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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柳若松在提出要回实验楼继续进行病毒研究时,邵学凡没有拒绝,只是限制了他去见傅延的权利。
  柳若松没有感谢他,但也没跟他吵——傅延要他帮忙打听外界的一切消息,柳若松得全力以赴,没工夫跟邵学凡打无用的嘴仗。
  但这也不代表他跟邵学凡和解,柳若松早已经收回了他跟傅延闲聊时对邵学凡的客观评价,心里只剩下滔天的恨意。
  邵学凡跟方思宁乍一看有些师徒相,但实际上完全是两类截然相反的人。
  方思宁只是轴而已,但他心里知道人权两个字怎么写,知道冷知道疼,哪怕是一时钻了牛角尖,也是真的打心眼里想救人。
  在他眼里,傅延和其他人没两样,都是他要救的人,只不过傅延因为特殊,牺牲要更大一点。哪怕最后出了状况,那也是柳若松能接受的意外。
  可邵学凡完全不同。
  他一边“拯救世界”,一边好像又在满足自己病态的研究欲望,仗着“二号”不像艾琳那样脆弱,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正如艾琳必须要“活着”才有用一样,傅延只有在感染过程中才会体现出最大的研究价值,也正是因为如此,邵学凡会有意地让他高频率地处于这种状态中。
  与此同时,在傅延回到基地的一个月后,邵学凡的团队发现,丧尸病毒实际上是个不断变化的动态链条,它会根据载体的情况变异,甚至变得更强。
  傅延每一次代谢丧尸病毒的时间会根据状态不同有长有短,但整体的平均速度在不断加快。于是邵学凡为了探究他的“极限”,会有意识地选用更加凶猛的病毒进行注射。
  甚至于,他会提取傅延变异期时的样本,提炼成加强版的丧尸病毒进行反感染,以此来获取傅延“代谢病毒”的波段数据。
  这些事邵学凡不会主动告知柳若松,但柳若松能从对方的研究成果和数据整合中拼凑出这些细节。
  有很多次,柳若松都恨得想潜入邵学凡的房间一枪打死对方了事,可惜邵学凡大概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安保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无论何时何地身边都有两个特战旅出身的警卫员随身保护,让人没法下手。
  无数个深夜里,柳若松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梦里都是傅延在实验楼里挣扎痛苦的模样。
  他无数次从梦里惊醒,再睡不着觉,于是就关起门来,一本一本地翻傅延之前私藏在衣柜里的那些杂志。
  傅上校对光影构图一窍不通,对情感意境也一问三不知,买书的唯一标准就是“有没有柳若松照片和采访”。
  这些年来,他们俩聚少离多,杂志居然一本都没落下,连带着一些相册剪报之类的小东西一起,攒了一大箱。
  傅延把它们分时间排列得整整齐齐,贴着标签,有的书上还存在着明显的翻阅痕迹,显然已经翻过很多次了。
  柳若松睡不着觉的时候,就把那箱子搬出来搁在窗前,坐在地板上一本一本地看。
  他也不开灯,就借着月光,看得很艰难。
  看多了柳若松渐渐发现,傅延的偏好很明显——那些有深入采访的部分,他看得次数很多,书页边缘会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而只单纯选用了照片那种,他翻阅的次数就要少的多。
  从磨损痕迹来看,傅延翻的最多的一本杂志是五年前一本白色情人节特刊,那是柳若松为数不多的娱乐类杂志,他受邀去拍摄冰川极地的外景照,回来后也在杂志里获得了一份正反两页的专栏。
  因为是特殊的节日刊物,采访也难以免俗地问起“恋爱观”、“爱情观”,以及未来的畅想什么的。
  柳若松总在采访里提及自己多年的爱人,但大多是感谢对方对自己的工作支持,只有那次提及了一些生活细节。
  “我有时候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柳若松跟记者开着玩笑:“他什么都比我强,比我帅多了,又稳重又有担当,家里出了什么大事都是他在管。我家里人有时候都说,我跟他在一起久了,脑子里都只剩玩儿了。”
  “怎么会呢,您就会捧您爱人,每次采访提起对方都说一堆好话。”记者被他逗笑了:“明明柳老师又帅又有能力,多少人排着队喜欢您。”
  “其实不是,大家不知道而已。”柳若松提起傅延时,整个人都很放松,他靠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笑得微微眯起眼睛:“我们俩其实是一起长大的,他比我大几岁,所以什么事儿都很让着我。他脾气好,无理取闹也认真对待。你别看我跟你说话时人模狗样,回了家其实很幼稚的。”
  “幼稚?”记者产生了一点兴趣:“凭我对柳老师的认识,很难想象您跟这个词搭边。”
  “想一出是一出,天马行空的。”柳若松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比如有一次我半夜失眠,忽然就很想去郊外的野兔岭看星星。但他那天刚休假回来,累得要死,我本来想让他歇着,但他还是二话不说就下楼去开车了——这种事情蛮多的,可能是职业特性,他没有拖延症,雷厉风行的。”
  “听起来好像是件小事,但其实挺难得的。”记者由衷地说:“我之前怀孕的时候,半夜想吃个荔枝,我老公都拖拖拉拉的不去买——所以能多问一句,是什么职业吗?”
