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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上神很护短(GL百合)——十在

时间:2022-03-12 08:15:44  作者:十在
  众人闻言起身,阎王马上上前等候吩咐。那来自天庭九重天的上神身份尊贵,从地府里一众大人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态度中可见一斑。
  四下静极了,素日被鬼哭狼嚎之声充斥的冥界何曾有过这般寂寂。他在迎接上神的队伍末尾,低着头,一言不发。
  “阿蛮。”
  “!”
  为了恭迎上神,地府小差的紧身行衣也换成了宽松的公服。双手在宽大衣袖下绞来绞去,暗示着手的主人早已神游四方。在这冷不防的叫喊中,他回过神来。
  人群不知何时退去,让出一条不宽不窄的道来。道旁人人垂首,恭敬万分,白衣上神稳步而至。琥珀色的瞳仁骤然放大,袖中绞动的双手也怔怔止住。浅色的眸子里映着如云般洁白飘然的身姿,还有来人那锋利的五官,锐利的眉眼。
  “泽昊……”
  印象深刻的眉眼与眼前人英气五官慢慢重合,但风华那嘶哑的嗓音提醒他早已物是人非。
  冥界地府中,那个奉命而来的风华上神,只在那个时候目光是属于他的。哪怕那目光清醒,冷峻,深邃,锋利,没有参杂半分感情色彩,但却确确实实越过众人,真真实实落在他身上的。
  而后他被带回天庭,几乎再没有见过这位名扬四海八荒的亲姑姑。他得到的所有关于她的消息,皆是某战大捷,战神风华剑锋所指,叛军闻风丧胆。或是战势胶着,叛军兵临城下,恳请战神风华率兵驰援。偶尔听说战神回宫,便匆匆赶去,在她领命而出前远远看她一眼。
  时隔日久,再次见到她,她却是这般虚弱的模样,整个人清减了许多。英挺的五官愈发立体,瘦削的脸庞上已无一丝血色。薄唇惨白,眸光黯淡,周遭的威压尽失。往日只当她是迎风而立、飘然出尘的神仙,如今却好似风一吹就折腰的芝兰。
  “我觉得你很合适。”见泽昊没有坐下,立在一旁听候训示的模样,风华单刀直入道。
  “……”他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也算不笨。
  “天帝之位,非你莫属。无关血脉天赋,性格使然。”风华平静开口,声音可以说是难听,但在泽昊听来,却胜过世间最美的歌喉。
  “坚忍大度,有容人用人之量;本性纯良,有福泽苍生之心;不骄不躁,有稳中求胜之性。求君临天下者,必以心怀天下者为先,余下次之。”
  “做三界的主人,应该事事以苍生为先。这滔天的权势意味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三界百废待兴需要的是宽严并济之主,不是良善至诚之君。”
  “我……”泽昊抬头,对上风华那双黯淡无神的眸子。看上去虽然清澈如初,却到底是失去了光泽,或者说是……灵气。
  “三日后的东海之行是个机遇,好好把握,莫要让你父亲……”风华似有所觉,眸光落在那长身玉立的侄子身上,顿了顿,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加上了句,“和我失望。”
  “姑姑相信我能做好吗?”他握紧宽大衣袖下的双手,不安的征询道。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风华沉默良久,带着难以抑制的悲伤开口,嗓音嘶哑的令人心疼:“重要的从来不是别人怎么看,而是你怎么看,你怎么做。”
  又想起那个言笑晏晏的红衣姑娘了。于是她旁若无人的低头,温柔的摩挲着腰际悬挂的注生珠。昔日玲珑剔透的玉珠,此刻泛着死鱼眼般的苍白。细微的裂痕无法捕捉,但温软的指腹却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看似平滑珠面上下隐藏的凸凹。
  泽昊安安静静的站在那,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向面容冷峻姑姑脸上突然出现这般温柔如水的目光,他着实是吃了一惊。
  他在天庭地位不尊不贵,在众仙眼里可有可无,想要打听点关于她的消息,可以说难如登天,所以他并不了解这位他敬爱的姑姑最近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这位名为风华上神让他改头换面,重获新生。让他不再是地府中身份尴尬的私生子,不再是三界神仙的谈资,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登位的污点。她让生于黑暗的他和故去的母亲,都有了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利。
  她是恩人,亦是亲人。是领他入上界神籍的严厉长辈,亦是授他仙家口诀的老师。她是叱咤风云的三界战神,身份尊贵的上古神祇,是唯一记得他早就无处追溯而随口一提生辰的神。
  寝殿内的一面墙上摆满了四海物什,是她每年都差人在那日送来的礼物。风华上神的礼物自是不差,但那礼物背后情意,又岂能用价格去衡量?
