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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他咬了咬牙,心里不落忍,忍不住想要开口,可脚步刚挪动了一点,就被身边的导师一把攥住了手腕。
  实习生心里一颤,下意识转头,眼神跟导师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间,他导师的目光锐利又直接,好像不需要说明,就已经看穿了他所有的看法。
  实习生被对方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胆怯似地把伸出去的脚尖又收回来,缓缓地捏紧了手里的记录本,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他导师又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已经安分下来,这才放开攥着他的手,从邵学凡那里接过一只巴掌大的恒温箱,塞到实习生手里。
  “去,送到楼下检验部。”
 
 
第112章 变故。
  实习生低着头,他没有坚定的信念去拯救艾琳,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只能逃避一样地接过恒温箱,脚步飞快地逃离了这个场景。
  邵学凡额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手起刀落,不断有新的样本进入采集箱。艾琳挣扎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连呜咽的吼叫声都变得微弱起来。
  邵学凡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旁边的监控器——监控器上,艾琳的生命体征在不断下降,她血液中的活性分子数量在飞速减少,离彻底丧尸化仅剩一步之遥。
  一时间,所有人都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半小时后,艾琳的血液彻底凝结。黑色的血液凝结成块,变成腐烂的软泥,她的瞳孔扩散,眼周发黄泛青,皮肤温度下降,肢体也随之变得僵硬。
  邵学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手术刀扔到旁边的托盘中。
  他身边的助手将几个采样箱一一合上,然后挨个送出手术室。邵学凡将血污的手套扔在回收箱里,摘下了口罩。
  “到时间了。”邵学凡说:“她已经失去了研究价值。”
  邵学凡话音刚落,几乎是在同时,手术室的玻璃窗外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邵教授,您好。”走廊内的年轻女人拨开对讲器,礼貌地对他说:“我们领导到了。”
  邵学凡极轻地皱了下眉。
  但他掩饰得很好,没被任何人发现他的不耐烦,他嗯了一声,答应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手术台上的艾琳已经停止了挣扎,只有手脚时不时无意识抽动片刻,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陷入了休眠状态。
  邵学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分给她多少注意力。
  “处理掉。”邵学凡说:“小心医疗污染。”
  他身边的助手闻言答应了一声,走到门边的器材架旁,从里面抽出一把半米长的军刺。
  助手显然做惯了这种“善后”,他用消毒湿巾抹了一把刀刃,然后走到艾琳旁边,扶着她的脖子,干脆利落地将军刺插入了她脆弱的后脑,然后手腕略一用力,用力将刀刃在她脑子里搅了一圈。
  邵学凡已经换下了手术服,他往屋里看了一眼,确认助手已经处理好污血之后,便没再多加关注,转头走出了手术室。
  他走出走廊时,电梯正好停留在这一层,荷枪实弹的警卫员在电梯外站成两排,邵学凡单手揣在兜里,目光随意地一扫,正巧跟电梯里的男人四目相对。
  来人看着五六十岁,西装革履的,身边还跟着两个秘书,电梯门开启前一刻,还在跟他汇报工作。
  “邵老。”来人微微颔首,很客气地跟邵学凡打了声招呼:“我听说培养皿出了问题?”
  “很遗憾,虽然我们努力延长了培养皿的使用寿命,但是它的可逆转性太差了,刚刚宣告了报废。”邵学凡说:“不过好在我们预留了足够的研究样本,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研究。”
  男人微微皱着眉,显然还是有所顾虑。
  “那凭借现在的样本数量,可以足够研究出药物吗?”男人问。
  邵学凡摇了摇头。
  “我还需要更多的特殊数据。”邵学凡说:“培养皿送来时就已经‘变质’了,很多数据无法比对,所以我还是希望能二号能尽快到位。”
  “按我们的意思,是希望尽可能把伤亡控制在最小的情况里。”男人委婉地说:“毕竟二号的意义不一样。”
  “科研需要牺牲。”邵学凡不为所动:“在人类发展的道路上,需要火种指明前路。”
  邵学凡的态度很坚定,男人也不好说什么,他沉默了片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您放心,我会为了人类竭尽所能。”邵学凡说:“对了,还没请问我的儿子——”
  “他很安全,也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男人声音里带了点淡淡的笑意:“这次之后,也会把他调到安全性更高的岗位上——当然,只会说是正常工作调动。”
  “那就好。”提起邵秋,邵学凡整个人都软化了一点,他摇摇头,笑道:“见笑了,黄土都埋了半截,也没别人可——”
  邵学凡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不远处的工作区里忽然警报声大响,鲜红的警示灯把走廊照得通红一片,屋里随即传出几声令人心惊的惨叫。
  男人身边的警卫员登时推枪上膛,训练有素地将他往身后护住了。
  邵学凡心里一惊,下意识后退几步,也挤进了这个保护圈里。
  只短短几秒钟的功夫,走廊里突然窜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
  邵学凡认识对方,那是个资历尚浅的实习生,现在本来应该在收拾手术室和“医疗垃圾”,却不知道为什么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从走廊里冲出来,活像是见了鬼。
  他仿佛吓破了胆,目眦欲裂地扫视了一圈,眼神落在邵学凡身上时才像是有了实质,下意识就想往他身边冲,被几个警卫员一左一右地用枪架住了。
  “教授!”实习生心惊胆战,语无伦次地冲他喊道:“她活了!她没死!她在咬人啊!”
