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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顿山庄的感官动物们(古代架空)——四面风

时间:2022-03-26 20:12:22  作者:四面风
  那双纯绿色的眼睛望过来,一开始里面闪动着期盼,后来期盼破灭了,忧郁的情绪便浮出来。
  伊娃忽然想起来,格蕾丝本人显然是不方便收信的,而艾伦少爷给那个特派员写了好几封信,也给自己写了信,却没有给格蕾丝写封信托自己带过来。
  他以前明明那么喜欢给格蕾丝写信的,即使是赢了一局台球这样的小事也要写进信里:“亲爱的安娜……”
  安娜……
  他们花了三天的时间才能够谈起安娜。
  “很痛苦吗?”在他们重逢的第四天,当太阳快要完全落下去时,格蕾丝突然问道。伊娃抱着他的肩膀失声痛哭。
  “你不会忘了她的,对吗?”她同格蕾丝确认,“她总说自己羡慕那个叫奥丽莎的女孩儿。她说过很多次,很早以前就幻想能和你做朋友,但一直不敢和你说话……后来你问她要不要和你一起来首都,她说那是她最幸福的一天。”
  格蕾丝说:“是我害了安娜。”
  “不是这样的,格蕾丝,安娜临死前听到你成功出逃的消息,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高兴……可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伊娃又忍不住流泪了,“为什么要让自己再冒险呢?”
  她本来想和格蕾丝住在一起,因为格蕾丝看起来很需要照顾。但格蕾丝不同意,说怕自己再给她带来灾祸。
  格蕾丝的房东太太帮她在这附近找了个住处,她自己付了房租。她有一些钱,是艾伦少爷给她的,都是纸券,附在给那个特派员的感谢信里。
  她把这件事说给格蕾丝听,格蕾丝只简单地回了一句:“斯顿上校考虑得很周到。”
  一名姓“迪朗”的医生经常过来。伊娃不信任他,她不信任一切激进派。但格蕾丝告诉她,在营救她这件事上,迪朗医生也出了很多力。可是她总在他们的谈话中听到“矫正”和“恐怖”两个词,很怕这个结巴的男人会给格蕾丝带来危险。
  格蕾丝安慰她,说自己身份特殊,新政府正努力让人们忘记自己这个人,不会对他做什么。
  伊娃倾向于相信格蕾丝的判断,可外面那台巨大的断头机器整日整日地连续工作,又实在令她不安。
  格蕾丝和迪朗医生的谈话里还出现过巴纳尔神父的名字。
  等迪朗医生走了,格蕾丝对伊娃说:“巴纳尔神父也为你冒过很大的险。多亏他曾经那本小册子的影响力,还有他本人的机智,要不然他肯定也变成吉罗婷刀下的亡魂了。”
  这下换伊娃沉默了。
  “伊娃,有些事并非一个人的错……把那些后果都归咎到巴纳尔神父一个人身上并不公平。”
  伊娃发誓她绝对不是想让格蕾丝难受!她本意只是想宽慰格蕾丝,告诉他,艾伦少爷也许并没有为那件事而怪他。
  她对格蕾丝说:“那你也不应该把威廉少爷的死归到自己身上,那并不是你的错。”
  可是格蕾丝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吓得她赶紧把格蕾丝紧紧抱住。格蕾丝双手捂住脸,哀求她:“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第167章 归来
  小巴特勒等不及自己的十六岁生日了,东线不断传来捷报,他担心自己这边刚报上名,斯顿上校就已经大获全胜转去别的战线了。
  最新传来的战报是斯顿上校用两万士兵对抗联军四万多人。在人数和武器装备都落下乘的情况下,艾伦.斯顿以己方损失六百人而敌方损失一万两千人的显著优势宣告胜利。
  据说联军在这场战争开始前曾宣称,他们已经掌握了斯顿上校的用兵技巧,这次一定能取胜。
  可事实上,即使敌人知道他喜欢用步骑炮三个兵种混合的战术,也猜不到他这次到底会打什么配合;即使他们犹如天助地猜到他又自创了什么新阵型,也赶不上他临场变换战术的指挥能力。尤其艾伦.斯顿还极擅长利用地形优势,据捷报描述,艾伦.斯顿先假装不敌,且战且退,将敌人引到一架狭长的桥上。敌方损失的那一万两千人,有近一半都是被他埋伏在两端集火歼灭的,剩下一半则是因为他把桥梁炸毁而坠河淹死。
  巴特勒夫妇不再拼命阻拦了,他们如今也这样认为,如果小巴特勒能分配到斯顿上校的部队,他本人只需要稍微机灵一点儿,就一定能平安归来。
  小巴特勒同格蕾丝道别,说自己没准能当上军官,因为他不仅在出发前见到了格蕾丝小姐本人,还得到格蕾丝小姐亲口说出的祝福。
  他眉飞色舞起来就更像个孩子了。而事实也是如此,最小尺码的军装穿在他身上都肥——他母亲只帮他把袖口和裤腿挽起来锁了边,没有帮他把肩膀和腰身改小。她说,等小儿子在战场上待上几个月,就一定能长成一个结实的男子汉了。
  小巴特还试图向格蕾丝索要一个吻,但被拒绝了。他假装沮丧,然后竟然想趁格蕾丝不备时发动偷袭,却还是被格蕾丝反应快地挡住了脸。
  他父亲在他后脑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疼得这男孩儿捂着后脑勺原地蹦跶,他父亲还要再给他来一下,他就忙跳到母亲身后撒娇求饶。
  他让格蕾丝想起艾伦。
  “约翰。”格蕾丝喊他,在后知后觉感到害臊的男孩儿脸上亲了一下,“完整地回来,然后去吻你真正爱的、也爱着你的女孩儿。”
  一天早晨,格蕾丝发现远处的吉罗婷在晃动,忙推开窗户问街上的人:“断头台要被拆除了吗?”
