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去了,但他总觉得这个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白宁有问题,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待他们走后,纪淮刚好从公司赶过来,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程京泽看着他递出去缴住院费的支票,扯着他衣角,“那个……纪总有多余的房子租给我不?”
纪淮把衣角从他手里抽回来,拿着检查身体报告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低眸看他,沉声说:“你想去哪?”
程京泽听他这语气,只感觉莫名其妙。
按理说纪淮现在心中依旧是那个未婚夫,可另一头却还对他紧追不放的,公事忙完就往他这头跑,不知道他还以为是对多恩爱的眷侣。
程京泽不想和他纠缠,可身无分文连住院钱都要他来垫付,自己的行李全在那辆五菱宏光上边,如今警方还未锁定嫌疑人,里面的东西暂时也别想要了。
孑然一身,只剩下这一身衣裳,一个躯壳。
程京泽看他眼神语气没有收留自己的意思,瘪着嘴走到没人的地方,翻找着通讯录,寻思着找人再借点钱。
肖峻是不行了,现在被他哥断了生活费,苦苦经营着蛋糕店,上回还一口气借了自己三万,估计现在的生活也挺窘迫。
程京泽怕董飞和萧乐乐知道他的近况,二话不说又坐飞机过来看望他,最终无可奈何才找了陆洋。
故友二次联系,居然是借钱,程京泽觉得自己活得挺失败的,像是在兜圈子,在苦瓜地里徘徊。
陆洋没想到程京泽会主动联系他,很快接了起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有丝欢愉:“喂。”
“那个…我…”程京泽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陌然失笑,“我随便打的。”
陆洋显然听得出他情绪不对劲,“京泽,有事直说。”
程京泽没说话,后背倚着医院走廊冰凉的墙壁。
陆洋沉默了几秒,问他:“现在有空吗?刚好饭点,一块吃个饭?”
“有空。”
“发我地址,我去接你。”
“好。”
程京泽挂了电话,走到医院门口给纪淮发消息,让纪淮不用替他收拾了,有事要出去一趟。
一直到陆洋接他上车,消息依旧显示着未读,他把手机揣兜里,苦笑了一下:“别告诉董飞嗷。”
陆洋看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禁担忧,一路上嘘寒问暖,把作案细节都问了一遍,心中发怵。
到了餐厅,两人面对面坐下,程京泽听着这餐厅的背景音乐才知道不太对劲,没猜错的话,这是家情侣餐厅。
发觉这一点后,程京泽对他的语气瞬间变了个样,“陆哥,你喜欢吃这里的菜?”
陆洋翻菜单的动作一顿,笑得温润,“京泽,你不用感到压力,就当是多了个追求者?”
“……”
老实话,程京泽有猜到陆洋对他的感情早已超脱兄弟情,如果没有纪淮的出现,或许他真的会选择温文尔雅的陆洋相伴一生,可现到如今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陆洋,无论身世还是距离。在一个比自己优秀百倍的人面前,是很难抬起头来的。
这顿饭刚开始气氛有些尴尬,陆洋擅长经商也不是虚的,很会交际,三两句话就把话题扯开,说到了小学初中时期,陆洋问他:“你多久没有回去了?”
“该有几年了。”程京泽笑得艰涩,“我怕现在回去,我爸病情就更严重了,他一直指望着我娶个老婆回去孝敬,估计看到我就来气…”
陆洋给他夹了块牛肉,柔声说:“有空了记得回去一趟,我年前回过母校,看到你爸,他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他其实很想你。”
“……嗯。”程京泽听得鼻子一酸,默默把牛肉埋在米饭下面,“谢了陆哥。”
“谢什么。”陆洋笑了一下,立体的五官皆是柔美,看他的眼神暗蕴几分宠溺和真挚,“京泽,你有没有考虑过到H国发展?”
程京泽一愣,“怎么突然这么问?”
……
直到最后,程京泽都没有提借钱的事,实在难以启齿。
陆洋把他送回到医院,下了车,与他道别。
回过头,恰好撞上迎面而来的纪淮。
“巧啊。”程京泽望进男人阴森森的眸里,倒是没想到他还没走,甚至帮自己收拾好了东西。
纪淮一手拎着他装换洗衣物的背包,一手提着大袋西药,语气不善:“他是谁?”
