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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你家剑灵是反派!(玄幻灵异)——山隐水迢

时间:2022-03-20 10:36:24  作者:山隐水迢
  他身旁是也已经被解了梦幻盘的屠小窗,小魔君缓了半天才缓过来,一低头是粉色长裙,一抬头是三只亢奋的灵,刹时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已经升天了吗?”的疑惑。
  沧山铺开灵力于桌面。
  几个手指高的草叶小人整齐排布。
  紧接着藤蔓经纬交错,再起一面地形图。
  众人围靠过去。
  楚兰因道:“咱们分头行动,速战速决!”
  *
  古戚之前说次日来看楚清,第二日果真就来了。
  他来的时候也巧,正是闵青痕给楚清上练体课的时候。
  楚兰因远远看见他来,心中冷笑,哄小青鸾还能顺便结交闵氏,这一趟真值。
  楚清的身子骨在人间没养好,青年时能扛猪能下地,到老了怕是会多有隐痛,而为了能让他尽快修炼朽枯吹生,古家二话不说先给他洗了髓。
  可除了一洗洗出个小美人来,也没把他的根基扎得多牢固。
  毕竟一个终究是会死的人,追求修为境界完全没有意义,但也不能太弱,同时古戚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请闵青痕教他强身健体的基本功。
  原本楚兰因计划在院子打八段锦。
  但打这个有个扎马步的环节,扎马步就不能穿长袍子,这问题就严重了,剑灵足不沾地,他总不能给古戚表演一个原地漂浮式马步,那画面简直惊悚。
  于是就决定练剑。
  因剑道对基本功要求尤为严格,各世家弟子拜入仙宗前,都是按照剑修的修炼方式来进行发蒙,虽已删去了与剑道直接关联的内容,还是保留了挥剑、舞剑的部分。
  古戚来到楚清的住处时,正见他手握一把轻薄长剑,背手立剑在身后,正站在闵青痕的轮椅边,前倾着身子,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听先生讲书。
  闵青痕膝上平放着一本入道剑谱。
  给剑灵讲剑谱,滑天下之大稽,沧山嘴里念着剑谱口诀,手上的灵力却在和剑灵玩五子棋。
  注意到古戚的灵气已至月门,沧山抬手在棋盘上画了只乌龟,楚兰因噗呲一笑,却在答:“弟子受教了。”
  “古少主。”闵青痕中断了教学,合袖问礼。
  而楚清也回过身来,道:“古少主。”
  他面上还带着未消的笑意,一席青衣长袍垂落在地,手握薄剑,黑发如墨,目似点漆。
  许是那笑意太过明艳,庭院秋风吹过,竟不显柔弱,只觉青年坚韧而挺拔,有说不出的劲儿。
  明明是寻常的教学,古戚心中不知为何浮起一丝反感。
  但随即他就调整好了状态,笑道:“怎么这么开心,是先生夸你了吗?”
  “没有啊。”楚清低下头摸了摸鼻子,“我总学不会,师父骂我来着。”
  闵青痕地位在那里,他也不怕这些世家子们背后有谁,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按楚清那个薄弱的根基,铁定被他骂死。
  古戚道:“阿清自凡间而来,底子薄些,实在劳烦闵先生了。”
  “不劳烦,这学生确实笨得很。”闵青痕淡淡道:“只是好在有心、愿学,底子薄并不算什么,比徒有修为,仗势欺人的好。”
  他意有所指,古戚笑容一僵。
  心道:这闵家的怎么记性这样好,不过一个丫头的事,还揪着不放了。
  “是,先生说的是。”
  古戚道:“我已查到……”
  “——还查?!哈哈哈,不必查了,人我已经收拾了!”
  一道大嗓门在院子外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应乌旁若无人,大步迈入院中。
  他的身后,是普洱与螺春。
  应乌推了一把螺春,道:“你来说!”
  屠小窗以袖挡脸,哭道:“方才,普洱与我在正要去衣阁添置冬衣,又撞见了那群文竹馆的学生,他们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将我们打的见不了人,多亏古栩公子出手相救,我们才能活着来见公子啊!”
  李普洱自知演技不佳,扑到螺春怀里,肩膀剧烈抖动,仿佛在委屈哽咽。
  袖子下屠小窗见李普洱笑的快要抽过去了,用胳膊撞了撞他,道:“稳住,台词!”
  李普洱“哦哦”两声,嘶喊道:“请古少主为我们做主啊!”
