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石景山9号院(近代现代)——花满楼

时间:2022-03-22 18:22:57  作者:花满楼
  “我听人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蒋危心态良好地安慰自己,笑了笑说,“好在以后的路还长,再怎么难我也会走下去,至于有没有结果,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给我下定论,你也不行。”
  “你这人好没道理。”庄玠皱眉。
  “枪杆子里出政权,我就是道理。”蒋危胳膊伸过去把他揽住,“那天在出口,面对门口那个看门的,你为什么不开枪呢?我真的害怕你被关在塔里出不来。”
  庄玠闭眼思考了片刻,摇摇头:“人民警察的枪口对准人民,武器使用条例里没有这则条款,我爸也没这么教过我。”
  “要是那天他抢在你前面开枪……”蒋危不敢想下去。
  “海涅说死亡是凉爽的夜晚。”庄玠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平淡地说,“如果有那一天,就当我去看那个良夜了。”
  四天后,清雪工作终于初见成效,白遇河从兵团调来的重机械终于开进雪山,把埋在废墟下面的人挖了出来。
  那天蒋危不管不顾跳下去,随身就带着两包压缩饼干和一只军用水壶,两人硬是靠强硬的体能熬过去了。好在都没受什么大伤,房梁塌下来时,庄玠胳膊上擦破了点皮儿,硬是被蒋危拉着给包扎起来,又注射了一瓶葡萄糖才放他去休息。
  等工人把废墟清理完,白遇河带着助手下了一趟塔,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一回到营区就连夜召集行动组开会。
  庄玠睡了足足十个小时来失温带来的衰弱,等他赶到会议室人已经来齐了。
  “被扣押的人质都救出来了,跟这边登记的失踪人口也对了数字,没有遗漏。”白遇河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把脸转向电脑,“塔开启自我保护程序,所有数据都没了。”
  庄玠进来带上门,手插进风衣口袋里,靠在墙上静静等待下文。
  白遇河说:“黎宗平没有找到。”
  “尸体和痕迹都没有?”
  “屋里养的几盆花都带走了,走得挺悠闲。”白遇河明显一肚子火。
  庄玠点点头:“早有预料。”
  蒋危心想你快别说话了,等会儿给气死了,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赶紧转移话题:“联系上北京没有?”
  白遇河啪地一声合上电脑,拿出蓝牙耳机按进耳朵。
  过了没多久,电话那边就接通了,白遇河沉着脸开始汇报情况,蒋危一边听着,在会议桌下面摸庄玠的手,抓着那五根细长的指头折来折去玩。
  他从上初中就喜欢这么干,两人身高总是差一个头,升国旗站队的时候刚好排在队伍最后两个,他在后面骚扰庄玠,就等听班主任喊那一声“你俩干什么呢”,然后掌心那只手飞速抽回去。
  “组里没有人遇险吧?”会议厅里突然响起蒋师长的声音。
  庄玠一下子抽出手,不动声色地离蒋危远了点。
  蒋危懊恼地抬起头扫了一眼,原来是白遇河把远程视频打开了,会议室荧屏上突然出现好几张严肃的脸,他老爹抻着脖子,就差把脸怼在镜头上找儿子。
  “没有受伤。”白遇河这才回答了一句,又把屏幕切换回来。
  电话里接着讨论了十来分钟,对黎宗平的去向没有半点眉目,最后上面决定让行动组先撤回去。
  散会的时候,庄玠走在最后,白遇河忽然叫住他:“庄队。”
  庄玠的手在门把上停了两秒,慢慢把门推回去,关上,转过身。
  白遇河站起来,隔着桌子看了他很久,突然道:“爆破点位挺巧的,后来我进去测了一下,打在那个位置形成的冲击波刚好达到监测峰值,偏一点就触发不了自毁程序。”
  庄玠想了想,说:“我们两个都很准。”
  白遇河突然笑了笑,感叹起来:“有恃无恐真好啊,那堵墙的厚度伯莱塔根本打不垮,知道有人在外面接应,才敢把子弹都浪费在上面吧。”
  庄玠微微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一开门蒋危等在外面,手里抱着外套围巾,看见庄玠出来了,就把外套递给他,抖开那条厚厚的羊毛围巾堆在他脖子上。
  “说什么了?”
  “没事。”庄玠抱着衣服翻了翻,把别在胸前的警徽摘下来,轻轻放进口袋,“我可能干不了警察了。”
  蒋危嗤笑一声,伸手搓了搓庄玠的脸,“多大点事儿。火箭弹是我打的,他让你担责你就得担?放他娘的狗屁,他说话有用吗,他还没你男人官儿大呢。”
  庄玠这次抬起头看了他很久,才转身向宿舍楼走去。
  从新疆回来那天,蒋危开车去宠物店接狗。
  老板娘倚着柜台拨拉计算器,边忙活边跟他说:“哎呀,我都是晚上才给他洗澡的呀,今天下午刚带出去遛了,还没顾上诶。”
  “没事,我回去洗。”蒋危拽高牵引绳,把西米露从柜台后面里揪出来。
  “好男人呀。”老板娘说话又嗲又豪迈的,台湾腔里带着胡同串子味儿,“你那相好的上次还夸你顾家嘞,我开店饿十多年,没有几个老公会陪狗来洗澡啦。”
  “他夸我了?”蒋危来了几分兴致,勾着嘴角,“怎么夸的?”
