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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冬(近代现代)——桂花铁皮盒

时间:2022-03-11 09:36:05  作者:桂花铁皮盒
  莫冬正抬勺想试一下咸度,谁知被背后的那人吓了一跳,勺子咕咚一声掉进粥里,溅起几滴滚烫的汤汁。
  他迅速抬肘回头,看见是陈越,才松懈下来:“你,回来了。”
  目光堪堪扫了他一眼,视线突然顿留在某处。
  “你的这里。”
  陈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自己手肘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伤痕,没感到什么痛感,只是小伤。
  “可能是被猫或者狗抓伤的,没事,上个月刚打过疫苗。”陈越想起那只不听话的萨摩耶,不甚在意地说。他刚实习那会,有段时间整个手臂都是抓痕。
  陈越摆了摆手,走到消毒柜里取出两人份的餐具,在餐桌上摆好。嘟嘟也闻到了香气,颠颠爬过来,在他脚边喵喵叫。
  陈越帮它卸下后肢轮椅,把它抱上桌,在它的专属猫碗里倒了些猫粮给它。
  “太多了。”
  陈越正低头看着猫吃东西,闻言抬头,莫冬轻轻放下刚煮好的粥,低眉看着那只不断耸动的毛茸茸的小脑袋,皱眉,“不能给它吃太多,它已经胖了五斤了,肚子都圆了。”
  陈越伸手一摸,还真是,软乎乎的一坨,于是想把那碗猫粮倒掉一些,谁知嘟嘟却死抓着猫碗,不肯放手,生气地冲他喵喵叫。
  “小馋猫,脾气还挺大。”陈越失笑。
  “还不是你惯的。”莫冬瞥了他一眼。
  陈越不乐意了,怼回他:“也不知道是谁,猫条几箱几箱地买,猫罐头多得家里都放不下了。”
  莫冬闭嘴了,坐下来低头喝粥。
  陈越难得看见平时这个不苟言笑的人吃瘪,逗他还逗上瘾,歪头凑近小猫,瓮声瓮气地捏着嗓子对它说:“嘟嘟你看你爸,把你喂得肥肥嘟嘟后反而怪起别人来了。”
  莫冬闻言,一张俊白的脸涨红了,静了半晌又找不到什么话回怼他,只好闷闷地回了句:“我不是它爸。”
  陈越反应还挺快:“不是爸爸,就是妈妈咯。”他刚落嘴,才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妥。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两人突然陷入一阵尴尬的静默中。
  陈越摸了摸鼻子,暗暗骂了骂自己多嘴,但面子里还是一派轻松的模样,“不说了,吃饭了吃饭了。”
  两人难得的第一次吃饭不交谈,屋子里安静地只有瓷具相碰时的轻微叮叮声。
  吃完饭,喂完猫后,陈越在房间里写实习报告。
  笃笃笃。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莫冬一向很少敲他的门,有事都是写张便利贴贴在他门口的,他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快步走到门口开门。
  “怎么了怎么了。”
  莫冬站在门口,左手拿着一瓶红药水,右手提着一袋无菌棉签,抬眼看着他:“你的伤。”
  陈越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伤,笑着伸手去接药:“你不说我查点就忘了。”
  莫冬盯着他的伤疤,手没动,“还是我来吧,这个位置你不太方便。”
  “噢噢,好的。”
  两人坐在床边,一个微微侧着身子,一个手里拿着一支棉签弓着要小心地在给伤口涂药。
  “嘶……”冰凉的药水刚碰到伤口,好像点燃了一团火似的,灼烧感刺激着皮肤下的神经末梢,陈越躲了一下。
  莫冬抬眼看了他一下。
  陈越感觉自己好像被他瞪了一眼,莫名有点委屈,“有点痛耶。”
  莫冬抓住他的手臂,掰过来,语气带上一点生硬,“不要乱动。”继续上药。
  陈越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大气也不敢喘,乖乖坐着让他弄。
  他比莫冬要高出几乎一个头,再加上莫冬微微弯腰低头的姿势,一截白皙修长的后颈就这么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卧室里的灯光是淡淡的月白色,照在那一小片光洁的皮肤上,散发着细腻的光泽,让他想起一种叫白鹤的动物身上的圣洁的羽毛。
 
 
第22章 
  莫冬应该是刚洗过澡,湿漉漉的发尾梢聚成一绺一绺,柔顺地贴在静白的皮肤上,散发着若隐若现的皂感香气。
  又不是普通常见的气味,有着淡淡的苦味,好像雨夜森林里的软软的,潮湿的木苔味。
  陈越被这阴冷的气味蛊惑,低下头,作贼似的偷偷吸了一口。
  “你在干什么?”