  “保密。”柳若松狡黠地眨眨眼睛,话锋一转道:“其实我了解我的短处——我有时候容易情绪用事,所以真的出了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时,自己很难做决定。有他在就好得多,他就从来不用我纠结为难。”
  “怎么听起来十全十美的,别是您自己有滤镜吧。”记者跟他开着玩笑:“要不然说一个缺点吧。”
  “要说缺点——”柳若松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无奈道:“不解风情算不算?好多时候都听不懂我的暗示,接不上梗,想给他个浪漫点的小惊喜,他第一反应都是懵,怪让人没成就感的。”
  在这页采访旁边,傅延贴了一张便签纸。
  【下次要注意态度,积极表达情绪。】
  傅延字如其人,刚劲有力,很好看。柳若松的指尖拂过那行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前面夸了对方那么多话,傅延偏偏只在乎最后一句。
  这种小便签不止一处,不知道傅上校休息期间的爱好怎么这么冷门,他不光看采访,有事儿没事儿还写点“观后感”,然后用小标签纸贴在那一页,权当书签用。据柳若松猜测,他估计还没事儿就拿出来“复习”一下。
  那些观后感五花八门,柳若松时常看着看着就笑出声,然后紧接着又反应过来什么,脸上的笑意就会慢慢淡去,只剩下一片苦涩。
  过去和现在像是在他眼前被撕裂成两个世界,一半花团锦簇,一半冰凉刺骨。
  他渐渐变得更加沉默,每天独来独往,在实验楼熬到深夜就回到宿舍闭门不出。
  邵秋和姚途爱屋及乌,替傅延担心他,时不时会过来看看他的情况,搜肠刮肚地跟他没话找话。
  但柳若松没工夫理会别的事情,也就邵秋来个十趟八趟时,他能见一次。
  他俩人同病相怜,偶尔凑在一起抽烟时,简直同是天涯沦落人。
  但邵秋很少会提起方思宁,自从一号调走之后,新的基地领导再没给过邵秋什么危险任务,他们心照不宣地看在邵学凡的面子上养闲人一样地养着邵秋,也没问问邵秋自己乐不乐意。
  “我有时候真的不理解,一个人怎么能分裂到这种程度。”邵秋很困惑:“他对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偏偏在乎我的死活。可如果说他在乎我,可他又完全不听我的意见。”
  “有什么奇怪的。”柳若松哼笑一声:“天下这样的爹妈多的是——他不是爱你,他是爱他自己,如果换个人来当他的儿子,他也这么重视那个人。”
  邵秋想了想,觉得这实在挺好笑,他是不明白“儿子”这种事有什么重要。邵学凡生而不养,明明应该跟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但就是因为邵秋是他血脉的延续,所以他就能对他另眼相待。
  邵学凡是这种人,乔·艾登似乎也一样。
  有时候,邵秋都不知道他们这种病态的心理到底从哪来的。
  “想不通就不想了。”柳若松将烟按灭在栏杆上,低声道:“反正下一次,他就不会有这个闲心在乎你了。”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邵秋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柳若松转头看向走廊外:“下雪了?”
  “下午就开始了,都下了好几个小时了。”邵秋顿了顿,说道:“柳哥,今天是除夕。”
  柳若松微微一怔。
  他过得不知今夕何夕,时间在他眼里不过是酷刑里的刻度条,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注意过时间了。
  他抿了抿唇,扶着栏杆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实验楼。
  “……不知道傅哥有没有饺子吃。”柳若松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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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这一章心里有点酸,总觉得如果这不是个末世文,那他俩的日子过得一定又甜又好笑【阿言落泪.jpg】
 
 
第117章 “……一会儿见?”