  老板娘浑然忘了上次跟庄玠说过什么,店里那么多顾客,她哪儿记得过来,只是混生意场的都要凭这几句好话哄人开心:“他说帅哥你很正才诶,人又能干,干那个又猛,对他好得不得了。”
  蒋危差点笑喷了,心想这话要是能从庄玠嘴里出来,就该送医院去看看了,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走之前他还是给老板娘多抽了两张红票。
  晚上庄玠给西米露洗澡,西米露好久没见他,兴奋得一直蹦,还自己把引绳叼过来,想让庄玠带它出去玩。
  好不容易折腾完,庄玠也遭了一身水。
  他放好吹风机,弯腰揉了揉狗头,一指门口:“去外头等着,等会儿带你出去。”
  西米露高兴地摇着尾巴跑了。
  蒋危一直在外面等他洗完,晃了晃手里的剪刀:“该我了吧?”
  庄玠犹豫两秒,把剪刀接了过来。
  那天晚上卫生间灯很暗,蒋危站在镜子前,看庄玠踮起脚帮他剪头发、刮胡子,庄玠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剪完会帮他轻轻吹掉脖子后面的碎头发。刮胡子的时候他先打上沫,然后两根手指托着蒋危的脸,拿剃须刀小心翼翼地动作。
  蒋危半阖着眼任他动作,眼皮浅浅睁开一条缝,从很窄的视野里,看庄玠额头上洇出的细细一层汗。光线落在庄玠身上,湿透的衬衣渗着光,腰身在衣服里涂抹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影子。
  “再给我修修这儿……还有这儿,是不是没剪齐……”蒋危喋喋不休地提要求。
  “要不要我再给你烫个卷啊。”庄玠烦了,放下剪刀,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做梦,“自己动手。”
  他转身要走,蒋危从后面勾住那把腰,把人拽回来,按在水池上剥他的衬衣,一边急促亲吻一边去收纳盒里摸出套子,把包装袋递到庄玠嘴边让他拿牙咬开。
  西米露在门外等了半个小时,委屈得嗷呜直叫,过一会儿失望地叼起牵引绳回窝了。
 
 
第37章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蒋危身子从水池上探过去,果断掐掉铃声,然后打开房间暖风。他的手沿着庄玠的腰一路向上,扼住那条,狠狠咬上庄玠的唇。
  庄玠靠坐在化妆镜前,衬衫西裤凌乱地堆在身下,镜前灯穿过碎发间隙摇曳在他肩颈上,又一点点跌碎在水里。这个灯光衬得他眼睛的底色越发深黑,皮肤白的透明,浑身呈现出一种令人震撼的破碎感。
  他扬起脸急促地喘着气,躲避蒋危的亲吻,嘴唇甚至还蹭着套子上的油,像风雪中揉出折痕的花瓣,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蒋危觉得他可以再大胆一点,让庄玠用嘴叼着套子帮他戴上,让庄玠给他舔,让不干净的东西填满他的口腔,把那张端庄淡漠的脸弄得一片狼藉。
  不过最后他还是把庄玠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脸。
  这个吻来得又轻又浅,带着一种小心斟酌后难以遏制的怜惜,让庄玠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以为要被放过了。下一秒蒋危就把他翻过去,按在镜子上,粗硬的东西长驱直入。
  “啊!”庄玠惊喘一声,呵出来的雾气一瞬间氲满了镜面。
  蒋危一边深入浅出地抽插,一边低头去看庄玠的腰,这个角度让他的腰弯折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勾得人很想掐上去,彻底摧毁那片干净的颜色。他甚至带着几分玩味去摸庄玠的小腹,手指隔着薄薄的皮肤,描摹身体里那根东西的形状。
  庄玠猛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混合着难堪与惊惶喊起来:“不……轻、轻点……”
  这种哀求根本没能换来施暴者的怜悯,蒋危仍然悍然在他身体里进出,强硬地插到底,然后浅浅抽出来,又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撞上敏感的地方。
  手机再一次疯狂地响起来。
  “电话……蒋危,电话!”
  蒋危低咒了一声,不耐烦地拿起手机。
  “回来了?”蒋怀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口气有几分不满,“回来了不知道回家报个平安,看看你妈妈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在哪儿呢你?”
