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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下去你恐怕会丧偶(古代架空)——Rigel

时间:2022-03-20 10:32:54  作者:Rigel
  “此墨贵重,方某偿不得分毫,方某固然感激三爷恩情,但三爷之用心,未免早已超脱友人之谊,方某受之有愧。”
  裴恭闻言,忽然自嘲地笑出声来。
  他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嗤道:“从五村归来后,你总是冷冷淡淡,原是早就看穿,怨我有断袖之癖,怨我喜欢你?”
  方岑熙听得“断袖”二字也不诧异,只能泠然道:“方某从未有怨,也并无猜测,皆是三爷自己所说。”
  裴恭哑然,这才后知后觉是一时嘴快。
  他草草跳过话题,理直气壮:“我想如何,是我的事。”
  “你若是不收这墨,那你送我的印章,我也可以给你退回来,咱们大可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既然要避嫌,那定然是要干干净净才好?不是么?”
  “不可。”方岑熙忽然皱起眉头,“那印章……既已经送给三爷,便绝无拿回之理,三爷务必带着盒子一起收好才是。”
  “为什么不行?”裴恭挑眉,“我裴恭喜不喜欢,救不救人,都是我的事。”
  “你大可不接受我的心意,却也不必拿我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做比较。”
  裴恭勾勾嘴角,自顾自开了酒,在两个人杯中各自斟满,仰头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他满眼都是自嘲地神情:“岑熙,我只是替你高兴,也替我自己高兴。”
  “不论其他,仅不过这一点点心意,你都要视如敝履不成?”
  方岑熙默默垂下眼帘:“我没有。”
  “三爷出身非凡,您的情谊,于我自然是至珍至贵。”
  明明是为方岑熙庆祝,裴恭却抱着酒坛,一杯连着一杯啜饮不断。
  几杯下去,他多少喝得有些浑浑噩噩,有了那么几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
  裴恭便看着方岑熙,忽然笑了:“我是个无用的人,帮不到父兄,救不得梁国公府。”
  “我也没能早些看明白,否则我还能跟二哥一道儿去宣府,能和他御敌卫疆,至少鞑靼偷袭外路,我还能同二哥在一起……”
  “人人都身体力行地跟我说,天底下就没个公道,只有你肯不声不响地与我一起查案,肯冒险赔上命去救人……”
  裴恭一边说着,一边又连连饮下数杯。
  “所以,我喜欢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人,这有什么错?”
  “岑熙,只是因为他和我一样身为男子,就不可以么?”
  方岑熙轻轻皱住眉头,轻轻按住裴恭的手:“三爷吃醉了。”
  裴恭脸上笑着,眼里却蕴着从未流露出过的神情。
  他一个七尺男儿,竟也将伤心难过示于人前。
  裴恭嗤嗤笑了两声,神智已然不大清楚了:“岑熙,你怎么又叫我三爷?”
  “我说过,你不要这么叫,我不喜欢。”
  方岑熙面无表情地夺过酒杯,一贯温和的目光忽然变得好似刀子一样精刮犀利。
  他惜言如金,缓声吩咐似的说:“裴俭让,把手放开。”
  言罢,他的声音忽然又变轻了些,成了规劝似的语调:“不要再喝了。”
  裴恭怔了怔,莫名被方岑熙这较真的样子给震住。
  他从没想过,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方岑熙,竟也会这么让人凛然生畏。
  裴恭从来没有见过方岑熙这么说话。
  没了平日里温温吞吞的语调,也没有了往常笑吟吟的表情,深邃的眼眸里蕴着难以探查的情绪,恍惚间看去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
  他不由得失笑,顺从地松开手来,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势:“好,都听我们方寺正的。”
  “你大可放心,我们梁国公府的儿郎,还不至于沦落为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废物。”
  “你不愿受,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会让你为难。”
  方岑熙薄唇翕张,却还是欲言又止。
  他不是想跟裴恭摆清关系,更不是要拿他做豺狼虎豹。
  可如今正是当机立断狠下心的时候。
  与裴恭有太多纠葛,必然会影响他在十三司办事。两害相较取其轻,浸淫十三司几载,这是方岑熙早早就明白的道理。
  他默默接过裴恭送来的徽墨:“三爷既有此言,岑熙却之不恭,多谢三爷。”
  “三爷的救命之恩,岑熙终究会记在心上,绝不会……”
  裴恭揉了揉白浪花的毛,便又支着有点晕怔的额角,冲着方岑熙轻轻勾起唇:“你不用记我恩德。”
  “不论是谁碰到李司波那般恶人,我都会去救,图的也不是什么报答,我只要看着好人不枉死便足够了。”
  裴恭就着酒意说得轻巧,心里却觉得自己假得可笑。
  能让他忤逆大哥,单骑出城去救的,这世上除过方岑熙,还会有谁呢?