  跟上辈子不同,这次邵学凡对傅延的看管很严格。
  最开始的一年半里,柳若松完全见不到对方,他的权限不够,就算到了三楼也会被劝返。
  所以后来,柳若松渐渐学会了逼着自己去直面傅延样本下的研究成果,他开始插手核心研究。只有这样,为了定期观察“样本”的状态,邵学凡才会准许他每三个月去见傅延一次,每次停留一小时。
  柳若松跟邵学凡的研究方向不一样,邵学凡放弃了B-92的大部分思路,想要抄个近路,通过傅延身上的特殊基因找到病毒感染和变异的锚点,然后反向溯源。但柳若松依旧执着于对原始毒株进行分解,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延续之前的研究思路,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想要开拓出一个完全不需要傅延的道路。
  但这并不容易,他经常陷入困境,仿佛线索栏里总是缺失一个重要线索,所以一切都连不上线。
  柳若松心里知道,这个正确线索应该在乔·艾登手里,但他们因为失去了那部分信息来源,所以只找到了替代线索——就是傅延。
  这三个月的期限实际上能准时兑现的次数不多,因为傅延要“配合”邵学凡的实验,所以能不能见到他,要全看他当时的状态如何。
  有过好几次,柳若松提交了会面申请,但因为当时傅延正处于代谢病毒的高危期,所以他只能被迫继续等。
  他跟傅延之间只隔着一道天花板,却像是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好在傅延时不时会给柳若松带几张纸条下来——他并不是在楼上坐牢,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应用没有障碍,所以状态好的时候,他会给柳若松写信,然后交托给实验人员带下来。
  他大多时候说的都是写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让柳若松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什么的。
  除了第一次见面外,之后几次柳若松都把自己调整得很好。他几乎不在傅延面前流露出痛苦和不舍来,也从不谈论自己过得如何,只说外面的消息怎么样。
  每次会面的一小时被他私用成闲聊时间,记录数据的记事本被随手放在门前的消毒柜上,从进去到出来都是空白一片。
  “这样不好吧。”傅延弯着眼睛朝他笑:“邵学凡会看监控的。”
  “让他看去吧。”柳若松勾过凳子坐在他旁边,大咧咧地解开束缚带,把他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握在掌心搓了搓:“除非原则问题,否则他现在也不是很敢惹我。”
  相比起邵学凡这种专业大拿,柳若松无论是经验还是天赋都比不过对方,甚至于,在生化领域里,柳若松也不是非常拔尖的天赋型学生。
  但好在他比邵学凡多活了三辈子,几辈子的信息量加起来,让他勉勉强强能跟上对方的脚步,在一言堂的实验楼里渐渐挣出了自己的一点话语权。
  “这么厉害?”傅延说:“那就好,我还担心他在外面欺负你。”
  “不会的。”柳若松冲他笑了笑,说道:“外面没人能欺负我。”
  傅延的手背到小臂上一片青白色,肌肉僵硬,暂时还没法打弯,显然是还在感染期。柳若松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接着低头的动作掩过了自己的眼神。
  最开始,傅延不太愿意让柳若松见到自己这幅样子——他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怕柳若松见到伤心。
  但后来渐渐的,他也就释然了,反正柳若松见不到他会更难受。
  “这次……怎么时间这么长?”柳若松低声问:“三个多月了,还没清除干净?”
  “我也不知道。”傅延陷在漫长的低烧里,脑子转得不如以前快,说不上几句话就觉得累:“可能是最近体质不太好。”
  柳若松眸色暗了暗,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攥着傅延的手微微发紧。
  傅延轻轻嘶了一声,柳若松才反应过来,紧忙放开他。
  “疼?”柳若松问。
  “还好。”傅延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细胞在忙着跟病毒抗争的缘故,寻常丧尸没有痛觉和感官,但傅延反倒比从前还敏感一点。
  “好,我不碰你了。”柳若松把他的手放回原处,隔着被子拍拍:“累了就睡会儿。”
  傅延还想跟他说会儿话,但连绵不断的低烧确实磨掉了他的大部分精神,他眼皮打架地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抗住睡意。
  柳若松在他身边守了一会儿,确定他睡熟了,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观察室。
  观察室的门在身后合上,柳若松捏着空白的记录本,靠在冰凉的玻璃墙面上,长长地吸了口气。
  ……傅延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了。
  最开始他的身体消灭病毒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后来,他的身体大概是渐渐习惯了丧尸病毒,所以恢复速度越来越快,就算邵学凡后来用上了加强版的病毒,他的复原时间也没有超过一个月的。
  可最近这个时间越来越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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