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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每天都在不务正业(近代现代)——撒撒

时间:2022-03-13 13:00:04  作者:撒撒
  陆南川在打电话,凌晨三点,打一个听声音就不太对劲的电话。
  顾玉琢进退两难。
  退回去吧,又实在很渴,晚上吃咸了,这会儿嗓子眼里像塞了一座火焰山,又干又躁。
  往前走吧,看陆老师的样子,这势必是一个不打算让人听到的电话,而他就这样听到了,非常符合饶姐说的那种“不如打死”。
  犹豫的几秒内,陆南川回头了。
  隔着稀疏的暗影,他们对视了下。
  陆南川没什么表示,看完一眼又转了回去。
  顾玉琢手掌蹭蹭睡衣角,把方才热出来的手汗擦掉了。他过去拿了两瓶矿泉水,就要回卧室,还没走两步,陆南川电话打完,叫住了他。
  “睡不着,还是醒了?”陆南川问。
  他身上有股很淡的薄荷味儿,顾玉琢嗅嗅,觉得凉丝丝的。
  “醒了,特别渴。”说着,顾玉琢把水开了,递过去一瓶,“晚上连吃两顿,齁咸。喝点水吧陆老师。”
  陆南川喝了口才从冰箱挖出来的冷水……可以,一时间从生理到心理都凉成同一温度了。
  按说到他这个岁数的人已经不会过分计较家庭带来的不悦了,但陆南川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差,显得情商极其低下。可能是性格里始终有一部分被压抑住的幼稚,在他嗖嗖成长的过程一不留神给保存了下来,导致一旦有同种成分的问题发生,他的处理方式就会很不成熟。
  陆南川说:“你看,不管多繁华的城市一到凌晨就会显得特别寂寞。”
  他坐在沙发背上,一双腿支着。很平凡的一个动作,却意外显出了腿的长度——一般人这么坐,两只脚多半有一只着不了地。
  顾玉琢觉得自己这个跑神跑得不太够意思,便道:“所以这个时刻就是属于网抑云的。”
  “什么?”陆南川没明白。
  “网易云。”顾玉琢给他找出来,“听歌的。”
  陆南川翻了两下,里面唱的说的都挺致郁的,但奇怪的是,他自己情绪忽然从谷底飘起来了。
  顾玉琢手撑着沙发背,扭头看他:“陆老师,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窗外隐约的路灯光未经同意地溜进来,在顾玉琢脸上印出一道突兀的明暗来。光影作用下,原本在陆南川眼里可爱的小脸陡然棱角分明起来,俊得让人心热。
  “问。”陆南川转开脸,看着窗外。
  顾玉琢试探着:“我看你挺不高兴的,这半夜三更……你跟人吵架了?”
  按一般故事情节,这个时间点能吵起来的都是恋爱对象。
  但这话不能直接问,一问就显得像八卦小报一样。
  谁知道陆南川却没藏掖,直接答了:“对,”他说,“跟我爸。”
  顾玉琢不敢置信,瞪大圆眼睛——嚯,你还挺叛逆。
  在他和陆南川正式合作前,就听过不少跟影帝有关的“边角料”,其中比较有意思的一个料就是他的原生家庭。
  传说中,他爹要么是横跨传媒和地产界的大佬,有要么继承祖上实业,坐拥商业帝国,反正是手握经济命脉的男人,每天在八百平米的床上醒来……
  总而言之两个字:有钱。
  好神秘。
  好好奇。
  作为一个行动上的巨人,黑崽立马就摩拳擦掌,把话问出来了。
  ——请问,哪条传言接近于真实的令尊?
  陆南川听完之后先愣了片刻,然后问:“你对我爸挺有兴趣?”