  莫冬察觉到脖子有点痒,回过头,差点贴上陈越的脸,整个人像触了电似的,迅速躲开。
  陈越清醒过来,懊恼自己刚刚的失态,打着哈哈说:“没,就,就看到你有根白头发,想帮你拔下来。”
  “是,是吗。”莫冬怔住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也可能是我眼花了,毕竟你的头发这么多,哈哈哈哈。”陈越忙说,企图转移话题。
  不过说真的,莫冬的发量完全不是一个程序员该有的样子,茂密又柔顺,叫人看了恨不得上手撸撸。
  陈越想得心痒痒,忍不住伸手去摸了。莫冬也是没想到他真的这么不客气,整个人僵傻住,当那只厚实的大手罩住他的头发,温热酥麻的触感立马自顶向下,四肢百骸的细胞都在无意识地发抖,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短短几秒钟,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脸在散发着灼灼热气,耳边甚至开始出现轻微的耳鸣声。
  而这一边的陈越摸着还上瘾了,手心摩挲着一根根柔软的发丝,像在爱抚着一只可爱而不自知的大猫咪。
  诶,奇怪,怎么突然热起来了。
  陈越敏锐地感觉到手掌下某人的头皮温度开始迅速上升,拿开一看,被揉得乱糟糟的头发底下是一张涨红的脸。
  那张常年缺少血色的,满是冷感的脸,此时却罕见地浮现出一层粉暖色来,长而直的睫毛被光散了一层细碎的银粉,微微的颤动和那出逃的殷红一起出卖主人的心思。
  陈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直直落在那紧张抿着的薄薄的嘴唇上,虽然是只有一抹淡淡的藕色,但是轮廓却异常清晰,唇珠微微嘟起。
  看起来好柔软。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整个脑子糊成一团,满眼都是那片诱人的唇色,直到被人猛地推倒在床上。
  莫冬站起来,也不说话,低头逃也似的急促走出房门,接着就是隔壁慌乱的关门声。
  陈越一动不动,就这么呆呆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半出神。
  他刚才,好像,吻了,他。
  他举起自己的手,慢慢地碰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细腻的热度。
  在床上翻滚了好几个来回,他终于勉强找回自己的理智。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不得不逼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两人的关系。
  他承认,这段时间里,是对莫冬起了别的心思。在那次飞机事故发生之前,他一直是把莫冬当作朋友看待的,绝对没有半分的越界。可是现在,他甚至都不敢保证接下来的日子的相处,如果莫冬主动一点,他会不会,会不会……
  他是真的喜欢莫冬吗?还是只是见色起意。
  毕竟,毕竟莫冬长得那么好看。
  作为一个母胎solo没有任何感情经验,又和莫冬作了这么久兄弟的人,陈越把自己刚才的情不自禁认定是一时冲动。
  所以当姜宴洲打电话来邀请他和他妹一起去攀岩时,他没有拒绝。
  这也是接下来莫冬离开后的三年里他最最悔恨的事。
 
 
第23章 
  A市中心有一家大型室内综合攀岩馆,是近几年才建成的,刚开馆那会,还掀起了一股攀岩热。
  陈越刚出小区,就看见姜宴洲那辆雷克萨斯停在那儿。
  刚上车,就遭来了姜宴洲的嫌弃。
  “啧,一身灰,好歹也是去见我妹。你就不能穿亮色一点的衣服吗?像个小老头似的,死气沉沉,你不是被那个谁传染了吧?”
  陈越笑笑,懒得跟他争执,往后座看了眼,叉开话题“你妹呢?”
  “小夏等不急,就先过去了。害,你说一个女孩子,整天上窜下跳,拿根绳子拴都拴不住,前阵子还瞒着我一个人偷偷跑去圣南角湾攀岩,要死这丫头!哪天把她的腿都摔断她才甘心呢!”
