鲜血染了一地,人群顿时四散,尖叫着逃出。
  孟忠连此时的头发四张,从他的脖子开始往上一直到脸颊,都是可怖的黑色裂纹。他的衣服从背后爆开一条,露出了他尖如针刺的背脊,他的眼球上滚,只留下眼白,像是寻着声音歪了歪头,随即举起手中的须怜剑就要朝地上的阿莱艾砍去!
  阿莱艾的瞳孔骤缩,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当场的时候,整个人忽地一空,被许嘉抱着躲了过去。
  此时,首彦厅里已经凌乱不堪,所有人本能地抱成了一团,躲在了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瑟瑟发抖,有的甚至已经吓晕了过去。
  许嘉和周顺对视一眼,而后周顺冲他点了下头,开始静悄悄地指挥着人群从首彦厅内散去。孟忠连好像听见了响声,眼瞅着就要向人群的地方转过头,却又僵在了原地。
  他闻见了。
  那是许嘉身上的妖气。
  许嘉有意放出自己身上的妖气来吸引孟忠连的注意力,看见周顺带着人群平安无事地撤出的时候,他心里才松了口气,不要伤及无辜才好,这下扶尔总不会怪他了吧。想着想着许嘉便偏过去了头,湖蓝色的眼睛和扶尔对视着,这次他倒不像刚才那样沉静了,看向扶尔的眼神里莫名得就含了一丝的委屈。却见扶尔蓦地向他大喊道,“许嘉,小心!”
  原来是孟忠连已经提着剑向他飞奔而来,许嘉脚尖一点避开,眼神扫到了不远处的大长老身上,看见他正平静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许嘉咬了咬牙,虽然这和他预想中的有点不一样,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孟忠连打了起来。
  须怜剑天生克狼妖,尤其是他的妖气还是纯正狼王的内丹,这更极大地刺激了须怜剑的凶性。没一会儿的功夫,许嘉就落了下乘。
  许嘉拼死抵着他的剑,脚却还是不由得向后滑动。
  扶尔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飞奔过去,却被张译死死拦住了,“小扶尔,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扶尔红着眼眶对他质问道,“所以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张译被他问得一愣,而后眯起眼睛低声咒骂了句,“小畜生!老夫上辈子还真是欠你的了。”
  随即张译和扶尔分别左右而行,孟忠连被逼得后退一步,仰头冲天尖叫出声。
  大长老的袖手旁观在许嘉意料范围之外,他在那一刻突然产生了疑问,自己真的能赌赢吗?
  他们三个人也只是勉强和孟忠连打个平手,还处于劣势。特别是扶尔,他的身体本就还没恢复,而且没有灵力,和孟忠连面对面碰上时只能硬着头皮抗,“哇”吐出一大口血,眼见着孟忠连的剑就要划过扶尔的脖颈,被许嘉一下挑开了,许嘉怒吼出声,情急之下居然直接将孟忠连打飞出去,他用手扶住扶尔,急切地问道,“哥哥,你怎么样了?”
  扶尔只能对着他无力地笑了一下,连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喉间翻滚的鲜血一张口便会喷出,他只能死命压着喉间的腥甜。
  孟忠连像是感觉不到疼也不会受伤一般,被打倒在地后连口气都不喘直接就又朝着许嘉和扶尔飞奔而来,被张译提剑拦在了半路,但他现在也不是孟忠连的对手,只能咬着牙对旁边的大长老怒吼道,“老东西!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大长老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顿了两秒后开口道,“张译,你我都是已绝凡尘之人,你又为何要插手此事呢?”
  “断红尘之人再入红尘,必惹灾祸,命忧加身。”
  张译咬着牙红了眼眶,“去你妈的断红尘之人!”
  他“噗呲”一下使出了全身气力,和孟忠连同时向后飞退了好几步,单膝跪地捂着胸口,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大长老看了他一眼,垂眸轻摇头叹了几口气,不发一言。
  许嘉将扶尔抱到一旁倚着柱子坐下,扶尔又咳嗽出了好几口鲜血,许嘉红着眼睛,望向扶尔的目光像是一道碎了的光,他用手擦过扶尔的嘴角和下巴,“哥哥。”
  扶尔的一只手拽住他的袖子,张了张嘴却根本出不了声。
  许嘉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笑道,“现在你可没力气推开我了。”
  可是笑着笑着眼睛就蒙了一层水雾。
  一个又轻又带着血腥味儿的吻,就像他第一次偷亲他时的那样。
  许嘉伸开手掌,手掌中心发出淡蓝色的光,这是他的半颗内丹。此时扶尔的胸膛处也回应似的发出同样的光,扶尔瞳孔微缩,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他的鼻尖一酸,想开口说话却还是出不了声,只能加大了握着许嘉袖子的力气。
  许嘉的掌心贴在了扶尔的额头上,慢慢的以扶尔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保护罩。保护罩发出莹莹的淡蓝光晕,外层还隐隐约约漂浮着蓝色小光粒。
  许嘉收回手,和扶尔对视最后一眼后,便毫不犹豫地退出了保护罩的范围,提剑向孟忠连走去,他嘴角一勾,脸上充满了血,“你去死吧。”
  明明处于劣势的是他,可他却还是有让人牙痒的傲气和狂妄。
  孟忠连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但他依旧被许嘉的话所刺激到,提着剑和许嘉变成了两道相互纠缠的身影。
  且不论别的,须怜剑就是最大的杀器。
  只要许嘉的皮肤一碰到它,就会像是被灼伤般发出呲啦的响声,而后便是一片钻心的疼痛,就好像是无数的小虫子在同时噬咬。许嘉的臂膀、胸膛、大腿乃至左脸颊都被擦伤了一道,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瞬时就被孟忠连铺天盖地的力气所淹没,孟忠连抓着他的脖子直冲向上,直接将殿顶打出了一个大窟窿,直白的日光从正上方照进大典,照得地上一片惨白。
