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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艾琳果不其然没有听懂她的话,她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眼神还是追随着傅延的方向。
  柳若松皱了皱眉,强硬地拦在了他们俩人面前。
  不过傅延比他还高一点,哪怕完全站在他身后也没法被柳若松挡住。艾琳还是能越过柳若松的肩膀,准确地捕捉到傅延的位置。
  培养皿看不出柳若松的愤怒,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时不时抽抽鼻子,困惑地试图在空气中寻找什么。
  “若松。”傅延伸手按在了柳若松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捏:“别生气。”
  柳若松知道,跟一个无法交流沟通的培养皿生气是件很离谱的事,但他就是忍不住。傅延的事情是他的雷区,培养皿张嘴就要把傅延“送走”,他能忍就出鬼了。
  “我又不会把自己送给乔·艾登。”傅延说。
  柳若松知道,但他还是生气。他对傅延的保护欲和独占欲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控制的地步,甚至只要发现有人想打傅延的主意,他潜意识里就会出现“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的危险念头。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切开培养皿的声带,把她弄哑,省得她在别人面前说出这种话。
  柳若松为自己心理这种危险想法震惊了一瞬,晃了晃头,把这念头又晃了出去。
  “哥。”柳若松低声说:“你不要听她的。”
  傅延扑哧乐了。
  “我是傻吗?”傅延轻轻伸手把柳若松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说:“我们之后是要去找乔·艾登,但我绝不会一起去——我会带着你,带着所有人,带着装备、后勤储备,还有许多战友一起。”
  柳若松点了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乔·艾登是避不开的一道关卡,他们这次没能找到伊甸园壹号,那就必须再继续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
  但培养皿太邪乎了,柳若松还是很在意。
  他一边不想听这些妖言惑众的话,一边却又忍不住想要深究其中的意义。
  “……为什么要你们在。”柳若松说:“为什么只有你们俩可以,难道别的实验品不行吗?”
  艾琳呆呆地站在原地,没点头也没有摇头,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想回答。
  “世界上难道没有别的同类可以用了吗?”柳若松语气急切地追问道。
  这句话里似乎有关键词触发了培养皿的语言神经,她晃了晃,含糊地说了声“不”。
  “独一无二。”艾琳说。
  “你这个用词有点问题。”柳若松说:“你们俩现在站在这,就已经有‘二’了。”
  “她可能说的是,除了她只有我。”傅延说。
  培养皿说的是A国话,翻译问题听起来会有些歧义,柳若松抿了抿唇,还是想不通。
  如果说培养皿把“丧尸”视作同类,或者是把注射过伊甸园壹号的试验品视作同类,那柳若松还觉得正常一点,这个“独一无二”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培养皿会把傅延视作这么特殊的存在。
  柳若松心乱如麻,想要让她说得清楚一点,可傅延拉住了他的手,把他往旁边拽了拽。
  傅延的力道不重,但用的是受伤那侧的手,于是柳若松没有挣扎,顺从地被他拉走了。
  傅延牵着他走到了窗边,推开了半扇窗户。
  “问她没用的。”傅延说:“她又听不懂。”
  “……我知道。”柳若松垂下头,他双手捧着傅延的手,小声说:“我就是想弄清楚,然后早点想解决办法。”
  受伤后气血不畅,加上穿的少,傅延的指尖凉得没什么温度,柳若松把他的手拢在手心里,放到嘴边呵了口热气。
  他习惯性做完了这个动作才想起来傅延好像有点怕热,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傅延的表情。
  不过傅延好像没在意这点小事,他的目光顺着窗外落到外面,眼神看起来没什么焦距,不知道在看什么。
  柳若松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不远就是泓澜江。
  夜里,泓澜江的江水滔滔而过,推开窗的话,能听到清楚的江水奔涌声。
  傅延的目光越过漆黑的江水,落在远远的另一边。
  因为乔·艾登已经逃逸的缘故,所以江对面的研究所没再进行隐蔽处理。那边二十四小时有人站岗,现在还能看到对岸零星亮起的灯。
  许久后,傅延开口道:“若松,我们去那边看看。”
  “现在?”柳若松愣了愣:“可是现在天这么晚了——”
  “之前睡得有点多了,现在还清醒着。”傅延捏了捏他的手,说道:“而且晚上去舒服一点,白天……”
  傅延突兀地顿了顿,尾音戛然而止,后半截话被他咽回了肚子里,不知道是没想好还是不想说。
  但柳若松大概猜得出来——白天太阳太烈,他潜意识里可能还没准备好。
  柳若松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去研究所就要过江,一来一回间,柳若松怕出现什么问题。
  “可是你伤还没好。”柳若松委婉地说。
  但傅延好像已经拿定了主意,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叫上贺棠就行了。”傅延说:“研究所那边不是有看守的人吗。”
  柳若松见他好像坚决,于是犹豫着点点头,给贺棠拨了个通讯,让她开车在楼下等。
  傅延拉着柳若松往外走,艾琳本来站在玻璃里目送他,可他走到门口时,艾琳忽然毫无征兆地撞上了玻璃,发出后轰隆一声响。
  安保警报突兀地响彻在房间内,傅延脚下一个踉跄,伸手扶住了门框。
  外面的警卫冲了进来,如临大敌地拉上枪栓,惊疑不定地看着玻璃罩内的培养皿。然而艾琳只是装了一下,别的什么动作都没有,她甚至恢复了那种无悲无喜的雕塑状态,走回台阶上坐下了。
  但傅延的状态却不怎么好,他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按在胸口,身体深深地折下去,几乎折成了一个直角。
  柳若松下意识扶住他,登时就急了:“哥!你哪疼?”
