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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山(近代现代)——顺颂商祺

时间:2022-03-08 09:23:17  作者:顺颂商祺
  “边儿去。” 盛绥无奈,伸出拳头虚晃一下。
  白安贤还心心念念着盛绥的情感问题:“二爷,那你跟维知的赌约还算数吗?如果他真能不计较过去的话,我觉得这事儿还有戏!”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盛绥想,刚刚哪里是赌约,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指不定季维知哪天就反悔了。
  “那要是不算怎么办?!” 白安贤今天受了刺激,话格外多。
  “我能怎么办?” 盛绥动了动肩膀的筋骨,微笑着说,“接着哄哄吧。”
  周桥月一直没出声,听到这,扯着半边嘴角,“我怎么觉着你还挺享受?”
  “嗯,是挺享受。” 盛绥摘下眼镜擦了擦,镜腿状似无意地指向大使的方向,“要不你也追个人试试?”
  周桥月扇子一滑,“不了不了,你自个玩儿吧。”
  *
  季维知不知道自己正被讨论着,冷着一张脸回到寝室。
  因为他刚毕业、入职时间又紧,所以还没来得及从军校宿舍搬出去,仍跟温绍祺合住一间。
  温小少爷正闭目养神,听见他回来,幽幽地说:“加班到这么晚?”
  季维知没答,一脸不好惹的样子。
  温绍祺吃了瘪,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个,萧上校说明天下午前要把通知发到厂家手上,让他们早做准备。”
  “知道,已经都发出去了。” 季维知语气毫无起伏。
  “都发了?” 温绍祺试探道,“勤盛桐油厂也发了?”
  “嗯。”
  “什么时候?!” 温绍祺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昔日 “挚友” 反目成仇后再相遇的戏码怎么能不喊他去看呢?!
  季维知惜字如金:“刚刚。”
  “?” 温绍祺扯了扯嘴角,“你这班,加得挺不容易啊……”
  季维知没吭声,径直往衣架处去了。
  “刚刚没动手吧?” 温绍祺挪到他身边,做贼似的低声问。
  季维知动是动了,但好像没完全动。
  “算…… 吧?” 他这样答道。
  温绍祺挠挠头,“啥叫‘算’啊?你打人时没穿军装吧?那真的会吃处分的!”
  季维知看傻子似的白他一眼,指了指墙上挂的大褂,那意思是,您看我穿的是啥?
  温绍祺会意,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好、那就好。”
  考虑到上司大冷天跑出去 “工作”,还得跟死对头相见,温绍祺略有心疼:“你加班到现在,吃饭了吗?”
  季维知刚刚光顾着呛人,一桌菜一口没动,还把自己气得半饱。
  要不是他心软答应参加什么接风宴,今晚也不至于这么别扭。
  这么一想,他不禁忿忿地发誓:姓盛的,以后我要是再理你,我他妈就是狗!!
  “吃了。” 季维知口是心非地说完,听见肚子咕噜噜地抗议起来。
  温绍祺信了:“那就行!你收拾吧,早点休息啊。”
  身边总算没人打扰,季维知安静地换着衣服,一边跟饥饿作心理斗争,一边习惯性检查口袋里的东西。
  忽然,他摸到一块软软的、温暖的方形物品。职业习惯让他本能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拎出来,发现那是一袋包着油纸的方糕,一共三块,还散发着余温。
  “万…… 国…… 饭店?” 季维知松口气,小声念出袋子上的字,了然地松口气。
  看来是有些人见他晚上没吃饱,偷偷给他加了餐。
  这个人是谁,不言自明。
  季维知捏着软糯香暖的糕点,嘴角不可抑制地翘了翘。
  这是他从小到大都爱吃的玩意,甜而不腻,还有股桂花香,唯一缺点就是难买到。原来他总缠着盛绥陪自己排队才能如愿,结果现在不用缠也能吃到了。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被悄摸塞进外衣口袋的,看来某人的 “反侦察” 功夫没减。
  正走神着,身后早已睡着的温绍祺忽然翻了个身,迷糊地问:“维知,你闻到什么味道没?”
  季维知猛地把纸袋重新扎好,塞回口袋里,头摇得像拨浪鼓。
  “奇怪,是因为我饿了吗…… 为啥我闻到糕点的味儿?” 温绍祺眼睛还闭着,懵懵地吸了吸鼻子,诧异道,“你没发现?就你特爱吃的那个。”
  季维知揉了揉脸颊,让表情恢复正常,“没有,你在做梦。”
  “?” 温绍祺睡得迷迷瞪瞪的,半信半疑,“我这梦这么逼真?”