  蒋危一手摸了摸庄玠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在你儿媳妇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蒋师长说话一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全然没了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模样:“哪家的姑娘?长什么样?处对象还捂得这么严实,也不跟家里通个气儿。”
  “大学生,有文化,人品样貌都没得挑。平时就好看看书,我俩现在就坐床上看书呢。”
  “人姑娘对你有感觉吗?对你好吗?”蒋怀志明显不大相信地问。
  “好,特别好。”蒋危笑着说,“早上帮我买早饭,下班开车去接我,我生病他给我炖鱼汤,上回那谁拿来两条中华鲟我让他炖了,手艺不比爷爷家的阿姨差。”
  开玩笑,庄玠不把锅扣他脸上就不错了。
  蒋怀志在电话里轻轻哦了一声,大约是想起了与自己失之交臂的某个人,半是欣慰半是遗憾,只叮嘱他改天把人带回去给爷爷看看,说完就挂了。
  “老头子酸葡萄心态,惦记他当年那桩没说成的亲。”蒋危把手机一扔,俯身把庄玠抱起来,吻上他的喉结,“还好我爸跟你妈当初没成。”
  庄玠闷哼了一声,酥酥麻麻的触感过电一般传遍全身,蒋危发现他的精神力得到提升后,整个人变得无比敏感。他的手指刚推进那处洞口,几乎是猝不及防地摸到了一把水,庄玠腰身颤着,内壁的软肉一寸寸将他绞紧,他甚至能想象到真正进入时那种灭顶的快感。
  卧室床头留着一盏小灯,蒋危把庄玠扔在床上,俯身吻上去,舌尖描摹喉结突起的线条,舔吻凹陷的锁骨,勾画蜿蜒的动脉血管。
  他听见庄玠在他身下断断续续地喘息,声线里带着压抑的哭腔,每一次顶到最深处,蒋危都会恶劣地加重力道,然后用手掌覆上他细窄的腰,隔着滑腻的汗水,感受那种细微的战栗和痉挛。
  最后爆发的前一秒,庄玠突然将脸埋进了枕头,蒋危如有预料地扳过他的脸,让床头那一线灯光从他的鼻梁上落下去,映出湿红的眼尾。
  蒋危突然很庆幸这次戴了套,庄玠没有在被高潮前被内射到晕过去,他得以清晰地看到,那张脸因为他出现放荡失神的模样,因为他迷茫又后知后觉地羞耻到绝望。
  那种精神上征服的快感比任何一种肉体快感都来得汹涌猛烈。
  晚上洗完澡准备休息时,庄玠突然说:“马上过年了,我想去看看我爸。”
  这个要求实在超出了原则,能被两规的干部,就是确定了有职务违法犯罪事实的,为了保证流程规范,从留置到结案一般都不允许见任何人。
  蒋危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说了声:“好。”他关掉灯躺下来,拿被子把庄玠整个裹住,抱进怀里拍了拍,“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闹钟刚一响蒋危就醒了。
  庄玠迷迷瞪瞪地闭着眼摸手机,蒋危立刻翻身按住他,捉住那条胳膊塞回被子,轻声说:“再睡会儿,我早上有个会。”
  庄玠偏头躲开喷在耳朵上的呼吸,默不作声地拉高了被子。
  蒋危起来洗漱穿戴好,进厨房把粥煮上,然后坐到书桌前扯了张纸,思索片刻,拿起钢笔飞快地写下两行字,拿手机把纸压住。
  天还没大亮,窗帘拉得紧,庄玠睡得很熟,蒋危又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直到开会快迟到了才开口:“饭在锅里,条子我放桌上了,抽个时间去看叔叔吧。”
  他亲了亲庄玠露在外面的耳朵,拿上外套出门了。
  房门关上不久,庄玠缓缓地睁开眼睛,在黑暗里无声地望着桌上那张纸。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与程昱的对话框,那里有一条昨天的聊天记录。
  程昱让他想办法拿到探视许可,如果想单独见人,他可以帮忙调开看守。
  庄玠把字条装进大衣口袋里,又拿了一样东西,然后给程昱回了条微信:“就今天吧。”
  在监委下设的一个留置所,庄玠三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父亲。
  按规定干部留置的时间最多六个月,时间一到,如果案子没有结果,上级监委会介入,很少有人在留置所待这么久。9·22案的卷宗压在纪委,上级不肯交接,每隔六个月军方就会重新提交证据,让案件进入下一轮审理,借此一直把人扣在这。
  房间门打开,看护人员在外间喊了声:“庄秦山。”
  庄部长的名字,一半是妻子赋予的,一半是家乡赋予的。他坐在一尘不染的玻璃后,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留置所的房间用的是浅色系软包装修,庄玠穿着黑色风衣站在门口,十分显眼,他一手插着口袋,半张脸都遮在领子里,眉心蹙起一道如同刀刻的皱痕,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冷肃。
  父子二人隔着玻璃,就这么一言不发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庄玠拉开椅子坐下,缓缓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爸。”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