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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顿山庄的感官动物们(古代架空)——四面风

时间:2022-03-26 20:12:22  作者:四面风
  “忽略掉那些信,格蕾丝,你的盟友们已经将这些请求否决了。”
  “……为什么?”格蕾丝又这样问,他像是被骗了,又想不出这究竟是怎样的骗局,傻乎乎地问个不停:“这不是改革的一部分吗?他们不是先进的吗?他们曾经允诺过,愿意放弃自己的特权呀……他们改变主意了吗?”格蕾丝望着国王平静的深色的眼睛,失望地低语:“是你改变主意了……”
  “格蕾丝,今晚的餐桌上有鹿肉,你会喜欢的。”
  格蕾丝露出迷茫不解的神情。
  “还记得我们在肯特山庄见面的时候吗?那天所有人都吃了鹿肉,我那时就看到你了,发现你吃东西的模样十分可爱。今晚的鹿肉和那天的一样美味!”
  他呆呆地被从座位上拉起来,国王牵着他的手,十分亲密,就好像什么可怕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约翰.莱恩上尉和查尔斯.莱恩中士的脸。
  “你为全国会议的事太累了,我希望你放松一下。格蕾丝,我为你写的戏剧已经完成了,现在演员们已经在排练了,你希望我们在小剧院里吃晚餐吗?可以一边吃鹿肉一边喝你喜欢的葡萄酒,同时看演员们练习台词……那是为你写的戏剧,我为你写的——”
  格蕾丝呆呆地看着他兴高采烈的脸。
  “——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格蕾丝浑身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国王受惊地松开了他的手,像被他的手烫到了。
  格蕾丝忙在裙子上蹭自己手心冒出来的冷汗,不停地说道歉的话。
  国王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拉起他的手,轻轻地为他擦干手心。格蕾丝的手指在国王的视线里不停地发抖,抖得越发厉害。
  国王轻轻地松开他的手,换以手绢紧紧攥在手心里,“要不然,我们还是看一部喜剧吧……毕竟,那部戏还在排练,可能,有些无聊。”
  国王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临时决定要欣赏一场戏剧,演员和布景就在一个小时之内准备就绪了。鹿肉依旧是烤出来的,盛在被抛光得亮闪闪的的银盘子里,香味往鼻子里钻。格蕾丝强迫自己每一口都看上去像是吃得很香,他知道自己又让国王不高兴了。他不停地想起艾伦.斯顿被四把长枪压得跪在地上时抬头看向国王的眼神,还有他握着行刑的铁锤时脸上那不加掩饰的强烈的仇恨。
  这应当是惬意的享受,吃着肉,喝着酒,台上的乐手们为他们演奏乐器,演员们为他们唱着歌。
  国王偏过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解释:“这也是讲婚礼的故事,本身是意大利语,我把它改成我们的语言——很快会出现一名医生和女管家,他们的表演非常滑稽,我猜你一定会被逗笑。法拉内利先生也会登台,我知道你喜欢他的嗓子。”
  格蕾丝坐得很直,怕显得对戏剧不感兴趣,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可这样就有点顾不上吃饭。国王请他品尝鹿肉,他就忙低下头吃肉,结果就错过两句台词。
  格蕾丝稀里糊涂地看懂这是在讲一对相爱的仆人在准备他们的婚礼,然而他们马上又提到一个想要行使领主初夜权的伯爵。格蕾丝没听说过初夜权,但大概能猜到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可他完全猜不到国王为什么要挑这部剧给他看。
  国王突然笑起来,格蕾丝惊得险些把自己噎住。他紧张极了,用力把那口堵在嗓子眼里的肉咽下去,眼角都憋出泪花。他实在没法判断国王的笑声是因为台上演了好玩的东西,还是因为别的。
  他感觉自己要吐了,不应该吃这么多肉。
  国王抬了下手,台上的表演和音乐戛然而止。
  国王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绢递到格蕾丝面前,“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吧。”
  格蕾丝接过他的手绢,在额头上按了按,但其实他后背的汗才多,现在已经凉了,让他感觉很冷。他觉得自己表现得既像一个蠢货又像一个窝囊废。如果是艾伦.斯顿站在这里,一定不会像他这样没出息。
  “格蕾丝,”国王抬起头,这会儿他眼睛的颜色又变深了,像是生了锈,“这只是一部喜剧,是为了逗人笑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含义。”
  这天晚上,格蕾丝又病倒了。
  ——————
  注:
  1、国王向教会下跪的时代,指的是“卡诺莎之辱”事件。教皇格里高利七世与神罗皇帝亨利四世争权,皇帝曾被迫带着妻儿一起向教皇下跪忏悔。
  2、国王请格蕾丝看的戏剧是《费加罗的婚礼》,他之所以选这部戏是因为它和婚礼有关、是能逗人笑的喜剧、主角是两个机灵又大胆的仆人。
 
 
第133章 王宫之外(已修)
  格蕾丝在床上躺得难受,翻来覆去地翻身,可即使这样也不肯起来。
  伊娃不放心地摸摸他的额头,总算没有再发起烧来,但她依然忍不住地担忧,不得不把格蕾丝之前那些怕死的傻话放在心上。
  安娜也这样想,问伊娃:“格蕾丝是不是真叫那年冬天的大病给弄垮了?以后真要每年都这样凶险地重病一场吗?”