  被打脸的古戚:……
  楚兰因笑道:“少主方才要说,你已查到……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剑灵们的日常1】
  剑灵们闲出龟毛时会聚众总结剧情,互相安利萌点,大家的口味也不一样,于是打架也很寻常。
  像兰因剑灵,巨杂食,什么都可以,从来不缺粮,还很有钱,可以约稿厉害的文手和买断声波好听的说书先生。
  百川剑灵是个贵乱狗血爱好者,专投冷西皮,躺坑里出不来,致力于安利但因为太邪·教被打了好多次。
  杀红尘是魔剑,魔界民风开放,什么都敢讲,不像人间的说书人一到关键就“被翻红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脖子以下都不可。他那里一场书下来,肉香四溢,听书的魔能原地开干。也许是物极必反,杀红尘专心一生一世一双人,支撑官配1V1,热爱小甜饼,讲究水到渠成的doi,对虐心情节的抗虐指数很低。
  再比如思美人,她以前因为现实需要听了很多宅斗宫斗,其实并不喜欢,后来自由了,开始听升级流,很爽,很快乐。
 
 
第32章 比较
  一庭秋色, 金叶纷纷。
  古戚的笑中透出了冷意。
  他觉得自己在这院子里多余了。
  一个闵青痕不够,又来一个古栩,碍他的眼。
  楚清是一个心软又护短的人, 听闻普洱和螺春被古栩救下,自是心怀感激。
  古栩就趁机调笑道:“嫂子来自人间, 人间百味,我最惦记的是那烧鸡, 嫂子可会做?”
  他举手投足间还有魔将的气势, 十分有压迫感。
  楚兰因心里:呵呵。
  面上却还是要装出怯怯的样子,闻言看向古戚, 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就是这一个眼神, 古戚顿时通体舒泰, 正要出言回绝, 转头见古栩笑容促狭,眉梢都要吊到天上去了。
  古栩道:“大哥,小弟帮你收拾了不成体统的学生,你也该表示表示吧?”
  这话讲的直白犀利, 明里暗里就是在戳古戚办事不力, 面前答应一套背后做一套的脊梁骨。
  古氏本家人讲话,从来不会这么不留面子, 偏他这弟弟从小养在他处,染了一身的土气和痞气。古戚端惯了翩翩君子的架子, 鲜少和这种人结交, 被毫不客气地一堵,也不大高兴。
  然而对方这么不要脸的问出来, 他再回绝就显得小气, 于是只能说:“自然。”
  又顺势做人情道:“闵先生可要留下来, 一同尝尝人间烟火?”
  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客套,以闵青痕的出身,又怎么可能稀罕什么烧鸡,嫌弃还来不及。
  闵青痕:“可。”
  古戚:“……”
  你们今天都有毛病吗?
  黄昏日晚,今日的练体也近尾声。
  闵青痕卷了书放在袖中,让楚清再舞一次剑,就算结课。
  轮椅后的楚清紧张道:“师父,我还没练好,这么多人,怕是要出丑。”
  “阿清,我们也不会笑话你。”古戚急忙道。这个情景还算在他预料中,他特意挑练剑的时候来,就是要等楚清出丑后羞赧难当,他便会顺理成章安慰他,加强一寸相思的作用。
  古少主的安慰,一贯是夹着软刺。
  贬低、对比、状如好心的规劝。让楚清更加卖力的修炼朽枯吹生,也给予他孤立无援的暗示,使他相信,在古家他
  只能依赖自己。
  楚清似乎见古戚执意要让自己练,仍转而去求闵青痕,小声道:“师父。”
  古戚刚开口:“莫要怪闵先生严厉,他也是为了你……”
  闵青痕:“好罢。”
  古戚:???
  只见轮椅上的闵青痕按了按额角,很是疲倦的样子,道:“看你练剑我也眼疼,今日就算了,改日为师再为你示范一二。”
  这句话一落地,立即就有人捡了。
  古栩哈哈一笑,阴阳怪气道:“闵先生这腿啊,哪里还轮得到你来,不就是练剑么,我也是剑修,就让在下给阿清嫂子做个示范如何?”
  他像是在问其他人的意见,却已经二话不说拔了腰间的配剑,跃至庭中。
  障中的细节自动靠入障者补全,故而这古栩的剑术,其实来自于应乌。
  别说,应乌的剑用的其实还算不错,至少在剑灵眼中,和看杂耍似的,颇具观赏性。
  杀红尘已经随着剑体变成了算命修士孙子渺,如今应乌腰间的剑平平无奇,却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大开大合,比看胸口碎大石还要精彩。
  楚兰因毫无感情道:“哇——”
  眼风同时扫向李普洱和小魔君。
  小魔君果然是个机灵的,迅速配合道:“哇塞!”
  李普洱刚想问,你哇塞啥,这也就那样,耳边忽然一热,是屠小窗在传音入秘道:“快,气氛组,跟上。”
  李普洱恍然大悟。
  他运气上行,双颊绯红道:“好厉害,好霸气啊!”
