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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山(近代现代)——顺颂商祺

时间:2022-03-08 09:23:17  作者:顺颂商祺
  “哦,你说那个啊,” 季维知反应过来,是指上回塞进自己口袋里的硬糖,“甜。”
  说这话时,季维知的下巴扬起欢喜的小幅度。
  盛绥瞧在眼里:“喜欢就好。”
 
 
第11章 哪来什么姑娘
  季维知想,自己刚说喜欢了吗?这么明显吗?
  不能再多嘴,否则对面还真以为自己那么好哄呢。
  这样想着,季维知把头偏向一边。好在他不需要绷太久,因为温家父子很快敲门进来。
  温绍祺见少校 “气鼓鼓” 地偏头沉默,不禁腹诽,这俩人还真是水火不容,坐这么久了都不说话。
  “二爷,久等久等。” 老温总场面话说得漂亮,先是欢迎盛绥回国,又把盛家生意从里到外夸了个遍,最后引荐季维知,“哦对,这位就是季少校——之前电话里跟您提过的,他负责专线迁移事宜。”
  盛绥点点头,“嗯,我俩认识。”
  小温少爷哼道:“您还好意思说呢。”
  温总连忙喝斥:“怎么说话的?” 言罢转头笑道,“二爷,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
  “没事,他也没说错。” 盛绥知道温总并不了解自己的旧事,也没多辩解,三言两语往别处带话题。
  温总却时刻记着这顿饭的来意:“嗐,二十岁也不小了,您二十时都能银钱两业说上话,我这孩子还就知道整天胡闹不让我省心。您要是有空,可以带他也去商会转转,我就盼着他赶紧收收心,帮衬帮衬我这银行……”
  “温总,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比咱那会。” 盛绥看出温绍祺表情中的不悦,找补道,“您要我带他,也得他自个同意不是?”
  “不同意。” 温绍祺黑着脸,吊儿郎当地翘着腿,“老佛爷都没了,您俩还搁这搞旧时代大家族那套呢?早不兴那了好吗!”
  “温绍祺!” 温总震怒,面色铁青。
  季维知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自己来得多余,没什么威力地劝道:“不吵不吵,咱今儿不是来过元旦的嘛?”
  温总这才顺了口气,表情也和蔼了许多:“还是季少校懂事。你也得多担待着我们家小温,他从小就皮——来,我敬你。”
  “别别别别,哪能啊?” 季维知哪敢让长辈给自己敬酒,慌得立马站起来,双手捧着杯子,“我敬……”
  “您” 字还没说出口,季维知就被就被人摁下去。
  盛绥站起身,端着杯酒,遥遥对温总说:“咱俩喝就成。小孩子都在长身体,不合适。”
  温总也不知他闹得哪出,只好应和道:“也、也行?那小温和季少校就…… 喝茶?”
  温绍祺跟季维知面面相觑。一个心道自己都成年多久了,还长个哪门子身体?另一个窃喜,都不用动手,他自个往枪口上撞,拿茶拼酒还愁拼不过么?
  一桌四人时不时就站起来碰两杯。俩小辈的自然没事,就是温绍祺卯足了劲整盛绥,喝茶把自己喝得顶饱。
  “哎,你别老让二爷喝……” 季维知怕盛绥真醉了,转头警告温绍祺。
  温小少爷没听着,很大声地问:“啥?”
  这嗓子一出,另外俩人都看向这边。
  季维知不好意思再开口,摆摆手,示意没事。
  正尴尬着,只见温总带着七分醉,哥俩好似的搭着盛绥的脖子说悄悄话。然而醉鬼的小话音量很大,大到季维知不得不听到。
  “我说二爷,你那姑娘最近追得怎么样了啊?” 温总问道。
  盛绥把他的手取下来,后仰,保持礼貌疏离的社交距离:“什么姑娘?没有的事。”
  温总便顺势倚在桌上,撑着脸:“我记得白大使不是说你…… 看上个什么人?”
  季维知立刻竖起耳朵,警觉地望向盛绥。几乎是同一瞬间,盛绥也往他的方向看来,带着灼热的目光。
  “是有。” 盛绥说着,眼睛仍旧直勾勾地望着季维知。
  温总哈哈笑道:“你瞧,刚还不承认。谁啊?我认识么?”
  “认识吧……” 盛绥无奈地收回眼神,回答。
  包厢好闷。他胸口堵得慌,急需出去透口气。
  温总见他起身,便打趣道:“哎小季,你认识吗?”
