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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陪你续一杯(近代现代)——鹿阿玄

时间:2022-03-09 10:23:32  作者:鹿阿玄
  阮景不是觉得秦西诀可怜,这个人比自己活得坚韧自立,隐忍又勇敢——他越发觉得秦西诀那么优秀,那么耀眼,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阮景抬头看向秦西诀,打破沉默:“秦西诀,你有喜欢去做的事吗?”
 
  阮景很少正经叫他的名字,此时稍微在意地侧头一看,这位同桌眼里尽是认真。
  秦西诀想了想,有些茫然,“喜欢”两字似乎太奢侈,一时间竟然像穷惯了的人,想不出忽然中奖该怎么花钱。思来想去,他心里只有“应该”去做的事,比如收拾完这件事,以及努力生活,认真学习。
  阮景见他不答,也明白了,比划着问:“那你有想去做的事吗,理想什么的?”
  秦西诀这次倒是立马答了:“……成为医生。”
  阮景一愣,这个人的愿望似乎带上了因经历而来的祈愿,听起来有几分沉重,好像和他们这些诸如“环游世界”,“吃遍天下”能获得的喜悦不太一样。
  阮景看着他,忐忑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和我……我们一起玩,开心吗?”
  秦西诀一愣,他倒是好久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了,但稍一回想转学后的时光,他看着阮景期待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阮景松了口气,笑了起来,煞有介事地发出邀请:“秦西诀,路还很长,我们一起努力吧。”
  少年心里莫名充满了乘风破浪的激昂,以及前所未有的勇气。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这个人往前继续走,带他去看一看自己认为的那些精彩和美好。
 
  秦西诀的眉眼也舒展开了,他看向一整片的城市星海,忽然觉得夜幕的繁星没有这么孤独了。他无声地笑起来。
 
  阮景站起身,膝盖上没被顾及的试卷忽然被一阵风吹走了,几秒之后,变成了远方闯入夜色的白色蝴蝶。
  阮景毫不走心地可惜道:“哎呀,真是天不遂人愿。”
  秦西诀:“……”遂不遂人愿他不清楚,看得出倒是遂了这位从一开始就不想做试卷的人。
 
  这时有人来敲门,是同事来找秦西诀,秦西诀随便丢了本参考书给阮景,让他自己做,然后出去帮忙了。
 
  阮景答应得乖巧,门一关,他连看都没看那参考书一眼,开始在秦西诀的屋子里转悠,细细打量每一处。
  他一翻秦西诀桌子上的书,几乎都有他认真的笔迹,刷题量让人咂舌。床头柜子上也放着单词本与语法书,挨着床的那面墙也贴满了知识点梳理图。
  他一阵感慨,看来不平凡的人,是因为总在平凡的事情上比其他人努力很多,日积月累,才有所成。
 
  阮景摸完了每个地方,又坐到床上感受了下,竟然发现这床其貌不扬,躺下去还挺舒服,于是趁着人没回来,试着滚了几圈。
 
  秦西诀再回来,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他推开门前,想着也该把人送回去了,然后顺便回家。
  门开了一半,他愣住了。
 
  阮景已经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秦西诀顿了顿,才关上门,把喧嚣锁在门外,室内安静得只透出点偷溜进来声响,模糊而遥远。床上滑落的手机里,绘画教程在重复播放,硬是没有把人吵醒。
  床头的小台灯开着,只晕开一方的温暖灯光静静笼罩着床上的人。桌上放着一张用碳素笔画的人像速写,是穿着侍者服饰的秦西诀。
 
  秦西诀不由得放轻脚步,来到床头站了片刻,有些无奈,走过去把阳台的门关了,把夜风隔绝在外。
  他发现阮景似乎怕在床上挪时弄脏床单,甚至把鞋也脱了,整齐放在床尾。
 
  秦西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没开屋顶的灯,继续站在黑暗里,思绪忽然飘渺了起来。
 
  实际上这几天,他的确在有意隔开阮景。
  就在那夜教室谈话,阮景向他问出对自己的看法,他脑海中居然立马有了答案——
 
  阮景聪明,又努力,也有寻常人的茫然和负面情绪,但他心里自有坚定,也只管做自己,浑身都是恣意又清醒的少年气。
  这是作为辅导者,对这位“学生”的看法。
 
  而关于自己……阮景对他来说,是特殊的。
  从转学后,渐渐习惯了这个人待在身边,他温柔,鲜活,连关心都不动声色,用心掌握尺度不施加负担。
  体贴得会让他短暂地忘了很多东西。
  但是只要再想起来,好像触碰了下温暖,就会对冰冷现实的感知力更敏锐。每当踏上自己该走的路,它们都会成倍而来,提醒他不该忘记,自己需要做的,比寻常人更多。
  而阮景只是人生中短短的一程,高中时光能有多长久?
 
