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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下去你恐怕会丧偶(古代架空)——Rigel

时间:2022-03-20 10:32:54  作者:Rigel
  方岑熙轻声应他:“花生汤,太平燕。”
  “建州府衙外有家员外楼,太平燕最好吃,还有三坊巷的巷头,有一对夫妻卖花生汤,只要两文钱……”
  方岑熙的话说了半截,转瞬戛然而止。
  刚才那一刹他怎么忘了,那些原本鲜活美好的人和事,早就已涂满血色,不复存在。
  他和裴恭说起的那些事,猝不及防地撕开了最不堪的回忆。
  裴恭见状,只以为方岑熙是思乡情切,故而无语凝噎。
  他便大方安慰道:“不妨,以后定还有机会去建州的。”
  裴恭记得,方岑熙是天化三十一年生人,比他小两岁。只是那时他没想过,方岑熙会是孤苦伶仃流落一个人流落在世间。
  他虽是被父母和两个哥哥捧着长大的,却也知孑然一身的不易。
  裴恭小心翼翼打量着方岑熙的神色。
  “你就拿我当你亲哥……”说要又好像自觉占了小方大人的便宜,于是沉声加了一个字,“……们。”
  “大理寺的人要是再干那些恶心人的事,你只管来跟我说。”
  亲哥当不成。
  哥们总不算过份。
  方岑熙不置可否,只是弯唇轻笑。
  也许真的还有机会能回建州。
  可是他早已经没有能容身的故里了。
  他不紧不慢地盘算片刻,彻底抛弃了“建州”这个话题。
  “那无常祠蹊跷,现下天亮,我们不若再去看看。”
  “还有昨晚说的那大德和村长,我想咱们还是有必要去见一见。”
  ————————
  两人又行了两里路,见得祠堂中果然早已如预料中一般,空空荡荡。
  他们转而又问清河桥村村长的住处,容着方岑熙独个去敲了门。
  见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来开门,方岑熙便拱手作揖,慢条斯理道:“老伯,我去京中投亲路过此处,天寒路冻实在难忍,能否失礼向老伯讨口热水来喝?”
  村长见他确是个文弱书生,便允他坐等片刻,给他端了一大杯热水来。
  方岑熙连连道谢,而后才借自己有位邻居,想要为河桥村的远亲蒋三巧儿说亲,问起河桥村的蒋家在住处。
  “三巧儿?她早进京去了。”
  方岑熙撩眸:“在京中何处?老伯可知?”
  方岑熙笃定这村长和那位“大德”关系匪浅,被送走的蒋三巧儿也与他们脱不得干系。
  不成想这村长到底老练,是个嘴严的,轻易不透露半丝信息,只是连连摇头。
  “我也不知,但都进了京,那定然是要嫁城里的富贵人,哪里还用再给她说亲呢?”
  “郎君不必去蒋家了,让你那位远亲也断了念头吧。”
  方岑熙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多磨,转而告辞出门。
  不成想才走几步,靠在树边的裴恭忽叫住他,把一个锦囊丢进他手里。
  那锦囊颜色鲜艳,用的是上好云缎,触手生滑,色泽极佳,边上还绣有玉华轩三个小字。锦囊上饰有珠络,轻透淡香,不似乡间物什。
  方岑熙撩眸疑惑道:“哪来的?”
  “趁你在前头拉村长说话,我从后院翻进屋里找的。”
  自裴恭远远看到村长开门时,心中便已然生疑。
  那院落不大,却偏偏立着块大户人家喜欢装点院落的太湖石。
  石头虽不算昂贵的极品,可运抵京城外的村落,却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
  更何况,那石头在院落里实在不协调得紧。想来是比裴家人起表字还要更“附庸风雅”些。
  裴恭便又道:“他那屋不大,但一模一样的锦囊大小不下十几个,有的空着,有几包装了铜板银锭,还有一包装的是金锞子。”
  方岑熙听着,不由自主笑道:“三爷好歹也是堂堂锦衣卫的百户,何时学会了翻墙入院,梁上君子的功夫?”
  “不是你说的?办案的方法有多种多样么?”裴恭嗤笑,“我这是活学活用。”
  “何况这玉华轩,可是南城有名的销金窟。”
  作为京城知名“纨绔”,裴恭身边曾有的是“遍地尝鲜”的狐朋狗友。论起这些花钱去处,他实在是不能更熟悉。
  涉足到熟悉的领域,裴恭不禁揶揄道:“你见过哪个人在青楼里头快活完,还能倒从青楼拿钱出来的?”
  这世上谁不知青楼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能受得青楼巴巴儿地送钱?