  “不认识。” 季维知脸色不好看,手也抖得厉害,连残酒都不想收拾,哆哆嗦嗦地起身,“我、我有点事,想出去一趟。”
  温绍祺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季维知瞪他:“我没怎么!盛绥他喜欢谁关我屁事!”
  说着,他放下酒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屋里一下子静默,只有盛绥悄没声地喝完杯中酒,说道:“我也出去溜达会儿。”
  偌大的包间,忽然只剩下父子两人。
  温总酒还没醒,却又存着点意识,看不懂那俩人究竟什么情况:“季少校刚刚是在发火?”
  “是啊,您问错话了呗。” 温小聪明自信地推测,“他跟盛绥老不对付,您没见他刚刚黑脸黑半天了么?”
  “嗯?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还把他请他来这!” 温总一阵后怕,“刚我还拿二爷的事儿刺激他……”
  温绍祺摆摆手:“我请他来,是跟他一块整人的。但您找他问二爷,那就是在雷区上瞎蹦跶。”
  温总后知后觉地望向门外,感慨道:“那他俩这梁子,看起来还结得挺大啊?”
  门外,歌女的声音被晚风吹散,只有几朵烟花在空中炸开。
  季维知蹲在河边吹风,拿着块石头在地上画圈。
  每画一个就念念有词地骂:
  “怪不得不急着找我,原来是心里有人了。
  “怪不得要出国,原来是心里有人了。”
  “怪不得……”
  第三个圆没画完,季维知就闻到一股酒香。眼前是熟悉的皮鞋和西裤。
  季维知丢下石块,闷闷不乐地站起来。
  “生气了?” 盛绥递上一张纸巾,叫他擦手。
  季维知没接,赌气似的在自个长衫上胡乱抹了把,“没。”
  盛绥耐着性子问:“那怎么跑出来?”
  季维知就见不惯他这泰山崩了还气定神闲的模样,呛道:“你管那么宽呢,这么会管人怎么不去管管你那姑娘!”
  盛绥几不可察地翘翘嘴角:“我说过了,没什么姑娘。”
  季维知不信:“那你刚刚在屋里头什么意思?”
  盛绥嘴角的弧度压不住,索性敞开笑道:“你说呢?”
  “嘶,” 季维知真就开始寻思,“你刚明明说‘心里有人’,而且那个人温总还认识……”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接着便是半分钟的沉默。
  盛绥等着竟有点紧张,这是从前竞拍时都不会出现的情绪。看小孩恍然大悟的模样,应该猜出自己的心意了。那要如何接话呢?承认么?这未免,太快了……
  就在盛绥这头还在天人交战时,季维知一拍脑门说:“我知道了!”
  盛绥慌得皱了皱眉。
  季维知笃定地说:“你不厚道啊,怎么对着长辈扯谎呢?”
  盛绥一脸无辜:“我,怎么就扯谎了?”
  季维知还觉得自己特聪明:“你还瞒得了我?肯定是温伯父总要给你介绍对象,你烦了,于是就拿心上人堵他。对不?”
  “……”
  “你还挺会演,特意编了个他认识的,这样他以后肯定不会给你瞎点鸳鸯!”
  盛绥头疼地取下眼睛,捏了捏鼻梁,无奈道:“算了,你别瞎寻思。”
  季维知不满:“我猜错了?”
  盛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模棱两可地答:“总之没什么姑娘,别乱想。”
  “哦。” 季维知还是觉得自己猜测很合理,因此开心不少,低头时看见自己画的圈,赶忙拿土给它盖上了。
  俩人回到包厢后又跟温家父子寒暄了两句,又把杯中酒清空才散席。
  温家人因为对过他俩的 “旧账”,全程不敢多说话,生怕触他们霉头。但看俩人回屋后又没那么剑拔弩张,不禁感慨道: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充满笑里藏刀的虚伪和礼貌。
  四人有说有笑地道别,实则各怀心思。
  姓温的一走,路口便又只剩两位冤家。
  季维知见温总离开时脚步飘忽,担心盛绥也一样喝醉了,出于客套,不情不愿地问:“你…… 自个能走不?”
  刚刚还追出门的盛绥,这会跟没骨头似的,倚在灯柱上,拖着音说:“有点晕。”
  季维知皱眉,“很难受?”
  盛绥踉跄着走两步,轨迹歪歪斜斜:“没事,大概…… 能走。”
  季维知见状,哪还敢让他自个回家:“哎,你可别摔马路牙上被洋人抓走了。”
  盛绥松了松衬衫领口,回到灯旁,靠着,阖眼。
  季维知左顾右盼,也没见着有人力车,急得跺脚。再看男人醉劲上来,应该不会记得今儿发生的事?