  “能说吗?”黑崽期待。
  陆南川冷着脸:“秘密。”
  “哦。”黑崽失望。
  “跟老爸吵架好平常的,我和老顾也经常拌嘴。”过了会儿,顾玉琢兀自说起来,“上次他让我相亲不是黄了么,后来好一通训我。我就在电话里跟他吵了一架,后来我俩一个多礼拜没说话。我妈说他把给我煮的五香豆干都寄给邻居家毛毛了,一口也没给我留。”
  陆南川又笑起来:“真惨。”
  “哪有父子不吵架的,陆老师。这事儿不奇怪,生生气就过去了,谁都不会往心里去的。”顾玉琢说,“可我们是晚辈,总得我们先服个软。等你过两天高兴点儿了,就给他去个电话,事情就翻篇了。”
  “你说的对。”陆南川呼撸了一把他扎手的头发,说道,“睡去吧,打八百个哈欠了。”
  顾玉琢站起来伸个懒腰,拿上自己的矿泉水,溜溜达达走了,走到一半又扭头,说:“我猜他是继承家业那款,跟你打赌,赌一包辣条。”
  说完就走了,卧室门一开一合,把寂静的孤独留在了门外。
  陆南川沉在这一片像是用棉花球将耳朵塞住了似的安宁里。
  顾玉琢从头到尾都没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跟老爹在凌晨打着电话吵架。
  是修养也是体面。
  不打听人隐私的修养,给人留下“不便言说”的体面。
  他是个懂事的人。
  看上去大喇喇,却知道人和人相处时的那根红线在哪。
  但陆南川却有那么些隐约的急迫,是想让他来问一问的。
  对外,陆南川这仨字代表的是一具符合人们幻想的躯壳。漂亮惹眼的外貌,沉稳低调的性格,没绯闻能拿奖,除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不近人情”,这个壳是挺不错的。
  可它同时也片面,单薄,并不能称为是一个“人”。
  陆南川想把他的脆弱、无奈、任性都从这具皮囊中翻出来,摆在顾玉琢眼前,让他看见他的“好”和他的“坏”。
  这样才公平。
  为什么要公平?
  因为我要他喜欢我。
  一个有缺点的我,他也要喜欢。
  半年过去了,有些事儿足够陆南川去看清楚。
  他被顾玉琢吸引着,一天又一天,在时间填充过的“了解”里,他不可救药地想在对方身上汲取能量。
  那是他缺少的东西,是他自以为“看破红尘”前从未触碰过的真实。
  不是一时的怦然心动,它沉淀了、淬炼了,成为某种势在必得的渴望。
  作者有话说:
  陆南川养崽日记n
  生日过完以后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危机感,不想再等了。
  (应大家要求,陆老师复更了)
 
 
第26章 
  十一月底已经开始冷了,没到寒风刺骨的程度,但要立在小北风里吹一两个小时,也是遭不住。
  尤其这个立的位置是在楼顶。
  于匆的自杀是被引导的。
  有人告诉他,飞翔的自由只有勇敢的人才能体会。
  而只有勇敢的人才能让大哥高兴一点。
  大哥不快乐。
  自从来了城里就不快乐。
  于匆是懵懂的,但并非什么都不明白。
  他大约也知道从楼顶一跃而下会死,但他还是希望大哥能笑一笑。
  在展开双臂像鸟儿一样飞下去时,于匆忽然变聪明了——
  一时的痛苦和一辈子的痛苦,是个人都会选。
  值得庆幸的是,他选对了。
  他用那几秒粉身碎骨的痛,换来大哥一身轻松。
  也许上辈子他们欠了彼此的债,但这一跳,什么都还清了。
  于匆就这样死了。
  于汉唐得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和一张沾血的画。
  画上是一只鸟,鸟的背上站着一个人。
  哥,如果我能飞起来,就能带你去更远的地方。
  ……
  没有人知道陆南川抱着浴血的顾玉琢时那种深切的绝望是否真实,只有顾玉琢感受到陆南川握着他的手意外地冰凉并颤抖着。
  这一场戏结束,郭天禾安排陆南川休息了小半天,顾玉琢和姜鹭的戏继续。
  天冷得不行,袁茂在房车上给煮了姜汤,陆南川收工时候他过来请,说陆老师去歇会儿,喝口汤驱驱寒。陆南川却没挪窝,披个大羽绒在现场看着,说劳驾把姜汤拿过来吧,给小顾也带一桶。对了,放保温杯时候别太烫嘴,要不喝不下去。
  细致程度,能让圆圆当场失业。
  一周后,姜鹭杀青了。
  再之后就是胖子,紧随胖子的是顾玉琢。
  从姜鹭离组开始,离愁别绪就挂在所有人头顶上了。
  顾玉琢是这里面最严重的一个,他除了在镜头前能维持住“演员的自我修养”,其他时候简直忧愁得像一朵黑黢黢的积雨云。
  但黑云在起初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丧成这样,直到姜鹭临走前挺感慨地道了句,虽说大伙都在一个圈子里,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碰上了,保重。
  简单一句话,像道惊雷一样,把他给劈明白了。
  以后就见不着陆老师了。
  也许参加活动能碰上?
  但陆老师并不爱参加有的没的活动。
  或许……颁奖典礼?