  方岑熙下意识攥紧手里的锦囊。
  他大概知道了。
  昨晚被说起的那位蒋三巧儿,或许并未被送去旁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小方大人:是你说要当我哥的,不要后悔哦~
 
 
第25章 俭让,听话
  京中的初阳刚刚升起。
  城里才响过撤去宵禁的晨钟,店铺陆续开张,城门也朝外而开。
  偌大的顺天府正在凛凛寒风中慢慢醒来,四处都在淡青的天光里生起袅袅早炊,城中满是一派欣欣向荣之像摆摊开店的人也悉数在街道上活动起来。
  可也就是与此同时,门庭气派的玉华轩却偏恰恰相反。
  玉华轩门户紧闭,四周杂乱,没有半分要做生意的样子。
  但来往人群却半丝儿也不奇怪,毕竟京中的风月场所大多如此。
  这些勾栏夜间灯火辉煌,待到清晨恩客陆续离去,便歇了馆子紧闭门户,才算是一天生意做完。
  饶是这玉华轩的鸨母十三奶奶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迎来送往一宿,此时也困乏,回屋去睡去了。
  玉华轩里没了晚上的笙歌燕舞,院子里显得静悄悄的,只剩两个守门的大茶壶,并几个年纪尚小的使唤丫头在洒扫浆洗。
  云香便是这使唤丫头中的一个。
  她早早擦洗完大厅,趁着四下无人,便偷偷摸摸跑到厨房里拿个馒头溜开。
  云香一步三探地跑去后院,怯生生敲了敲拴着锁链的柴房小门:“烟……烟柳姐姐……”
  “十三奶奶跟那两个大茶壶都不在,你就吃一点东西吧……”
  “不然他们晚上又要骂我了。”
  云香一边说,一边又将馒头掰成小块,往那窄窄的门缝里头塞。
  眼下虽然还没交九,天却着实是冷了。
  馒头被冻得硬邦邦的,看着就难以下咽。可是厨房里的鸡鸭和点心都点过数,纵是给云香是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偷。
  “你就吃一些吧,再这么下去会没命的。”
  不料柴房里的骂声却又一次传了来:“呸,谁叫烟柳。”
  “接什么客?你让他们有种就把我打死在这,死在这有官府的人来了才好。”
  云香眼眶一酸,趴在门缝边喏喏道:“姐姐你千万不要说这种话。”
  “咱们的身契都在妈妈的手上,死了都是白死,哪能出得去呢?”
  被关在柴房里的蒋三巧儿靠着墙角,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饿,又或是因为每天下午必遭一顿的毒打,她早已经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可她嘴上却仍是半点不肯松劲。
  “谁是你姐姐?少替他们来劝我,叫你们那个十三奶奶去做她姑奶奶的春秋大梦。”
  鸨母十三奶奶就是这玉华轩最大的老板,她年过半百,风韵犹存。
  手下带几个迎客镇门的大茶壶,还有四五个云香这样不到年纪,只能干粗活的使唤丫头,操持着玉华轩一向兴隆。
  馆子里年年南来北往的姑娘实在是多。
  有被家中卖来的,也有被贩子拐来的,还有遭荒乞讨流浪到京城来的。
  但是只要进了这玉华轩,十三奶奶不看出身。只要换了衣服搽好粉,能伺候恩客,自然就能得十三奶奶青眼。
  这么多年来,十三奶奶见过的女子绝不在少数。
  甭管是进这玉华轩里一言不发绝食的,还是泣涕涟涟闹着寻死的,到头来都被她只得服服帖帖,上赶着朝恩客笑脸相迎。至于那些敢耍心思聪明朝恩客诉说苦处的,来寻欢作乐的恩客们几乎全是清一色地怕惹是非,寻个借口草草脱身。
  这些姑娘们事后免不得被关进这柴房,遭几个手狠心黑的大茶壶用竹条子生笞一通。
  馆子里打人有的是讲究。
  能叫人伤筋动骨,外头偏又看不出什么伤来,一来二去,再闹腾的姑娘也会被驯服成小猫儿一样乖顺,心甘情愿地替鸨母十三奶奶赚个盆满钵满。
  云香一听,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妈妈让我跟着你呢,你就是我姐姐。”
  “你不要再死了,我已经死了一个姐姐了。”
  蒋三巧儿被卖到这玉华轩来已经过了五天,当初鸨母十三奶奶是瞧中了她的模样,才特地花了个大价钱。
  不成想这蒋三巧儿却是个油盐不进的硬茬子,她见人便骂,见着锦衣玉食不多看一眼,被大茶壶们打得皮开肉绽也绝不服软接客。
  甚至她一有机会,还想方设法往外跑,就连两层的楼她也敢跳。
  十三奶奶被她磨得没了耐心,最后才将她大冬天关在这柴房中,不吃喝活受罪。
  蒋三巧儿听着门外的小丫头哭,忽然就想起自己妹妹来了。
  她妹妹从小身子就不好,是个总爱哭的药罐子。
  今年立冬,妹妹那病生得越发重了,郎中看过后都连连摇头。
  可妹妹还没死,村长就跑到家里来商量替妹妹定冥亲,父亲才一听定钱,就二话不说地答应了。
  父亲还说药罐子费钱,有了这些定钱,这么多年也不算是白养。
  蒋三巧儿当晚就背着妹妹从何桥村溜出去,她说:“四嫦儿,别怕。”
  “姐会浆洗,会做饭,会补衣裳,只要我们能跑到京城,就一定能把病看好。”
  蒋四嫦儿那时候问:“姐,大德说女儿鬼孤零零,到地底下会叫人欺负,投不成胎,是不是真的?”