  季维知点点头,“你接着睡会更逼真。”
  温绍祺跟二百五似的,还真信了,倒头继续睡觉。
  等视线里再次空无一人,不听话的嘴角又扬起小小的弧度。
  季维知怀里揣着糕,傻乎乎地笑着,默默把誓改成:盛寻山,以后我要是再理你…… 你就是小狗。
 
 
第8章 召之即来
  然而这个誓似乎没那么容易实现。因为接下来一连几天,盛绥都跟人间蒸发似的不见人影。
  不过,季维知还能在各大报纸上见到他的新闻。无非离不开老三样,生意美酒美人。其中有一个专刊花边新闻的,甚至挂出盛绥在戏楼会客的照片,标题上写着:《盛家二爷再会旧友,周氏名角倾情献唱》
  季维知木着脸,将它揉成一团扔到地上,过了会又捡起来叠好,放进书架最上层。书架里装着两年来关于盛绥的所有报道,摞到现在已经两掌高了。
  里头几乎没几句好话,季维知每每看都不痛快,可他就是不扔,堆着,跟记账一样。这回也不例外。
  季维知后仰,靠在椅背上,阖上眼,莫名想起当初的盛绥。
  那时候还没人管盛绥叫 “二爷”,大多喊他表字,或是直呼 “盛少校”。
  季维知最爱看他训练——肌肉都在军装下发力,紧实的线条彰显着男人的自律。还有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会流汗,会受伤,会沾血,但每副样子都闪闪发光。
  两年过去,没人知道在排练场上挥汗如雨的人去哪了,反倒是逃兵摇身变二爷的故事流传挺广。
  正出着神,季维知被一阵响铃打断思绪。
  他接起电话,听到接线员报出一串数字,说是白公馆打来的。
  “白大使?” 他讶异。
  白安贤虽然与他同在泊城,又是旧相识,但因为盛绥的缘故,他俩很少联系。但俩人独处时还算客气,毕竟工作隔得近。
  “哎,维知啊,问你个事儿呗。” 白安贤忙,开门见山,“你能不能帮我去学校图书馆找本书?”
  电话那头报完书名,季维知更疑惑了。谁不知道白大使学富五车、藏书无数?就算是借书也不至于跑到军校图书馆来借。
  听白安贤这语气确实挺急的,季维知只好答应:“成,过会儿替你瞧瞧。”
  “哎,好。你先忙活自个的,我就是写谈判材料要用。”
  正值 X 国跟泊城关系紧张,白安贤作为外事局大使,当仁不让地成了谈判团的代表。
  季维知点点头:“那还挺重要的。”
  听筒里声音远了,似乎在跟身边人商量什么事儿,过会又接着说:“正好明儿是礼拜日,要是图书馆有的话,咱俩就在教堂附近碰面?”
  “好,我现在去找。”
  季维知奇怪归奇怪,但还是应了,撂下电话后就去图书馆。
  与此同时,白安贤挂完电话,对沙发上的客人破口大骂:“盛寻山,你想约人家出来就直说,非折腾我打这通电话干什么!”
  盛绥闲闲地摆弄着盖碗茶,笑:“这不是怕约不出来么?”
  第二天,季维知早早地到了。
  虽然没下雪,但化雪比前几天更冷,湿气入骨。季维知没戴帽子,冻得头皮发麻。
  身边大多是去教堂做礼拜的洋人,来来去去,金发碧眼。
  季维知站喷泉旁边,正东张西望,视线里突然撞进一身浅蓝色的马甲。
  男人的脸被吹得发白,鼻头红红的,应该已经在风里等了许久。
  “二爷?” 季维知收起慌乱,后撤一步,“你起得挺早。”
  “你来得也挺早。”
  盛绥没穿西装,显得整个人更斯文,好似旧时候达官贵胄家里的少爷。他怀里也抱着厚厚的玩意,拿锦缎裹着,看着挺宝贝。
  季维知皱眉,“你知道我要来这?”
  “安贤说的。” 盛绥点点头,“他临时被局里叫去开会,所以让我来替他谢谢你。”
  “……”
  这理由怎么听怎么蹩脚,偏偏被盛绥用温文淡定的表情说出来,可信度加了一半。
  季维知 “嗯” 了声,冷淡道:“书搁这呢,没什么事我先回了。”
  盛绥伸手接过后,见他穿得单薄,问:“冷不冷?”