  “不会,”伊娃肯定地说,“那场病好了就是好了,你看格蕾丝后来不也壮得跟小马驹似的?”
  “那就是王宫闹得!”安娜不高兴地撅起嘴,“格蕾丝在这里觉得闷得慌,人一觉得闷了就容易生病。”
  格蕾丝又翻了个身,侧躺着恹恹地看着她们,“别这么说,再让人听见了。这里到处都是耳朵。”
  伊娃劝他下床走一走,说人老这么躺着就弱了。格蕾丝把被子提到遮住半张脸,没精神地说:“起来能干什么?还不如躺着。”
  他已经收到好几张字条,都来自他的盟友,没人肯帮他叫回德拉萨尔伯爵和拉瓦尔伯爵,反而求他专注于婚礼、专注于国王的心情,地位、地位、身份、身份,永远都这些话,连改革家的口都不能免俗。
  安娜爬上床凑到他耳边,用说悄悄话的声音说:“我们去找艾伦少爷玩儿吧,他肯定能想到有意思的事。”
  格蕾丝愣了一会儿,把被子拉得更高了,盖住多半张脸,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和他吵架了。”
  伊娃也凑近了,蹲在床头旁小声问他:“要是艾伦少爷想见你呢?你想去找他玩儿吗?……你知道卢卡他们也搬去皇冠广场了吗?现在就住在艾伦少爷家里。”
  格蕾丝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怎么回事?”
  “夏普夫人的亲戚来首都投奔他们了,帽子店街的房子就不再出租了。艾伦少爷人真好,让孩子们搬到他家里,也不嫌吵……艾伦少爷不是记仇的性格,这些天一直找我们打听你呢。我们不敢告诉他你又生病了,否则他得急死……”
  安娜拽了拽伊娃的袖子,把她叫到一边,小声说:“要不我们还是别让格蕾丝出去玩儿了,我有点儿害怕。”
  伊娃忧愁地回头看眼格蕾丝,小声回道:“可格蕾丝明明就不喜欢这里,难道就一直闷在这里吗?简直像坐牢一样……就算是国王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呀!”
  床上的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伊娃,安娜,别说这个了,我心里难受。”
  下午的时候,国王来了,还带来了西雅。
  格蕾丝吃惊地从床上坐起来,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国王站在刚进门的位置,打量他的脸色,然后说:“婚礼的琐碎事让你烦心了,我特意请来斯顿夫人……”
  格蕾丝以为他又要侮辱自己,下令让西雅帮自己准备婚礼。因为西雅结过婚了,因为她如今姓“斯顿”了。
  但是国王继续说道:“请她陪你出去逛一逛……正好斯顿夫人要启程去港口了,她一定想同你道一声别。”
  西雅说正是这样,她早就想进王宫再探望格蕾丝一次了。她对国王亦不信任,行屈膝礼道谢时下巴几乎是向上抬的,矜持又清高。格蕾丝总是不情愿地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现越来越多的优点。
  但西雅想不到人的心有多难测。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国王当成鹰犬了,有她在,格蕾丝就不能去见威廉。
  可其实就算没有她,格蕾丝也见不成威廉。所有的分离都应当有道别,国王将威廉撵去那么远的地方,格蕾丝却连一声“再见”都没来得及与他说。
  “格蕾丝,你想出去逛一逛吗?”西雅问他,“如果你觉得累的话,我们也可以在屋里读书,就像你之前卧床时那样。我可以为你念诗。”
  格蕾丝的眼睛看向国王,读出他眼神里的含义:他为打自己那事感到些后悔了,但不是完全的后悔;只要自己以后不再犯,就不会再挨打。
  就像训一条狗。
  格蕾丝忍住想让他咬住槽牙的恨意,对西雅说:“我想出去。”
  国王还派了四名侍卫跟着他。格蕾丝认为他太高看自己了,一百二十公里的路,那么远,他永远都去不了。
  国王亲自送他们离开,一直走到宫殿的大门口,但是他没有走出来,只是站在门里目送着他们。
  女帽的帽檐挡住阳光,格蕾丝微微仰起头,感受到阳光照在脸上那种舒服的感觉。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国王面朝他们站在略暗的地方,双手搭在他的手杖上。
  他穿得比谁都好,站姿优雅得像一尊雕塑,金碧辉煌的大门框着他。
  一个高贵的囚犯,格蕾丝心里冒出这样的念头,不自觉停下来。
  国王的面容在暗处发生了些许变化,整个人也朝前迈了一步。格蕾丝的心里忽的一紧,感到有团阴影从国王脚下伸出来,伸向他。他忙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国王重新站住了,不再往前。