  街上的人们神情厌倦地摆手,“是天气太热了,那些血把街上弄得臭气熏天,洗都洗不干净。他们要把她搬到郊区去!”
  紧接着,就是迪朗医生被推上断头台的消息。
  巴特勒夫妇和格蕾丝一起跑到街上,追着平板车跑,确认那真的是迪朗医生!他后面那辆平板车上有个人格蕾丝也是认识的,是他第一次跟着康斯坦提诺斯参加政要宴会时,打开窗户聆听行刑前的惨叫声的那个男人。
  这是格蕾丝第一次目睹那断头台是如何工作的。他扯着伊娃从人群中挤出来,两人脚步发软地跑回巴特勒夫妇家。
  格蕾丝对伊娃说:“要出大乱子了,激进派把自己内部更温和跟更激愤的都送上了断头台,这个政府不可能长久了。”他让伊娃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去乡下躲一躲。
  伊娃无法松开他的手,苦求他和自己一起。
  “我不能走,”格蕾丝始终冷静,“我本来是清白的,但如果我这会儿逃了,就会被安上罪名。我待在首都才安全,在这里,各派都不敢轻易判我死刑。”
  “快走,不要浪费时间!”他严厉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在这里会影响我的判断,我没法同时保证两个人的安全!”
  伊娃流着泪不停摇头。
  格蕾丝把抽屉里的纸券都掏出来,塞进她手里:“拿好钱!不要带太多行李,身份证明和释放文件一定要随身藏好!如果混乱扩大,你就想办法去英国,你知道阿伦德尔伯爵的地址。去找孩子们,他们比我更需要你!”她一句一句飞快地嘱咐,“如果见到阿伦德尔伯爵,替我向他道谢,说格蕾丝感谢他为孩子们做的一切!如果你见到艾伦,告诉他——”
  格蕾丝猛地停住了,他愣了很久,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用力推了伊娃一把,把她推出门去,“走吧!”
  这天深夜,格蕾丝发现康斯坦提诺斯在他窗下徘徊。他隔着窗户望着那个男人,看到那个男人也仰头望着他,嘴唇蠕动,像是想和他说话。
  格蕾丝隔着窗子和他对视了几秒,合上了窗帘。
  他知道康斯坦提诺斯想要同他解释迪朗医生的死。可是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如果这事是他做主的,那他就是绝对的无耻;如果不是,那他就是彻底的无能。
  结果已经在那儿了,又一个好人被砍下了脑袋。而这个结果是康斯坦提诺斯曾经做下的一个个选择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格蕾丝忽又感到愤怒,猛地扯开窗帘,打开窗户,对着楼下大喊:“他曾说,即使你们已经严重分离,即使你做了那么多他不赞同的事,他依然不后悔在港口救了你!因为他认为道德始终是最重要的,比一切观点和派系争斗都重要!”
  康斯坦提诺斯仰着头,嘴唇哆嗦得厉害。
  格蕾丝替他感到悲哀,更替迪朗医生感到不公平,“迪朗医生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他的追随者的,‘请务必放弃复仇之心,避免更多内战。’”
  说完这些,格蕾丝将窗户再次关上。
  仅是首都已经有两千多人死在吉罗婷女士的刀刃下,被关押在监狱里等待裁决的嫌疑犯更是不计其数。而在首都之外又有多少人被就地处决,已经让人不敢设想。
  有人想获得更大的权力,要求更激进!有人恐惧这种暴力,要求放弃恐怖!
  终于到了这一天,康斯坦提诺斯被这两派联合驱逐出会议。
  他曾亲口宣布的那条发令:所有具有反革命嫌疑者都可不经审判直接执死刑。因此,他被从会场押出来以后,就直接进了监狱。
  格蕾丝通过窗户看到街上的无帽汉们拿着武器向会场聚拢,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要去营救康斯坦提诺斯。巴特勒夫妇也接到这个命令,但是他们没去。
  第二天凌晨,巴特勒先生慌慌张张地跑回家,说:“康斯坦提诺斯……他被自己设立的法庭砍了脑袋……”
  格蕾丝重重地吐了口气,但他说不清自己是放松了一些,还是变得更紧张了,“没有发生起义吗?是无帽汉们妥协了还是全民会议……不,康斯坦提诺斯被处死了,全民会议没有让步……是无帽汉们妥协了。”
  巴特勒先生说:“很多人选择像我们一样待在家里。他们可能是厌倦这种恐怖了,也可能是想起迪朗医生临死前的忠告,谁知道呢……格蕾丝小姐,你认为混乱结束了吗?”