  隔了大概有四五秒的功夫,只听得“嘭”的一声,孟忠连压着许嘉的脖子从上而落,直接压着许嘉砸在了地上,顿时砸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
  扶尔挣扎着想要朝那个方向爬去,用力到指甲缝里都是血,但却因为保护罩的缘故再也难移一步。
  许嘉从下向上看着孟忠连,视线又越过孟忠连停留到高远的天空上,他曾经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那也应该是在一个洒满了清幽月光的晚上。
  却没想到世事难料,天意弄人,那居然是一个日头中天的惨白午日。
  既然事到如今,看来是……不赌不行了。
  谁都没想到许嘉居然会自己朝须怜剑撞去。
  这一切似乎都变成了一帧一帧的慢动作,在须怜剑从他的心脏横穿而过的时候,他的那把剑也精确地刺过了孟忠连的咽喉。
  两代的恩怨是非,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第63章 
  【大结局预警】
  从某种意义上说,许嘉确实是赌赢了。和他最开始预想的一样,大长老带他回了青石山,用磨渊救了他的命。
  在孟忠连出现在大殿上之前,许嘉认为自己赌赢的概率大概有百分之七十,后来看到大长老在一侧袖手旁观时,他又觉得自己赢的概率不过只有百分之二十。
  他在赌,赌能把扶尔教的这么好的师傅,到底是不是真的拥有心怀苍生的悲悯。
  最终,他赌赢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人人唾弃,谁都看不起的半妖,他丢了自己的半条命,换来了自己的一次新生。
  许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在青石山上醒来的时候,他有了种一切都结束的放松。
  他长叹一口气,望着青石山郁郁葱葱的树木,目视前方,却并没有焦点。
  忽地,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后,他像一个鬼魅的身影,一跃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树木之中。
  哥哥,你等等我。
  在许嘉下山的一瞬,青石山透明的结界就变成了纯白色,散发出浑厚的灵息。透过这道白色的屏障,和他之前吩咐的一样,一直藏在外面草丛中的阿莱艾和一众狼兵现了身,看见他后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许嘉!”
  身后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许嘉不再犹豫,直接一掌将结界打出了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裂口,裂口就像是被强行撕开般违和,而后又迅速合拢起来,夹住了许嘉的一角衣袂。
  汇合后,许嘉和阿莱艾并没有做过多的寒暄,甚至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默契地同时向西北方向逃去。其实若真打起来,许嘉他们不一定会输,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一只纯血狼王,还有了磨渊的加持,现在妖气正浓,意气风发。
  但现在发生了冲突,那之前所做的这一切都没了意义。他大可以从一开始就让阿莱艾派狼兵攻取青石山,何必费这么一大圈的功夫,甚至拿自己的命来赌,就是为了避免和青石山发生正面冲突。
  他不想让扶尔为难。
  他率领着一众狼兵向西北方向狂奔,身后的青石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许嘉还是没忍住向后望了一眼,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他想,哥哥,你再等等我,等我风风光光地回来接你。
  但他并没有留意到身后阿莱艾低下头时的怪异神情。
  回到西北后,许嘉在阿莱艾等一众狼兵的支持下,与当时掌权的狼王进行了夺权斗争。这位狼王是当时岚栎出事后,狼族需要有一位新的首领来带领大家,所以众选推出来的一位壮士。
  当时说的是如果有一天真的狼王回来,他便会无条件地让位,可任谁也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狼王的血脉!居然还真的被阿莱艾找到了!
  其实不管是人还是妖,在见识过权利后都会变得贪婪,这是人之常情,无法责怪。
  阿莱艾冲着那位壮士怒吼道,“德莫!当时是你亲口说的,如果我能找回来新的狼王,你就会无条件的让位!你怎能这般地出尔反尔?!”
  德莫骑着马自高向下地睥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了?就凭你一张嘴就想让我稀里糊涂地让位,做梦!我是狼族的王上,我有权对我的子民负责。”
  其实许嘉身上纯郁的妖气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但耐不住有人要睁着眼睛装瞎——你能怎么办?阿莱艾被他气得想要上前去理论,被许嘉一胳膊挡在了身后,许嘉站在地上,明明比骑着马的德莫矮了不止一头,可是张口说话时依旧是那份熟悉的狂妄,“你当初是怎么当上这个王上的?”
  他一开口,德莫骑的那匹本来站的好好的马就开始不安地左右晃动起来,直有冲着许嘉奔去的趋势。这匹马是域犬马,是历来狼王的战马,对狼王同样也有着血液里的尊崇和靠近,德莫的脸上挂不住,一拉缰绳怒斥道,“域犬!你在干什么?!”
  许嘉淡淡笑着看着面前的一切,未发一言。而围观的狼妖开始耐不住了性子,纷纷议论起了许嘉的真伪。
  德莫的怒斥声并没有让域犬马安静下来,他骑在马背上被带的左摇右晃。
  许嘉的眼神从德莫身上缓慢下移,最后与那匹域犬马对视,在对视的一瞬间,许嘉的背脊就窜过了一串麻,同时域犬马居然朝着他的方向跪下了,仰天发出了一声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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