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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老师,我该怎么办?”方思宁喃喃自语:“我不明白,小秋为什么不能理解您。再生类药物一旦研制成功,有多少临床患者能够重新焕发生机……您做的明明是伟大的事情,他应该明白。”
  他听起来困惑得真情实感,只可惜,一向为他指点迷津的那位老人已经埋葬在了泥土里,再也不能回应他的问题了。
  方思宁无法获得答案,只能将这件事暂埋起来,走一步看一步。
  他又在小阳台上待了大约半小时才下楼,下去的时候傅延和姚途已经结束了跟基地的通话,正在收拾信号箱。
  柳若松陪傅延坐在沙发上,贺棠盘腿坐在旁边一张绒毛地垫上,正在跟柳若松商量房间分配。
  这栋复式房间五室两厅,其中包括一间书房和一间儿童房。按照傅延的意思,他们虽然暂住在这,但是最好不要过于侵占人家的私人空间,所以书房是不能进的。
  儿童房一半是游戏区,另外一半的床铺尺寸不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所以能用的卧室只有主卧次卧和客房三间,好在这三间房的床铺尺寸够大,正好可以两人一间。
  “队长和嫂……柳哥肯定住一起,主卧在二楼。”贺棠指指楼上,说道:“不过这样肯定要有人睡沙发,有人自告奋勇没?”
  从楼上下来的方思宁正好听见这么一句,连忙开口道:“我睡沙发吧。”
  “他跟姚途睡。”邵秋说:“我守夜。”
  “守什么夜?”贺棠一脑门问号:“这防盗门比咱车门都结实,而且这是七楼,你不至于这么谨慎吧。”
  邵秋:“……”
  贺枫从背后拐了一下贺棠,贺棠唔了一声,转头看向贺枫,然后在对方的示意下看了看邵秋的脸色,又看看方思宁,半晌忽然了悟了什么,一脸看破红尘的表情。
  “要不我睡——”
  姚途话还没说完,方思宁已经自然地坐到了人群旁,说道:“没事,我看这沙发也挺宽敞,我睡正好。”
  再一再二,邵秋这次没替他决定什么,而是沉默下来,默许了这种分配。
  “既然这件事决定了,那还有另一件事。”傅延说:“完成后就自由活动,随意休息。”
  他话音刚落,几个行动队员都条件反射一样地原地坐直,等着听他讲。
  “方才的通话里,除了我们这边的发现之外,基地也传来了新的消息。”傅延说:“在这段时间内,基地那边组织了几次外勤,获取了不少丧尸感染情况的资料和病毒样本,并且做了一点实验。虽然现有的实验条件不能严谨地得出结论,但是他们获取了一些新发现。”
  坏消息是,在燕城军区那边,他们也发现了土壤污染的事情,被污染的土地生出的农作物天生带有感染病毒,人食用后也会一样造成感染变异,但变异时效更长。据他们传回来的消息,燕城郊区有一大部分人食用过污染后的植物,但这群人里有人变异,也有人没有,只是不能确定是感染几率问题,还是剩余的这些人潜伏期更长。
  “但也有好消息。”傅延顿了顿,继续说道:“根据基地那边的测试,病毒暴露在空中几个小时后就会失去活性,如果天气暴晒炎热,这个时间会相对缩短。病毒在纯水和金属、塑料等物品上存续时间也较短,所以外出时遇到这类情况可以放心了。”
  “还有就是,之前我在冷链仓库得到的信息得到了印证。”傅延说:“感染的症状为肢体僵硬,体温急速下降,生命提升趋向缓和直到消失……如果出现发烧之类的症状,就等于没有中招。”
  “所以如果不小心在外面弄伤了自己,不确定有没有沾染丧尸体液的话,可以就地泼自己一盆凉水然后等待手动验证吗?”贺棠诚恳地说。
  傅延:“……”
  “倒也不必这么实诚。”柳若松笑着说:“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尽可能别受伤。”
  “还有一个问题。”傅延说着看向方思宁,平静地问:“方研究员,我再确定一次,邵学凡教授的文件信息是非线上数据,而是以本地端存储模式放在坐标点的,对吗?”