  就像最初遇到时,他载了阮景一程,这一程里大家都有欢笑,但是这个人终究是要下车的。
  没有人会习惯分离。他再不喜欢耽于人际,也不喜欢。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阮景今晚自己跑过来了,不仅莫名充满干劲地鼓励了一通,还为所欲为地在自己的领地滚了个遍,除了那本参考书,没有哪处是他没有薅过的。
  前些天不好容易积攒的,对这个人的冷淡,顷刻之间都崩塌了。
 
  秦西诀缓缓呼出一口气,悄声坐到床沿。
 
  阮景向来浅眠,床一动,他就迷迷糊糊醒了。
  他看了一眼秦西诀,也没起身,又闭上眼往里面挪了挪,给人空出一个位置,然后自顾自摸索。
  “被子呢……被子,有点冷……”
  秦西诀:“……”真是丝毫不见外。
 
  秦西诀只好把被子拉开,盖给床上这位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会起来的人,然后把床上被冷落的手机关了,放到桌上。
  他在椅子上坐了片刻,阮景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只好认命准备去洗漱了。
 
  他在床边脱了背心,扣开衬衫的手一停,忽然看了一眼熟睡的人,莫名有点不自在,只好拿上睡衣,去卫生间继续。
 
  回来之后,秦西诀犹豫半天,才拉开被子上了床。自己的枕头被阮景霸道地全占了,只好叠了衣服暂代枕头。
  今夜和以往那些夜晚没有什么不同,他心里却安静得如同从窗户铺进屋里的月光,连那些隔着毛玻璃一样的杂音都变得朦胧而遥远,像远方山岚里传来的影绰吟唱。
 
  秦西诀静静地任思绪徜徉,阮景忽然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睡眼带着将醒未醒的朦胧,眨了眨,又闭上。
 
  床太窄了,被子也只是单人的,阮景一翻身还要试图不离开被子,一瞬间和秦西诀离得有些近,没有紧挨着,却是超过社交礼仪的距离了。
  阮景睡了一下,又嘟嘟囔囔开口了:“秦西诀……”
 
  秦西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声音不由得压低:“……嗯?”
  阮景在彻底睡过去的边缘垂死抱怨:“你这里好他吗冷,怪不得你会感冒……”说完缩了起来,一秒进入梦乡。
 
  秦西诀:“……”
  的确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的更文时间调整为早上11点啦~
  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么么哒!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夏天一旦溜走,天气就冷得格外快,呼啦一下断崖式切换到下个季节。起早踏着晨曦而行,甚至能呵气成雾,冷得长吁短叹。
  艺术楼是整个学校最先感受到季节变化的地方,所有教室只有舞蹈室配了暖气,从致远湖而来的湖风携着凛冽寒意,把整栋楼的人吹成立毛的鹌鹑,齐整地瑟瑟发抖。
 
  阮景坐在画室角落,拿着画笔排线,在拉出第十条离经叛道的曲线后,终于无奈地停住了被冻得哆嗦的手,心想怎么人体模式不能开启绘画软件的防抖动呢。
  他把双手往衣兜一揣,用自己的体温拆东墙补西墙,相互拉扯几分钟,才意识到再在冷风里泡上一会儿,自己一整个人都得玩完。
  他背起包,和画室还在与寒冷作斗争的战友打了声招呼,自己先行撤退了。
 
  从艺术楼到校门口,要经过一长排的展示栏。
  阮景一晃眼在校板报区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女生站在一张桌子上,正忙着在黑板上涂涂画画。这黑板是学校宣传用的,比寻常教室里的大一圈,衬得形单影只的人有些瘦小。
  阮景顺路上前打了声招呼。
  “班长,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忙呢?”
 