  “她把老师咬了,还想吃人——”
  他话音未落,走廊内前赴后继地又冲出几个人来,他们慌不择路,手脚发软,彼此推搡着摔成一团。
  留下善后的导师年龄稍大,反应不如小年轻及时,落在了最后一位,从走廊里“爬”出来时,脚腕上一个碗大的咬痕,黑色的淤血已经渗了出来。
  紧接着,艾琳也出现在了玻璃门后方。
  ——她浑身是血,因为脊椎被军刺切断了大半,所以只能歪着头,仿佛从地狱爬出来复仇的厉鬼。
  打开的腹腔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里,腐烂的脏器从艾琳的身体里掉落出来,在身前一甩一甩,留下一地腥臭的血点子。
  寻常丧尸的杀伤性手段像是对她不起作用,艾琳依旧行动自如,杀伤力奇大。
  邵学凡心里怦怦直跳,生理性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手脚发软,血液蜂拥到脑子里,撞得他眼前一片漆黑。
  两个警卫员当机立断,一人一个架住邵学凡和那男人,回手拍亮了电梯按键,将他两人一起塞了进去。
  电梯的钢质门缓缓合拢,邵学凡惊魂未定,只听尖叫声和警报声连成一片,一时间,屋中枪械上膛声此起彼伏。
  混乱间,最初冲出走廊的实习生恐惧至极地嘶吼一声。
  “不不不,别开枪,我还没被咬——”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密集的枪声淹没了。
  电梯门最后的缝隙彻底关闭,干净的钢质门上,缓缓映出邵学凡的脸。
  ——
  与此同时,D市外的出城国道上,傅延第三次放下了通讯器。
  “怎么了?”柳若松问:“你在给谁打电话?”
  “一号。”傅延说:“很奇怪,一号的通讯一直在休眠状态,无法拨通。”
  这是很罕见的情况,傅延想。
  赵近诚是军区的行动指挥官,在他重启两次的时间线里,对方都如定海神针一样一直镇守在军区基地,通讯器二十四小时开启,就算有无法通话的时候,也一定有秘书替他处理事务,从来没出现失联的情况。
  “赵叔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联系我。”柳若松说:“上一次我们联络已经是在好几天之前了……但是也没说什么正事,他只是询问了你的恢复情况,然后让我好好照顾你。”
  “就打电话来寒暄?”傅延问。
  “对……我当时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柳若松说:“但是他说军区那边没事,让我不要乱想,还安慰了我两句。”
  傅延有些奇怪。
  赵近诚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功夫千里迢迢打着奢侈的通话来慰问他。
  他心里揣着糊涂,忍不住又拨了个电话过去,这次结局跟上次一样,还是无法接通。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号不会自己出任务。”傅延说:“那他能去哪?”
  “队长。”邵秋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别是基地出事儿了?”
  他跟傅延想到了一起去——赵近诚作为最高行动指挥官,外面就算闹得再厉害也碰不到他,除非是基地乱了套,否则他绝对不会突然失联。
  赵近诚失联,这种反常让柳若松产生了警惕之心,他骤然按住傅延的手腕,回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但冯磊不是说,是基地那边的人叫咱们回去吗?”柳若松说:“到底是谁叫的?”