  他图的的确不是报答,他就是图方岑熙这个人。
  可这人终究不是他的。
  裴恭瞧着眼下这般光景,知道再多说也没了意思。
  原是他会错了意,从一开始就将一切都想得理所当然。
  裴恭笑得越发明显起来。
  他不由得自欺欺人道:“岑熙,你的东西我留着,我的东西你也收下。”
  “咱们再不算什么人情赊欠,从此只做个朋友念想,我先前说过的那些浑话,你也只当是穿耳风罢。”
  作者有话要说:
  小方大人:畜生打翻的
  礼貌曾哲:你吗?
 
 
第36章 我喜欢他,喜欢得坦坦荡荡
  裴恭丝毫不加避忌地迎上方岑熙的目光。
  看得仔细又认真, 好似是恨不得将方岑熙这幅样子在心里刻画百遍,直映到脑海最深处,永远都不要忘记。
  半晌, 他忽然又嗤嗤地似自嘲一般笑出声来。
  裴恭又伸手去拿酒杯,却被方岑熙按住。
  方岑熙面无表情:“我说过, 不要再喝了。”
  “梁国公府新丧,你醉醺醺地回府, 若被留心的人看到, 是想等着被参不成?”
  裴恭揉揉额角,百无聊赖地撑住脑袋嗤然轻笑:“你不是最不关心别人怎么想, 怎么看的吗?”
  “如今你将将做了寺正, 倒充大管起我来了?”
  方岑熙一把掷开裴恭丢来的酒杯, 浅声道:“蚂蟥要吸血, 就总有地方咬住人。”
  “你不管不顾,难道梁国公府也无畏?国公爷和世子都没有关系?”
  裴恭被问得怔了怔。
  自从二哥出事以来的诸时光,这些事他怎么还能不懂呢?
  这世上的人和事,从来都不是问心无愧就会顺风顺水。
  总有用心险恶的歹毒之辈, 为谋那些若有若无的蝇头小利, 就会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恶意对待萍水相逢的旁人。
  方岑熙垂下眼帘,轻轻勾起嘴角温声道:“三爷这般, 是做不成别人靠山的。”
  “我们都有没做完的事,如今是偏了, 眼下回各自的路上, 才正合时宜。”
  方岑熙的纤长手指轻轻搭上酒杯,他吃了自己面前的酒。
  上好的秋露白, 入口也是醇香的, 绝没有沉沉的辣味。
  “这顿也算我跟三爷告个别。”
  “我有旁的差事安排, 恐怕会有些日子不在,但愿千里共婵娟,三爷要珍重才是。”
  裴恭撑着下巴,身子纹丝未动,只是薄唇翕张:“你总是这个样子。”
  “嘴上说是请我,花得又次次都是我的钱,实在是奸,也好,这样不必我担心。”
  他捻了捻方岑熙眉角:“罢了,就当我替你送行。”
  “你日后若是碰见难处,再来……”
  他的话音顿了顿:“也是,我不拽着你去查那南城的案子,你又哪里会遇见难处?”
  “岑熙是有福气的人,定能逢凶化吉。”
  方岑熙端住酒杯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一时间竟攥得指尖发白。
  裴恭比他想象里坦然太多,甚至连事到如今,还能好声好气地与他送行。
  说方岑熙运气好的人很多。
  只不过于方岑熙自己而言,这运气他宁愿不要。
  如果能选,他倒是更想死在建州府的城楼上,和着建州城民的血一起流到海里去,被翻腾的浪花打散到天涯海角,和他故乡的尘泥彻底融为一体。
  无论是在建州倭乱的屠刀下捡回性命,还是身为“卖国贼”之子却逢临大赦,亦或是如今能被皇帝亲自拔擢升官,方岑熙的确比常人多那么几分运数,故而这便难免成为了他遭人刁难挖苦的话柄。
  大约只有裴恭所说的“福气”,是真的愿他能无忧无虑地痛快生活。
  这祝愿越是真挚,于方岑熙听来就越是剜心。
  他明明得到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可他不能要,还必须狠狠摔在地上。
  方岑熙只能在脸上绽出深深的笑颜,掩起眸中多余的神色:“多谢三爷。”
  “还有一件事,内卫知晓宣府卫的叛徒进了京,想来裴总兵身边也早已经潜了十三司的内卫,大可从宣府卫的人开始查。”
  “这是场彻头彻尾的构陷,稍有不慎定是万劫不复。”
  “务必谨慎才好,万不能再冲动行事,十三司在暗……不好对付。”
  裴恭笑着点下头:“嘱咐得如此仔细,你果真是想与我绝交不成?”