“一个朋友。”
程京泽想接过他手里的西药,纪淮没松手,“你不能提东西。”
“大总裁不会分左右?”程京泽甩了甩左手,“是这只手有问题,我右手没问题啊。”
说罢,眼珠子一转,也不抢着提东西了,啊哟一声,“不行不行,我突然右手也疼了,交给纪总了嗷。”
纪淮拎着他的东西上车,程京泽也自然而然地跟在他后头,对着驾驶室的姚瞿道:“把我送到东一街540号就行了。”
他寻思着,那隔壁GAY吧是吵了点,好歹有张沙发可以睡觉,暂且不至于沦落街头。他不想跟有婚之夫同处一室,正牌都回来了,当小三太缺德。
姚瞿一愣,“啊?程先生不先回家吗?”
他说的家指的是纪淮的家,在潜意识里,早已经把程京泽与纪淮联系成一对了。
程京泽有些尴尬,随口解释道:“……我老家不在这,A市没地方住,先去我朋友那边住几天。”
姚瞿往后看了纪淮一眼。
大总裁的脸色已经黑成砂锅底了。
姚瞿心下一惊,以防万一再问了一遍:“纪总,去哪?”
纪淮看他的眼神像是剐人肉似的,也不说话,气氛陷入僵局。
姚瞿三秒内作出决定,谁给工资听谁的,咽了咽口水道:“那个…程先生,车快没油了,先送你回纪总家嗷。”
程京泽皱眉,看了纪淮一眼,直言说:“纪总什么意思?我不想和你住。”
纪淮:“做梦。”
“啥?”程京泽晃着他的肩膀,“搞什么啊?我这是上了贼车?”
纪淮闭上眼,眉宇有些倦色,语气像是无奈,“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程京泽沉吟半晌,挑眉一笑:“我和你住,行啊,但条件是……”
纪淮缓缓揭开眼皮,看着他等待答案。
“可以上床,但只要你还想碰我,就别碰别人,我嫌脏。”
纪淮不置可否,只是问他:“你呢?”
“我?”程京泽笑了,“放心,我和纪总不太一样,从不乱玩。”
“还有呢?”
程京泽目光下移,看向他的手腕,“把你的手表,解下来。”
纪淮指尖微蜷,手动了一下,随口道:“这个不值钱,换一个。”
“我就要这个。”程京泽拽住他的手,“都要住一块了,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
给天子们的一封信:
Hi,Baby们。
本宫要上架啦,就今天。
敲感谢圣上们对我的恩宠,无论是闷声不响读大书的BABY,默默无闻投票票打赏赏的BABY,还是每天蹲点等更新吐槽书评的BABY,臣妾感激不尽,无比开心,万分雀跃!
十一万字才上架,可以说是少例了,因为本宫答应过baby日更三千,并且从没断过(傲娇),以至于到现在多出五万多字的免费内容,算是赠予Baby们的一点薄礼,但接下来也会稳定日三滴!
想继续追文的Baby们可以蹲一蹲红包广场,一章都不到两角哟,俺接下来都会发大额粉包,所以(挑眉),完全不用担心没币订阅的问题。
超级感谢所有宝贝,希望阿泽和峻峻接下来的路有你们携手同行。
开文的时候我就说过有火葬场,一定会有的,但也有反转,比如第六章 未接来电,我已经提示得超级明显了,很多看似沙雕的对话也藏着反转,总之火葬场一定爽歪歪。
说实话我最揪心的还是峻峻,在BE与不BE之间疯狂挣扎,甚至有baby想要换攻,俺都考虑到了,但结局一定会遵从大多数人的意见。
追文的BABY屯文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因为上架订阅不好,代表数据不好,代表没饭饭吃,代表从上架选手变成扑街选手,代表我的眼泪,踩点订阅的Baby我直呼一声老婆我爱你。
还会陪俺一起走下去吗?
未知答案,我很忐忑,同时也期待。
(小小煽情,少一个没来我就偷偷哭泣。)
第40章 揭开谜底【有修改,刷新目录】
纪淮别开眼,随口敷衍道:“回家再给你。”
“现在摘下来。”程京泽不依不饶,抓住他的手腕,清亮的眸盯着男人的眼睛,“有问题吗?”