  季维知摇摇头,“不。”
  “手都红了,还说不冷。” 盛绥说。
  眼前的浅蓝色忽然离近了许多,近到连衣服上绣的月白色纹路都清晰可见。原本拔凉的头发上传来温暖的触感。
  是盛绥取下自己的帽子,戴到他的头上。
  “这样好点没?” 盛绥又把帽檐往下压了压,伸手拂去喷泉溅出的水花。
  季维知没话说了,他记得盛绥曾经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哪怕是小时候同吃同住,盛绥都会把俩人的用品分得很清,否则会有温柔的责备。
  “大概…… 吧。” 季维知声音很小。
  盛绥见他乖乖收了,索性也取下围巾,挂到他的脖子上。
  “伸手。” 盛绥说。
  “啊?” 季维知不明就里地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外头空气确实冷,但这也就是一两秒的事。
  因为很快,盛绥就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顺着五指,一点点地套进去。
  棉手套,羊毛围巾,呢子帽,温度都属于盛绥。
  有那么一瞬,季维知好像在这双眼睛里看到完全不一样的光。
  季维知有点慌,不自在地往后退,“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准备去哪?” 盛绥对这副装束很满意,询问季维知的行程。
  季维知瞧自己这身还有些恍惚:“我去温家。”
  “嗯?”
  “找温绍祺踢个球。”
  盛绥表情未动,但语气似乎不悦:“你们好像经常在一块。”
  “嗐,这不没人陪我嘛。” 季维知蹭着围巾心猿意马的,“他正好也爱踢球,我俩就总约着一起。”
  盛绥想了想:“其实我也会踢。”
  “你又不爱踢。” 季维知摇头,没听明白他的暗示,“小时候我拉你陪我玩,你都说忙,不去。”
  小孩很爱记仇。那会盛绥刚接手济善会,还有自己的学业要忙,确实没什么时间陪比工作更 “麻烦” 的小孩。
  盛绥如今就是十分后悔,早知现在这么难追,那会就是少睡半夜觉也该多陪陪人家。
  “是我错了,那会不懂事。” 盛绥盯着他,“要不现在你再问问?应该懂事多了。”
  季维知探究地反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现在可以对我召之即来,” 盛绥又把他的帽檐往下压了压,“挥之…… 大概也挥不去。”
 
 
第9章 来吃糖
  季维知足足愣了三秒。
  几个意思?盛绥这是…… 魔怔了?
  季维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又觉得自己脸上烧得慌:“X 国的学校尽教你学狗皮膏药了是吧。”
  以现在这局势,提 X 国不大合适,盛绥就没再往下说:“走吧,我送你去温家。”
  俩人并排走着,衣服时不时碰到一起。
  季维知这才意识到俩人离得未免太近了些。当初是自己信誓旦旦说 “敢走的话以后就别联系”,这会被几句花言巧语就弄得晕头转向,也太没骨气了。
  “不用你送,我不爱坐车。” 季维知哼道。
  盛绥脚步顿了顿,“行。”
  正在季维知以为他要离开时,盛绥又接道:“那我陪你走着去。”
  季维知加快脚步,拒绝道:“不用你陪。”
  话音未落,脸颊被冰凉的雨刺激得一抖。
  盛绥见状,撑开伞,“不是我非得缠你,是这雨下得太不巧。你没带伞。”
  季维知抬头瞧天色,确实阴沉沉的,几朵积雨云压在头顶。现在只是毛毛雨,但过会大概得落场大的。
  “别犟了,走吧。” 盛绥左手要过来季维知手中的东西,一半伞面分给他,右手向年轻人那边倾斜,“东西先给我拿着,过会还你。”
  离开教堂后,路上便没什么人了。大家都步履匆匆回家收衣做饭,唯独这俩还在慢悠悠地闲逛。
  盛绥把手套围巾都给季维知,手却露在外头提着东西,都冻红了。
  季维知见状,过意不去:“你要不还是把手里东西给我?我有手套,不怕冷。”
  盛绥没有要给的意思,打趣说:“清安长大了,学会疼人了。”
  “呸!” 季维知被呛回来,立刻拉下脸,“冻死你算了。”
  盛绥只是笑,又把伞往季维知那边挪了挪。
  季维知怕他淋到雨,便不自觉往他的方向靠,嫌别扭,还非得保持一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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