  “无妨,都没关系,说得清清楚楚也好。”
  “咱们,各自珍重,日后若有喜事,别忘再叫我吃杯水酒。”
  裴恭最后又俯下身搓揉几把白浪花的长毛,瞧了瞧这甜水巷的小院。
  月色已然挂上了梢头,耀得满院都像是盖了层清浅白纱。
  方岑熙坐在窗前,像个谪仙人似的蕴着淡光,衬得周遭都黯淡下去。
  流银似的月色缓缓在他面上流淌,照得他的鼻梁越发直挺,微垂的眉目也好似漾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裴恭分明靠方岑熙靠得很近,却不知为何,仍是觉得面前的方岑熙,与他隔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他知道,自己该走了。
  于是裴恭披着满身月光起身。
  “岑熙,有你这个朋友,很好。”
  “你手上的伤,要记得好好抹药。”
  ————————
  旦日。
  梁国公府。
  不知是不是吃多了酒的缘故,裴恭醒来时还觉得头疼欲裂。
  只有小妹裴思齐一叠声地喊他:“三哥,三哥。”
  “爹早晨进宫,回来便拉大哥道书房说话,到现在还没出来。”
  “你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裴恭强打起精神,依着小妹的话去书房里寻父兄。
  才进门就迎上梁国公一句:“皇上未允裴家扶棺回京,老二总得先入土为安,不能一直这样停着灵。”
  裴宣皱眉:“这怎么能行?难道要让令谨背井离乡,就这么葬在宣府?”
  “爹,绝对不行。我宁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令谨的尸首回到顺天。”
  “是不是二哥的冤屈一天洗不清,尸首就一天无召不得回京?”裴恭面无表情。
  “爹,大哥,咱们就这么一直被动下去吗?”
  “你懂什么?少添乱。”梁国公连进了宫的圆领蟒袍都还没有换下身,只是若有所思地坐在书房正中的圈椅上,“这事哪有你想得那么好查?”
  裴恭沉声:“是因为掺和了十三司,所以爹不敢对付?”
  “爹,陛下若是铁了心要除咱们裴家,咱们就这么一味退步,便能躲得过么?”
  裴宣阖着眼,深深叹下一口气。
  裴恭所说的言语,何尝又不是他的心里话?
  二弟裴英自幼懂事,年纪尚小时便知替他分担照顾弟妹的责任,也正因如此,得到他这个大哥的关照是最少的。而在裴宣征战边疆的七个年头里,裴英也未曾让弟弟妹妹们受过半分委屈。
  待到裴宣坠马跛伤,裴英又替他挑起了领兵卫疆的重任。
  这个二弟面上虽然待人冷淡,可却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实在坚强得让他这个看惯了生死的大哥都心疼。
  故而说来说去,裴宣这辈子最亏待的家人,毫无疑问就是裴英这个二弟。
  这么多年来,裴家的儿郎一个接着一个陨落,如果父亲和自己的还能够解释为巧合,那如今裴英又该怎么说?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还能是裴家犯了冲不成?
  裴恭便又道:“我们抓宣府卫的叛徒那晚上,是内卫协领临远抢先动的手,我们还为此起过冲突。”
  “十三司如何知道宣府卫的事?究竟是二哥身边混进了内卫,还是咱们梁国公府上从一开始就埋了内卫的眼线?”
  梁国公眉头一皱,登时侧目看向裴恭,目光深邃而又犀利:“是谁与你说的这些话?”
  裴宣撩着父亲的举动,也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来。
  裴恭眸色淡淡:“此事不需要谁与我说,不过是常理推断而已。”
  梁国公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我们老三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脑子?不像。”
  裴恭也不气,更不像以往那般逞强犟嘴,只是不疾不徐道:“我可以把那个人挖出来,也一定要挖出来。”
  “公道不是天赐的,得靠自己挣回来。”
  裴宣也泠然道:“先前宣府派来的几个人,我便看过底细。”
  “我也疑过此事,那几个人中,有两个是顺天出身,俭让说得不无道理。”
  梁国公看着两个儿子左一句右一句,便自顾自笑道:“老三大了,我这个当爹的也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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