  “你接到过基地的消息吗?”柳若松追问道。
  “好像真没有。”邵秋接话说:“我和队长都只收到了例行的回程任务通知,没有跟那边通过信。”
  “不过战时会有这种情况。”邵秋说:“可能基站出了问题,信号传输不过去——冯磊那边是基地通讯,他们之间有备用的通讯端口,我们在荒郊野岭,收不到也正常。”
  “不,我还是觉得——”
  柳若松想说他还是觉得这不对劲,仿佛是个昭然若揭的陷阱。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通讯器的震动声打断了。
  傅延的通讯器上蹦出了一条新的文字消息,来自刚刚无法建立通话连接的赵近诚。
  来自私人号码端的消息闪烁了片刻,可能是信号原因,刷了足足好几分钟才刷出具体内容。
  【变故,速归。】
 
 
第113章 “总不能逃吧。”
  燕城军区基地灯火通明,象征“一级警戒”的警报声响成一片,整齐的脚步声淹没在嘈杂的夜色里,将整个实验楼围得水泄不通。
  D市外,车已经开进了荒山野岭,天幕上的弯月藏进了阴云里,邵秋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将车速放慢了些许。
  几分钟前,赵近诚的消息在这个小小的移动堡垒里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
  他通讯无法接通,只发来这么一条没头没尾的消息,柳若松的心里很难不多想。
  理智上,柳若松知道赵近诚这种从野战军出身的将领在特殊情况下是有亲身上阵的可能的,但情感上,接受过两次重启,他现在看什么异常都像是针对傅延的陷阱。
  邵秋没经历过重启,也没往其他地方想——他的顾虑更简单粗暴,只怕军区基地内部出了什么岔子,陷入了紧急战备状态。
  至于傅延,他一直保持着中立态度,没说赞同柳若松,也没肯定邵秋。
  “那现在怎么办?”邵秋习惯性从后视镜里看向傅延,想要征求他的意见:“是原地待命等着消息,还是——”
  “什么消息?”傅延反问他:“之前没收到回燕复职的命令吗?”
  他这么一问,邵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于是不再多嘴,乖乖转过头去开他的车。
  柳若松也猜到傅延不会为了个莫须有的“异常情况”就改变主意,但知道是一回事,心情是另一回事,他好容易按捺住的情绪又开始隐隐约约探出头来,猫爪子似的挠得他心里不舒服。
  他烦躁地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正准备深呼吸几次调整下心态,就觉得右手手背一热,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
  温热的皮肤贴上他的手背,然后缓缓插入他的指缝中,轻轻收紧了一点,力道轻柔地圈住了他。
  ……是傅延的手。
  “总不能逃吧。”当着邵秋的面,傅延很多事情没法说得太细。他声音放软,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笑意:“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总得去面对。否则一把刀总是悬在头顶上,说不定哪天就落下来了。”
  柳若松心里也明白。
  如果说“重启”就是傅延的宿命,那这个“外挂”完全是为了解决末世才强加给他的。在傅延养病的这些天里,柳若松其实有想过,或许就是因为傅延不会被丧尸病毒感染,所以这个重任才会落到他身上。
  那如果傅延放弃这个“使命”,老天爷会不会把他这个“外挂”收回去,柳若松不得而知。
  如果说傅延做了逃兵,以后都没有“重启”的能力了,那还算好事。就怕老天爷判他个消极怠工,一怒之下把偷来的“这辈子”也收回去。
  那柳若松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这种上天的馈赠来得莫名其妙,根本不在科学认知的范畴内,他们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处处要受掣肘,每走一步路都要权衡再三,在情感和风险里来回撕扯,然后找到个岌岌可危的平衡点,才能一脚踏出去。
  柳若松有时候会觉得,他整个人快被这把双刃剑劈裂了。
  他一方面感激天上掉下来的这个“馅饼”,让他没有在那么多年前就失去傅延;但他一边又憎恨这个“宿命”,因为它看起来永无尽头,只要走错一步路,就是悬崖断壁的绝路。
  而他们又不得不走。
  “很多事情,越想越吓人。”傅延接着说:“从前刚开始特训的时候,要上载人离心机,班里很多人害怕,上到4或者5的时候就开始手心冒汗,眼前发黑——但实际上远没有那么吓人。如果不在外面给他们喊数,他们上到6也觉得没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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