  方思宁被他的眼神盯得有点心慌,下意识舔了舔唇,点头道:“对。”
  “好。”傅延说:“从明天早上五点算起,我们在此地停留七十二小时——对表。”
  柳若松正想从手上把原本傅延那块行动表褪给他,结果还没解开表带,就被傅延按住了。他自己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备用的扣在手腕上,然后帮柳若松也对好了秒针。
  “行了。”傅延说:“解散,自由活动吧,晚饭时间不必刻意集合。”
  行动队齐齐答了是,然后半分钟内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分明这么多人挤在一套房子里,偏偏目之所及之处半个人影都没了。
  柳若松觉得有趣,又是第一次看见“工作状态”的傅延,好笑之余免不了觉得有些新鲜。
  “他们这么怕你?”柳若松问。
  “他们不怕我的话,就没法带队了。”傅延说。
  “说的也是。”柳若松笑着看他:“不过你把他们都轰走干什么?”
  傅延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来,将右手伸给柳若松。柳若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牵了,任他把自己从沙发上拉起来。
  傅延一路把他拉到主卧,然后利索地扒下柳若松的外套,然后将他按在了阳台边的躺椅上。
  “……这不合适吧。”柳若松迟疑地看着他,小声嘟囔道:“你队友可就在一墙之隔呢。”
  傅延:“……”
  傅上校显然被柳若松突然离谱的脑回路震住了,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干脆拉着他的手,坐在了旁边的脚踏凳上。
  “让你睡觉。”傅延说:“贺棠偷偷跟我说,过来的这一路上你都没睡好。”
  傅延说着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知道你担心,这次拉着我了,放心睡吧。”
 
 
第39章 噩梦
  柳若松做了一个梦。
  他行走在一条极长的走廊里,左右两边都是用钢化玻璃隔开的无菌区,穿着白大褂和防护服的人们在玻璃幕墙后忙碌着,整个生化楼寂静无声。
  有的隔间里关着变异的丧尸,它们大多带着软胶制的口衔,被绑缚在医疗台上,用厚重的铁链锁着。探取数据的线路从它们身上落到地面上汇成一束,旁边的监制台上滴滴地弹着数据弹窗。
  柳若松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着的名牌正面朝下盖在胸口下方一点,随着他走动的动作一起一伏。
  他看起来很疲惫,眼神放空又无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望的腐朽气息,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柳若松觉得有些茫然——他似乎是能分清自己身在梦中,但时不时又会有某种玄妙的代入感,总觉得这就是现实应该发生的事情。
  他走过了大半条走廊,最后停在一间挡着布质窗帘的房间门口。透过窗帘缝隙,隐隐约约能看见房间里有人正在忙碌,柳若松本想敲门,可抬起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
  门内的人没发觉他在外头,柳若松退后一步,正想原路返回,就见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脸生的男人。
  柳若松很快发觉,他是来找自己的。
  他在走廊处探头探脑了一会儿,眼神落在柳若松身上后,明显紧张了许多。
  “柳工。”
  柳若松听见他这么叫自己。
  柳若松一头雾水,但走廊里的“自己”已经冲着那男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出去说。
  “这是这个月的后勤分点表。”男人把一份文件夹递给柳若松:“您看看,没问题的话签一下字。”
  柳若松点了点头,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正准备例行签字时,眼神忽然落到最后一行的总数里。
  “怎么这么多?”柳若松问。
  “傅上校的部分照常划给您了。”男人说。
  柳若松点了点头,随手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问道:“为什么这次这么多,是他又发现了什么立功物品?”
  他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竟把男人问住了,男人眼神飘了一瞬,没敢直视柳若松。
  柳若松敏锐地皱起眉,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这里面有额外项目。”男人咬了咬牙,支吾道:“是傅上校的抚——”
  男人话还没说完,这个梦境骤然破碎,像是从外面被外力凿破的玻璃墙一样,霎时间分崩离析。
  柳若松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空洞得吓人。
  傅延本来正支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假寐,见状用力按了按跟他交握的手,问了句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柳若松缓过神,捂着脑袋坐起来,含糊道:“吓死我了。”
  傅延摸了一把他汗湿的额发,问道:“梦见什么了?”