  场外太过给力,应乌就嘚瑟了,招数越来越花哨,剑风哗啦啦卷成了璇儿,将庭中的银杏全部刮上了半空,夹在剑气里翻卷如浪,远看就是条发光的金革带。
  剑气越来越密,金带飞舞也越来越快,最后“砰”一声炸开,院里仿佛下了一场金色的大雪。
  大雪中尘颗纷纷,在光下飞舞。
  楚兰因拍拍肩膀上的银杏叶,然后啪啪啪鼓掌,就差要掏钱打赏。
  一舞毕,古栩大步走到古戚身边,雄赳赳如斗胜的公鸡。
  这人也是个傻的,浑然不知收敛,还不忘挑衅闵青痕,“闵先生,我的剑术怎样?”
  可怜的木傀。楚兰因心中想,好歹也是谢苍山的灵力养出来的,剑尊面前班门弄斧,也实在是为难沧山。
  不过沧山还是道:“嗯,剑中如有杀意,可成大事。”
  古家的少主就和一国太子一样,也并非不可改变。
  为少主者,首先要求是完成一轮“神龙祭”,且德行良好,有大宗门为背后靠山,得家中五位以上的前辈支持。
  这一代古氏家主早年是个风流子,光是抬小妾就抬了五房,还到处生孩子,古戚幼年记忆最深的就是今天多了个弟弟,明天来了个妹妹。直到他十六岁,大抵是生孩子生麻了,古家主自风流道中开悟,直接遁入无情道,一屁股情债从此与他无关,留一群孩子你争我抢,你杀我夺。
  到如今,古戚看入眼的对手已经没有了,他目下无尘已久,突然被一人这般蛮横的顶到眼前,不舒服是必然。
  原本就当这弟弟生的轻狂,心里也知道这种人得意不了多久,可偏偏楚清他们又摆出这没见识的样子,这刺就扎在肉里,没有威胁但极其难耐。
  眼下古戚的笑容仿佛面具塑在了脸上,他道:“夜深风凉,还是先进屋吧。”
  楚清便请他们到屋里坐着,自己去厨房整那个烧鸡。
  厨房设了灵屏,杀红尘和百川办完了事,都躲在这里。
  楚兰因刚一进来,他们就赶紧围了上来。
  杀红尘奇道:“怎么回事,咋还让那个狗应的舞上了?我看他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太特么欠揍的样儿,不是说要让他们后悔崩溃死翘嘛?”
  百川的关注点更清奇一些,“老大,你拎着鸡干嘛?”
  楚兰因把鸡按在砧板上,取了菜刀蹲到水缸边,用瓢舀水冲洗,边洗边道:“一个一个来,古栩的脑子和应乌一样,其实他也知道古家的人看不上他,才敢这么无法无天,这种人明白怎样活的快活,却并不代表他没有野心。”
  应乌对楚清的感情一半是欲,一半是争强好胜,古戚有的东西,他都想要。
  所以当年他会在某一次家宴上,迷晕了楚清。
  如果不是楚清因修炼朽枯吹生体质发生了改变,及时清醒过来,便真的让他得逞。
  杀红尘夸道:“把一寸相思下在银杏叶中,就算查出来了也是他们兄弟阋墙,我喜欢!
  “所以你要离间他们兄弟的关系?”百川问。
  楚兰因笑道:“他们的关系还需要离间?”
  他们本就是互相看不上,又存在隐性的竞争关系,从来没有什么好关系可言。
  杀红尘也很烦人族弯弯绕绕的感情,他看话本子站配对,都是挑发糖最多的来,睡前还要听个小甜饼才能舒坦,是个不折不扣的甜党。
  这种狗血剧本他想不明白,问道:“你想让古戚吃醋、自责然后爱上你,再甩了他让后悔?”
  楚兰因把刀洗干净,用软布擦了擦,道:“也不是,他不可能真的爱上楚清,他连古羽华都没有真正爱上。而且他也不会自责,这种人,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的言行,只会无能狂怒。”
  这种乱七八糟的感情楚兰因也要组织一下语言才能讲清,他想了想才道:“但怨念、嫉妒、诱惑,都会迷乱人的心智。什么才叫真正的后悔?是让掌权者失权,伪君子脱下那层皮,也是得而复失,终成云泥。”
  杀红尘托着下巴道:“看来我也要补一补这种题材啊。”
  百川似懂非懂,“老大,我感觉你现在可以去写话本子了。”又杵了杀红尘一胳膊,说:“我就说,混乱关系全员狗血才好看,老是腻腻歪歪的有什么意思。”
  杀红尘不乐意了,捶百川的头,“什么叫腻腻歪歪!谈个风月还磨磨唧唧的累不累,而且你别乱碰我,小心我的绕指柔发作吓死你!”
  “什么绕指柔?”百川皱眉,“你怎么了?”
  杀红尘一愣,闭了嘴,扭头哼道:“没啥,你看了狗血的也没搞明白这一局,也不比我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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