  两天后,格蕾丝和巴特勒夫妇因为曾与康斯坦提诺斯交往过密而被捕。
  格蕾丝并没有太担心。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形式,新一轮的报复已经开始,所有与康斯坦提诺斯有过瓜葛的人都得进牢里走一遭,而最终能否活着出去,就要因人而异了。
  巴特勒夫妇是幸运的,他们很早就不再与康斯坦提诺斯来往了,只在牢里待了几天就被放了出去。
  格蕾丝知道自己也会是安全的。正如他对伊娃说的,他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他已经熬过最恐怖的阶段,就不会再有人敢随便判他死刑。但他又必须被关着,因为他与各派都有过紧密的联系,他一个人对与所有人来说都同时代表着希望和毁灭。每个人都害怕他会为对手所用。
  格蕾丝知道自己只需要耐心等着,当新的权力分配完成后,他就自由了。
  但他在牢房里生病了,肚子疼得厉害。这对他来说很反常,因为现在还没到冬天,而他患的也不是以往冬天总会得的要命的流感。他以前也从来没有这样肚子疼过。
  不应该是牢房的缘故。他的旧盟友们并不想虐待他,给他准备的牢房可以说是舒适的,各种生活用品齐全,还有保证隐私和安全的结实的门。
  但他的病痛还是加剧得很快,并且发起烧来。
  他疼得几乎下不了床,牢房的卫兵发现他有些不对劲,隔着门询问,他只努力用正常的声音回答说没事。因为疼的部位太靠下了,他不能让人知道,也不能看医生。一旦医生把手放到那里,就能发现他的秘密。
  只有一点让他感到绝望,如果他死了,他的身体就会被看到……而这不仅关系他的个人尊严,也关系到克里斯的名誉。
  伊娃来了,她没有听格蕾丝的话,一直没有离开首都。她去找了巴纳尔神父,让神父把她带进来。
  此时格蕾丝已经十分虚弱。他这些天几乎没有进食,也很少喝水,因为疼得不想吃,还因为解手会让肚子疼得更厉害。他还一直发着烧,已经有些不太清醒。
  巴纳尔神父懂一点医学,立刻判断出他情况不好,要去找医生。格蕾丝拼劲全力抓住伊娃的衣服:“不……我宁可死……”
  巴纳尔神父还是把医生找来了,格蕾丝扭着身子面对墙躺着,声音微弱但坚定:“伊娃……你答应我的……保护我……我宁可死……”
  伊娃一边哭一边张开双臂护住格蕾丝,医生也没有办法。
  后来阿伦德尔伯爵也来了。看来格蕾丝所说的新的权力分配已经结束了,但他本人此时已经听不进这个消息了。
  阿伦德尔伯爵把伊娃搭在格蕾丝额头上的湿毛巾取下来,弯着腰在格蕾丝耳边低声问:“还有力气抬起胳膊吗?搂住我的脖子。”
  但格蕾丝只能稍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就又合上了。他的双手一直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阿伦德尔伯爵一条手臂由他后背绕至肋下,另一条手臂穿过他的腿弯,将他抱了起来。
  他们往外走的时候,艾伦.斯顿正好冲进来。
  他风尘仆仆,身上还能闻到火药味儿,眼神也残存着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凶光。他看了处于沉睡中的格蕾丝一眼,然后就威胁地盯着阿伦德尔伯爵。
  阿伦德尔伯爵犹豫了一下,把格蕾丝交给他,“格蕾丝需要马上看医生。”
  格蕾丝觉出几下颠簸,并且听到“医生”这个词,便又努力睁开眼睛,想告诉对方,他宁可死也不要看医生。
  然后他看到一个胡茬没有剃干净的下巴、一双饱满但干燥裂皮的嘴唇、挺直的鼻子,和那双蔚蓝的眼睛。
  “艾伦?”他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很像啜泣。
  艾伦.斯顿停下来,“格蕾丝,是我。”
  格蕾丝将脸埋进他火药味的胸膛上,声音听起来像是委屈得要哭了,“艾伦,我肚子疼……”
 
 
第168章 病
  格蕾丝被放置到舒适的床上,靠在伊娃怀里。他的疼痛时轻时重,轻的时候他能小声地哼哼,重的时候就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艾伦说:“必须立刻叫医生过来。”
  格蕾丝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甚至连焦急和担忧都看不出来。
  艾伦的相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的脸也瘦了,眼神也比从前硬了很多,让人想到陡峻的裸露着岩石的山。变化最大的是他的嘴唇,从前他很爱笑,但现今他的嘴角总是平的,偶尔还会往下压,表示威严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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