  “没事。”傅延摇摇头。
  他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但表情看起来还算冷静,扶着柳若松的手断断续续地抽了一口气。
  刚才警报响得太突兀,或多或少有点勾起了他的负面情绪,神经痛来得太急,他一时没准备,现在缓了一会儿就好多了。
  傅延轻轻地喘息了几声,脸色变得好了点,扶着柳若松的手支起身子,站直了。
  柳若松满脸担心地看着他,伸手给他抹掉了额头上的汗。
  “要不回去休息吧?”柳若松说:“明天晚上再去研究所也来得及。”
  傅延摇了摇头。
  “去吧。”傅延低声说:“去完了,我们都睡个好觉。”
  傅延说着捋了一把柳若松微长的额发,轻轻勾了勾唇角,努力逗他:“咱们是不是好久没单独出门了?”
  “这算什么单独。”柳若松哭笑不得:“贺棠还在呢。”
  “让她单独开辆车。”傅延说着捞过柳若松的手攥在掌心,拉着他往楼下走:“咱们两个单独开一辆。”
  “那她肯定觉得咱俩有毛病。”柳若松忍不住笑道:“或者觉得我们在车上偷偷谈情说爱。”
  下楼时,要穿过长长的楼梯间,傅延一直拉着柳若松的手,没有放开。
  “你提醒我了。”傅延忽然问:“要不要去看星星?”
  柳若松心里还在想研究所的事情,没想到傅延突然这么问,愣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嗯?”柳若松疑惑地歪歪头,说道:“哥,你怎么忽然这么有闲情逸致。”
  “你很久没提出这种要求了。”傅延说:“今天天气很好,外面的风又干爽,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种天气。”
  柳若松愣了愣。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如果是从前的他,在执行任务的路上还有闲心看看野花,看看蓝天,顺便跟傅延指手画脚两句这朵云的形状多么规律云云。
  可现在想想,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在意过这些小事了。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扑在了病毒和傅延身上,再没有余力去在乎花开的好不好,天是不是够蓝,气候是不是够舒服之类的琐事。
  对现在的柳若松来说,那些都是不必要的事。
  人一旦被单一的事情占满,会很容易失去自我,困在狭小的困境里出不来,柳若松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停下来看看那些“没必要的事”了。
  ——不是傅延有了闲情逸致,只是他又想起了曾经的日子而已。
  柳若松抿了抿唇,缓缓地收紧手指,插入傅延的指缝里,跟他十指相扣。
  “好啊。”柳若松笑着说:“我们先去看星星,再去办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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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情侣深夜出逃【bushi】,感觉他们好久都没有放松了,末世压力真的好大,谁还记得小柳儿之前是温柔多情的摄影师呢呜呜呜
 
 
第162章 “你怎么就想鸭蛋。”
  傅延其实也没有多着急要去查探研究所,他只是不想回去而已。
  虽然他理智上知道一切已经重来,可那个狭窄简洁的病房还是难免会让他想起上辈子的时光。
  傅延连着两次在实验楼里消磨掉人生的最后几年,实在是已经呆够了。
  他没有告诉柳若松,在上辈子的最后几年里,他的人生几乎没有任何自由。
  邵学凡为了第一时间获取数据,检测他的实验状态,把整个病房都弄成了全开放式的,他被罩在一个透明的大号玻璃罩子里,就像是一只养在无菌培养皿里的青蛙。
  邵学凡没有方思宁那么好心,也不像柳若松那么心疼他,除了必要的研究工作之外,其余的他什么都想不到。
  所以检测区不许关灯,傅延的病房内永远灯火通明,他无数次从漫长而磨人的病理反应中昏迷又醒来,看到的永远是惨白又刺眼的灯。
  他病房里有三十六个监控摄像头,每一个的位置都刁钻而全面,傅延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想起来它们各自待的位置。
  暴露在那样的环境里,实在是很不好的体验。
  重来一次,傅延还没那么快对病房这种特殊环境心无芥蒂,好在柳若松没有追问他,让傅延勉强松了口气。
  他们俩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手拉着手下楼的时候,贺棠已经开着车在楼下等了,让柳若松意外的是,贺枫居然也从医院出来了,正坐在副驾驶上。
  “你们怎么这么慢?”贺棠少校不满地抱怨道:“六分钟,下个楼需要这么久吗?”