  即使见她次少时短,但少年的敬慕,如同埋入地底的新酒。光阴流转,岁月变迁,昔日埋酒的少年已然长成白发苍苍的老翁。他小心翼翼的自土中挖出那罐深埋的酒,还未揭开酒封,就闻到了四溢的芳香。
  时光是抚平创伤良药,亦是检验感情这块真金的烈火。恩情难偿,信仰难解。
  未来的及尝,老翁已经醉倒在这醇厚的酒香之下。正如他愿虔诚拜倒的在神明神座之下,成为忠贞不渝的信徒,不死不休。
  “侄儿明白了……”他终是停止了纠结,松开紧握的手,抬袖对着因坐于玉簟之上而矮他半身的风华一揖,“必竭力而为,成功而归。”
 
 
第17章 惩罚
  “开门。”
  恍惚中听到藏经阁外传来那人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守阁天兵开灵锁的摩擦声。
  啪嗒一声锁落,藏经阁巨大的正门被推开。刺眼的光划破无边的黑暗,落在思过碑上,被黑漆漆的石碑啃噬成斑驳的点,好似浩瀚夜空的辰星,点缀其上,乍一看竟如九天星河般美不胜收。
  “殿下……”来人清冷如霜的声音与风华确有几分相似,但也仅仅是相似。泽昊睁眼,缓缓调头看向身侧,原来是她麾下的朱雀上神赤衡。
  “尊上已经闭关,涅槃数日,不知何时得出,闭关之时曾吩咐小神照看殿下……”来者恭敬表明来意,并告知他可以离开。她不卑不亢,言语间客气疏离,颇有几分风华的影子。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向这位赤衡上神道谢。他知道,她是接替大战中归道的陵光神君的新任南宫之主,掌管南方七宿的八万七千五百天兵。她是四宫中最年轻的上神,也是唯一的女上神,风华的直系下属和心腹。
  赤衡回礼,言宫中有事,先行一步。他目送着这位年纪不大却性子沉稳的上神,一时间追着那洁白的背影出了神。
  风华的真身是五尾赤凤,他知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他亦知道。只是凤凰涅槃并不是传说中那般简单,也并没有涅槃永生的说法。
  道生万物,循环往复,苍生命数皆有尽时。哪怕开天辟地的浮黎元始天尊,鞭土造人的万物之母阴皇女娲,也会魂归大道,魄返三界。其实所谓神仙,不过的活的久一点、能够稍微克制点七情六欲的凡人罢了。他们或许不会老,但和凡人一样,总会死。
  能够涅槃重生的凤凰,也不过是比普通神仙多了一倍寿元罢了。况且涅槃凶险万分,成则修为精进,脱胎换骨再活万年;败则前功尽弃,肉身神魂荡然无存。而且,寂灭之火会在焚尽其三魂七魄前将她肉身化为灰烬,涅槃之神会在神识清醒的过程中受尽烈焰折磨。
  清醒而孤独的等待死亡,风华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体会这种绝望。寂灭之火的威力堪比天帝所掌握的紫色天雷,乃焰中之王。五内俱焚的痛苦是幻化原身也不能减轻的,焦灼感早已遍布四肢百骸。
  置人于炭火之上,受斧钺汤镬之刑,也不过如此了。火舌吞噬着凰羽,触上羽翮发出滋滋之声,回响在山洞中颇为瘆人。
  洞中一凤,其首伏地,其羽尽失。寂灭之火仍然在叫嚣着,冲天的火光被禁锢在山室之中,辉映着四面古朴的石壁。赤色的凤羽被火吞了又生,跳动的火焰钻进凤凰庞大、破败的身躯,顺着精脉在体内游走。铩羽在烈火游走后修复,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新羽比那寂灭之火还要红上几分,堪比即将没入虞渊的如血残阳。
  日出旸谷,日入虞渊。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永恒的法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夕阳会在每日黄昏沉下西山,也会在翌日于东海喷薄而出。殷红的朝霞浸染了昏沉沉的天,纵横的红云驱散了山水间淡淡的白雾。伴随着第一缕晨光,夺目的赤红渐渐化为耀眼的金色,由浅入深的占据了遥遥云端。清唳的凤鸣响彻云霄,赤金色的流光自山中起,冲向云端。
  凤凰鸣,故人归。是救赎,是新生。但事到如今……一切都偏离了风华的预想。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那朕便没有错!涂绥本就该死在三千年前那场大战中,而您却……您却不惜自损修为,甚至用了阴皇留给您的注生珠,逆转了她的生死……”日夜以血为引,耗损神识,只为了那复活旧友的虚无缥缈的希望。
  “她一个青丘余孽,叛族后裔,有什么资格存于三界!”还得到您的垂怜,得到您的目光。
  “姑姑您教导过我,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凡事要拿得起放得下。如今,您是放不下她了吗?”那我亲手替你斩断好了,藕断丝连的感情,不适合您啊……
  “情之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风华抬手,剑鞘中的伏惊随主人心意而动,化作流光窜出,剑柄稳稳地躺在风华掌中。
  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伏惊剑发出阵阵嗡鸣以表示自己的兴奋。那银白的剑体,如临瑞雪,遍体纷纷,在清寒月光辉映下愈显锋利。剑刃如霜,割裂如水的月光,散着淡淡的银色星芒。
  风华握稳伏惊,剑锋直指丈余远的泽昊。
  “去。”清冷的话音刚落,剑端便分出一道极细的剑刃,悄无声息的奔向对面的敌人。
  “!”