  “呸,什么大德,他就是个妖道。”
  “家里的活都是我们做,点心却都是蒋大跟蒋二吃,活着让他们欺负,死了还要替他们换钱。”
  蒋四嫦儿就靠在她肩上笑:“姐,京城大吗?”
  “我们到了京城,有点心就一人吃一半好不好?”
  她们满共跑了三次,结果就被抓回去三次。
  到最后,村长和那村上跑来蒋家苛责,说起蒋家信奉无常不诚,会招来灾祸,蒋父就立马颤颤巍巍地把她交了出去当做赎罪。
  她转眼就让那老不死的村长卖进到这勾栏院里头。
  那时候她才终于发现,原来在京城她还是一样没有活路,乌鸦其实都一般黑。
  蒋三巧儿从那时就开始想,与其这么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风顺着柴房的门缝往里吹个没完。
  蒋三巧儿听着那门外云香的呜咽声忽而越来越近,这才低下头揉揉眼睛。
  云香长得瘦弱干巴,拨弄两下那门头的锁链,竟囫囵从门缝钻进柴房来了。
  她坐在蒋三巧儿身边,把馒头塞给三巧儿,又给她些水:“玉华轩里丢的人多了,从来就没见官府来过。”
  “姐姐,咱们斗不过妈妈跟那几个大茶壶的。”
  蒋三巧儿看着云香瘦瘦弱弱的小身板,越发想念起妹妹,声音也就不自觉柔了柔:“那就让他们把我打死算了,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云香偷偷瞧着蒋三巧儿:“姐姐,你是从哪来的呀?”
  “你可千万不要得罪妈妈,她厉害得很,连鬼都认识呢。她要是不高兴,就把你也送给鬼带走了。”
  “鬼?”蒋三巧儿不由疑惑。
  云香笃定地点点头:“我跟的上个姐姐叫花容,本是大家门户的小姐,被拐子拐来的。”
  “接客才一年功夫染了花柳病,今年中秋出得花,一天功夫就接不成客了。妈妈找人看过两次,治不好,后来有天晚上花容姐姐突然就不见了。”
  “有人说姐姐是被鬼接走的,钉到棺材里头之前还抠着边求妈妈饶命,是妈妈叫大茶壶掰断姐姐两根手指头塞进棺材里的。”
  云香抹抹眼泪:“姐姐,你还是听妈妈的话吧。”
  “日后说不定有人肯来赎身呢,再怎么也比丢了命强。”
  蒋三巧儿却好似没有听她说话,只是盯着那窄窄的门缝,吃力地爬起身来。
  “你方才就是从这钻进来的?”
  云香一愣,连脸上的眼泪珠子也顾不上再擦了,只是本能地点了下头。
  蒋三巧儿朝她咧开嘴角,露出个不大好看的笑:“你要是真想我活命,就赶紧回自己屋去,别说你来找过我。”
  “你是好姑娘,会有好报的。”
  ————————
  方岑熙收好了那玉华轩的锦囊,便又道:“河桥村恐怕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咱们回去,先找到这蒋家的三巧儿,从长计议,免得引人注意。”
  裴恭饶有兴致的视线在方岑熙身上梭巡一圈:“怎么?岑熙也想学人逛窑/子去?”
  方岑熙盈盈一笑:“难怪这世上总有莽撞人,敢情脑子里整日就没个正形好事。”
  裴恭嘴角轻抽:“方岑熙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讽刺谁呢?”
  方岑熙故意环顾一周:“这里还有旁的人吗?”
  裴恭:“你……”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有本事你就别去那玉华轩。”
  瞧着裴恭吃瘪,方岑熙便没来由得轻笑出声。
  他轻轻叹气:“去是得去,但恐怕咱们不能从正门进去。”
  “那蒋三巧儿是犟性子,定然没那么容易如了鸨母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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