  “忘了。”柳若松皱着眉,疑惑道:“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奇怪了,刚才刚醒的那一下还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现在就忘干净了。”
  柳若松说着按了按太阳穴,他最近总这样,没来由地做些乱七八糟的怪梦,偏偏做完就忘,一点也记不住。
  “没事。”傅延说:“有我呢。”
  他说着微微弯腰,给了柳若松一个安抚又温和的吻,然后贴了贴他的额头。
  “去冲个澡,然后喝碗热汤,估计会好很多。”傅延说。
  柳若松这才发现,傅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T恤,他洗过澡,身上带着一点清新的水汽,身后的伤口重新包扎过了,防水胶布从脖领处延伸出来一点,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肩膀上。
  “……有水?”柳若松问。
  傅延嗯了一声,把他从躺椅上拽起来,说道:“可惜没电,只能用凉水,好在现在是夏天,也不会感冒。”
  无论怎么样,有总比没有强,柳若松唔了一声,接过傅延塞给他的换洗T恤,脚步发飘地往浴室去了。
  他草草冲了个战斗澡,等出来的时候,傅延已经先一步下了楼,正站在客厅的阳台看着窗外。
  现下天色已晚,失去了大部分电力支撑的城市黑得有些惊人,傅延单手揣兜站在窗前,面色沉沉。
  柳若松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一种他会随时融进黑暗中的错觉。
  他下意识紧走几步,刻意弄出了一点动静。傅延果不其然被他惊动,转过头来看向他。
  “厨房有吃的。”傅延说:“用酒精炉温着呢。”
  “不着急。”柳若松走到他身边,不着痕迹地碰了碰他冰凉的手背,跟他一起往外看了几眼:“你在想什么?”
  “在想之后的事情,杨帆这样的人,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他们不可能永远躲在超市里,对他们来说,可以获取的食物也不够他们高枕无忧地过一辈子。”傅延说:“如果这件事五年之内得不到解决,那世界会更乱——外面的民众哪怕能走出房子,去直面丧尸,但还是会面临物资不足的问题。”
  “我记得各地军区有储备库。”柳若松说:“紧一紧,说不定能再撑个一两年?”
  “很难。”傅延低声说:“分发首先是个问题,越往后,我们能动用的大型精密器械就越少。其次,分发点也是问题,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手维持秩序,把全城的人集中在几个点领物资,容易引发暴动。”
  柳若松能想到的,大多是上辈子他们已经尝试过的,但事实证明,除非解决这种病毒,否则在短时间内想要摸索出在病毒侵入下的平衡生存状态,比全心全意解决问题还难。
  “车到山前必有路。”柳若松半开玩笑道:“说不定人到绝境,就突然冒出个奇迹来拯救全人类的——比如掉落个流星,或者诞生一个伴随七彩祥云的救世主。”
  柳若松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傅延侧脸看了他一眼,忽然问:“如果你有朝一日回到过去,你觉得会是为了什么?”
  同样的问题,换到现在这个处境里,就从“没话找话”变成了对无望未来的弱小期望,于是柳若松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了。
  “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到过去,一定是为了救想救的人。”柳若松说。
  傅延眸光一动,什么也没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柳若松温和地跟他对视着,半晌轻咳了一声,往前挪了个小半步,按住傅延的肩膀,把对方往面前拉了拉。
  傅延顺从地跟着他的力道垂下头,正想问怎么了,就见柳若松凑上来,轻而又轻地贴上了他的唇。
  柳若松的吻技显然不知道比傅上校好上多少,傅延纵容地让渡了主导权,单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俩一吻还没完,就听见客厅对面传来咣当一声响。
  柳若松下意识放开傅延,转头看过去,就见贺棠端着个放着牙具毛巾的小铁板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冲着他俩干笑一声。
  柳若松:“……”
  当着在役队员的面非礼他们队长,这事儿还有救吗,在线等,急。
  但显然贺棠比他们俩人上道多了,她几乎立刻就在傅延的面色下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噌地贴住墙根立定站好,把刚才掉地上摔开的牙具盒拧紧藏在背后,然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什么都没看见。”贺棠说:“啊——天好黑,我的防眩目镜呢。”
  柳若松:“……”
  傅延:“……”
  显然,贺棠少校拙劣的演技没有取信于剩下的两个观众,傅延面色平静地开口道:“贺棠。”
  贺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登时一蹦三尺高,咋咋呼呼地道:“队队队长你不要叫我大名,我立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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