  那光刃细如蛛丝,弯若残月,以一往无前的凌厉之势攻来。凡人肉眼难辨,神仙勉强捕捉其形。泽昊不敢大意,双手执起山河剑,迎上那看似不起眼的雷霆一击。
  铮——
  古朴的山河剑发出金色的光,屈残月之华,硬生生将那道银色的剑光折去。远去的光刃没入黑暗,让月下的远山黑色剪影,轰的塌下一角。
  神器与神器的碰撞,就像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受此一击的山河剑显然不服,金色的光点浮于空中,不肯消散。
  泽昊脚下风起,以他为中心的气浪涌向四周。碧海潮起,万竿尽斜。千磨万击还坚劲的翠竹,却没有在风止后起身。但威力十足的金色气浪,却在逼近风华脚下时,蓦的消弭,只堪堪带起她的衣袂。
  “抟威这一招,我从来都不喜欢。”风华举剑迎月,衣袂落下,露出凝霜雪般的皓腕。
  “为什么?我手执山河剑,以真龙血脉催动,却还是,发挥不出来它的威力,难道,难道……”
  泽昊黯然地望着对面举剑而立,似凌于万物,傲立天地间的白衣仙子,苦涩开口:“难道还是因为我的血脉不纯吗?”
  “不,而是因为借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风华看着泽昊,摇摇头,如同慈爱的长辈般,耐心的解释到。
  “我传你的剑法一十有八,皆是我身经百战后有感而创。这最后一招抟威,虽能天地之力为己用,但以你经历、修为之浅,实难得悟。”
  “而第一招渊岳,虽然剑招与口诀皆属平平,但一招万使,内里自有变化。”
  “来,举起你手中的剑,感受一下。”
  话毕,风华忽然凌空。横剑于胸前,芊芊玉指抚上锋利的剑身,轻轻一弹,伏惊便在幻化出上万把。万剑以压倒万物之势,浮在泽昊上空,将他桎梏其中。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每一把被他斩断光剑都会重新凝聚,重新劈下。头悬利剑之下,以一敌百,终究是狼狈的。每一道刺过来的剑都不带杀意,但却都会伤到他。不轻不重,力度掌握的很好。
  久闻她战神之名,却从未领教战神之威。虽然知道她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但是在她教自己用剑时却从来没有感受到她的敌意。若不是自己已经在天帝位置上坐了几百年,他恐怕无法直面这种令人股颤的战意与敌意。
  伏惊已然入鞘,但万剑仍在头顶高悬,成群结队的有序刺过来。剑阵以风华的修为为支撑,她万年修为足以让这大阵不断运行。
  不过几个交手,他束发的玄带已断成了数截,墨色长发于剑起剑落带出的风中舞动,一袭黑袍也飘着肉眼可见的丝丝缕缕。
  “够了!”隐于夜色的青苏见泽昊如此狼狈,却还要应付剑阵,忍不住现身。
  “风华,够了!”青苏疾步走至风华面前,仰望着凌空而立的女子。却见她俊美的面庞上神情淡漠,眸光轻轻扫过自己,不过数秒便移开。
  “什么够了?”风华不去看她,只是望着法阵中疲于应对,挥剑速度越来越慢的泽昊。
  “他是你的侄子,亦是四海八荒之主,堂堂天帝,怎能受你欺侮!”
  风华不为所动,亦没有正眼瞧她。
  “你来做什么!”泽昊匆忙间瞥见那抹青色的身形,咬牙道,“朕与姑姑切磋,有你什么事!”
  “有我什么事?”青苏冷呵一声,转身望着剑阵中束手束脚的他,坦然道,“陛下若无我相助,怎能追踪到刻意隐去踪迹尊上呢?”
  “……”风华调转视线,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不明的光。寒月的光辉凝聚成阶梯的模样,她踏在星月光辉交织而成的玉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靴子踩在剔透的玉阶上,漾出层层波纹,一圈一圈的,由内到外扩散开来。落脚无声,但音却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剑阵停了,光剑消失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泽昊知道,他的确与那剑阵对峙许久。脱力桎梏的泽昊勉强稳住身形,收了剑,一步一摇地走向风华。
  “你,清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风华沉声道。明月清辉下,她浅色的眸子里好像结了层霜。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青苏鼓起勇气,对上风华锐利的目光,尽量控制自己因紧张和恐惧而起伏的胸腔。
  “很好。”风华淡淡道。玉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腰间伏惊剑鞘的玉饰上,发出的琅琅之声,在这宁静的夜里听来格外清楚。
  “姑……”泽昊开口欲辩,风华却在抬手间结印封住了他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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