  姜宴洲一提起他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就说个没完没了,说得正起劲,忽然反应过来今天是要把妹妹给“推销”出去呢,忙打回圆场,“诶,哈哈,小夏是活泼了些,但读书还是不错的,前年刚拿到B大的生物医学工程的博士学位,你们应该有挺多话题的是吧,哈哈哈哈。”
  姜夏很小就在国外读书,一年也没回国几次。陈越虽然和姜宴洲很好,知道他有个妹妹,但却一直没见过面。
  她只比宴洲小一岁,宴洲家里人一直想她早点安定下来,这些年都在给她安排相亲,但没有成功,现在把注主意打到陈越的头上来了。
  “这个攀岩馆瘦猴他们去过,设备很齐全,还有个咖啡馆,爬完后你和小夏可以去哪里喝一杯。”姜宴洲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意味很明显。
  正值周末,是攀岩馆人流最多的时候。馆内面积很大,抱石区很宽敞,有不少年轻人和小朋友在那里玩。旁边是竞赛攀石岩壁区,直壁,屋檐,斜面等各式各样的模拟户外天然岩石的岩壁造型,其中布满了彩色的螺栓岩点,同时引入颜色编码攀岩路线,能同时兼顾初学者和骨灰级攀岩爱好者的需求。
  陈越第一次接触攀岩还是在大学里的攀岩课上,只学了个皮毛,算半个初学者。姜宴洲给他找了个教练,在他的指导下系好安全带,双手涂上镁粉,抓住岩点,借力把身体重心往上提。
  陈越还记得当时自己的攀岩课的结课成绩是满分来着,结果这会真枪实弹上场,才一会就累得满头大汗,完全靠着手臂吊在空中,腿到处摆荡,中途还不慎滑落过几次。
  姜宴洲边笑他像只不会爬树的笨熊,边把全过程给拍下来,还发到朋友圈里。
  等陈越实在爬不动了,被吊绳放下来后,姜宴洲走过来拍了了拍他的肩膀,酸痛的肌肉被他这么一碰,他倒吸一口凉气,马上戴上痛苦面具。
  “诶,陈越,不行啊你,得多练练啊,走,带你去看看我妹的。”
  陈越刚才爬的只是个练习墙,周围还是挺多人的。
  现在走进竞赛攀岩区后,人明显少了很多,只有几个身姿矫健的人状若壁虎似的在岩壁上爬行,一道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露出修长有力的四肢,扎着高马尾的身影尤为瞩目。
  那人采用的是难度较大的先峰攀岩。
  相对于从顶部架设好顶绳的普通攀岩,先锋攀岩则需要相隔一小段距离把绳子扣入固定的快挂,攀岩线路灵活多变。
  她手脚并用,熟练地根据路线调整自己的重心,保护扣入的动作轻松流畅。健康的麦色肌肉上已经盖了一层亮晶晶的汗,飒爽的马尾随着攀爬动作是不是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此时她已经接近很少人达到的天花板部分了。下面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录像,有的还在为她欢呼。
  有一部分的壁岩倾斜程度很大,看上去几乎就是反重力的设计,所有人都为她捏了把汗,但只见她抬起左腿,直接用脚趾钩拉着身体横跨向上移动,姿势轻盈得像在岩壁上跳芭蕾。
  临近终点,最后一个手点距离很远,看上去时完全不可能抓得到的,她停了下来。
  就在陈越以为她要下来时,她却突然身体微沉蓄势,轻微摆动获得移动节奏,突然腿爆发性向上一跃,同时手臂配合用力地向上拉,准确轻松地抓住最后一个岩点。
  人群里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她像一只燕子一样飞下来,扬着明晃晃的笑。她个子高,一眼就看到姜宴洲,“嘿,姜宴洲,你现在才来啊,刚才你看到了吗。”
  明明刚才鼓掌鼓得最用力的人就是他,但此时却板着脸,摆出一副兄长的架子来,“没大没小的,还有这么危险的动作你也敢做,上次摔断手的经历还想再来一遍是吧!”
  姜夏瞥了瞥嘴,目光落到姜宴洲旁边的一个男人身上,“这是你朋友吗?”
  她一双精神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过来,让陈越想到中午烈日下海上的灿烂波光。
  姜宴洲伸手揽过陈越,“陈越,你哥最好的兄弟,正巧他也来攀岩,就介绍一下你俩认识认识,小夏,快叫陈哥。”
  “陈哥!”姜夏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姜宴洲没想到一向顽劣的她这会这么配合,愣了一下,心里一喜,有戏!忙说:“爬了这么久都累了吧,去洗一下,换身衣服,我们去咖啡厅聊一会。”
  趁着换衣服的间隙,姜宴洲拉着他:“我妹,漂亮吧?我告诉你,你等会可给我好好表现啊,天知道我为了把这个姑奶奶拉出来废了多大劲。”
  陈越想起刚才那个活力四射的女孩,突然说:“我看她一个人也过得挺精彩的啊。”
  “什么啊,她一个女孩子,都快三十了,整天在外面疯,还嚷着什么单身主义,真是胡闹!到时候老了,身边没个人陪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好了,你少说废话,等下那丫头又跑了。”
  他急着推他出去,不断催促。
  咖啡馆的人不多,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坐在正中间位置的姜夏。
  “抱歉让你久等了。”陈越拉过椅子正想坐下,被姜宴洲瞪了一眼后,又默默地坐到了姜夏的对面。
  “陈哥,你家养了猫呀?”刚坐下,姜夏突然出声问道。
  “诶,小夏怎么知道的?”陈越有点惊讶。
  姜夏伸过手,在陈越衣服上扯下一根小小的白毛,笑道:“换毛期挺烦人的是吧?”
  陈越一看就知道家里那只小猫肯定又趁他不注意偷偷扒衣服了。平时收完晒干的衣服,嘟嘟总会鬼鬼祟祟地跑来,往衣服堆里扒,弄出一堆的毛来,都是莫冬用除毛器一件件清理干净的。但最近莫冬工作似乎忙起来了,都没怎么用空打理。陈越自己又很少管这些琐事,于是哪件衣服落了几根毛也没留意。
  “你也养了猫吗?”陈越问,一般人是不会留意这种细节的。
  “不是,我不养猫,不过我有一些猫咪朋友,每次去巴塔哥尼亚看她们时,她们总会蹭我一身的毛,喏,给你看看她们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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