  她的眼神在柳若松和傅延之间来回巡视,脸上恨不得写满了“你们是不是偷偷去谈情说爱”了几个大字。
  柳若松显然不能说他和傅延在楼梯间里磨磨蹭蹭地过二人世界,于是干咳一声,敲了敲车门。
  “你怎么出来了?”柳若松问。
  “消毒水味儿太难闻了。”贺枫笑着说:“医生就是爱小题大做,反正骨头又没断,什么都不耽误。”
  “别站外面说话了。”贺棠偏了偏头,示意了一下:“外面多冷,快上车。”
  “不上车了。”柳若松屈指弹了一下车门,笑眯眯地举起跟傅延交握的那只手晃了晃,说道:“你们先去研究所等着吧,我和傅哥一会儿到。”
  他说着不由分说地拉住傅延,转头向停车的后勤区走去,末了潇洒地摆了摆手。
  贺棠:“……???”
  雀鹰少校十分委屈,指了指远去的小情侣,又指了指自己,忍不住转头看向贺枫。
  “我,他,小柳哥——”
  “人家是合法的,秀就秀吧。”贺枫绷不住唇角,努力压着笑,尽可能客观公正冷静地摸了一把贺棠的脑袋,怜爱地说:“开车吧,咱们先去等。”
  泓澜江对岸的危机解除之后,原本的跨江大桥被冯磊的人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排除了隐患后,正式被军区的人接管,成为了去往对岸的路。
  按理说,他们不该这么大摇大摆的过境,但对岸那小国体量本来就不大,在病毒爆发之后更是受到了极重的摧残。有权有势的高层出逃到另外半球,剩下的大多数群众要么成为丧尸,要么早往首都方向跑了,现在江岸处往里几百公里,都差不多成了个空城。
  加之有研究所这么个“活证据”放在对面,赵近诚和C部军区的一号都颇有默契地无视了对面,只说让他们“便宜行事”。
  傅延肩上的伤之前刚折腾得开裂一次,柳若松没让他开车,自告奋勇地当了一次司机。
  跨江大桥前的守卫认识柳若松的脸,知道他是燕城派来专门进行病毒研究的专家,所以没怎么盘问就放行了,一点不觉得他半夜三更跑去看研究所的情况有什么不对,还觉得他鞠躬尽瘁,是众人楷模。
  为了节省能源,桥上缠了一层太阳能的灯带,像是某种感应的氛围灯,车到时会亮起,过了自动熄灭。
  那莹莹的浅蓝色灯光像是落在桥上的星子,在他们身后一点点熄灭,又一盏盏亮起。
  柳若松见傅延从上桥开始就盯着外面发呆,于是贴心地放慢了速度。
  正如傅延所说,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月亮和星星看得都很清楚。他们脚下的泓澜江水声汹涌,将月光打碎成粼粼波光,看着像是细密的网。
  柳若松想起他曾经做过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在泓澜江上杀了许多人——他手上都是杀人染上的血,有丧尸,有敌人,还有朋友的。
  那个梦的色调诡谲又艳丽,不像现在,安静又祥和的。
  柳若松余光里看见傅延的侧脸,心里软成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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