  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忙着继续画:“你还没回家……刚刚上完美术课吗?”
  校板报有五块,两周为一期,每一块按照班级小组轮着来,最近有一块正好轮到84班。
  阮景应了一声,忽然想起扫过一眼的排班表:“不对啊,我记得这周的板报不是轮到学委他们组吗?”
  沈婳没回头,模糊地应了一声,片刻才回答:“……他临时有事,我没事就帮忙弄一下。”
 
  一般做校板报,需要整个小组的人群策群力,在上一个板报擦掉前做好准备——整体排版,文字内容,需要用到的插画以及人员分工,都要提前确认。
  阮景一算时间,明天就是截止日期,校领导要来检查了。
  沈婳做事向来认真又有计划,不是个赶死线的人,此时只身站在这里,阮景稍微一想,都能明白是周帆先前拖着不做,到了最后关头来拜托沈婳这个班长。
  沈婳不想麻烦其他人,毕竟不是自己小组的活儿,只能自己赶进度。
 
  校板报的质量要求比班级板报高,毕竟会被全校师生反复看到,保持版面整洁是必须的。写错画错的地方不能用黑板擦直接抹掉,需要用干净的湿毛巾擦拭,再用干燥毛巾去水渍。
  今天天气太冷,女生不断清洗毛巾的手冻得通红,但进度仅仅到划分排版。按照这个速度,得弄到晚上。最近天黑得早不说,一到晚上气温更低。
  阮景心想,沈婳瞎想的机灵劲怎么不用点在这件事上,但小女生的心思他也猜不透。他把背包往旁边的树上一挂,卷起袖子。
  “排版定了吗,需要画的位置我来吧,你去写字。”
  沈婳惊讶地回头,迟疑了下:“天快黑了,你不回去吃饭吗……”
  阮景作势欲走:“哦好那再见。”
  沈婳不客气了:“英雄——!帮帮忙!”
 
  排版结束,两人可以进入分工阶段了。
  板报花边和插画对于美术生来说,完全小菜一碟,阮景甚至完全不需要模板,几根粉笔利落交替着用,连黑板擦也用不上。
  沈婳也快速进入抄录环节。
 
  两人闲着没事,也唠嗑起来。
  沈婳:“你怎么一个人,秦西诀呢?”
  阮景无奈地看了一眼他:“问他做什么,我两还需要捆绑呢?”
  沈婳一脸“难道不是吗”。
  阮景那天之后和她解释过几次,这位平日里正经的班长都一脸“我懂的我不会说出去”,他也懒得再做无用功。
  不过说起秦西诀,阮景心里有些无奈,秦西诀今天好像被自己惹生气了。
  阮景没好气地嘟囔了句:“秦大佬不理人了。”
  沈婳的眼睛八卦地一亮,挂上了然的笑,一脸居委会主任的和善:“吵架啦?”
 
  说起这件事,阮景也有些好笑。
  最近天气骤冷,家长多余的关心在此时尤为明显,阮景也未能幸免,被林蓉以“觉得他冷”强行套上了秋裤。
  秋裤是什么东西,在年纪正好,还带着一点捯饬之心的少年眼里,纯属时尚路上的绊脚石,完全多余。
  但穿都穿了,阮景怀着满腔不甘出门,迎面而来的寒风对他一阵毫不留情的攻击,片刻后,他终于承认了这件具有魔法防御力的装备。
 
  来到学校之后,他才发现林白和孙奇也穿上了,他们稀奇地一聊,终于明白了自己家家长那心思不是独一份的。林白甚至拉起裤腿,展示了下它粉红色的秋裤,围观的阮景和孙奇露出一脸惨不忍睹。
  于是三个无聊的人就着秋裤的颜色,展开了浪费生命的讨论。
 
  阮景聊着聊着,视线忽然飘向旁边的秦西诀,他盯着那双大长腿看了几秒,蓦地伸出爪子摸了一把,发现堪称全年级男神的人居然也穿秋裤了,遂又惊诧又好奇,还直接问了穿了什么颜色的。
  秦西诀在被摸了一下时就愣住了,谁知阮景看他迟迟不答,爪子一痒,带着玩笑意味地拽了下他的裤子,手欠十足。
  秦西诀忽然站了起来,还没等阮景看清他的表情,他快速收了书,头也不回地去图书馆上自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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