“……别无理取闹。”
一直到姚瞿将车驶到庄心小区,两人都保持着沉默,与以往无话可说的沉默不同,这次更像是冷战。
程京泽先下了车,没打算等人,直接摁电梯上了楼,用指纹解锁开门进去。
纪淮从后备箱拎出他的换洗衣物,回过头一看人不见了,姚瞿默默指了指电梯,示意他人早就走了。
男人进门的时候,看到门口胡乱摆了双帆布鞋,家用拖鞋少了一双才放下心。
程京泽双手环抱,缓步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语气不容置喙:“到家了,摘下来。”
纪淮低头换鞋,不搭理他。
程京泽直接把男人刚要穿上脚的拖鞋蹬飞了。
他一直以来的克制与进退,刹那间消逝无影,猛地拽住男人的领口,因为愤怒,脖颈被激起了青筋,眸光中蒸腾着烈火,怒喝道:“你他妈知道你在做什么?!”
纪淮望进他的眼里,轻飘飘道:“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行啊。”程京泽松开他的领口,半是自嘲半是觉得好笑,拽住他的手腕,盯着反光的玻璃表盘,问他:“那你心虚什么?”
男人刚想抽回手,程京泽直接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舌尖尝到腥朽的苦涩,抬眸,将他的手表摘下来,摔到地上。
只见,腕处,有一道六厘米长的刀疤。
程京泽的喉咙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无法喘息,心脏像被钝器砸伤千万遍。答案是一团迷蒙,而他陷在答案里,迷途不知从何返。上一世纪淮手上没有疤。也就是说,将轮回的转盘打乱的人,是他自己。
无论纪淮割/腕寻短见的理由是什么,程京泽知道,总归是因为他带着记忆的到来引起的蝴蝶效应。
他的肩膀剧烈颤抖着,握着男人的手,声调沉闷,“你他妈有什么想不开的?!”
纪淮抽回手,袖子垂落掩住刀疤,平静地说:“不小心划到的。没那么严重。”
程京泽不说话了。
强烈的自责与愧意在他手心蓄满冷汗,他的到来,打乱了太多人原本的轨迹,假如有人因为蝴蝶效应而死呢?他没有想过,他差点杀了人。
他垂下眸子,不想让人发现湿红的眼眶,也不打算盘问男人寻短见的理由,或许是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理由,但一定是因为他转动了初始轨迹导致的。
难道该重蹈覆辙,才能减少伤害?
他没有答案,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
又是一阵沉默。
纪淮回到书房处理公司文件,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着来电人迟疑了一瞬,“喂。”
“上次的药你没拿,开门。”
话音刚落,有人按了门铃。
纪淮挂了电话,揉着额角走出去客厅,程京泽也刚好拿着杯子走出来,眼梢微红像是哭过,在饮水机里倒了杯水。
门铃又响了一声,纪淮快步过去开了门,接过东西,很快把门给关上了。
程京泽余光瞥过去一眼,脑中闪过一丝精光,放下杯子走过去,看着男人的眼睛,“是谁?”
纪淮喉结动了动,随口道:“…送外卖的。”
程京泽冷笑一声,“纪总,没人告诉过你,你不会撒谎么?”
说罢,又把门给打开了,那人还没走,穿着一身运动服,臂弯和腰肢夹着个篮球,汗浸透了背,手里还提了一袋东西,“还有……”
程京泽眼睛差点瞪出来,一怔,“苏玉?!”
苏玉微蹙起眉,往后瞥了纪淮一眼,忽视程京泽的存在,走进去将塑料袋放到沙发上,道:“靖泽明天要去看演唱会,记得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上门,程京泽将塑料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看。
地西泮、曲马多、氟西汀、舍曲林、丙咪嗪、单胺氧化酶抑制剂……
要不是程京泽前世吃了半辈子的药,他还真不认识这里面的东西。地西泮,助眠。曲马多,止痛。剩下的…全部都是抗抑郁的药。
他难以置信,突然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哆嗦着唇想质问几句,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开口,以什么身份,去问。
为什么寻短见?
为什么会抑郁?
又为什么瞒着他?
纪淮把他拿出来的药收回袋子里。
程京泽看着他走入书房的背影,脑海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重生后首次到纪淮家中那天,纪淮也是这样,拿着塑料袋走入书房。
莫非,在那之前……
纪淮把东西归置在书房,又到柜子里把药箱取回来,走到青年面前。
“你在发抖。”他提醒道。
程京泽看向自己的指尖,极轻地应了一声,冰凉的手握住男人的手腕,指腹感受到那道疤让他如鲠在喉,缓了半晌才颤颤巍巍说:“…是…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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