  大晚上的要是真把人扔这,恐怕不安全。
  “算了算了,我扶你。” 季维知不知道盛绥家在哪,干脆掉头,一手环盛绥的腰,一手撑着大臂,“给你问问万国饭店有没有空房,成不?”
  盛绥似是醉狠了,晕乎乎地倚在年轻人身上,脑袋滑倒肩窝里,鼻尖还在他颈侧嗅来嗅去。
 
 
第12章 “清安,我难受。”
  季维知被肩上的呼吸勾得心痒痒。可那是个醉鬼,没什么意识,他又拉不下脸去骂。
  刚走到一楼,季维知正打算看看自己有没有零钱,忽然见男人摇摇晃晃地站直。
  盛绥双手在兜里掏了又掏,总算找到个皮夹后,笑盈盈地笔直站好,双手捧上,“给你。”
  季维知简直被这神态整懵了。这是温文尔雅的盛家二爷?被点了什么机关么,酒还真是个好东西。
  “怎么着,怕我付不起住宿费?” 季维知欺负醉鬼,用小时候盛绥教育自己的语气说,“知道交卡包代表什么吗你就乱给?”
  盛绥点点头。
  季维知 “啧” 了声,心说你知道个屁。
  他飞速订好房间,赶紧把人拉上楼,免得他俩被人瞧见,更怕盛绥酒醒后觉得跌份儿。
  进屋后做什么都方便多了。
  季维知把盛绥放到床上,很小心地,脱下他的皮鞋,外套……
  手碰到西裤面料时,季维知犹豫了。
  要说小时候同吃同住,更近的距离也不是没接触过。但现在毕竟俩人有嫌隙,再那么没大没小不太合适。
  于是他还是收回手。
  “清安,我难受。” 盛绥皱着眉,手在衬衫上扒拉着。
  季维知怕他抓伤自己,赶紧把乱动的手摁住,替他解开扣子。
  “难受就难受,你别瞎挠。” 季维知可算逮着机会训人,拿足年长者的气势,“快点,躺好。”
  盛绥像是被训服了,缩进被子里。
  “不许乱蹬被子,听见没?” 季维知替他掖好被角。
  这么跟年长者训话特别爽,季维知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你也有今天。” 季维知幸灾乐祸,一会儿要盛绥穿睡衣,一会儿给他灌热水,就跟自己是长辈似的。
  等过完瘾了,季维知倒杯清茶放床头柜,还找饭店要了碗小米粥,放温水里浸着。
  “你自个睡会吧。马上闭寝了,我得赶紧走。” 季维知折腾完,一身汗,气喘吁吁地说,“还有别的事儿没?”
  床上人呼吸沉稳,似是已经睡着。
  季维知又确认过他并无大碍,这才准备离开。
  这时,盛绥忽然翻了个身,声音低低的,很有磁性,又带着一丝无奈的期许。
  以至于季维知一时不知他这是醉着还是醒着,抑或是梦里,还是现实里?
  “清安……” 盛绥合着眼,一遍一遍地喊这两个字。
  季维知脚步一顿,回头,眼神里五味杂陈。
  仅用一个称呼,俩人的身份又换回来。
  季维知到底是少活九年,连这点程度的撩摆都招架不住,仅一句 “清安” 就失了阵脚。
  夜色让男人的眉眼柔和不少,加上醉酒后的酡色,盛绥多了分勾人和大胆。
  “我很想你。” 盛绥喃喃道,“一直很想你。”
  季维知眼眶瞬间发热:“你再说一遍?”
  “我想你……” 盛绥头晕,说话带着气音,落在季维知耳朵里更加百感交集,“在 X 国,每一天…… 好想你……”
  季维知嘴角翘着,甚至声音都带着笑:“我也是。”
  他重复道:“这两年来,我都是。”
  眼前这个人,曾经在他的日记里出现过无数次,又在人迹罕至的码头将自己抛弃。
  季维知深吸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在原地站了许久后,他极其温柔,又极其渴望地摸了摸墙上卧倒的影子。
  第二天,季维知来到局里,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萧从明经过办公室,大老远就听见他得瑟,进屋打趣道:“昨儿干嘛去了这么春风得意?”
  听这语气,季维知还以为是温绍祺在背后,满嘴跑火车,等慢悠悠地回头,才发现眼前是别人,赶忙站直了敬个礼,“揍人去——上、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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