  格蕾丝将刚才那一步后退纠正成一个屈膝礼,赶紧追着西雅她们下了台阶。他怕自己也变成那样的囚徒。
  四名侍卫紧随着他,其中最说得上话的那名中尉小队长是格蕾丝的朋友。
  格蕾丝对这位中尉小队长说:“去皇冠广场。”
  车里一共要坐四个人,车后架还要站四名高个子的宫廷侍卫,就得用大车了,还得由四匹马来拉。
  这样大的马车不多见,还这样漂亮,他们行在路上,过路人都看他们。格蕾丝也透过车窗看外面:街道变得干净了,路灯的数量增加了,可是穷人依然很多。穿着破旧灰衣裳的没地可耕的人们在街上晃荡,盼着能一份日工落到自己头上。
  他们抵达皇冠广场后,发现这里比从前更热闹。伊娃说最近一直这样,所有的酒馆和咖啡馆里都有人在讨论时事,广场中央永远有人演讲,各种各样的人都过来当观众。
  他们的车停在广场的一角,广场上演讲者激情澎湃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过路的人不约而同地伸长了脖子,想透过窗帘缝看看这样华丽的马车里面坐的是谁。
  格蕾丝给了那名中尉小队长一些钱,中尉将钱分给另外三个侍卫和车夫,让他们自己去找酒馆或者妓院去打发时间。
  等他们都离开了,中尉颇有经验地将车门拉开一道缝,问格蕾丝:“陛下,我去给您叫一辆不显眼的车吧。”
  格蕾丝坐在车里,手撩着窗帘,眼睛却是看向他身后,没有说话。
  中尉小队长回过头,竟看见斯顿上校。上校像是和他们约好了的,眼睛明确地看着马车的窗户,大步朝他们走来。
  艾伦走到车前,弯腰朝车窗里看去,在看到格蕾丝时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缓慢地挪动着眼珠,极为细致地打量他。格蕾丝亦没有说话,隔着窗玻璃静静地看着艾伦,想看出他的脸与上一次见时有什么变化。
  伊娃她们在车里高兴地同他打招呼,艾伦的视线总算离开格蕾丝的脸,依次看向她们三人,脸上倏然展开个开朗的笑容,对着车里说:“我看到你们的车,还有中尉,就猜到是你们。”他在这个笑容收起的过程中又飞快地扫了格蕾丝一眼,然后转身在中尉的胳膊上拍了一下,“请等我一会儿!”
  很快,艾伦.斯顿驾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轻型马车过来了。他让两辆马车并排起来,门对着门,伊娃和安娜帮格蕾丝提着裙摆,麻利地将他送进灰马车里,两扇打开的车门组成两面墙,将他挡得严严实实的。西雅在一旁看得非常惊讶,被伊娃催促着也上了车。四个人全都挤了进去。
  艾伦.斯顿充当车夫,坐在前面举着马鞭,回头问她们:“坐稳了吗?”
  伊娃大声说坐稳了。
  艾伦.斯顿吆喝一声,在空中晃动马鞭。格蕾丝斜过身往前看,看到他只是用马鞭的尖轻轻地挠了挠那匹灰马的屁股,马就迈起蹄子。车轮“嘎吱嘎吱”地转起来。
  钉了掌的马蹄在广场的石砖路上踏出清脆的“嗒嗒”的声音,格蕾丝一直斜着身子看艾伦赶马,看他只用鞭子的尖去挠马屁股就能控制车的方向,很奇怪他怎么连这种活都擅长。
  艾伦.斯顿突然不打招呼地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笑,和格蕾丝的视线对个正着。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艾伦咧开的嘴角笑得更大了,露出更多牙齿。格蕾丝忙扭过头,借帽檐藏住自己的表情,他动作有点草率,帽檐扫到安娜的脸,让她“哎呦”了一声。
  艾伦.斯顿在外面带劲地喊起来,嗓门比真正的马夫都粗鲁:“漂亮的小家伙,你加把劲儿!一会儿好好地奖励你!”
  伊娃和安娜都抿着嘴偷笑,西雅也有些惊讶地笑起来。格蕾丝察觉到自己脸红了,他才想明白艾伦原来是在和马说话,也忍不住笑出来。
  马车驶进巷子里,停在浅黄色墙面的小楼前。
  艾伦跳下车去按门铃。门很快就开了,小约翰从里面探出脑袋,看到已经下车的伊娃,高兴地扑进姐姐怀里,又看见格蕾丝,也往他怀里扑。格蕾丝还没完全从车上走下来,被他挡回到车上。
  艾伦拎着小约翰的衣领将他从格蕾丝身上拽开,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我把马车赶后院去,很快就回来。”
  格蕾丝和别人一起目送他驾车离开,进到屋里。孩子们都听见他们来了,许多双小脚从楼梯上快乐地涌下来,将格蕾丝包围起来。他挨个摸这些小脑袋,回应着他们的提问,余光总不自觉地瞄向后门的方向。
  果然,很快的,后门被猛地推开了,艾伦微微喘着粗气地走进来,第一眼就落到格蕾丝身上,之后就再没有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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