  别逗了,根本不在一条赛道上。
  啊,好郁闷。
  于是,郁闷的情绪就这样一直笼罩着他直到杀青宴。
  喝了两杯,顾玉琢出去给饶晓倩打了个电话,说暂时不想走,能不能留下多学习两天。
  饶晓倩在那边冷笑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麻溜儿地给我滚回来,安排了一堆工作你跟我说你要多留两天?做什么春秋大梦。
  顾玉琢叹气,惆怅地挂断了电话。一转身,恰好正对着巴掌宽的门缝。那道缝隙把陆南川框在中间,跟幅立体画一样。
  周围人都在推杯换盏,一个桌上的同事们三杯黄汤下肚就开始坐不住了,互相蹿了位置,勾肩搭背地吹牛逼。
  只有一个陆南川,虽然坐在这个场景里,却看着格格不入。
  还是那个原因,不是他非要端着,是别人轻易不到他面前“打醉拳”。
  顾玉琢推门进去,想着要跟陆老师喝两杯,实在不行晚上回去他们自己再聚个小范围的,搞个麻小配啤酒,一醉方休。
  他这么打算着,刚要往陆南川那边走,没料陆南川站起来了,手里拿着手机,眉皱着,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诶,小顾,来来,跟哥喝一杯嘛。”
  段骁也不知道怎么喝的,舌头都大了,一看见顾玉琢,跟打了鸡血一样摇起他的手,平时伪装道士的仙风道骨全都喂了狗。
  手里被塞了酒杯,顾玉琢眼神还是不经意往门那边瞟了下——
  看着挺生气的,是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出,陆南川只是出去接个电话。
  只是打电话这个人挺烦,是他爸。
  陆广华这个人要找别人看不看时间场合是分人的,如果通话对象是合作伙伴,是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他就会三思而后行,但如果这人是他儿子,凌晨打电话也不是稀奇事。
  陆广华说:“上次跟你提的事儿考虑怎么样了?”
  陆南川站在空荡的安全楼梯上,声音都带着回响:“不去。”
  “明年院线排期挺紧张,好档期根本挤不进。”陆广华话音一转,说别的了,“你这带点悬疑色彩的文艺片,靠那几个让人都不好意思张嘴的人脉,能帮你排到年节假期里去吗?”
  陆南川眉峰一抬,笑了:“你要拿排期换这么个小事?”
  陆广华也跟着笑起来:“我思来想去,我儿子要的不就是这点儿东西么。给你投钱的几位是新贵没错,可这新贵啊,除了‘贵’它不是还占了个‘新’字么,能量上,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行,成交。”陆南川说,“别想着拿五一、端午来糊弄我,国庆、贺岁,你自己挑。我是没本事挤进好档期,但搞砸一个雕塑展,一点也不难。”
  陆广华啧了声:“还是这么幼稚。”
  挂断电话,陆南川很缓慢地吁了口气。
  从楼梯间的窗户看出去,他发现窗外地面上湿了一片。
  落雪了,细小的雪粒纷扬而下。
  可惜地面温度高,存不住雪,沾在地面上迅速就化了。
  一天一地,能打着旋儿飞的时候洁白无瑕,有所依傍时反而和泥污混为一谈。
  顾玉琢喝的有点多了。
  都怪段骁这个神经病。
  姓段的说他失恋了,谈了三个月的女朋友忽然要参加骑行队伍,跟着一帮人往川藏线上去了。临走前给他来了个电话,说两人不合适,三观不和,好聚好散吧。
  作为一个创作者,段骁觉得自己情感过于丰沛,所以受的伤也就格外深。
  他和黑崽一杯又一杯,等回过神,一瓶白的就剩点儿底了。
  陆南川回到包间,看见的就是这么个豪爽场景,想说让他少喝两杯已经来不及了。
  散场时候,段骁是让人扛回去的。顾玉琢也没比他好多少,整个人搭在陆南川肩上,浑身酒气地念叨陆老师陆老师,咱俩再续一摊,
  袁茂撑住顾玉琢另一边肩膀,跟陆南川商量,要不就让崽去他那,这人喝多了有时候会干出点离离原上谱的事。
  陆南川没答应,说你们明天就走,你回去收拾收拾,别落什么东西。
  于是,顾玉琢被陆南川又领回了2503。
  这小朋友喝多之后倒是不闹腾,就是眼神比较呆滞。
  陆南川让他坐在沙发上,他就挺乖地坐着,把鞋一脱,盘着两条腿,前后左右地小幅度晃。
  陆南川去卫生间拧了条毛巾出来时候,顾玉琢已经像个不倒翁似的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凉凉的毛巾擦在脸上,顾玉琢舒服得叹了口气,把自己脸往毛巾上贴,边贴边嘿嘿笑:“陆老师你脸突然变大了。”
  两个人鼻尖就隔了没一个巴掌远,没看成对眼就不错了。
  陆南川说:“你离我这么近,能不大么。”
  小崽却忽然动了手,两只热乎乎的爪猛地捧住陆南川的脸,说:“陆……嗝,老师,你今儿又不高兴了。我那个……我来哄哄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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